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你好作者:玉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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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外公亲手做的,想留给我妈做嫁妆的,没想到她从来都没机会用。”刘克克闷闷地回答。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后悔得几乎想给自己一巴掌。唠嗑嘛,什么话题不好说,偏偏选人家的伤口来戳。我赶紧掉转方向,说:“这个枕头比我那个还要舒服,你哪里买的,我也要去买一个。”
“枕头啊,”刘克克的声音比刚才还要低沉,“是BB弹拿来的,不知道他从哪里买来。”
啪!因为打得是自己的肉,下不去狠手,心里却是真的很懊悔很懊悔。这个刘克克,满身地雷,要找个合适的闲聊话题还真不容易。
“怎么了?”
“没事,一个蚊子而已。”我揉着微微发痛的面颊,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宝生。”
“嗯?”
说话前刘克克明显踌躇了一下,他有些不清不愿地问:“你……你和馨儿……”
“她拒绝了。”我回答得很干脆。
“为什么?”
“她说我是蛋白质,而她更喜欢胆固醇,胆固醇有害但她还是喜欢,反正拒绝就是拒绝,理由什么的应该不重要吧。”
“蛋白质?胆固醇?”刘克克困惑了。
“是啊!”我耐着性子向他解释蛋白质男与胆固醇男之间的区别。结论就是女人是有自虐倾向的动物,不然她们为什么老是爱上不值得她们爱的坏男人。
第三十章 同床不同居
身为八零后新女性,馨儿的自我修复能力极强。第二天她就打电话给经纪公司,要求重新接工作,并积极地替自己安排新居。在她蜗居老屋的这段时间里,我不得不和刘克克开始了同床不同居的生活。
刘克克睡相挺好,夜里很老实,既不磨牙也不打呼噜,唯一的麻烦就是这家伙每到早上七点会准时发情。他说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我可不这么认为。一次正常;二次也许;三次maybe;四次……实际情况是他天天如此,我差不多都可以拿他当闹钟了。
每天一大早被身后的硬物戳醒,这种感觉虽然不好,总比睡地板强。人在屋檐下,没法子,忍着呗。我把自己草草收拾了一下,继续坐堂看诊。
上帝啊,现在的孩子真早熟。今天居然有十几个初中生趁着暑假;组团来我这里看门诊,其中一个梳着大辫子的女生,还掏出学生证问我可不可以凭证给打个七折啊,可把我给吓傻了。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瞿乃文又来了,照例在我这里钻进钻出地闲逛,发现暂居在此的馨儿后,脸色立刻变得非常难看。
“你吃坏肚子了?”我这是明知故问,故意挤兑他。这人真是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这正主儿都没意见,要他个局外人生什么闲气。
“没什么。”瞿乃文很不情愿地用鼻腔回了我一声,显然言不由衷。
要说馨儿还真是个外表柔弱内心强大的时代女性。她知道瞿乃文那一脸古怪是为了什么,没打算逃避,从一开始就用她那美丽的大眼睛回击瞿乃文。使劲瞪,一直瞪,直到瞪得对方受不了转开头,躲避她的视线后,这才得胜回朝班师凯旋。
“宝生,你这个滥好人。”瞿乃文背着馨儿数落我。他人很聪明,用上海话来说就是会“格苗头”,根本不用我说什么也能猜到事情的原委。
“瞿乃文,你这个小气男人。”我一面反击,一面给病人开药。这位梳着两根长辫子的女孩,样子长得有点像周冬雨,至清至纯,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洛丽塔。至于我这样的人算不算滥好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原谅比记恨要好得多。记仇什么最累心,我不干,何况馨儿并不是坏人,她只是有点爱慕虚荣而已。说到爱慕虚荣,这是都市人的通病,人人皆病友,区别只在于轻重。
瞿乃文压低声音问:“你有没有……”
“没有!”我很干脆,表情庄严肃穆,如同革命烈士上刑场。
我的回答令瞿乃文似乎有些高兴,他喜气洋洋地动用面部肌肉,开始调侃我:“其实吧,我觉得你跟你前女友还是很搭调的。一个壁虎,一个乌龟,她拥有不可比拟的自我修复能力,你呢,抗击打能力超强。如果你们俩在一起的话,生下来的孩子应该有能力对抗末日危机核子风暴……”
瞿大少损人的时候你最好闭嘴,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失去继续损下去贫下去的兴趣。不过这次的情况稍稍有些特殊,打断他的是刘克克。只见刘克克同志一本正经地高举着四条内裤,走过来问我:“颜色都一样,哪条是你的?”
“这还用问,看图案不就知道了。功夫熊猫是我的,忍者神龟是你的,变形金刚是我的,超人特工是你的。”大卖场减价酬宾,全棉卡通印花内裤买三送一,这种省钱的好机会我当然不会错过。后来刘克克看着喜欢,硬是要走了两条,说是权当我入侵他卧室的租金了。
刘克克“嗯”了一声,捧着内裤转身上楼去,好像根本没看见一直黏在我身边的瞿乃文,把他当成了透明人。房东先生什么都好,就是太邋遢。内裤积上个十天半月,才肯赏脸洗一回,每次晾晒的时候都搞得跟联合国大会升旗似的。身为生殖科医生,我实在看不下去,太不卫生,后来约定好,在我寄宿三楼期间,我负责洗他负责收。
被人无视了的瞿乃文很生气,瞪大眼睛看着我,那样子活像一只被人剥了皮的田鸡。我知道他误会了,赶紧解释说:“拜托你纯洁点,别往歪的地方想。”
“是我想歪了,还是你变歪了?”瞿乃文说话时摸着下巴,片刻后变换出一脸审视表情,很老奸巨猾的样子。
“咱们能不能不玩这一语双关,你这人忒没劲了。”我说完赶紧转身去了厨房。这人不是好东西,我们之间的谈话绝对不能再深入,得赶紧离开这片危险水域。
瞿乃文发挥我党我军锲而不舍的革命精神,追在我身后一个劲地说:“宝生啊,你到底怎么想的。选伴侣好比是第二次投胎,你选谁不好选他,我哪一点比他差,你说,你说!”
“我都说了我们没事,再乱说就跟你绝交。”我使出撒手锏,瞿乃文果然不敢吱声了。他在想什么我知道。说“还是朋友”什么的只是一招缓兵之计,其实打算用软磨硬泡来对付我。我很想告诉他,我一个老爷们,“烈女怕缠郎”这种事情对我无效,您老就省省吧,出门左拐就是G。A。Y吧,凭您老的美貌与财富,想找个伴还不容易。因为怕伤害他,想了很久也忍了很久,这句话始终没好意思出口。
晚上,到了上床睡觉的时间,刘克克不知怎么搞的,一直窝在洗手间里不肯出来。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看电视,这是一档情感访谈栏目,矫情造作的女主持一遍又一遍地追问嘉宾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男嘉宾的脸色越来越差,简直跟死人差不多少。
我对别人的隐私没有兴趣,于是调到电视剧频道。正在放着一部我没看过的台湾老片,已经快要结束了。男女主角穿着婚纱礼服,被大火包围着,快死了,却满脸幸福地拥在一起。画外音很煽情地做着旁白:天地再大,生命再无尽,需要的不外是这一刻,也不外是对方。啧啧,这台湾文艺腔文艺得我差一点就吐了,赶紧换到探索频道,今天的主题是卧龙中心人工繁殖大熊猫。
荧屏上两只熊猫一前一后开始卿卿我我时,刘克克终于肯从洗手间出来了。我发现他脸色不是很好,就从小冰箱里拿出叁罐啤酒,递了两罐给他。他接过后不声不响地喝了一大口,也坐到床上。对两个大男人来说,这种感觉有点怪,像是一对老夫老妻,在一天的劳碌后,齐齐享受最廉价的娱乐活动看电视。
我有意无意地朝旁边挪开一点,逃避这种令我感到不舒服的氛围。这时镜头里出现了一位金发美女,顶着好几个挺唬人的头衔,向记者介绍大熊猫的繁殖情况。说着说着,记者用手一指那对正嬉戏玩乐的熊猫问:“很多人对熊猫的认识有误区,他们认为熊猫的繁值能力比较差,如果没有人类帮助,这个物种在野外很可能已经灭绝了。”
“其实它们做得很好,没有人类它们也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现在熊猫遇到的问题跟大多数珍稀物种一样,人类入侵了它们的传统领地,令它们的生存环境受到了威胁。”美女生物保护学者很有耐心地解释着,然后话锋突然一转,说,“不过你面前的这两只熊猫有点特别,它们都是雄性。呵呵,你可能不知道吧,熊猫种群里也会有特立独行的几只,它们俩是G。A。Y哦。”
噗!我当时喝着冰啤,听到如此出人意料的话语,顿时全喷了出来。刘克克正好在射程内,吓得赶紧缩头躲避,由于动作过大,只听见噗通一声,掉下了床。
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疯狂的。我目瞪口呆地瞪着电视机荧屏,两只兴趣特别的熊猫还在旁若无人地亲热着,画面中记者那呆滞的表情跟我差不多傻。
一分钟后,坐在地板上的刘克克开始笑,先是呵呵,接着哈哈哈,最后捶打着地板放声大笑。我虽然努力板起脸,可刘克克的笑声实在太有感染力,同时内心里又不得不承认这事情确实有些可笑,忍了大约半分钟后,终于也跟大笑了起来。
“天啊,原来熊猫也有……”刘克克翻身上床,嘴角笑意尤浓。
“太搞笑了,简直他妈的扯淡。”我破例说了一句粗话。我依然大笑着,笑得胸膛剧烈起伏,眼角都湿润了。
“你说脏话了,我的好好先生。”刘克克边说边把身体覆过来。
因为酒精的缘故,他的脸上显出微微的潮红,嘴唇上还沾了一点我刚才喷出来的啤酒。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这个样子的刘克克挺可人的,然后就被自己的念头给吓坏了,连忙一个翻身,从他的双臂中钻出去。
屋内的气氛迅速凝固,幸好刘克克首先采取行动,退回了自己那半边,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为了掩饰彼此的尴尬,两个人约好了似的干笑数声后,就各自背转身体,拉过毯子裹好。
可睡眠这种东西仿佛天生就会跟人类作对,你越是想尽快入睡就越睡不着,刘克克也一样,紊乱的呼吸表明他也在干瞪眼。我猜不出这个时候他在想些什么,反正我的脑子里是两团黑白色的圆东西在干嘿咻嘿咻地干那事,一直闹到后半夜才好不容易合眼。
第二天早上出状况了。我不得不赶在刘克克起床前先霸占住洗手间,稍慢一步的家伙只能在门外急得跳脚。等我出来后,他脸色铁青地责问我:“这么慢,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干什么?难道我能告诉你实话,说因为两只古里古怪的国宝,所以我堂堂生植科大医师弥宝生生平第一次梦。遗了。于是硬撑着面子里子反问道:“你急什么,等一会儿会死人啊?”
刘克克的脸当时就红了,而且红得非常可疑……
第三十一章越过雷池
我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这天我和刘克克受邀参加莲蓉包的订婚仪式。她未婚夫是个基金经理,待人温和又有教养。我为莲蓉包感到高兴,喝了不少酒,刘克克也喝了一点。
莲蓉包家待字闺中的表姐妹堂姐妹有很多,对我和刘克克都表现得很热情。大家年纪差不多,无所顾忌,也谈得来,一起玩得非常尽兴。后来我和刘克克都喝高了,相互搀扶,一路傻笑着回到老屋,连澡都没洗便扑到床上抢夺枕头。
恰逢冷空气南下,这天夜里的气温还不到五摄氏度,在深圳算是极为少见的寒冷天气。厚一点的被子都收在柜子顶上,因为累了,谁也不愿意爬起来去找,于是就挤在一起睡。两个人的被窝很温暖,暖得让人想一直这么待下去,不一会儿我们便越过雷池,变得非常亲密了。事情是自然而然发生的,没有预兆没有挣扎没有激突,酒精只是催化剂,以至于我每次回想起都认为那天晚上一定中了某种降头。不会是莲蓉包吧?她这个人一向神神叨叨,说不定会些巫蛊之术。
我本来还胡思乱想着,要不要拿点钱出来拜托莲蓉包未来的老公帮我理财,当刘克克抓住我的右手,移到自己勃起的硬物上时,我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与生俱来的本能顺理成章地战胜了理智,人类的动物性瞬间超越了理性。
我从来没干过这种勾当,不过这也不需要什么说明书,反正只要是男人,天生知道该怎么做。我们俩一声不吭地为对方服务着,间或发出几声急促的喘息。感觉真的很舒服,难怪人家都说男人之间的兄弟情谊,一定是建立在“同过窗;飘过昌;坐过牢;打过枪。”之上的。
先是我,然后刘克克紧绷的“枪”也差不多同时发射了。谁也没说话,这个时候不需要语言,身体的反应更忠实。我依稀记得他把汗津津的脸伸过来,在我额头印上了一个吻。这个吻很轻,轻到几乎感觉不出,但我知道他吻了。
在这以后我们是真的精疲力尽了。他没嫌弃我把他的大腿弄得湿濡一片,我也暂时忘记了身为医者的职业性洁癖,俩人就这么着,像热恋中的情人一般相拥睡去。刘克克肌肤的温度几乎能灼伤人,我想我的体温也升高了不少吧,但谁也不愿就此放开紧紧相连的臂弯。
那天我们俩都睡得不太安稳,毕竟从未如此亲近,多少有些不习惯。从黑夜到天亮,醒醒睡睡,每一次张开眼睛,见到对方的脸,我会傻笑,他会把我抱得再紧一点。
直到第二天上午,酒劲完全过去后,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男人和男人之间做这种事算不了什么,仅仅是彼此慰籍一下,问题是我可以和这个城市里的任何一个人鬼混,但绝对不应该是刘克克,因为他曾说过他爱我。
现在我不得不面对两难境地了。告诉他昨天晚上发生的这一切只是酒后乱性,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巴掌来得干脆,可我又真的无法接受他的心意,真是伤脑筋。
“我要去香港两天,以前协和的同事约好了;周末聚会。”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前,唯一的选择就是逃避。但我是个蹩脚的说谎者,明显缺乏说服力。刘克克皱紧了眉头,不过他没有戳穿我,只是径直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