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你好作者:玉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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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茶真的可以放松人的神经,在蔼蔼茶雾中,刘克克用极慢的语速,把他和BB弹之间的故事娓娓道来,“BB弹出生豪门,是家中唯一的孩子。他的父母非常溺爱他,任何事都可以迁就他,除了他是个G。A。Y这件事。他们无论如何不会允许他和男人搅和在一起,令家族蒙羞、血脉中断……”
刘克克开始述说后,我一次也没有打断过他,在他陷入沉思而停止低语时耐心等待着。他目光里孩子般的困惑与无助让人心痛,那是一种没有来日的绝望。在昨天之前,这样深沉刻骨的痛楚我或许并不能彻底明白,如今却是清楚的。
他低头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我和BB弹是在苏荷酒吧里认识的,他被两个醉鬼调戏,和人家打起来了。我早就注意到他了,因为喜欢他身上的那股很干净的味道就出手帮他,然后我们俩很自然的走到了一起。一开始日子过得很快乐,我们常去莲塘那边的水库钓鱼或者爬到梧桐山上烧烤玩,可一年后他父母就知道了。他们和BB弹摊牌,要么被家族永远抛弃,要么回归正道结婚生子。保住家族脸面、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后,私底下他想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不上报纸娱乐版。”
闷葫芦般的刘克克一口气说了许多许多,从中可知他们俩共同渡过的每一分钟都曾充满了欢乐,可此刻听来却十分凄凉。天意弄人,所有G。A。Y的爱情故事仿佛都是一个套路,无论过程如何,同样的结局总在不远处等着你。
“BB弹对感情是认真的,可他无法离开他的家族,就像家养的猫咪不能失去它们的铃铛和小窝一样,所以这几年我们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我都习惯了。其实他倒不是说怕被剥夺财产继承权,将来吃苦受累,而是因为他生于斯长于斯,至死都属于上流社会。BB弹有太多的牵绊放不下。他母亲真的很了解他。那位夫人曾经对我说你们俩不可能长久,镡仔从小就特别软弱,面对压力,他一定会选择逃避。后来……”
“BB弹和他父母达成了一个协议。二十五岁之前放任他自由生活,满二十五岁后,他就要回去继承家业,做个听话的儿子成功的商人。我答应过他,无论发生任何事,在他离开我之前绝不会抢先放手。这是我对他的承诺,我会做到的。二个月后是他的二十五岁生日,也是我们最后的相聚了。今天,BB弹问我是否愿意等他两年,因为他回去后很快就会和一个由他父母指定的女孩结婚,只要那女孩一怀孕他就自由了。虽然我很爱他,可我还是说不行,因为他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那女孩是无辜的。再说我也不愿意做富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说到这里,刘克克仿佛是说累了,垂下头,不再言语。而我张了张嘴,想说几句安慰他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唉,我可不是心理医生。这情爱啊,生来就是攻克人心的主儿,不论你多狠多凶,就算是一颗无缝的铁蛋,也会被整治得没一点脾气。
刘克克和BB弹的情况在国内的同志圈里非常典型。大部分同姓恋者都是天生的,不可逆转的,只有少部分人是因为受到了某些诱因而改变姓向。可无论是先天还是后天的,他们中总会有人屈服于外界压力,也许是为了家庭,也许是为了后代,也许是为了其他种种原因,把他们的伴侣抛开,独自回到所谓的正常社会。正是因为这种不确定性,同志圈中人往往生活放荡,只求一夜之欢,不求天长地久。
刘克克长时间沉默的样子让我心里很难受,我很想为他做点什么,就像他曾帮助我一样。有了!我说:“阿克,我们来练气功吧。把不好的呼出去,把好的吸进来。站桩,抱圆,慢慢地吸气,慢慢地呼气。你干嘛不动,来吧,这可是你昨天教我的。”
刘克克看了看我,表情有点扭曲,“气功?”
“是啊,你教我的,很管用。你还说你的外公是国家特级气功大师呢。”
刘克克这家伙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居然两眼望天,假装没听见我说的话。最后在我一再追问下,他才忍着笑说:“我骗你的。我外公是盖房子的,这栋老屋就是他亲自盖好送给我妈的。气功他不会,脾气倒不小。宝生,你真可爱,我随口说的你也会当真。”
“假的?”我有点不敢置信,明明很有效的。今天一大早我就特地来到花园,对着两棵银杏树运了一上午的气。
“嗯。”刘克克点点头,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欠揍模样。
“你这该死的长毛怪,从明天开始,天天等着吃莲蓉包吧!”
第八章 奇怪的学长
第一次见到房东先生时,我觉得此人颓废邋遢、不务正业,后来安全套失踪事件又让我对他的放浪形骸很不屑,直到听过他的爱情故事后才感慨万分。他说得对,爱情是讲缘分的,我有耐心,等着属于我的缘分到来。
有了房东和BB弹的纠结之爱在前,我觉得自己的遭遇还不算最惨,所以心情一下子就开朗了许多。于是生活继续,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才两天攒下的肥膘就够我猫一冬了。
这天,有人预约门诊,人来了以后我拿眼睛这么一瞄啊,嗯?怎么又是老熟人!
“学长?”
我读医学院的时候跟个比我大两届的学长同一寝室。此人家世好人又帅,对我还很照顾,所以当时两个人的感情好得像亲兄弟一样。学长家在香港,是开私人医院的,两年前他继承家业当了院长,而我毕业后则进入协和医院任职,期间依旧受到他很多照顾,直到我返回深圳。
最近我一直忙于开诊所的事,俩人有段日子没联系,突然见面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我笑问:“学长,你怎么跑到我这小诊所挂号看病?你自己就是院长嘛。”
“我的情况有点特殊,不想让别人知道,听说你在这里开业,就特地过来一趟了。宝生,你可以帮帮我吗?”
学长说话时一直盯着我看,两只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好像生怕我会拒绝似的。学长在港大时就有“山寨梁朝伟”的美称,一旦发功无人可挡。他的眼角微微有些下垂,这让他原本硬朗的面部线条看起来多了几分纯真几分忧郁。
说实话,我既喜欢像刘克克那样飞翘的凌厉凤眼,也不讨厌学长的无辜眼神,更何况在香港时他一直让我蹭饭,他家厨子做的地道潮州菜把我养的白白胖胖,于是赶紧拍着胸脯向他保证,“当然了。学长,你哪里出了问题?”
“我不能正常发泄。我努力过了,可就是不行。跟伴侣在一起的时候,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前戏很充分,大家都有感觉,然后我努力了将近两个小时,对方都高潮了好几次,我这里还是不能泻火。”
“……”真是太彪悍了。学长这种体质当医生绝对是种浪费,他如果肯去做牛郎,一定会成为夜店之王。我简直能想象出顾客们手捧钻石黄金,跪倒在他脚下的样子。难怪港大里暗恋学长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算起来有一个加强连这么多。
我偷偷擦去额头上的汗,又问:“除了不能发泄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坚硬度和亢奋度都是正常的。”学长回答这个问题时表情多少有点委屈。
作为男人我能理解他,这种事情确实叫人抓狂。早泄还有办法治,他这种情况,现代医学中貌似没有人研究过。我强忍笑容说:“麻烦你躺到床上去,把裤子脱掉。”
我和学长以前曾同住一室,见到彼此的果体不算什么,再说我们俩都是学医的,看人家的光屁股就跟看白菜一个样,遇到形状不够美好的还会被我们想象成一坨屎。可当我用戴着手套的手去检查学长的生植器时,学长竟然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并用手覆盖住自己的关键部位。
“怎么啦,学长?”
学长松开手,尴尬地咳了两声,说:“没事啊,你继续吧。”
我继续。这时学长忽然开口问我:“听说你和馨儿分手了?”
“是啊。”我没精打采地回答他。真没想到失恋的消息会传得这么快,连在香港的学长都听说了。
“为什么分手,你们俩的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她嫌我姓冷感。”这件事实在有损我的男性自尊,所以说完后我用力呼出一口气,感觉上就像把一些负面的东西排出体外一样。
“你对她没感觉?不会吧,馨儿可是我们大家公认的美女。”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学长说话时语气中隐含喜悦,越听越像是幸灾乐祸。我抬头瞄了一眼他,他朝我笑笑,一脸期待地等着我回答。
我冲他耸耸肩,故意恶言道:“我现在一看到漂亮女人就反胃。”
话一出口,学长的关键部位忽然在我眼前“噗”地一声竖立了起来,唬得我像个傻子似的问他:“没事吧?”
学长半坐起来,两只眼睛刷刷地放光,跟两盏电灯泡差不多。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说错了话,他用眼电我倒也没啥大不了的,可他下面的那位为什么跟着一起激动了呢?我警惕地退开半步,用手指指他的那个部位,示意他最好冷静下来。
学长自己并不在意,再次躺倒后,喘着气说:“没事,你继续。”
继续继续,我可怎么继续啊,你那玩意通红肿胀,还一抖一抖的。我也是男人,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我当然很清楚了。我不解地问他:“学长,你怎么那么容易兴奋?”
“不好意思,可能是你的手有点凉。”
凉吗?没有啊。我疑惑地看着学长,他用一脸无辜表情回应我无声的责问。没办法,只好装作没事继续检查。当我再次用手触碰学长的关键部位时,他忽然发出一声闷哼,然后惨剧再次发生了……
事后我洗了三遍脸,可总觉得那些黏液还在,忍不住要用纸巾去擦,擦得皮肤都发红了还不能罢手。真倒霉,心理阴影加重了。
学长不停地向我道歉,这种情况下我还能说什么,只得有气无力地回他一句没关系。学长很感激我替他解决了重大问题,跟我预约下周来复诊。
我慌忙推辞,“不必了,你没有问题,以前可能是太紧张,放松点就好。”
这时候,坐在我对面的学长忽然紧紧握住我的双手,用充满感情的声音说:“宝生,这件事让我真的很困扰,我需要你帮我。”
“……”我其实很想说虽然你是有恩于我的学长,可拿我当靶子练射门这件事我还是很想很想揍你一顿,不过鉴于本人体格有限,想想就算了。
送走学长后,我闲着无聊就去找莲蓉包聊天。正当我和她在大厅里相互嘲笑嬉闹时,房东和BB弹虎着脸,从外面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我赶紧问:“出了什么事?”
刘克克从身后拽出一个鼻青脸肿的中年男子,往地上重重一推,说:“就是他。”
“竺先生?”
事情是这样的。我这位病人患有“姓上瘾综合征”,只要是母的,他就想邀请人家共赴巫山畅游,可一旦得手之后立刻像丢一只破鞋一样抛弃对方。为此竺先生没少惹麻烦,所幸他开了一家很赚钱的工厂,最后多半是用钱摆平。这次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和“lemur”乐队成员中的唯一女性Maggie搞在了一起。那女孩留着公鸡头,观念前卫,对一夜情也不怎么在乎,可竺先生明知自己有病却没做任何防护措施,害她也感染了难以启齿的病菌,这一点让她和她的朋友们都感到非常愤怒,于是全体“lemur”成员出动,到处搜捕罪魁祸首,抓到后自然是一通胖揍。
我问BB弹:“你朋友的病可以医治,这点大可不必担心,至于竺先生,你们打算怎么办?”
BB弹重重踢了躺在地上的竺先生一脚,恶狠狠地说:“你帮我阉掉这老色鬼。”
我嘿嘿一笑,回答说:“抱歉,阉犯法,这个工作我可不能接,不过我可以教你怎么阉人,一点也不难。我向你保证,你自己动手更有复仇快感。”
说完转头看向竺先生,假心假意地宽慰他,“别担心,这家伙家里非常有钱,你将来大可告他人身伤害,让他赔个一亿两亿的给你,不算吃亏。”
“不要啊,弥医生你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竺先生抱住我大腿一个劲地求饶,声泪俱下。
其实竺先生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蛋,可他对待感情的态度实在太奇特。他舍弃了感情发展的前奏与收官阶段,只抽取中间的高潮部分供自己享受。在我看来这是一种极端不负责的做法,活该被教训。
当我把这个想法说出来时,竺先生哭哭啼啼地向我解释,“我从国小开始就一直读男校,考入台大又分在号称少林寺的理工院。理工院里别管多丑的三八阿花都属稀缺资源啦,再说我小时候长得胖嘛,妹妹都不拿正眼我,所以只好夜夜和武藤兰为伴。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全怪我一个人吗?我也不想的。我知道错了,我改,以后一定改!”
说得有道理!男校这种极其不人道的机构早该被政府取缔了,他强行把阴阳和谐的完美世界惨变为一个人和手以及“武藤兰”们的意银独欢,光凭这一点罪名就该永久彻底废除男校制度。在一个雄性荷尔蒙过剩,男女性别比率严重失衡的半封闭环境中,诞出像竺先生这样的怪物也就不足为奇了。
竺先生幼年时的不幸遭遇不但打动了我,同时也令BB弹和刘克克对他心生同情。男人嘛,只要一提到“武藤兰”或者“苍井空”,这阶级感情兄弟情谊就上来了。最后双方协定,竺先生当面向那女生道歉,还要负责出钱替她治病,并且保证不会追究被揍一事。
这件事情就此圆满解决,大家都对结果表示满意,除了我。刘克克他们的一顿胖揍,无意间治好了竺先生的“性上瘾综合征”。他从此收心,不再沾花惹草,后来认认真真地交了一个女朋友,几年后结婚生子,完成了个人大事。虽然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我这倒霉蛋从今往后少了一项固定收入,为此我没少跟莲蓉包抱怨,每次都把莲蓉包逗得哈哈大笑。
第九章 无八卦不人生
今天是周未。我换上自己最好的一套西服,衣冠楚楚的随着我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