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是我-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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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他们这些总是跟在邹沫沫身边的人,所见所听也就多了,有时候也会不小心看到或听到些不该看到听到的东西,于是,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是全都装糊涂,没人会说出来。
后来见到邹盛和邹沫沫两人左手无名指上都戴上了同一款戒指,一看,他们心里也就明白了。
现在邹沫沫让她把戒指送回到邹盛那里去,而且又说这一通话,蓝管家是不敢去猜测这两人将来的关系会如何的,只是赶紧应了,说一定原话带过去。
知道自己和邹盛终究要断了父子关系,邹沫沫心里非常难受。
虽然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心里疼痛得难以忍受。
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割断了他和邹盛之间的某种联系,以至于让这个伤口血淋淋。
邹沫沫脑子里很乱,他早早就洗漱了躺到床上去。
他想他和邹盛之间的关系,觉得和邹盛断绝父子关系是必然,毕竟不破不立,他将来,还是会和邹盛在一起的,以另外一种形式。
只是,父子关系都不牢靠,将来的爱人关系,会是什么样子呢,邹沫沫又有些不安。他想到了邹盛以前身上染上的女人香,那个早晨由女人接的电话,他的身体原因,他和邹盛之间的这只是柏拉图式的爱情,根本没法用身体和性/爱来连接的关系,邹盛能够忍受和坚持多久。
邹沫沫抚摸那再没有戴着戒指的手指,心里就像手指一样地空落落的。
他以前虽然也为自己的身体残缺而难受过,但是却从没有像现在这边难受和无依,就因为身体的残缺,他和邹盛之间的爱情,也好象是残缺了一部分一样。
除了和邹盛之间的这些事情,柳家的事情也是一团乱。
这种争夺财产的事情,这种家族里是屡见不鲜,人为财死,最后很少有顾及亲情的。
邹沫沫这时候也不能说自己清白,毕竟,他心里其实还是想要分一杯羹。他一边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一边又矛盾地看不上这个自己。
看柳宣,他是分明在以退为进,而且柳老爷子也是真正喜欢他,邹沫沫认为,柳老爷子不会不考虑柳宣的。
只是,最后一切都要看柳老爷子的决定。
邹沫沫拉着被子把自己盖紧,有电话来,他也懒得接,还是蓝管家听到电话声音,敲门进来拿了手机到他面前去,道,“小公子,是邹先生的电话。”
邹沫沫这才从被子里伸出手将手机接过来,就那样躺着接起电话来。
“沫沫?”邹盛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邹沫沫却因为心中气闷不想说话,他甚至有些不想理睬邹盛,只低声“嗯”了一声。
“在柳家还住得惯吗?今天过得好吗?”
邹沫沫因为他的问话而心中思念和酸楚一起涌上来,却压抑住感情,用平淡的声音回答道,“这里挺好的,和小时候没有什么变化。今天也是看书练琴,和在家里没有什么区别,你不用担心。”
这个“家里”是指邹家,邹盛一听就明白,于是心里松了口气。
邹沫沫长到这么大,中间时间那么长,邹盛和邹沫沫之间,总会有些不高兴的事情。
邹沫沫偶尔也有说不想见到邹盛的时候,有时候也赌气不接邹盛的电话,邹盛给他推轮椅,被他拒绝……
如此这些,成长过程中必定会和家长有些小摩擦,但是,事情过了也就忘了,想到对方的时候,即使在生他的闷气,心里也真切地知道,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自己也永远爱他的那个人。
这个,就是最亲的亲人了。
邹沫沫对邹盛有这种爱,邹盛知道。而且,邹盛也同样对他有这些感情。在教养邹沫沫长大的过程中,他生怕没有让他有幸福和快乐的回忆,当明白自己对他的爱超出亲情的时候,邹盛对邹沫沫的占有欲便强了很多,生怕他被外面的世界给勾引走,毕竟,孩子在邹沫沫这个年龄的时候,总是对外面非常憧憬向往的,而且内心免不了躁动。
所以,邹盛对邹沫沫的各方面都诸多限制。
邹沫沫即使心里不高兴,也不会反抗,总是默默接受了。
但是,很多时候,却是越温和的处事方式,越要把两人之间的关系变成一潭死水,特别是在没有新鲜水流加入进来的时候。倒是激烈的反应,会让情况变好一些。
直到邹沫沫出门去做艺人,两人原来相对静止的距离、模式以及环境都发生了变化,邹盛最开始的时候是十分担心的,几乎到了想控制和邹沫沫接触的每一个人的地步。
后来,邹沫沫和他生气之后,邹盛这才开始反省。
他时常想起郝长治的那句话,说邹沫沫若是自己不愿意离开他,那么,无论出什么事他都不会离开。
邹盛觉得自己该放松和邹沫沫之间的关系了,他让邹沫沫出去面对世界,让他去见更多的人,了解更多的事情,自己能够对人和事有他的判断。
而这些,邹盛并不再过分干涉,只是了解他周围的人和事,保证邹沫沫不会受过重的伤害。
他要邹沫沫自己来选择,而他只在旁边看着邹沫沫因为外界的影响而心性动摇,看着他有了苦恼,看着他心性成长。
但是,邹盛也要他即使面对外面的大千世界,心里依然只选择他。
邹盛想,他该有这个气度和自信,而且也该对邹沫沫信任。
这样子,才是一种长远的关系。
所以,邹盛才把和邹沫沫约定的婚期推得那么迟,而不是兴之所至,就带着邹沫沫去结婚了。
他想再给邹沫沫一段时间,一段供他选择和思考的时间。
不过,即使是邹盛,他其实也并不能将所有东西掌控在自己手中,即使是他,还是担心变故,担心邹沫沫因为走出去,就真的出去了,不会回来了。
这样的担忧和犹豫,似乎让两人都互相试探着,又不敢过分去探寻,怕一切变质,就像是担心情变的情侣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但其实两人心里都不好过,又一时之间不敢真的揭破一切。
两人都没有在电话里提解除养父子关系的事,只是随意问候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这么快挂电话似乎是不得不这样一样,就像担心再说长久一点,就要提到不想被提及的问题,然后怕对方会生气。
邹沫沫刚挂电话,外面的门就被敲响了,蓝管家去开了门,是柳宣。
柳宣进到邹沫沫的卧室,看到他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便坐到他的床边来,道,“这么早就睡下了么?睡得着?”
邹沫沫没有心情应付他,只说道,“我一向都这个时候睡,哥哥,你有事?”
柳宣笑道,“就过来看看你,看你在这里睡习不习惯。”
邹沫沫道,“没有什么不习惯。我并不择床。”
柳宣道,“那就好。”
说着,还俯□在邹沫沫额头上亲了一下,道,“那你就好好睡吧,晚安。”
邹沫沫点点头,又伸手摸了摸被柳宣亲的额头,想到邹盛说的不要别人亲他的话,就道,“哥哥,我已经是二十几岁的人了,你以后不要这样亲我,我觉得别扭。”
柳宣愣了一下,却看到邹沫沫很严肃和固执的眼神,就笑了,道,“只是一个晚安吻而已。”
邹沫沫皱眉,想要说什么,柳宣于是赶紧告饶道,“好好,以后哥哥会注意,好吗?”
邹沫沫这才放松了神情,淡淡道,“你也早些睡吧,晚安。”
柳老爷子的寿辰越来越近,该回柳家来的人都回来了,而且柳家也比以前变得忙乱很多,邹沫沫几乎不怎么出门,他不想看到别人看着他时候那种同情的眼神,而且这些人大多数时候还对他问东问西,或者问他做艺人的事,也有问他和邹盛之间的养父子关系解除的事情……这些,都让邹沫沫心情不好。
柳老爷子的寿辰宴会,是在寿春园的酒楼里举办,但是,柳家的子孙,要先在柳家大宅里给老爷子拜寿。
而且,也有不少亲朋好友先到柳家来,然后才去酒店,故而柳家宅子里也是丝毫不得清静的。
柳家最受人关注的继承人,小儿子柳文天是在父亲寿辰之前三天才回来,他回得如此迟,柳老爷子却丝毫不生气,反而一个劲地问小儿子的各种状况,并且两人一进书房里说话,就是整个下午。
柳家现在的人都知道,柳老爷子最喜欢这个小儿子。
这其中,最气闷的估计也是柳瑛莫属了。
但邹沫沫却总归一点也没有这些事情都是自家的事的感觉,反而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局外人。
柳老爷子的寿辰就在大家或期盼或不快的情况下到了。
第四章拜寿
第四章
给柳老爷子拜寿之后,柳老爷子坐在厅里和他的两位弟弟说话,小辈们大多便出厅里了,毕竟里面气氛并不轻松,年轻人都不愿意待在里面。
邹沫沫也被柳宣推着出了厅堂,这时候正是柳家最热闹忙乱的时候,即使走道上便有好些人,大多是柳家小辈,也就是和邹沫沫他们同辈的柳家孩子,有二爷爷,三爷爷家里的子孙,然后就是柳老爷子的外孙外孙女们。
他们看到柳宣推着邹沫沫出来,就有人过来打招呼,其中一个堂姐还非常热情地要和邹沫沫来一个拥抱,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签名簿,又把笔递给邹沫沫,道,“来,柳陌,给在这里签你的艺名,我一姐妹儿是你粉丝。”
邹沫沫愣了一下才给她签了,他签后,堂姐又递给柳宣,道,“堂哥,来,你也给签一个。”
柳宣看了那签名本一眼,却拒绝了,道,“我不给签名的。”
对方挑了挑眉,看柳宣神色淡漠,并不理会她的模样,她便只好装可怜,道,“堂哥,就帮个忙吧。”
柳宣被她缠着,想推邹沫沫先回房去也不得,便只得给她签了。
这位叫柳亚玲的女孩子,比邹沫沫大不了多少,非常娇俏可爱,拿到了柳宣的签名,还在上面吻了一个,便唧唧咋咋和邹沫沫说起话来,“其实我也想去做明星的,他们都说我形象很好,嗯,我歌也唱得不错的。不过,唉,家里人都不同意。还是大爷爷好,堂哥做模特,你去唱歌,都不限制你们。”
邹沫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在这种家里,老一辈都不愿意子孙做艺人,特别是女孩子,觉得赶紧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嫁了就好了,做艺人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并不让他们觉得欢喜。
所幸她也并不需要邹沫沫怎么回答她,因为她一说完,另外几位柳家子孙就开始接话了,有说做明星不好的,有说去玩玩也还可以的。
然后大家又问邹沫沫一些他公司的事情,或者他公司里比较有名的艺人的事情,邹沫沫说不上什么,只呐呐应着。
柳宣看邹沫沫不喜这里的嘈杂,就对大家道,“沫沫还要先回房吃药,我先推他走了,你们继续聊吧,过会儿记着时间去寿春园。”
其中一个看看时间,道,“来给大爷爷拜个寿就好了,我就不去酒楼了,还有事情。”于是,就先走了。
他一走,另外两个也就附和着先走了。
另外几个,也说先去园子里转转,在这里站着说话没意思,便也和柳宣与邹沫沫往同一个方向走。
正走到转角,一边是去邹沫沫房间的回廊,一边是去园子的路,却正好在这里和桑格撞上了。
桑格看了邹沫沫和柳宣两眼,神色并不高兴,然后看到另外几人,也只淡淡点了点头,就往厅里那边走了。
看他走远了,一个柳三太爷那边的孙子就小声地道,“听说大爷爷要在寿宴上说撤了二姑的职的事情,这是不是真?桑格他们从小在柳家长大,都和桑家那边的人不亲,说是也不得那边长辈们的喜欢,以后他们还真难办。”
另外一个道,“嘘,在这里说这些,被二姑听到,该有你受。”
听人这么说,他便又挑眉反驳道,“说说也没什么,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旁边一人也接话道,“其实也没什么。桑格他们年纪又不小,即使桑家要他们回去,他们也不会回去的,各自都在外面住呢,谁想和老爷子太太们住,被管得都没自由。”
大家说着,又去看了柳宣和邹沫沫的神情。
柳宣却是面无表情的,他因为长得像母亲,而在面目上就和柳家其他人有很大差异,此时神色平淡,便像是一俊美非凡的雕塑一般,不似真人,大家都因为他的神色而沉默不再说话。
而邹沫沫,倒是因为他们的谈话回头看了走远的桑格一眼,桑格在这一天穿着一身白色西服,棕黄色的头发,身材修长挺拔,其实,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而且,邹沫沫还看到桑格因为这些人的议论脚步有一瞬的停顿,后来才大踏步走了。
邹沫沫想,即使是爱欺负人的桑格,也有自己的苦楚吧。
在自己小时候因为无父无母又不受爷爷待见的时候,桑格也只是作为一个外孙寄住在外公家里的人而已,而且还要保护妹妹,他的母亲忙于事业,也是不管他的,他也是如此般长大,成现在的模样。
人总归是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悲苦和快乐。
邹沫沫观察每一个人,看众生相,心中倒突然有了一种豁达,对以前厌恶的桑格,也并不是那么厌恶了。
而他自己,在此间,也该走他自己的路。
他又想到了邹盛,心里突然思念如潮水,他真想此时就能见他。
柳宣推着邹沫沫先回他的房间去,低头对他说道,“你先回自己房间坐一会儿,过会儿我开车带你去寿春园,去早了那里,你也觉得无趣。”
邹沫沫正要回答,就见走道对面快步走过来一个人,正是他们的小叔柳文天。
柳文天此时也是一身修身西服,邹沫沫和他并不亲近,见到也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柳文天以前还是温文尔雅的带着书生气的模样,这几年的历练,却改变了很多。深邃而锐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