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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多少爱恨,生死一瞬古木-第15部分

小说: 多少爱恨,生死一瞬古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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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电话的电话,我怎样安抚他们也无法像信任父亲一样信任我。失去父亲的欧
阳家摇摇欲坠。

    光有金钱也并不能造成这个局面,最重要的,是手腕和权势。还有势在必得
的决心。

    夜里,发着噩梦,是那个男人,因为被蒙上眼睛,所以在梦里也无法看清,
他的手指深深刻在我脑海里,一遍一遍地抚摩,激烈的痛苦与销魂,同时把我惊
醒。在这样的梦里,无论是怀抱羞耻还是迎合之心都不能掩藏,这样的梦让我迅
速消瘦和难看起来。我显得颓唐而懒散' 自由自在'。

    阻止雷煌?总归要有人阻止。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该不该由我来阻止他的疯
狂。

    “醒醒……”

    我模糊睁开眼,百花丛中,看到他,颀长俊美的人。他身后有一棵绿藤萝,
盘曲身体,柔韧而坚强。

    “怎么不把花房的暖气打开?”他走开一会,又回来,脱下外套,给躺在沙
发上的我罩上,然后坐在我身边,和我靠着:“在想什么?”

    上挑的眼睛,仍然十分迷人。现在的秦展有着慵懒深邃的眼波,而非以往的
坚硬刚强,我忽然感觉我再也难以摸透他的心底。但我以前总能清楚他在想些什
么。他的思想并不复杂,从他的神情态度上就可琢磨出来,但现在,他优优雅雅
纯纯粹粹看着我,我却已经与他有了隔膜。

    可能是因为他已不只是我的好友,他还是个女人的丈夫的缘故。我才糊涂了。

    “我在想个故事。”

    “什么?”他露出愿闻其详的好奇,眯起眼笑笑看我。

    “有个住在海边的穷苦少年一直没有朋友,有天有个小巧可爱的小姑娘出现
在他面前,她说她的名字叫珊瑚,少年喜欢上她,他们一直很开心,他以为他们
会一直这样过下去,但小姑娘有天又突然消失了,少年怎么找都找不到,他快急
疯了,他找到海边上,这时候,一个美丽极了动人极了的高贵女人走到他身边,
竟然对他说:”我就是珊瑚,我是海里的珊瑚仙女,我中了妖怪的魔法要真爱才
能解脱,你看,我现在又变回来了,我们又能在一起了。‘少年惊讶极了,他疯
狂地推开她,喊着:’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我要我的珊瑚!‘仙女呆住了,
而少年却真的疯了,他继续喊着她的名字,继续到处找寻——“

    “这不是个开心的故事。”秦展带着有趣的神情听完我的话,“那个少年还
太小,那个珊瑚仙女应该施个魔法把他也变大,这就解决了。”

    “是啊。”我也点点头,“我以前也这样想。”

    “那现在你怎么想?”秦展只是为逗我开心才这样问,他伸手摸到我的眼睫,
轻轻摸着,仍在逗我玩吧。

    “我想仙女虽然有能力把少年变大,但她心里深处,却也不想失去这个单纯
穷苦、一心一意爱慕着他的少年,她肯定也害怕——万一我把他变大了以后他就
不再爱我了怎么办?万一他不爱过去的珊瑚也不爱现在的我那我该怎么办?所以
她宁愿守着发疯的他。”

    我一笑,对自定的结局十分满意。眨眨眼睛,有点被挠得痒痒。

    秦展想了想,走过去,揪下近旁一枝新开的木樨,走过来,悠悠哉哉竟弯身
插在我耳朵边上,很甜腻的香就围绕过来,我哈哈笑,有点被无赖轻薄的好笑。

    “要得到爱人,就必须不择手段,那个傻仙女不配享有爱情。”

    秦展突然将头逼近我,一下子离得这么近,直到鼻息可以相触,而好别扭!
他眼神醉人,异常温柔,眉头展开,不复怨懑。

    “是啊是啊,就像你婚礼上夺走新娘一样,你到底是怎样骗过雷煌?怎样伤
到他?我真想不通。”

    “我没做什么。我只去了封信,上面用你的口吻约他晚上见面,还盖上你的
印章,签上你的名字,你的字一向特别,但我跟你这么久,你的笔画我怎会临摹
不出?”

    我呆了下,他说的如此正常,我不知道他哪里做错但他总归是错了。“你利
用我?”

    “你想让他娶萃吗?让他从我身边夺走她?”他反问我,带些责怪之意。
“欧阳,你心里只认定我这个妹婿。”

    “但——但你用这种方法,跟他有什么两样!”我坐起身,扯掉耳边上的花
朵,我是生气的,我总以为他是刚直而与我和雷煌都不同的。

    “那你教教我,我还能有什么办法?”他捺我肩膀,扎实地按牢靠,不允许
我有丝毫动弹,我吃惊于他蓦然的强势而根本没想到动弹,他盯着我看,深邃眼
里窜动陌生情绪:“欧阳,这是黑道,我早已跟你说过多少遍你为什么总是记不
住?你太骄傲又太脆弱,你傻乎乎让孩子欺负我只为了在我最痛苦的时候解救我,
你既解救我却还要让我明白知道是你喊他们欺负我,你只凭你自己的想法做事,
你无法看到全局掌握全局,你在训练场把自己的枪丢给垂死挣扎的猎物,你要给
他自尊却完全不了解他最好的解脱就是死亡,你随心所欲,你优柔寡断,你会玩
完欧阳家族!”

    他在说什么?我耳朵里就像炸开一样,尽管他声音不高,声调也很平和,但
身为下属的他却在严肃地谴责我、教训我。我在他眼里,就是如此吗?

    我看到自己印在他瞳孔里,困惑不安,再找不到过去的放松和肆意。我会玩
完欧阳家?!

    “你自己也知道你是。”他叹气,放开我,半跪在我面前,亲密地看着我,
用淳厚的嗓音缓缓安抚我,“你只是还没有长大。”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缺少什么,但眼前这个人至少敢跟我说他的真心话,说明
他是为我好的。“秦展,不要离开我的家族,它需要你。”

    “那你呢?”他又半开玩笑。

    “我们都需要你。”我很认真。

    “你需要来点余兴节目,欧阳,你看你就像只枯萎的小花。”秦展拉我起来,
“跟我走。”

    我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余兴节目。我现在也没有这个心情。但看他这么热衷,
我就扬扬眉毛,慢慢爬起来,跟他走了。

    山间一路风吹,整座山都是我家族的,从山上到山下还要再开一个小时。我
趴在车窗上,纳闷看天上刚刚明明是一片晴空,现在却疾疾飘来一大片发红的云
彩。

    “快要下雨了。”我指着,给他看。

    “听天气预报了?”秦展笑笑,专心开车。“我看天会一直晴下去。已经没
有乌云能盖住它了。”

    “兰师傅说的,百试百灵。”我闭上眼睛,“云彩会说话。”

    兰师傅,不知已经流浪到哪里去了,至少她是自由的,那个疯疯颠颠的老太
太。这时候分外想念她,想她能不能捎上插翅也难飞的欧阳念跟她一起浪迹天涯。

    “对节目单一点不好奇吗?就算我把你随便卖了你也一点不担心?”

    我竖起根手指,晃晃。如果我还需要对你担心,我就不是欧阳念了,如果我
在骨子里的确是父亲那样能称霸一方的枭雄,那么我会对你担心。

    我靠着座垫,居然睡得香甜。

    有点啼笑皆非。我快有点震惊地看着晶莹剔透的环形台上婀娜走步的形色美
人,其规模阵势素质均不亚于环球小姐选美,坐在二楼贵宾间里,隔着无法被外
透视的特殊窗罩,我可以随心所欲尽情享受黑暗的狂欢;这间俱乐部是国际色情
大亨的旗下产业,无论是男人女人,大到当红明星小到你在路边看到的卖花女,
OK!没问题,有钱有权就能搞得定。

    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刚在台上款款哼歌的就是某国红歌星。

    能来这里的客人,只能显贵。

    客人间都无法直接窥到面容。只要吩咐侍应,付钱刷卡带人一应俱全。

    看着那些或灰或亮的帘幕,想象里面可能就在进行的好事,我在想我怎么就
一点没有兴奋起来的冲动!

    “想要哪个?”那个献媚者已经比我还迫不及待了。他悠哉悠哉,竟一点都
为底下所动,自然了,能媲美萃的女人实在稀少。

    我好象是被催促,我几乎带点疯狂的意思去努力脒起眼仔细逡巡五光十色处
的环肥燕瘦,但让我都大感意外,我始终找不到我的兴奋点!这么多香喷喷甜丝
丝的女人,我几乎出了层冷汗,这么多精致细嫩的面容,我无福再消受。

    “算了吧,我没那个心情。”我掩饰自己的冷汗和苍白,努力显示自己还是
很行的嚣张。“这家档次也一般,搞不好染上爱滋才不划算。”

    他居然哈哈笑了,很大声,很醇厚,很有力道,也很不客气。

    我殴打他一拳,他止住笑,眼睛却还在望着我笑,头发很短,模样很酷,年
轻瘦削而富有魄力,“欧阳,你该不是不举了吧?你有多久没出来消遣了?你这
样会憋出病;别撑了,我替你要了上次你点过的那个法国模特吧,你一向喜欢重
口味。”

    假如我坚持不要,他会不会真会开始怀疑我不举?现在他的笑在我眼里慢慢
变成一点点居心叵测的意图。可恶的笑。

    我手支住脑袋,喝红酒,不言语。

    附注:今天去吃火锅,导致回家以后饱暖思睡觉~~所以就把吃火锅前写的贴
出来了,虽然很少,但也冒着被打死的危险硬贴了~~想证明至少还在艰难跋涉,
没有怠工~~忍忍看吧,亲爱的们,忍忍就过去了,下次木木一定补偿一章多的!!
~~

    “好好享受吧,二世祖。”

    秦展把一切安排好,给我钥匙,请我享受。床柜上早摆好了他殷勤周到为我
点好的冰镇香槟。

    亲眼看到一个裸体美女带来的冲击,根本不在话下,我又不是童子鸡,就算
我不举,那也只是我没心情而已。

    我记起来我是跟这女人上过一次床,算不上妙不可言,但还不乏味。很奇怪,
秦展不爱好逢场作戏,他从不在我面前与其他女人表现亲密,除了萃,或他要我
以为他对萃的忠贞足以克服男人所有的劣根性。性和爱不是一回事。我觉得不是。

    有着金色的长发,和梦露一样的眼神,慢腾腾的爵士乐里,她性感地朝我摇
曳她雪白粉嫩的身姿,像可口的小猫一样舔着唇角,边缓缓摇晃瓶口,香槟洒下,
从颈脖到乳尖,到黑色床罩;该是很美妙的夜晚,活色生香。

    我为什么胃部抽搐,好象轮我被人上?!

    我如同被人放肆嘲笑,那个被强暴的夜晚,永生铭记。

    我走近女人,明晃晃抬高手,她抬高脑袋以为我要给她享受,我挥手正好劈
她后颈,她软软倒下,却沾了我一手酒精,甩几下,挥之不去,是挫败,也是无
奈。

    我关了豪华套房里的灯,夜晚绝对安静,连星星也不见一颗,掀起窗帘一角,
雾气正漫漫弥散;我不能从正门出去,会被秦展看到吧?不会怀疑也会开始担心
了吧。我想我已经缺乏碰女人的勇气,和信心。就像没有办法找到掩饰自己疤痕
的证明。

    我从露台溜下,顺着阴影摆脱一切被发现的痕迹。指明要三楼的房间,是否
我早已预料到自己将会兵败如山倒,方便逃跑。

    没有星星,这个夜晚绝对寂寞。寂寞得快要发疯。

    我漫步得潇洒,摇晃得无谓,其实,我很寂寞了。雾气越发沉重,围拢过来,
鞋子踩在地面上,没有回音,即使待在路灯下,也无法看清自己点烟的手指。我
吸口烟,靠着电线杆,忽而哈哈而笑,短促,能吓醒一只垃圾箱里翻食的小猫,
犹如梦游,我自言自语,“欧阳念,我虽然可怜你,但我帮不了你,你要生你要
死没人能搭把手,你要靠自己?那就活在噩梦里吧。”

    活在噩梦里吧。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猛地拍自己脑袋,我竟忘了,我连
普通人都不如。

    雾气浓重。雪白的雾,湿漉漉的罩起来。

    有什么一闪而过。

    我,看到了。

    而跃开身,躲开那个闪亮的攻击物,不是枪弹,是标上清晰红头的麻醉针剂,
擦着肩膀掠过去,我脊背微微弯曲,开始大口呼吸,为这刻紧张,或刺激。

    茫茫白雾里,两个黑点变成两个黑衣人,不急不忙并行朝我走来,呼吸平稳,
走的路线非常直,是老手才能发动的最有效直接的攻击,但只有拔枪才是最有效
直接,他们看来完全没有要我小命的意思。看起来,我真是如此无用。

    兰师傅教的都是些什么破功夫!我脊柱弯曲,深深呼吸——“首先要保护的
是你的心脏,记住!是你的心!”——我摆出了一个她教我的招式中最没有破绽
的,双手蜷放在腹侧,既然不能硬来,就试试看能不能智取了。

    那两人径直走过来,雾气里,面目不清晰,但均目不斜视,完全不在意我的
防御,但一个做了个手势,另一个就立刻停下来。

    “欧阳少爷,我们的主人请您过府一叙。”他伸手一展,竟就真做“请”的
手势。“请——”他个子瘦高,声音温厚,寻常而非常诚恳,连姿势也同样坚持,
必恭必敬而貌似无害' 自由自在'。

    我离他三步,但早已十分警惕,虽我武功差劲,但只怕凭这人的身手能捏死
十个小念念,我扒扒自己耳边头发,蓄起佳公子的气势:“没兴趣。滚。”

    他收回手,雾气里,不远不近站立,好象是在犹豫该不该对我动手。另一个
还是听命没动。

    我喘了口气,眨了下眼,再睁开,他竟就已在我眼前!完全来不及愕然,他
正正对着我的胸口就是一拳——简便的招式,冷酷的杀意,好象是暴风卷我进风
眼,再也逃无可逃——我轻轻地向右移了一步,拳头好象慢镜头从我身边擦身而
过,他似一惊,掠过去,我也一惊,看到那双非常温和异常阴森的眼,简单明了,
直逼我而来。

    好象一个无底沼泽,阴森可怖。是真的想杀我。

    正在我以为我完全躲开了这一拳的时候,他向前一纵,身子一横,我本来以
为已经过去的拳头横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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