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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何遣有涯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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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加问什么事。 
肖昀低头吃饭,简短地说有同学聚会,以前登山队的队友。问蓝加不介意吧? 
蓝加说你就去呗。 
肖昀皱着眉头说,是个学姐和他联系的,不过邀请他真奇怪。 
回忆起以前登山的经历,肖昀觉得挺丢人的,所以事后就立刻退出了登山队。这次被邀请挺偶然,但还是挺想去看看。 
毕业的同学们就是不一样,以前聚会在酒吧,这次选择在一个挺高档的会所。肖昀晚了一点到,看了登山队之前比较活跃的几个都在了。队长和副队长都不在,据说在国外,没能赶得及参加。 
其实同学聚会是一件很世俗的事。大学时爱谈人生、谈理想、谈爱情。现在就比工作,比女人,比车子。肖昀在一旁听着并不插话。 
话题没多久就绕到东远身上。这很显然,东远无论和任何人相比,都是最优秀的一位。“何队长毕业就结婚了啊,真是可惜。”有女生在这么叹息。 
请肖昀过来的那个学姐嘿嘿笑了下,“说什么呢?还嫌以前被他训得不够?” 
“对了,东远还过来吗?”队里的男队员问,“看看咱系为数不多的国际主义者,现在咋样了?” 
那学姐嗯了一声,“他刚刚电话我,说他恰巧在国内,晚点过来。” 
肖昀本来打算早点走,一听东远要来又继续坐下了,而且莫名其妙紧张得要命。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东远匆匆过来,为迟到向各位道歉。 
很久没见东远了,感觉东远瘦了,眼睛仿佛更深邃、棱角也更鲜明。他穿着习惯的冲锋衣和运动鞋,看上去有几分疲惫。 
队长不在,大家都给副队长敬酒。 
本来坐在角落里的肖昀,看着几年不见的东远,往事又上心头。于是过去招呼,“东远。” 
东远似乎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肖昀,凝视了他一会儿才道,“好久不见。” 
在登山队其他同学眼里,肖昀还是个挺有趣的人。这家伙经常拖后腿不说,还老缠着他们副队长,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东远,我敬你一杯,”有男生走过来,“想当年,我暗恋三年的女孩喜欢你,要不是你把她拒绝了,也不会成为我的老婆。” 
东远低头笑笑,想着接还是不接,就见肖昀把酒杯抢过来,一饮而尽。那男生不满意了,“我是敬给东远的,肖昀你起什么哄?” 
一会儿工夫,大家又在讨论,肖昀对何东远真是很特别啊。话说计算机系一直是玻璃之城,肖昀你是不是对何东远芳心暗许了吧? 
虽然都是旧事了,还是有点尴尬,肖昀站着无所事事,只将又一杯敬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东远不想继续这话题,板了脸。说你们别瞎起哄,大家好容易见面,还是忆往昔峥嵘岁月吧。 
东远说话就是有力度的。也没人起哄了。肖昀喝急了,酒开始上头,赶紧寻了个洗手间。虽然遭了一帮人奚落,但毕竟见到东远是好事。 
过了会儿,旁边有瓶矿泉水递过来。来的人是东远。 
“真是一呼百应啊。你说你不喝不就行了吗?也不用为你强出头了。” 
“我和他们说下,一会先送你回去吧。” 
“你这几年去了哪里,”肖昀看着洗手间镜子里的东远,“我们有几年没见面了吧。到底怎么得罪你了,宁可参加这种无聊的聚会,也不想见我?” 
东远无可奈何地笑笑,“不是见到了吗?” 
肖昀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有些心酸,“你瘦了好多,又在生病?” 
东远斜倚在墙上,还是一贯的笑意,“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现在怎么样?” 
东远看洗手间不是说话的地方,拉着他出去,到一层的咖啡厅,“还好吧,时好时坏。但尽可能不影响工作。” 
肖昀握上他的手,很凉,想把它暖热,却又徒劳,“还在伦敦工作吗?” 
东远说是,主要做些协调的事务,但管得越来越多,做得反而少了。然后问,“你和蓝加还好吧?” 
肖昀说还好。看向他,“我想不通,你干嘛不理我?” 
东远注视着他,表情有些复杂,“有些事说不清。人沉浸在某种状态,就不想沟通。因为不想把负面情绪给别人。” 
“如果你烦躁,或者害怕,和我讲讲吧。总比闷在心里好些。” 
东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其实也没什么。本来也不是最差的情况。我小时候情况一直都不好。但由奢入俭难。当你习惯拥有的时候,再把它从你手里拿走。这种感觉不太好。” 
肖昀身体一直都很好,所以无法感同身受。但想着东远从小到大,不知有多少时间在病中度过。他又那么爱折腾,不禁心里恻然,也不管是否在公共场合,轻轻搂住了他,让他倚在自己肩膀上,“不管怎样,你一直都很棒。” 
东远不习惯被抱着的姿势,将他推开,自己一个人靠在椅背上,换了个随意的姿势,将修长的腿搭在对面的椅子上,“但其实也还好。只是点小风波而已。但这种情况下,却要调低水平线。以前喜欢站在峰顶,喜欢征服的感觉,喜欢掌控着一切。如今,却感觉到平淡生活的可贵。” 
“你和许晓绘还好吧?” 
东远想了想,“还好。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挺自私的。男人是社会性的动物,总想掌控一些东西,否则就没有着力点。 
“结婚前,我和她说了身体状况,按医生的说法,肾衰竭是进行性、不可逆,只是病情发展或快或慢。我想让她考虑分手。毕竟这种情况下,我对未来没有把握。” 
“是她坚持下来,或者说坚持选择我,而且一直支持我。我一直很感谢她。所以,肖昀你可能觉得我很绝情,但我们之间其实越了界,就只能再退回去。” 
肖昀点头说他知道。他本来也不奢求什么了,能再见到东远,哪怕只是一面,他已经很满意了。 
“我生病时想了很多事。”东远缓缓说着,“我这个人,想做的事很多。兴趣比较杂,什么都想试试,比如说登山、唱戏、天文、摄影、围棋。这时却要适应自己病人的角色,很多事虽然很想做,但做不了。只能做最重要的几件事。而且,人生的目标也变了,以前是做想做的事,现在第一条却是尽可能保持健康。” 
听一向潇洒的东远这么讲话,肖昀心里很难过,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所以,那次蓝加和我讲,说我如果不能承诺你,就不要主动联系。我觉得很对。你可能觉得我自私,或者刚愎自用。但舍弃一些东西,是想保留另外一些。友谊也好、回忆也好,或者仅仅不想继续伤害你,也不想再伤害其他人。生病了才觉得时间的宝贵,也不想你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等待上。” 
肖昀有点奇怪蓝加什么时候找了东远,不过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东远说的。他以前不明白,现在明白了。东远有些很想做的事,但和自己的关系绝对不是最重要的一件,只是他现在无力顾及的一面。 
虽然如此,肖昀心里却格外平静。只是这么坐着,和他慢慢聊天就很好了。同学会在楼上的区间。这里是个咖啡厅、很安静,肖昀要点些喝的,结果东远解释他最好什么也不喝。 
肖昀一直握着东远的手。这会儿头低下去。东远做了内瘘管的穿刺,手腕附近因为血液透析,看上去像是筛子,千疮百孔。被肖昀一直看着,东远有点不自在,将胳膊抽回来,放在脑袋后面枕着。 
虽然不清楚东远的病情,但肖昀猜想情况不是很乐观。东远解释说其实还好,透析的频度不算高,主要还是保守治疗,保持残存的肾功能。有医生建议他最好做肾移植,他也排了肾源的队,但实际上,维持现状要比移植更好些。 
“为什么?”肖昀问。 
“我希望有一天能像正常人那样做事,”东远说,“虽然肾移植已经很成熟了,但有人透析了几十年还活着,肾移植十年存活率却只有1%。即使十年的话也太短了。” 
肖昀默然,这个话题太沉重了,压得他有点透不过气。他有点不敢看向东远。东远那么优秀、那么出众,才25岁,却要面对这么严峻的命运。有时候上天真不公平。 
他能做什么?他什么也做不了。“东远,你现在工作情况如何?” 
东远说还好,工作嘛,主要靠能力,除非是特别亲密的人,没有谁对另外一人特别歧视、或特别优待。 
看肖昀心情不大好,东远安慰他,“我小时候情况比现在要糟,但却治好了,虽然现在又复发,但应该也会吉人天相。以前算过命,可没说我会短命,还说我非池中物。如果我现在死了,最多是壮志未酬,离算命先生说的还远着呢!” 
肖昀一听乐了,“东远你还信这个?你不是无神论吗?” 
东远说不可不信。都说我命硬,“我命里有将星、长生、帝旺、国印、太极,不过也有亡神、羊刃、伤官。但亡神虽然是凶神,不是死亡的意思,而是说善权谋、驾驭。” 
肖昀听得啧啧称奇,“东远你真是天才,你会算命吗?帮我看看。” 
东远笑着说自己不会,只是记忆力好,别人说过的都记着。 
“说我是帝王将相之命,但这命太强,普通人消受不起。而且啊,我爷给我起名,都不说起个贱点儿的,何东远……感觉和先烈似的。难怪我从小身体就不好,估计就是克的。” 
肖昀听东远说算命的事儿,乐了半天,看他说得神乎其神,感觉不像骗自己,心情好了些。 
换了个轻松话题,东远样子挺悠闲,“几年前,我去见许晓绘父母,才知道北京的官员都特迷信。见面就拿了我八字去算,然后对我特客气。估计是我命还不错,是以后要巴结的那种,否则估计就要许晓绘嫁给别的谁谁了。” 
“我和晓绘爸关系不错,棋友,但他从未赢过我,除非我高兴了想让他。结婚前和他提过我身体的问题,说要么就别做我岳父了,咱继续做棋友。那老先生不在意,说我不会有大事。” 
肖昀也不知东远是不是编了骗自己,不过听着还挺有意思。想东远看上去一本正经,还能说这么不着边际的话,可爱。 
不管怎样,气氛轻松了许多。想着东远虽然身体不好,但状态真不错,让人不会太担心。只要东远能好好活着,肖昀就知足了。在一起、不在一起,其实都是浮云。他认识东远、爱过东远、能活在同一个时间和空间、彼此交心、做朋友,已经足够好了。再多就是苛求,会遭天谴的。 
“东远,等你身体好些,如果在国内。叫上晓绘,我叫上蓝加,咱一起去郊外吧。” 
东远说好,郊外最好。 
“我想试着,咱们四个相处。真正作为朋友。” 
东远笑了笑,样子很温和,说他很期待。方便的话,不如就在圣诞假期吧。 



38# 
出游的事,肖昀征求了蓝加的意见。蓝加当然不想给肖昀和东远制造单独的机会,尽管百般不情愿,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以前肖昀是没怎么正眼瞧过许晓绘的,印象模糊,只记得是小家碧玉型的女孩。2年不见,英伦留学让她洗脱了稚嫩,现在女孩子中少见的过肩长发颇具古典美,眉目如画气质典雅,黑色长裙搭配驼色外套,颇有大家闺秀的气质。东远气色还不错,虽然有点瘦,个子又过高,但经常运动的习惯哪怕生病依然保持,因此还是一见难忘的俊拔硬朗。这对年轻情侣站到一起赏心悦目,引得周围人投来艳羡的目光。 
听说东远开车过来,肖昀刻意没开车,四人一辆省油又省力。路上东远开车,许晓绘坐在副驾。东远和晓绘看上去很融洽,即像情侣又像相处多年的朋友,亲密无间,有一种让外人羡慕的信任感。 
肖昀本来以为自己会嫉妒,但接受起来也还好。和东远聊了会,就开始和蓝加瞎贫。圣诞节前正好下了雪,去郊外泡温泉和爬山,还是很值得期待。 
车上有点冷。出城路上堵车时,许晓绘去后备箱拿了保暖衣物和药品递给东远,叮嘱东远按时吃药。东远很听话,晓绘调皮地亲了亲他面颊。肖昀看着这一幕,觉得还可以和蓝加有说有笑。 
开车3小时到目的地。住的是条件较好的度假别墅。肖昀和蓝加一间,几人分开吃饭,然后一起泡温泉。东远身材还是蛮棒的,看着注意力在东远身上的肖昀,蓝加有些醋意盎然,恨不得把他从水里拉出来。 
不过,东远是带工作出来的,待了会儿就接电话回房发邮件。肖昀稍有失落,跑去盘问晓绘东远的病情,试探着问,既然东远一直在工作,情况应该还好吧? 
晓绘披着浴巾,坐在椅子上喝果汁。见这位东远的好朋友忧心忡忡,开玩笑说男人嘛!当然要为荣誉而战。 
蓝加寒暄了句,“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国外,独自面对这些,很辛苦吧?” 
晓绘这类问题被问多了。当初嫁给东远多少人羡慕,东远生病后又多少人幸灾乐祸。见惯了世态冷暖,也就宠辱不惊了,只有经历过才能体会个中滋味。于是道,“最困难的时候过去了,现在还好吧。” 
肖昀能理解“还好吧”三个字的心酸,和自己痴恋八年的人做朋友,连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心理素质。不过他不讨厌晓绘,想他肖昀这八年为东远做过什么?只是不断的吵架和添乱。至少晓绘还在东远生病时陪在他身边、照顾他、支持他。 
肖昀问“最困难的时候过去了” 是什么意思,晓绘说东远情况还算好,透析从严重时候的每周3~4次降到1次,虽然不断吃药,但相比其他病人状态已经好多了。如果能通过治疗渐渐将透析停掉,就算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就是让情况不再恶化。 
晓绘说话波澜不惊,和东远有点像。这个女孩子外表柔弱但内心坚韧。肖昀说如果有什么他可以做的,请一定不要客气。 
晓绘抿嘴笑笑,说要么晚上一起试试东远的天文望远镜吧,他从德国搞了台新的,还没什么机会用。 
晚上收拾完毕,晓绘叫东远去车里取望远镜,寻了度假村一个空旷的角落。东远架了望远镜,带了成套的设备。蓝加看东远的架势,玩什么都有模有样。虽然一套设备要上万,但对于赚英镑的人是小意思。 
东远调试机器,叫晓绘调试天文相机。解释说如果看星云,直接通过望远镜比较模糊,但如果用天文相机拍出来,曝光时间足够会比较清楚。这就是相机和人眼的差别。 
东远调试了下,让肖昀过去看。东远和肖昀都不太常玩这些,对照着国外天文爱好者的指南,尝试着拍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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