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不应裘-第1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祁允然才迈开脚步,这会儿轻轻叹息,只好过去。
不待祁允然开口,周路雄先声夺人:“听说院里要留你,是吗?”
“啊?”祁允然不想上说的这件事,他正心烦呢,不禁重重叹息:“嗯,徐主任是有这么提起过。”
“那就是真的了?太好了,你可以留下来,原本还想着你要是回B市去了,以后我得坐几个小时飞机才能见到你了呢。”
面对男人爽朗的笑容,祁允然也不禁微笑:“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留下来。”
“咦?”周路雄大惊失色:“赫?你还要考虑什么?据我了解,你之前那家医院绝对比不起这家,还想什么呢?”
“大概,我是觉得B市比较适合我。”
祁允然挑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话,不准备深入,正要结束对话,周中雄却大手一伸把他拉到沙发上。
周路雄这时候已经起身,大掌分别扣住祁允然的双肩,总是随笑声高高扬起的眉毛这时候沉在眼皮上,紧紧挤向眉心。
祁允然只觉莫明其妙,就这么迎着严肃的眼神,一脸困惑。
“怎么了?”
“祁允然,你喜欢男人的是吧?”
刹那间,祁允然以为自己的血液要倒流了,他不敢想象当这件事在医院传开来的后果,他害怕极了。
大概是看出来祁允然的惊惧,周路雄扯了扯唇角,安慰:“别担心,我……我是……想……”
这么个大男人在眼前忸忸怩怩的,换作平日就是引人发笑的滑稽画面,可不包括现在,祁允然惊疑的目光始终盯紧周路雄,想象着可能的情况,通体冰凉。
周路雄支吾了好一会,突然双肩一垮,无奈地苦笑:“你能不能为了我留在S市?留下来。”
此时记忆就像水中的污垢,逐渐晕开,消散,但祁允然已经将周路雄的身影与记忆中一幕重叠。
当年何鸿远也就这么桎着他的双肩,深情款款地说:“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飘。。。看到很多人的告白……咱就不客气地一一么么了,抱抱呀。
T——T有人关心的感觉好极了,本嬷嬷最近又病美人了,现在还在发烧,先睡,照例明天修。
修文……
21
第二十章 。。。
“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被你吸引,祁允然,你也没有伴是吧?和我一起留在S市。”周路雄语气低柔,对愣怔中的祁允然极尽蛊惑。
祁允然只感六神无主,木头人似地杵着,心乱如麻。他实在想不透周路雄为什么会向他表白,之前还是毫无迹象的,他努力搜寻记忆,周路雄是医院里的活跃份子,经游走在各科室,擅长交际,跟谁都能打成一气,在女护士之中人气也很高。这样的人,偶尔遇见后勾肩搭背、细声耳语,祁允然也只以平常心对待,哪里想过周路雄有另一种心思?到了这时候,他仍旧不敢置信,此时也不禁问:“为什么?”
“嗯?”周路雄好不容易得到回应,却又是另一个问题,而且对象还是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两行浓眉稍稍往中心挤兑:“如果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你,那是因为你原本就是我喜欢的型,很可爱,很清纯。”
可爱和清纯通常用做形容女性,祁允然再温吞的性子,也对这两个形容词颇有微词,更对周路雄的心意产生猜疑,便壮起胆子问:“你……是双性恋?”
“……”周路雄微怔,片刻才轻点头敷衍过去,又说:“这不是重点,我喜欢的是你——祁允然本人,跟性别无关。”
即使这话说得有多煽情,祁允然的心情却渐渐沉淀,竟然意外地冷静,他细细想来,确定自己对周路雄除了室友一种想法,便没有别的,对于突如其来的告白,其实在心中已经拒绝,只差没有说出口而已。稍微斟酌以后,祁允然轻轻格开握住双肩的手掌,深呼吸:“抱歉,周医生,我暂时没有跟谁交往的意思。”
有人告白有人拒绝,这很正常,周路雄确实被拒绝伤了心,却不轻言放弃:“为什么?这不会被发现,这是我们俩的秘密,再说我们是室友,更不容易惹人怀疑,你根本不用担心。”
秘密?
祁允然轻叹,他和何鸿远的秘密守了多少年,他明白在这社会里同性恋很难找到立足点,保密是必须的,可是:“我累了。”
“啊?”周路雄蹙眉凝望祁允然略微苍白的脸色,片刻后猜测:“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关于过去的事情,祁允然不想再去追究或者谈论,但是今天有人向他告白,总不好过分糟蹋别人的心意,再三思量过后祁允然决定给对方一个交代。
“其实,不久以前我跟男友分手,因为他结婚了,所以现在我只想专心工作,请你……忘了今天的事。”
大概费了三秒时间,周路雄消化完整句话,也抓住了重点:“是因为前男友的背叛?但你也对我太不公平了,不能因为这样就完全否定我,或许你留在S市,你以后会了解我的。”
“我想回B市……”
“为什么?你在那里有房产还是有重要的人?”
“不是!”
高声反驳过后,祁允然自觉反应过度,再以上周路雄怀疑的审视,顿时尴尬得整张脸都涨红了。
周路雄不傻不呆,更别提情场中打滚这么多年,自然不难推敲出情况,他相信祁允然所谓专心事业什么的根本是借口,在这拒绝他的人心中有另一份爱恋在滋生,不过看情况似乎仍在萌芽状态,可是无论日后如何,今天也不是周路雄所乐见的,他想要祁允然,是真心的渴望,当然不可能祝福那段感情,甚至考虑将它扼杀在摇篮中。
“他知道吗?”
祁允然微窒,心跳已经有些不受控制,脱口就说:“不是那么回事,我们连普通朋友都谈不上。”
“哦,他也是圈中人?”
“……”
“是不是?算了,还是说说你认为成功的机率有多高吧。”
“……”
“他的背景怎么样?你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远?”
“……”
周路雄从祁允然的神色中看出端倪,心里越发得意,表面却端着温和且耐心的形象,柔声劝说:“允然,我们这些人不能总是做梦,要遇上一个志趣相投又正好真心喜欢的对象很不容易,不要白白浪费我们的缘分而去追求不切实际的幻想,你会后悔的。”
祁允然依旧缄默,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周路雄询问的语气就像平常医生询问病患似的,带些探究,带些温柔,却是对症下药,直指重点的。祁允然感觉心中有什么在整理问题的时候,逐渐形成,大概是一个答案。
通过前一段时间与燕裘的接触,祁允然也算初步了解过这个人,燕裘——斯坦福大学法律系硕士毕业的精英,在国外律政界有一定知名度,前不久为某些私人原因回到国内发展,而且是国内富商宋家的表亲。这么一个人,即使一切重新开始也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自己不过是区区实习医生,的确不值一提,想跟燕裘交朋友已经是僭越,他又哪敢痴心妄想,祁允然心里明白,因此更觉得周路雄想太多了,定了定心神就说:“周医生太操心了,我没有沉溺幻想中,纯粹只是不想谈感情的事。”
周路雄对祁允然的反应颇为意外,他还以为刚才的一段话能够击溃懦弱的祁允然,可是打击程度比预想中低太多了,意料之外的发展令他有些烦躁,反而自了阵脚,有些慌张:“你……那你留在S市。”
祁允然苦笑:“我还是想回B市,周医生,很抱歉不能回应你的心意,我想……就这样吧,忘了今天的事。”
对周路雄报以歉然的苦笑,祁允然安静地起身离开,他希望事情可以和平地结束。
可是他的一厢情愿却不被周路雄所接纳,周路雄杵在原地,失神地思忖着。谁又能理解他受到的打击呢?他只知道不能让祁允然潇洒地离去,机会仅此一次,要是不捉紧就会遛走。倾刻间,周路雄心里闪过无数恶念,是执着引起的,他知道祁允然性格温吞软弱,这种人只要造成无法挽回的事实,日后再慢慢蚕食心灵,最终还是会属于他的。
周路雄脑海里全是祁允然对病患宽容温柔的笑容,自从偶尔窥见,他总是无意识地追寻这抹笑容,渐渐发觉祁允然会笑着原谅每一个人,等他察觉到,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独占这份温柔。
祁允然回绝了告白,就回到房间里不敢再出去,他明白失恋总需要时间去缓冲,暗暗庆幸卧室是套间式的,至少在这种心烦意乱的时候可以洗个澡缓和一下,他取了干净衣物就走进盥洗室,也不去节约水资源了,狠狠地冲了一个热水澡,把皮肤冲得微红才套上棉质睡衣,一边拭头发,一边思量解决饿肚子的问题。
虽然他也不是那种受不了饿的体质,可是晚一点再摸黑带个泡面到房间里吃,应该也没有问题。
在自个房间里,祁允然安心,因此也没想到门外竟然有人在等他,一脚才踏出就被躲在门边的人一脚踹倒了,祁允然运动神经不发达,这一摔更是毫无防备,顿时只觉眼冒金星,手肘直撞地面,估计是撞到筋骨,痛彻心肺。他伏在地上还没缓过来,已经被拦抱住连拖带拽地扔到床上去,等他看清楚是周路雄,惊讶都来不及,这个人猴急地带着浓重酒气压上来又吮又啃,刚刚穿上的睡衣已经给扒得差不多了。
祁允然反应过来,立即反抗:“周路雄,住……呀!”
话来不及说全,祁允然立刻明白一件事……复健科的医生果然比他更了解人体构造,周路雄的压制让他半丝力气也使不上,痛楚几乎夺去他所有意识。
“给我……给我……”
耳边传来含糊的嘟嚷,祁允然也分辨不出来这个人是真醉或是装傻,但他反对:“住手……不要!”
然而压住他的人只是有一秒的停顿,下一刻就妄故他的意愿,强横地掠夺他的身体,那双手往顺着他的胸膛往下,一路抓挠搓揉,动作粗鲁之极,留下几处辣痛,估计是给指甲刮破皮了。
——难道我的意愿真的不重要吗?
祁允然自问,泪水几乎夺眶而出,他知道这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而且从过去到未来或许都只有这个答案——不重要。不过他还没有忘记,曾经有人教训他不应该总是忍受,要坚定立场,适当反抗。
是呀,他已经摆脱了何鸿远,凭什么被周路雄打败?
思绪转到这位置上,祁允然已经不知道这是自欺还是自勉,只知道咬紧牙关把眼泪忍住,决不认输,当男人的手指强行侵入私|处,他咬唇把惊呼吞回去,反剪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心中不断自勉:没关系,很快就过去。
过分专注,连嘴唇咬出血色也没有发现。
周路雄以为祁允然已经筋疲力尽放弃反抗,不禁面露喜色,勃|发的欲|望急着攻城略地,掏出男|根便沉腰往下压去。
“呜!”祁允然只觉一阵寒意爬上脊梁,还是不能淡然地承受这一切,他拼命扭动身体挣扎。
一时间周路雄也只能停住动作,先把人压住,他粗喘着恶声骂道:“不要动,别逼我动手。”
此时搁在书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嗡嗡震动着在桌上打断,祁允然死死盯住手机,暗暗祈求。
周路雄本想忽略,可这不知道谁给打的电话,死活不罢手,那简单的机械铃声重复又重复,也响得人心烦难当,他骂骂咧咧地抽下皮带把祁允然双手反剪着绑起来,再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一串陌生号码,心想着是个拨错号的冒失鬼,当下怒不可遏,酒意助长下恶从胆边生,接起电话就骂娘,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接着挂断通话就要关机。
可是他来不及,被人从背后重重一撞,整个人倒向了书架,上头几箱书直接砸他头上,顿时把他砸得眼前发黑,倒地上一时也爬不起来。
祁允然急起来,吸取上次被何鸿远反击的经验教训,还记得白暮那天揍人的情景,也顾不了太多,抬腿就踢,真是用脚尖踢的,痛得周路雄抱着肚子哇哇大叫,可是祁允然被逼急了,更害怕被反击的后果,便狠下心胡乱给踢上十来脚才退开来。他一边小心盯紧地上呻吟着的人,一边挣脱皮带,正要逃,却听见手机还在那边响个不住,他已经打开门跨出去的脚步才缩回来,又跑回去,还是不放心,又踹了地上的周路雄几脚,才跨过这抱住肚子脸色发青的人,捡起手机匆匆逃离宿舍。
祁允然闷着脑袋跑起来,他整个人都在发懵,感觉头脑一片火热,却清楚明白自己刚才暴力报复了周路雄,但除此以外他什么都不能做了,接下来很难收拾。报警?男人强|暴男人未隧,这会得到受理吗?而且周路雄伤得较重,他就更说不清楚了。找人帮忙?他在S市根本没有熟悉的人,这事要是被院方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变成怎样,所以也不能找同事。
或许先在外头呆着,等大家都冷静下来再回医院去……装做没有这回事,申请离开好了,估计周路雄也不敢张扬。
惴惴不安地想了一路,不知不觉已经走到附近的公园,祁允然才恍然发现自己身处何方,迎着路人异样的目光,他不安地拢了拢被破坏的襟口,走向隐蔽的一角。
“妈妈,那叔叔为什么不接电话?”
夕阳下一对母子手牵手走过,小孩天真无邪,也不知道陌生人这身狼狈代表着不好的事情,好奇向妈妈发问,中年妇人心里盘算着晚饭菜单,听见儿子问话便抬头瞄一眼,立即给这身穿睡衣而且带伤的可疑人物吓了一跳,立即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