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一荼靡by 清歌远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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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前一后走出的两个人,凌云背在身后的拳不由得握的更紧,他提醒自己,他已经无权过问,那是他的私生活,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脚仍不由自主跟了过去。
林朗望着固执站在趁外的念非,第一次觉得对一个人束手无策。
他笑着摇摇头,抬头望向天幕中渐大的雨丝。
“从这走一小段路就可以到地铁站,我想散步过去。”
没有再坚持的道理,林朗看着他,随即点头,发动引擎离开。
直到看他将车驶出停车场,他收回目光回头,便被无声停在身后的车吓了一跳,捂住狂跳的心口,对上玻璃后那双深邃的眼,良久,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无声退后几步。
汽车扬尘从他眼前滑过。
轻咬嘴唇,明明是他斩断他们之间的一切可能,为什么当此时成为陌路人时,他的心竟然会觉得万般委屈,疼得无法呼吸。
垂下眼,拼命将眼里的湿润眨回去,他摇摇头,漾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重拾脚步走出停车场。
凌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停下来。
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他已经向他昭告,他要过新的生活。
按理,他不可能再有愧疚;按理,他该心安理得的放手。
可为什么他咬牙走了,居然又停下来了?为什么?看着后视镜里慢慢低头走来的男人,他眉心的皱折渐渐聚到散不开。
为什么看着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自己居然会那么愤怒,像是看到不忠诚的妻,而他,已经不是了,不是吗?不是了……这三个字像化不开的盐,蚀着他的心。
念非低头走路,满脑子是理不出的愁丝,低吹的视线里突然多出一双皮鞋,疑惑的抬头,那双忘不掉的眼便出现在眼前。
“下雨了。”
望着他满眼的困惑,凌云说着与心情完全无关的话。
他抬头,雨丝渐大,可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双看着他流露悲伤的眼睛,变成了此刻的了无波动?凌云阴沉着脸。
“我不喜欢他。”
望着他眼底的不甘和挣扎,念非一怔,幽幽皱眉。
“交什么朋友是我的事。”
他不知道他是否还在误会他和林朗的关系,可凭现在的他们,他认为自己没有对他解释的义务。
念非的态度让他生气,呼吸微微急促,他拉起他的手,一手拉开车门,便要将他往车里塞。
念非先是一惊,随即反射性的巴住车门瞪着他,“你要干什么?”
“上车!”雨丝沾在他凌乱的发丝上,渐渐汇成雨滴滑落,凌云盯着那滴雨水,表情凝重。
“不!”弄清楚凌云的意图,除了惊讶,他更多的是恼怒。他凭什么命令他跟他走,以前不用他说他也会,可现在不会了,他已经和他分手了。
思及此,念非奋力推开他的手,甩上车门大步向反方向跑去,可没跑出两步,腹部便多出一双铁臂将他硬生生拦住,双脚在下一秒脱离地面,整个人被拦腰抱起扛在肩上,他气愤的忍不住尖叫。
“凌云你干什么!放开我!”抱着拼命挣扎的他,凌云丝毫不为所动的大步走到车旁,将他将塞面团一样塞进车里,关门,按下遥控器的中控锁。
闹门充血的感觉还没消除,看到他居然把他锁在车里,念非先是一呆,随即拼命拍打车门,对着半开的车窗,瞪着外头的他大叫。
“你到底想赶什么?快放我下车!你忘了我们现在已经不再是情人,我有权告你绑架!”
第十四章 徘徊的边缘
你到底想赶什么?快放我下车!你忘了我们现在已经不再是情人,我有权告你绑架!”
“需要律师吗?我介绍给你。”
“你!”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瞪着他缓缓上扬的嘴角,眉心渐渐聚拢,盯着他益发黑亮的瞳,半晌他道:“我错了。”
“什么?”凌云扬眉。
“我看错你了!你不是我以为的那个成熟稳重有担当,拿得起放得下的凌云,你根本就是一出尔反尔的大无赖!”凌云先是一愣,随即噗嗤笑开,最后索性趴在车窗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念非呆呆的看他笑的前俯后仰,而不是骂他或把他扔下车,一颗心顿时没了底,随即忍不住伸手覆上他的额头。
笑的几乎无力的凌云,因为额头上突然多出一丝冰凉而顿住笑意,对上他的眼睛。
“没发烧,难道——你中邪了?”从分手到现在,他的所作所为让他匪夷所思,让他觉得他根本就像变了一个人,他应该是冷静睿智的企业领导人,而非此刻为了儿女情长和他这个过气的前情人僵持在马路边,笑得乱没形象的男人!没有发烧,难道中了邪?
“噗……哈哈哈哈……”刚才止住的笑,再一次毫无节制的爆发,一边笑,他边伸手抓下额头上的小手,紧紧握在手心,用了许多力气忍住笑意,盯着他满是诧异的眼睛,轻吁一口气,缓缓道:“没有发烧,更没有中邪,只是我突然发现除了工作之余,另一件让我欲罢不能的事情。”
“是什么?”心头一紧,他下意识的追问。
凌云但笑不语,摇摇头将他的手塞进车窗,绕到另一边开锁上车。
发动引擎,他写满困惑的大眼睛依旧看着他,凌云温柔牵起嘴角,踩下油门,像在自言自语,“下雨真好。”
“咦?”
“无须理由,可以把你永远锁住。”
“哎……”
“第三十二声了,哥哥!”梁微微受不了的数着,心中压根不明白好友这样折磨自己是何苦,既然决定放手,又何必长吁短叹,走不出来。
念非抱歉的看向她,并不是他愿意的,可是他不由自主,连天气也是,似乎是因为凌云说了那句话,这两天总是下雨,丝丝入扣的密,如同心事将他包围。
那天他将他强制带上车,说了莫名其妙的话,可之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送他回家,看他进家门,然后扬长而去,直至今日,了无音信。
“你……真的不打算给他机会吗?”心知他爱的有多深,梁微微还是不相信他竟然拒绝了上司重新开始的提议。
摇摇头,念非笑的无奈又苍白,抬眼将视线投入雨幕,他喃喃道:“我是不想给自己机会。”
他深知分手的决心自己下得有多痛苦,离开他,他已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却终究万般不甘不舍,如今走到这一步,又怎能轻易回头?如果一切重蹈覆辙,他势必会粉身碎骨。
“哎……”看他的样子,梁微微也不由得叹出一口气,她知道问题的症结终究还是在工作狂上司身上,这或许是身为企业接班人的命,感情和事业终究会顾此失彼。
“不说这个了,以后有什么打算?不会想一直窝在那个小小的画室里吧?”
念非一笑。“在那教教小孩子也没什么不好,生活得简单,没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奢求。”
梁微微摇摇头,看来这一场感情让他受伤不浅。
“也罢,分了就分了,说不定下一秒你就会遇到更好的人,总比为一个工作狂独守空闺的好,他又出差了,最少也得一周,好在随行的不是我,那种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待。”
念非顿时看向好友,关切和担心之情不言而喻。
梁微微不忍逗他,随即安慰,“没什么的,只是南美的供应商出了点问题。”
“我没想问。”
被看穿心事,念非颇不自在的地下头,无意识的搅动汤匙,嘴里说着口是心非的话。
死鸭子嘴硬,梁微微顿时想糗他。
“不关心最好,听说受美国经济下滑的影响,最近南美的时局波动,到那出差的凌大总裁安危实在让人担心。”
当啷……有人汤匙滑落,溅起一身烫汁。
从浴室出来,用毛巾一边擦着滴水的头发,望着窗外渐浓的天色,玻璃窗上清晰的倒映一个眉头紧锁的男人影象。
微微说那边时局波动,他会有事吗?不会吧,他只是单纯的投资客,时局动荡并非是他造成,应该没关的吧?可是,最近电视上不时有台商在海外被绑架的新闻……心情浮躁的放下毛巾,念非打开电脑浏览有关南美时局的小时,越看越觉的不安。
由于受到经济下滑的影响,南美许多工厂大量裁员,大批员工游行向政府及经营者抗议,甚至发生冲突的事件常有发生……心中不安扩大,看向一旁的手机,他咬住嘴唇,不知道该不该拨号,他们已经没有爱情关系了,他的关心只是多余的……可是——他说过的,当不了恋人,做朋友也可以,如果做为朋友,打一通电话关心他的安危,也是无可厚非的。
揉乱半干的一头短发,正当他左右为难时,悦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他的思绪,他浑身一震,盯着萤幕上显示的号码,半天回不了神。
分手后为了免自己忍不住,他删除了他的号码,可心中的记忆却没那么容易删除,所以现在这通电话——
“喂?”
“是我。”
他幽幽屏住呼吸,是他,他知道,不敢说心有灵犀,却为此时他的来电而觉的欣慰。
电话两端一阵沉默,静得如果不是所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会以为就这样断线了。
半晌,凌云道:“没什么,只是想听你的声音。”
念非难掩惊讶,什么时候他居然会说这种话?
“我挂电话了。”
没等他回过神,就听电话那头说要挂断,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等等!”凌云拿着手机的手顿了顿,唇角轻轻扬了起来,他听到他吸一口气的声音。
第十五章 爱情回来了
没等他回过神,就听电话那头说要挂断,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等等!”凌云拿着手机的手顿了顿,唇角轻轻扬了起来,他听到他吸一口气的声音。
“我、我是想说,你在那边还好吗?”
“哪边?”他假装不知道梁微微一定会透露他的行踪给他。
念非顿时脸红成一片,窘迫的解释,“我只是恰巧听微微说你去南美出差。”
“我很好。”
不只很好,他的语气带笑,听起来是好极了。
念非觉的窘极了,含糊道:“那、那没事的话我挂了。”
他才不想让他知道他有多关心他,慌张的想挂电话,却听到彼端传出一声,“不许挂。”
念非手一颤,大眼不可置信的瞪着话筒,他居然隔着电话也能命令他,心中一恼,他啪的一声切断通话。
“臭凌云!坏凌云!你最好被那些工人吊起来打一顿!”气恼的瞪着手机咒骂,以前他虽然不够好,但至少不曾如此专制,他们之间也算相敬如宾。
现在他们不是情人了,他反倒这样理所当然的命令他,他又不是他养的小狗或小猫。
喵……脚边的小花猫似乎感受到新主人的情绪波动,适时的撒娇,念非凝眉,轻轻呼出一口气,可下一秒,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他像被雷击中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瞪着不断震动的手机。
终于在他的咬牙坚持下,铃声戛然而止。
重重吐出一口气,他大有死过一回的感觉。
而在地球另一端凌云挂了电话,玩味的望着钥匙圈上的小男孩,唇角不期然浮上一丝笑意。
那个小男人居然敢挂他电话,哼……看来他们有得缠了!因为南美的事情顺利解决,也因为心中有了牵挂,凌云比预期提前踏上归途。
从机场出来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因为随行人员都还留在南美,所以他没有通知梁微微安排接机,直接叫了计程车回家,进家门却发现感觉差透了。
家是黑的,佣人从不在家过夜,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走动声,偌大的空间里静的连空气都显的稀薄,踏进起居室,取了干净衣服进浴室梳洗,洗到一半发现洗发精没有了,他习惯性的扬声。
“洗法精用完了,念非!”回应他的,只有一直持续的水声,半晌,他缓缓回过神,苦涩且自嘲的一笑。
摇摇头,用最块的速度冲洗干净自己,关了水,,扯过一旁的浴巾包住下身,抬头,他呆住了。
被水雾迷蒙的镜子上,浅浅映出很多字——凌云……凌云。
全部都是他的名字,念非的字迹!心蓦地一疼,不知是水气他浓还是空气太压抑,凌云的眼眶热了。
手指轻轻触在那娟秀字迹的边缘,“傻瓜!念非,你这个大傻瓜!”
深夜十一点半,念非刚刚被弟弟念然念过一轮,饱受折磨的耳朵才贴进柔软的枕头,耳边又传来手机铃声,在清冷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皱眉,挣扎着伸手勾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边小声抱怨,猜测极有可能是梁微微又和她的阿娜达拌嘴,要找他诉苦。
可当他看清楚萤幕上的号码时,抱怨声顿时化成乌有,嘴巴张成了O字型,凌云!恍惚的看一眼旁边的电子钟,十一点半,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打电话给他?脑袋一片空白,偏偏电话催问心揪,他永远无法狠心拒绝,顺手按下接听键。
“喂?”深吸一口气,他轻声开口。
“……救命!”他心中一紧,不敢相信的再次确定。
“是……是凌云?”
“我快死了,念非,救我!”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念非从来没有听过他这样说话,顿时慌乱了手脚,差点从床上掉下来,他提高嗓音焦急道:“怎么了?你在哪里?你怎么了?”
“……好痛,我在你家门外——”
他立刻冲下床跑下窗边,差点绊倒,一把来开窗帘,推开窗户,清冷的夜风刺痛了他的心,他的车果然停在他家楼下,顾不得多想,他朝电话喊到;“该死的!你待在那别动,我马上下去!”说完转身跑向门外,可没几秒钟又再度冲回来,想拉开存放药箱的抽屉,却发现自己的手抖的厉害。
他怎么了?不是应该在南美的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家楼下喊救命,难道是他的诅咒真的应验,他被人打伤了?
“……老天!该死的!”阻止自己再胡思乱想,他用力拉开抽屉,提了医药箱就跑。
凌云对着嘟嘟响的手机,半天没回神来。
该死的?他一向温婉的小情人居然会骂人?不可置信的莞尔一笑,他抬头,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