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那几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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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口令似的解释,其实他更怕和陈帆反目成仇,现在别看他是帮理不帮人,谁知道一转身会不会捅自己背后一刀。
这是从天而降的麻烦,董皓心里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真的来临时会变得这样棘手。
陆一文休息了四天,烧是第二天退的,肚子也差不多拉的脱水,期间他盼的人始终没打过电话来,陈帆来他家关心过,混了顿晚饭也就回去了。陆一文没问,陈帆也没提,那段时间,董浩就跟从人间蒸发似的,陆一文的憧憬渐渐变成灰白,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远到连朋友多做不成了。
陆一文不会想到分开两人的始作俑者会是陈帆的那段话,就跟董皓一直处于迷茫中不可自拔,深深得秉持着不陷害不谋杀的交往态度与陆一文相敬如宾。
周一早上没有课,陆一文十点到校回寝室睡觉,宋裴浑身难受的看着他高调唱忧伤,心里一半好奇一半默哀,他觉得单相思的人都会犯这个通病,把结局想到最坏,然后催眠自己选择放弃。
坚持下来的人也许会赢,但被梦魇吃了的便注定失败。
宋裴问:“你到底怎么了?”
他靠在陆一文床下的杠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撞着,扣字发出当当声,是故意的。
陆一文被他烦的不行,干脆也坐起身,狠瞪了他一眼。
“我现在是单膝跪地,要生不生,要死不死,你别烦我。”
宋裴挑着眉靠他扶梯上:“既然得不到,那就杀了他?”
“神经……”陆一文从床上爬下扶梯给了他一脚:“我觉得挺悲凉的,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关于人性,以及学校的领土完整。”
宋裴莫名其妙的看他:“啊?”
陆一文从书架上拿了本牛津大字典:“要结局是悲伤地,那我就要宣布独立了,事关重大,直接发动政变得。”
宋裴呵呵笑着远离他两步,“先变法比较好啊,或者改革思想!壮士威武。”
“不用了,早就安排好一切了。”陆一文神色哀伤的从字典的夹缝中抽出一照片,照片背面还写着四个大字,“指腹为婚。”
“哇哦!”宋裴扑上去抢过来,“这妹子谁啊,细柳腰,弯月眉,鹅蛋脸,大眼睛,长得不错啊,就是看不到胸部,不过不影响整体,啧啧啧,怪不得你说直接政变,这是有后路了?”
陆一文黯然摇头:“基本没指望了,我要发兵校医务室,和董皓同归于尽,你带着我的照片好好活下去吧……”
“噗嗤……”宋裴手上一紧,嘴里口水喷出些许,一脸惊讶:“这,这照片,竟然是你?!喂,别开玩笑了,人家穿裙子的啊!”
陆一文想说是陈帆在他初中时逼他穿的,不过没好意思说出口,直瞪瞪的瞅着宋裴,怨气很大:“你再废话一句,我就从你开刀,杀杀杀杀,杀杀杀!”
宋裴笑着躲开他的手刀:“……你杀你杀……兵者几何就想攻下校医务室啊,别给就地正法咯。”
陆一文指指自己,指指宋裴:“两个。到时候成功,我给自己英文名字都取好了,就叫united states of LU”
宋裴急切的摇头:“……要被跨省了。”
陆一文目露凶光:“给你两个选择,你是要做州长,还是马革裹尸!全在你一句话!”
宋裴高举代表正义的陆一文照片:“果断州长,农民起义翻身当家作主!”
陆一文满意的点头:“好,那你陪我一起上。”
“不行!”宋裴及时打断:“我得留守原处把政,内忧外患,师夷长技,才是救国救亡的最高决策啊~主公!”
“谁跟你嬉皮笑脸,滚回你的马革里去吧!”
宋裴见好就收,换了个话题:“诶,不对啊,你还没说这指腹为婚的事呢。”
陆一文眯眼瞧着那照片:“变态哥哥说要我以后的小孩嫁给他,我说他老牛吃嫩草,结果他把我打一顿,还给化成了女装。”话至此,陆一文一把箍住宋裴的脖子威胁:“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敢说出去一句鹤顶红伺候。管你老美还是老帝,照杀不误!”
“……咳咳,你们兄弟俩的癖好从小就怪啊,话说你现在到底什么想法?”
陆一文面无表情的陈述:“我现在就觉得异常平静。”
宋裴附议:“是啊,中华儿女千千万,实在不行咱就换,你别一棵树上吊死。”
陆一文自顾自道:“忽然间黄昏像雨落下,夕阳飘撒金黄了我的忐忑。”
“什,什么……”
陆一文猛的抱住宋裴,哭着大声控诉他的人生曲折,是把心底深处的东西全部掏出来,一件件摆在眼前,然后慢慢抹掉,他说:“世界上即将多一个伤心的人,那就是我……我多喜欢他你知道么,五年啊,五年人家娃娃都快上小学了,我却仍在原地踏步,你说我憋不憋屈,郁不郁闷呐,人家至少还尝过甜头可我呢,连个屁都没闻着我图个啥呀,他要真伤了我我还能留个念想,至少恨着他的时候能有回忆,可现在呢!希望在幻想中燃烧,结局在燃烧中破灭,一棵树有大有小有粗有壮我怎么就捡了这么个精英中的精英,极品中的极品呢。裴裴,我败了,我彻底败了,没勇气了啦……”
哭喊声犹如夏季里的雷雨,一阵一阵挥之不去,萦绕在两人周边。
宋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是大二上半学期的某天中午,在陆一文的第十九个秋天,他的感情像飘舞的落叶般交杂。深秋,融化在青涩记忆里的太阳中没有传达的话,看着他的,只有秋日的悲伤而已。
之后的日子进入了一个冗长的雨季,与降低的温度成正比,他和董皓之间的联系也不断降低。敲打在窗上的雨声嘈杂,陆一文将那样的心情小心翼翼握紧在手中,希望在未来某天能有打开的时机,告诉那个人,他曾经爱过他。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误会完结了……我是坚决拥护HE的……
☆、第 15 章
不温不火的日子一直延续到寒假,陆一文保持着良好的身心健康不去问候董皓,包括他给他介绍的箫和,陆一文也没有去求过一次学。
水平面上忽的扬起一阵劲风,将坚韧而有张力的鱼线硬生生扯断,然后眼看着那只承载着包容的风筝越吹越远,几乎遗忘。
陆一文痛定思痛,全身心投入最后一个月的复习迎考,模电线代完全靠自己一路重头看书,、心无旁骛的整整三个礼拜,期末考试马马虎虎也才拿了七十多分,接着就放寒假了。
陆一文大包小包的整理东西准备回家,宋裴也打算回美国和他爹娘一起过年,寒假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大学生期待的是来年能收到全国各地的土特产,陆一文也不意外,叮嘱宋裴带些美国货回来。
宋裴拉着行李箱,一步三回头,他和陆一文是真兄弟,情难别,不及汪伦送我情。
陆一文一个爆栗往他头上砸去:“叫你他妈等我走什么走啊!到地铁站之前不都顺路啊混蛋!”
宋裴哭笑不得。
两人一路走至寝室门口,对面停了辆眼熟的黑色别克,宋裴瞧见了,陆一文却视若无睹的一晃而过。而后车里开门下来个人,宋裴和他有一面之缘,这人就是董皓。
董皓说:“一文,我送你回家吧,今天车站人多。”
他依旧保持着极好地高雅气质和温柔态度,好像两人之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说穿了也真就没发生什么,除了不见面之外。
陆一文只是看了宋裴一眼,嘴里说:“好。”
放完行李,两人坐上后排位置,董皓问:“去你家还是哪儿?”
陆一文回答:“机场。”
宋裴受宠若惊:“不用了,只要到地铁站就成……”
陆一文白了他一眼:“你爱去不去,我要去机场。”
宋裴知道他在闹别扭,也不便多吱声。
董皓知道宋裴要飞美国去,出于人道主义他也没说不行。
关紧车门,暖气全开,董皓调了一下后视镜,接着踩下油门,一路疾驰而去。
可能是因为大学放假时间比较密集,通往机场的那条高速公路异常拥堵,陆一文看着车窗外的磁悬浮来来回回好几趟,又拿过宋裴的机票扫了两眼,飞机是下午三点的,还好他们考试早,耽误不到时间。
到机场的时候已经两点了,比宋裴的预计晚上一个小时,下了车,他谢过两人,拎着行李就往托运处跑,琐碎的事情弄完,又是半个小时过去,陆一文一直陪在他身边看着,说是舍不得。
宋裴办完一切,差不多也到了登机时间。
陆一文对他是千叮咛万嘱咐:“美利坚不比社会主义国家,你到了那里注意小心流弹。”
宋裴嬉笑着拍他胸脯,然后两人来了个拥抱,他附在他耳边细语:“快些解决麻烦吧你。”
陆一文笑了,笑的眼泪几乎都要流下来,道了别,看着宋裴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面前,却忘了,身后还站着董皓。
两人就着这样的距离一直等到三点,飞机终于排上跑道,陆一文也打算回去了,他转身对董皓说:“我去上厕所。”
口袋里揣着交通卡一路小跑,穿过长廊,穿过电梯,最后逃似的窜上二号线,一路往南。
自己的行李箱还在董皓车上,不过他知道董皓一定会帮他送回去,与其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话不投机半句多,不如他先跑一步,省的尴尬蔓延。
二号线到人广站,陆一文下车,从南京西路走到外滩,然后趴在那边就是一下午。
晚上九点回到家,迎接他的是一巴掌,陈帆从下午五点拖着行李赶到他这,而后坐他床上一直等到现在。
陆一文手机丢了,这还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董皓在机场找了两个多小时,后来实在没办法,才叫陈帆打他家电话问问。
谁知两边都没有结果,陈帆只好让董皓先开车回来。
陈帆十分生气,从小到大他就冲陆一文发过两次火,一次是小学,那天在下雨,陆一文和同学从家里溜出去玩泥巴,结果让他爸妈在外面找了很久。陆一文回来时,陈帆也跪在屋里等他,那是陈帆第一次见到陆一文爸妈哭,他于心不忍,所以狠狠揍了陆一文一顿。
第二次便是现在,他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又捅了篓子。
“你一下午跑哪儿去了啊!你知不知道家里人都急坏了?”
陆一文愣了几秒,脸上五个手指印格外清晰,昭示着他的罪行。
“……我一逛就忘了时间。”
“忘了时间也不能不跟人说一声就跑出去啊,”陈帆怒气冲天的朝着他大吼:“董皓在机场找了你一下午,你耽误他多少时间知道吗!还有你父母这边以为你失踪差点报警你知道吗!这么大人了还不懂事,任性也不该把谁都扯进来陪你啊!你真想气死我啊!”
陈帆骂完,甩了跟毛巾扔给陆一文,“瞧你灰头土脸的什么样子,赶紧滚进去洗澡!我打电话给你爸妈,你洗完澡自己跟董皓道歉去,整一畜生,屁股拍拍跑得比土狼还快。”
陆一文低头不语,脑子异常混乱,取了毛巾跑到浴室,打开花洒,水声哗哗直刷过他的背脊。
“哥!我衣服没拿!”
话音刚落,外头嘭的一声震响,传来很大声的动静,陈帆感觉自己是欠了陆一文百八十万,把人当小祖宗供着养着不说,还端茶送水样样冲上去做,他一脚踹开厕所大门,暴躁的冲里头吼叫:“爷,你真是我大爷!还有什么没拿吗?”
陆一文颤颤巍巍退到墙壁上看他,“没,没了……”有也不敢再叫你……
十分钟之后,陆一文洗完澡,他爸妈刚从外头回来,像被审的犯人般交待了全部事情,之后问陈帆借了电话,便躲回自己房里去了。
电话响了三声,董皓接起,喂了三四次,陆一文却嗯哼了一分多钟,他才扭捏道:“喂……”
闻声,董皓没说话,听筒里只传来熙熙攘攘的嘈杂声,估计人还在外头。
陆一文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接再厉:“喂?董皓哥?”
“恩。”
对面有了回音,陆一文继续低声下气的道歉:“今天下午我不是故意走的……那个,突然想起来有件事要去办,等乘上地铁才想起没手机通知你……对不起……”
“一文,我们该谈谈。”董皓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提出了一个要求:“明天我到你家来找你。”
“额?”陆一文吓一跳:“来,来找我做什么,明天我不一定在家啊……”
“我等到你在为止,这件事不解决过年你都别想过好!”
……陆一文不淡定了。
一向以优柔文雅,气质绝佳著称的董皓,竟然难得一见的发火了!
电话磕嗒一声被挂断,陆一文的表情就跟霜打的茄子,蔫了。
陈帆在他家住了一晚,据说董皓今天下午三点本来是有个会要开,没想到陆一文会提议去机场,耽误的时间也就算了,更过分的是自己一声不吭的走人。
董皓没去开会,被导师在大会上点名批评,陈帆不想管他们俩的闲事,但是事情闹到关乎声誉的份上,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也觉得脸面无光。
陈帆说:“你等过两天去买个手机吧,没通讯方式真麻烦。”
陆一文在被窝里翻了个身:“没钱买。等我找着兼职再说。”
生活一直都是很现实,每个月固定六百元的生活费,学校里要吃饭,交电费,交水费,这样算算只剩下两百的零花,他不好意思再问父母要钱,所以手机的事情就一直拖着没说。
“你明天吃完晚饭再回去吧。”不然董皓来了家里就自己一个人……多尴尬。
陈帆回答:“我早上跟你爸妈一起走,齐原叫我去医院帮他。”
……
陆一文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个夜里都在想明天会发生什么,最好的结局是和平谈判,最坏的打算是夹带私逃。他欠董皓一个解释,一个关于这几月来反常的解释。
不过,相反的,这也是陆一文最最最不想面对的事情。
翌日清晨,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陆一文受到失眠影响,于是很早起了床,刷过牙,洗过脸,端坐沙发,一脸视死如归的就等着董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