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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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让上爻去大街乞讨,也难得凑够拜师的钱,这样的年头,谁不是随时沦为乞丐,到处是炮火,命都要保不住了,还谈什么发善心。
上爻失魂落泊的走在大街上,被人猛的一撞,抱在怀里的剪纸都掉到了地上,还好是被布裹着,上爻连忙弯腰去捡,这时撞他的人,骂了一句“晦气”就转身走了。
上爻听在心里十分难受,站起来要理论几句,前面却听到了一声大叫:“哎呦,放手!”
“哼,撞了人还敢这么嚣张,我看你就得狠狠地教训一顿才长记性。”靖华抓着那人的手用力反扭,那流氓要出手打靖华,靖华一个过肩摔,立马把人压到地上,道:“干脆把你送去巡捕房,让人好好伺候你。”
还不待上爻去拉靖华,靖华身边的文弱青年便扯住了靖华,喊道:“你还真是见义勇为,真去了巡捕房姨娘非得骂你一顿。”
靖华气愤的将那流氓往地上一推,流氓愤愤的叫骂几句连滚带爬的跑了。
见那流氓逃远了,靖华转回头来看上爻,不知是否因为昨夜他说的明白仅此一夜,上爻一碰到靖华的眼,就不敢再看他。
上爻只觉得此刻他看一眼靖华都觉得心里难过,上爻想着自己和靖华做的事,顿时经不住心里的痛苦转身跑开。
靖华刚要开口喊上爻,上爻便慌慌张张的跑了,靖华看着他逃走的背影,没说出口的话被他给噎了下去,他想去追,却迈不开脚步,身边的青年见靖华那欲语还休的样子,笑道:“我说靖华,人都跑了,还没看够?都说你被个戏子迷的神魂颠倒,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乱说什么呢!”靖华低声道:“他是予墨的贴身仆人。”
“一个仆人都这么让人眼馋,那予墨还不得把你的魂都勾走。”青年略有兴趣的说道:“不妨给我介绍认识,我还真没听过几个好戏。”
“有机会带你去戏院里瞧瞧。”靖华提步先走,问道:“你这次去北平,有没有好消息?”
“哼,我还以为你已经醉死在温柔乡,原来还记得一点正经事。”青年跟上靖华,责备道:“再漂亮的人,都是皮肉生意,玩玩也就算了,哪里能当真,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有张脸皮的戏子那还不就是婊、子,无情无义。”
靖华闻言侧过脸看他,阴沉着脸,青年见他如此,甩手哼道:“你不爱听,就自己吃苦头去。”
靖华沉声道:“疯言疯语你少听几句,予墨不是那种人。”
青年白他一眼,先行一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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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剪画回到戏院,予墨还在台上唱,上爻还没站一会,班主就眼尖的看到了他,连忙喊他去外面帮师傅们做饭拾柴。
上爻半跑着去了厨房,掌勺的师傅和他熟,也不让他做重活,就说把菜都给洗淘几遍,上爻手脚利索的干完就去挑水,接着换台的人下来甩给他几件衣服,班主夹在空里让上爻把他屋里好好打扫一遍,还说再有时间就把前院好好的收捡一番,就这样左右吆喝,上爻东奔西跑,洗搓擦抹,一直忙到宵禁,大家都歇息了,他才满是汗水的把戏服都给整齐的挂在后台。
这万籁俱静的夜里,上爻手里摸着那些戏袍就禁不住想穿着试试,左右没看到人,上爻心头一热,就换上了一身红衣,他独自坐在镜前,靠着零星的烛光给自己描脸谱,上爻从前经常帮班里的人画,手轻巧灵活,自己也偷偷弄过,所以熟门熟路,很快便弄好了一套。
上爻站起身,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穿上凤冠霞衣的模样,心里满是靖华,可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又忍不住嘲笑自己,痴人说梦。
他一步步走上戏台,这里他总是在夜深人静来访,空旷的前方,那些座位平白的增添阴森的气氛,上爻想着他也只敢像个鬼一样在这暗无天日的时候唱戏,若是要他像予墨那样,坐中宾客爆满,还能十丈华彩盈握在手,不骄不躁,不卑不吭,怕是做不到的。
要是把他换作予墨,他早就忍不住接受了靖华的追求,可惜他不是予墨,他是上爻,只敢偷偷的窥视着靖华。
夜沉沉,空旷的戏台上,有人在唱着倾国伶音,红衣如灼,他的妆容精致,美妙的唱腔婉转,颇有余音绕梁的滋味,只可惜这寂静的戏台,没人为他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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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泛舟
上爻推开门,就被人给抱住。
他当然知道是谁,连忙关上门,把他往里推,担忧的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就那一夜吗。”
靖华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我道是你会想我,上爻,你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上爻眼神躲避着,“我觉得闷,去院里转了一圈。”
靖华道:“你说谎的时候就是傻子也知道。”
上爻连忙推开他,“你走吧别来见我,若是被人看到就不好了,你还要见大哥的。”
靖华笑道:“你大哥不要我,我这孤家寡人,你不爱他不疼的,上爻,你说我这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是不是。”
上爻看他今日神情不对,问道“大哥今天白天心情也不好,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其实大哥嘴巴硬,心肠很好。”
靖华叹道:“他就是心肠好,才一直不愿把话说绝,我也是痴人说梦,他不愿接纳我,我也不能把他逼狠了。”上爻不做声,靖华倾身抱住他,上爻抬头,就被靖华给吻住。
不过片刻,他们便浑身j□j的在床上纠缠,靖华狠狠地吻着上爻,似乎是要报复上爻见到他就像兔子一样逃走,只把上爻吻的喘不上气,嘴唇被吸吮的嫣红,忖着他深情的眼,看的人心里都要醉了。
上爻凝望着靖华,眼神迷蒙却又炽热,靖华摸着上爻的眉,叹道:“你眼中这抹艳色,该是风华绝代。”
上爻轻笑,“这话留给大哥吧,我哪里算得上。”靖华摇头,“那日你晒着衣服,步伐轻盈,侧脸如画,你便是一身粗衣也不掩这模样。”
上爻闻言一愣,靖华继续说道:“你只道我是看你现在这般动情,就觉得你好看,我说你啊,若是穿上那凤冠霞衣,必定名动天下。”
上爻不信他的话,辩道:“如今乱世之秋,我们这些卖艺求生的人,不敢再说要声名大噪,何况,班主不让我登台,我在这院里也不知道还要待多久。”
靖华笑道,“是金子总会发光,上爻,若是有朝一日你功成名就,莫忘了还有我这个暖床的。”
上爻哪里听的他这样调戏,立刻是恼怒的将他踢下床去。
靖华摔下床后,上爻惊觉自己过火了,急忙把他扶上床,脸胀的通红,靖华看着心中喜欢的不得了,逮着他好好的亲热了一番,上爻先是有些闪躲,后来靖华捧着他的脸好好的亲了几大口,他才算是服软了。
第二日,大家见靖华捂着屁股连呼痛,问着他昨夜干什么去了,他叹息道被梦魇所折磨,一时丢了神,便摔下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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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一过,外面泛舟的人渐多,在湖边春游,看新柳吐绦,别是一番滋味。
这日靖华故意当着班主的面约予墨泛舟,予墨要回避,可班主死活要予墨陪靖华,正好上爻端着一大盆洗好的衣物准备去晒,予墨逮着上爻,说要他和自己一起去,要不然就甭谈,班主爽快的说放上爻一天的假让他陪予墨出游。
三人出行,上爻主动走到后面,像条尾巴一样在后面摆来摆去,予墨都不拿正眼瞧他了,直接是骂道:“你好好走路不会啊!到前边来。”
“哦。”上爻乖乖的答应下来,然后他就像是匹野马往前狂奔,没一会就把靖华和予墨甩在了老远,予墨看着上爻像是中了魔一样,别扭的不行,摇头道:“这孩子,今天脑门没栓到裤腰带上!”
靖华闷笑不语,他看着湖光j□j,还有人在放风筝,大人小孩都是成群结对,再不济也是男男女女的学生或是恋爱对象一起嬉闹,两个大男人这样并肩在湖边的还是少数。
予墨垫着脚都找不到上爻去了哪里,不由得气他不过,站在原地道:“没完没了,我们就在这里上船,让他等会自己再租船。”
靖华左顾右盼,半响都看不到上爻的人影,他想等上爻一起,可看这势头,上爻就是故意躲着自己,靖华只得应了予墨的先租船。
上爻在远处看靖华扶着予墨上了船,才慢悠悠的走到湖边的垂柳处靠着,他看予墨和靖华在船上不知说着什么,笑意盈盈,两人距离拉近了好些,上爻便坐在地上,一扯一扯柳枝,他看了半响又觉得索然无味,干脆自己躺在地上哼曲子。
哼了半响,上爻又觉得自己这样恐怕不太好,他又坐起来看湖里,靖华和予墨正对坐着说话,靖华划着船,看样子十分熟练,靖华看予墨的时候,笑的格外好看,这在春风抚柳的湖光山色里,他们二人简直就是一副画。
上爻突然想起予墨在夜里剪画的样子,他把手举起来像是剪刀似的对着他们二人虚空里剪着,然后顺手对着空气里一抓,往地上一拍,拍了一下他觉得不过瘾,又在草地上拍了一下,像是对着他们生闷气,过了一会,他觉得拍大哥不对,又拟着剪刀把二人分开,对着靖华使劲的按戳,嘴里还嘟哝着:“看你还笑!笑笑笑!”
而在船上的予墨恰巧看到了上爻一个人坐在岸边使劲的拍着地上,像是在和什么较真,神色忧虑的说道:“这孩子最近该不会是被什么缠住了吧,怎么神经兮兮的。”
靖华闻言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上爻,他侧着脸倒是越发显得稚气,靖华稍稍一猜,就想着上爻也许是在生自己的气,他鬼使神差的把船划向上爻。
予墨在船快靠岸时,大喊着:“上爻,过来。”
上爻一听予墨的声音,爬起来就要跑,予墨喝道:“你胆子肥了,敢跑试试看,回来!今天老实的给我划船,让你陪我出游,你倒是在这里打坐呢。”
上爻听他生气了,立马老实的站在原地,等船近了,予墨道:“上来。”
上爻在岸边委屈道:“我怕水。”
予墨不听他这话,下令道:“下来,你再不下来我今晚不让你睡好觉了。”
上爻咬着嘴唇,样子委屈极了,他还单薄的身体仍是少年的青涩模样,肤色非常白净,脸上就像是层白纸,剔透玲珑,微风吹起他微长的头发,柔柔软软,靖华向他伸手,温柔的笑道:“别怕,我扶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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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病倒
予墨瞧靖华一眼,拍下他的手,厉声道:“这话怎么也不该你说,少拿你那套对我弟弟,转过去,看什么看。”
靖华看予墨如此护犊,半真半假的笑道:“上爻弟弟生的如此漂亮,我天生就是喜欢漂亮人,何况他是你弟弟,我这是以礼相待,予墨,你这模样该不会是怕我拐走了你弟弟吧?”
“就你?哼,我弟弟聪明着呢,瞧不上。”予墨冷哼道,突然觉得当着小孩的面说什么男女情爱,还让他被个男子调戏,予墨复又瞪了靖华一眼,低吼道:“你别接下句了,教坏了我弟弟,我弄死你。”
靖华何时听予墨如此逞凶过,面带笑意的转身,笑道:“非礼勿视,我不看了,上爻,你下来吧。”
予墨朝他伸手,放软了声音道:“把手给我,别太使劲,小心弄翻了船。”
上爻把手递给予墨,慢慢的挨上船,可是待他刚要上去,船猛的一荡,上爻吓得险些掉下水,靖华一直默默的看他上船,见到此景,连忙伸手揽住上爻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一抱,上爻惊慌失措里也没提防,顺势就撞到了靖华的怀里,清风吹过,靖华低下头看上爻苍白的面色,关心道:“没事了,就是船恍了下。”
而他说话时侧脸挨近了上爻的脸,唇无意间擦到了上爻,而后他淡定自若的松开手,予墨连忙把上爻扯到自己旁边坐下,揪了靖华一眼,意思是让他的咸猪手别再碰上爻。而上爻摸摸被他轻吻的侧脸,手心发热的坐着,他低下头,予墨甩给他一个桨,道:“划吧。”
上爻老实的接过来,把桨拿过来左右划动,毫无章法,还把水弄的到处都是,予墨气他不过,连忙喊道:“行了,你别划了,你看看靖华怎么划的。”
“哦”上爻乖乖的应道,他抬头看靖华划桨的样子,立马就模仿着和他一致,船因为他们二人的共同协力,很快到了湖心,靖华夸道:“上爻弟弟好聪明,这么快就会了。”
上爻憋着气,不回他的话,予墨一把邀过上爻的肩,得意的笑道:“早说过我弟弟聪明,又不是什么难事,对吧,上爻。”
上爻一时也不好意思说是,就默不作声。予墨用脚踢了一下靖华的小腿,打趣道:“你怎么每天都闲的发慌,不做正经事,你爹娘都不骂你?”
靖华放下桨,撑着下巴,慵懒的靠着,享受春风拂面的舒适,沉声道:“自然是要骂的,不过我是忙里偷闲来看你。”
“那就别累着自己,少来。”予墨毫不留情的说道:“你倒也是聪明,也知道从班主那里下手,不过靖华,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接受你,门都没有。”
“我可没有威逼利诱你啊,予墨,我是君子不强求人,我向来喜欢两情相悦,强迫人的事我不做。”靖华低笑着,予墨嗤笑,“像你这样风流薄情的人,今天在这人床上,明天在那人床上,两情相悦?狗屁,你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