御宠医妃-第4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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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绵泽,你是有风度的人。有什么话,可以坐下来好好说吗?”
他自嘲一笑,“我还没怎样,你便这般不耐?夏楚,你是我的妻子,我若真要逼你,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我何苦等到现在?”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夏初七皱眉,抬头盯住他,“你抓痛我了。”
赵绵泽手指一僵,与她委屈的目光在空中撞上,像是想说些什么,可盯了半晌儿,终究没有出声儿,慢慢松开了手,一撩袍角,坐到原位上,幽幽一叹。
“肚子该饿了吧?我叫人摆饭。”
“赵绵泽……”他像是有意岔开话题,可夏初七的心脏胡乱跳动着,突然生出一种秘密被他看穿的紧张来。可看着他从容的面孔,她又有些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察觉出她的不对,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还不饿,想静一会,你回去吃吧。”
“只有这一晚了。”赵绵泽目光微凉,“明日便要启程回京师。你我再见,也不知几时。小七,陪我吃一餐饭,有这般难吗?”
很快,何承安便领着人送来一桌饭菜。没有夏初七以为的精致奢华,这只是一桌极为寻常的家常小菜,可红红绿绿的,看上去还颇有些食欲。
她拿过筷子,不客气便往嘴里送。
赵绵泽看着她不太高雅的吃相,目光变得柔和。
“多吃一点。”
夏初七夹着一颗香菇,正要放入嘴里,听他如此说,这才发现他除了看着自己,根本没有动筷子。迟疑一下,她皱着眉头,把筷子上的香菇,放到了他的碗里。
“甭客气,你也吃。”
赵绵泽就像突然被人施法定住一般,一动也没有动。好一会儿,他才像是反应过来,脸上露出的一抹狂喜,竟是怎样也压抑不住,甚至也顾不得他皇帝的脸面。
“好……”
夏初七从未给他夹过菜,如今也只是一块香菇而已,他竟兴奋得手足无措,喂入嘴里,只觉这是世上难得一尝的美味儿。可他的美味儿还未入喉,便听得她清脆的嗓音又起。
“赵绵泽,看在我为你夹菜的份上,回了京师,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我真的只想安静一段日子。”
赵绵泽握筷的手一紧,身子僵硬得宛如一尊雕塑。
~
这一年的盛夏,天儿似乎格外的热。
东苑里赵绵泽赐婚的圣旨余音未落,京师的蝉鸣又欢快了许多。东苑之行,有人欢喜有人忧,对大晏的国事,也产生了一些影响。
在东苑,哈萨尔当众斥责了苏合,成全了晏二鬼与赵梓月,似是并未计较此事。但哈萨尔只是太子,还不是皇帝。谁也没有料到,原本一件“你情我愿”的竞技选驸马之事,传回北狄后,却因为苏合脚上的烫伤严重,引起了北狄朝堂的反弹。
先有平章政事巴布在重译楼的无故被杀,后有北狄世子苏合的脚部烫伤,北狄朝堂上一皆认为,事情连续发生,绝不能这样简单了结,大晏朝堂应该给一个说法。
此是后事,先且不提。
只说赵梓月的亲事,在赵绵泽的“金口玉牙”之下,便算是定下了。回了京师之后,钦天监监正问了吉日,亲自择这一年的七月初七,也就是“七夕”这一日为公主大婚。
准备大婚的时日不多,礼部与宗人府纷纷在这个炎热的夏季,忙乱开了。而数日的炎热之后,到了六月底,夏季的雷雨,终是袭击了京师。
魏国公府,楚茨院。
夏初七一手叉腰一手抚着小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隔着一层窗户纸,外面的天空黑沉沉看不透,雨滴打在窗上“啪啪”作响,院子里浓郁的草木,在雨水和风中,发出一种呜咽般的声音。
一连三天,大雨伴着惊雷,瓢泼一般落下,让她觉得格外压抑和沉重。
从东苑回来那一日起,她便再也没有出过楚茨院,也再无人来找她,就连张皇后和阿木尔都没有来找她算账。可无人找事,她却无聊得心烦。这些日子,她的肚子也像吹气球似的,一日比一日大,更是加重了她的孕期反应,影响情绪。
女人在怀孕的时候,最是希望得到男人的呵护。可这连续三日的大雷雨,让她与赵十九好不容易建立的联络站——酒窑通道渗了水,他好几日没来了,她更是烦得想撞墙。
“七小姐,有喜事儿了。”
晴岚笑吟吟的披着蓑衣入屋,一看她在不停踱步,而梅子和二宝公公恭恭敬敬地立在边上,就连甲一也攥着拳头,僵着脊梁在做背景布,她就知道这位小姐又烦躁了。
果然,夏初七一听就撅起嘴巴。
“去去去,我能有什么喜事儿?”
晴岚笑道,“梓月公主来了。”
夏初七朝她翻了个白眼儿,“赵梓月来了?……来了?”想了想,她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超大号的“自制孕妇裙”,哀怨不已,“这是喜事儿吗?分明就是愁事儿好吧?”
赵梓月这个姑娘,根本就藏不住事儿,若是让她发现她怀了孕,那还了得?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全人类就都知晓了。
无奈地换上了厚重的赤古里裙,夏初七看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憋闷不已。可赵梓月属实是一个古今难遇的大萌物,她进屋便把丫丫放在地上,似是丝毫没有察觉她的情绪,小鸟儿似的飞了过来。
“楚七……我想死你了。”
一个大大的拥抱,是赵梓月表达情感最直接的方式。夏初七一滞,赶紧推开她八爪鱼似的双手,不让她紧着自己的身子,笑吟吟逗她。
“说说看,是有多想啊?”
赵梓月笑容极是甜美,“嗯……对你魂牵梦萦,辗转反侧。这不,我便归心似箭地的来了。”
一连三个成语,没一个在点子上。夏初七哭笑不得的瞥着她,“这些个词儿……你还是都用在鬼哥身上去吧?我看啦,就最后一支箭,有点像朝我发的。”
“嘿嘿!”赵梓月揉了揉自己的脸,坐下来,看了一眼正在把二宝公公当马骑的丫丫,吞咽了一下口水,压低了嗓子,“楚七,我若与他成婚了,是不是一定要与他睡在一起?”
夏初七愕住,“你来便是问我这个问题的?”
赵梓月咬唇不语,夏初七呵呵一笑,明白了。
“你这是不想与他一起睡?”
想到曾经与晏二鬼“睡”过一次的惨痛往事,赵梓月脸儿一红,神色窘迫不已,“我……我不想。他坏得很!”
坏得很?夏初七嘴角抽搐一下,识相的咳嗽着,假装没有看见她羞红的双颊,摸着下巴笑嘻嘻的道,“夫妻之间呢,原则上是应该一起睡的。”
“不原则上呢?”
赵梓月问得很奇葩,夏初七斜瞥她一眼,笑着倚在软椅上,呵笑不止,“不原则的时候,就是他纳上几房小妾,天天去陪别人一起睡。”
“啊”一声,赵梓月瞪圆了眼睛。
“你不信?”夏初七逗她,从鼻翼里哼出一声来,“这男人啦,哪一个不是妻妾成群的?所以梓月,你还真不要嫌弃他。你若不把他睡踏实了,指不定他就去睡别的女人了。男人可都是受不得寂寞的……”
想了片刻,赵梓月无奈地轻“哦”一声,垂下头去。
“那便睡吧。”
夏初七好不容易才压抑住想要暴笑的冲动,嘴角扭曲地歪了歪,假装无奈地一叹,“当然,你是公主嘛。也可以不必与他计较。大不了你也找几个男人,陪他们一起睡,不必睬他。”
又是一声惊诧的“啊”声!
赵梓月明显被她的话吓住了,眼皮儿狠狠一跳,咽了咽口水,才小着声儿问,“楚七,你,你怎能有这样的想法?”
在一个女子三从四德的年代,赵梓月显然已经把她当成怪物。夏初七心里好笑不已,可这姑娘太好玩了,她又实在无聊得紧,忍不住继续逗她。
“这想法怎么了?很正常呀。男女平等嘛,男人可以做的事,女人自然也可以。嗯,这么跟你说吧,我的志向便是如此。睡尽天下美男,让别人无人可睡。”
赵梓月是耷拉着脑袋离开楚茨院的,在夏初七这里受到了“新思想,新风潮”的冲击和洗礼之后,她一直没有懂明白,楚七的脑子到底是怎样生成的。为什么她会有这样多的花花绕绕。
不过,楚七的话倒是为她提了个醒。
她的父皇很喜爱她的母妃,但是她的父皇也有数不清的妃嫔。她的父皇也会去旁的妃嫔宫中过夜,而每当这个时候,她总能看见母妃脸上的强颜欢笑。
自己的男人与旁的女人睡觉,这绝对不是一种好的体验。所以楚七说得对,一定要自己把他睡踏实了,让他无法乱睡。
赵梓月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而在她离开之后,夏初七一个人在屋子里捧着大肚皮笑了好久。若不是小十九抗议,在肚子里踹了她好几脚,她估计都收不住声儿。
吃过晚膳,外面的雨声更大了。
夏初七原以为,这样的暴雨天,地道又积了水,赵十九他不会来的了。可没想到,就在她窝在椅子里,窝得腰酸背疼腿抽筋的时候,床底下却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她心里一喜,抬眼望去,果然见到床上叠好的被褥在微微的颤动。
很快,一个人便从里钻了出来。
他身上略有些湿,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雍容华贵。尤其从她这个角度望去,他在灯火下氤氲得几乎雕塑一般的五官,更是气度不凡,浑身上下像裹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透着一股子令人无法忽视的高华之态。
心脏“咚”的一跳,她挑了挑眉。
“今儿怎的来了?”
她酸溜溜的语气一入耳,赵樽唇角便牵了开,低沉一笑,“听说爷的阿七立志睡遍天下美男,爷来自投罗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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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四号回了成都,更新便会正常了。
(注:错字等会来修——感谢小媳妇儿的理解)
第235章如花酒肆!
夏初七窘了。
她先前忽悠赵梓月的那些话,怎的会落入了赵樽的耳朵里?思之不解,她错愕片刻,眼风横扫过去,似笑非笑地道:“原来爷长着顺风耳呢?连这样的私密事情也知道?”
赵樽轻笑一声,拍拍她的头。
“这天下,无爷不晓之事。”
靠,这话可真跩啊?夏初七唇角下弯,“晋王殿下这么牛气?那你猜猜看,你今儿过来,我会给你多少积分?”说罢,她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轻扭慢迈地走过去,把手抬放在他的领口上,作势要为他解开湿润的外袍。
“小娘子不急!”
赵樽唇边微勾,扼住她的手,阻止了她要为他褪去湿衣的举动,然后掌心往下一滑,扼住他的下巴,往上一勾,望入她秋水般剔透的眸子,一句话说得格外闷骚,“爷今儿来只是为了替阿七实现睡遍天下美男的宏愿,与积分无关。”
说白了,不就是为了不消耗他的积分吗?
夏初七惊叹于他的“精打细算”,莞尔一笑,“原来如此。那么请问晋王殿下,你一人如何替我实现这般宏愿?”
赵樽低头,唇啄在她的额上,声线喑沉。
“爷一人足可抵天下美男。”
“……”夏初七无语地翻着白眼儿看他,“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哈哈。”
低低沉沉的一道笑意响过,夏初七还未来得及反应,臃肿的身子便被他带入了怀里,那一只束缚在腰上的大手,有力而温柔,似是怕一不小心惊到了她和小十九,他的动作极是轻柔,与她相拥一会儿,他喟叹一声,又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到了床榻沿上坐好,不再与她打趣,眸底亦是温柔起来。
“阿七这两日可有想爷?”
在这种似乎永不会有尽头的地方待着发霉,她怎能不想她?夏初七眼圈儿微涩,盯着他一眨不眨。
以前赵绵泽问她为何会是赵樽,赵樽到底哪里比他好,其实她也没想通个中的关键,只觉是情爱的问题,爱与不爱,喜欢与不喜欢,原本就没有理由。但是这会子,因了一个简单的“睡遍美男”的玩笑,她的答案却突地清晰起来。赵十九的不同,除了他外在那些惊才绝艳的过人本事之外,还在于他有大男人的胸怀与宽容——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理解她,支持她,永不会怀疑她。在他这里,她的一切行为都可开绿灯。
“想。爷,我想死你了。真的好想好想……”
难得矫情一次,夏初七微垂着头,把手环在他的腰上,一个字说得那叫一个柔情千遍,厚爱万端,听得赵十九微微一怔,低头瞧她片刻,突地沉声笑了起来。那愉快的笑声,磁性,悠扬,震荡着他的胸膛,让夏初七贴在上面的耳朵,微微发烫。
“靠!我难得温柔一次,你就不能配合一点?”
赵樽唇角笑意未褪,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盯着,大拇指若有似无地抚着她的唇角,轻轻摩挲,像是在抚摸一块传世美玉般,目光饱含柔情。
“阿七,爷也想你。”
“……肉麻。”夏初七闷笑一声,偏开头去,斜着眼睛睨他一下,转念间,心底又是一暖,手也抚上他的脸,似怨似怪,“外头下着那么大的雨,你又何必巴巴赶过来?仔细着了凉,小神医可不乐意治你。”
“有我孩儿和孩儿他娘在的地方,不要说下雨,便是下刀,爷也定是要来的……”赵十九唇角轻弯着,说到此突地一顿,目光深了深,语气添了几分促狭,“再说,爷积草屯粮这般久,就等今日了。”
积草屯粮?夏初七默了。
从东苑那时起,赵樽便有了二百五十积分。回了京师之后,这些日子他其实常来,今日送个首饰,明日做个糕点,虽然她的“积分制”极是残酷,也被他换去了不少。按照常人的逻辑,他得了这些积分,定是要霍霍掉才能甘心的,可这位爷不一样,他就攒着,攒着,一直攒着,也不求她的“积分服务”。这么一攒,仔细算来,竟是让他攒足了五百分之多。
思量一下这个数目,夏初七突地了悟。
“爷,你这是要……?”她大惊失色。
“一次花光。”赵樽很肯定地告诉她。
“啊”一声,夏初七突闻噩耗,顿时瞪大了双眼,宛若见鬼一般看着正噙笑揶揄的男人,声音悠悠,“赵十九,你不是吧?”
“我是。”赵樽一本正经。
“暴饮暴食,有害健康。”她好心提醒。
“饥饱不均,会伤及脾胃,气血以衰,影响功能,故不用焉。爷以为,吃不饱就忍着,要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