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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故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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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草莓。。大么么





☆、不安

  南部正是多雨的季节,经常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整天,晚上倒没有几滴雨,但是月亮却被层层乌云遮住,偶尔在云隙 间露出一抹淡淡的月痕。桐城的道路都是墨绿色的青石板,一名更夫缓缓敲着梆子,不时有几声狗吠,显得夜越发深了。整个桐城都被夜雾覆盖,唯有城西的一户人家的二楼窗户透出微微一点烛光。    
  这梅雨的天气闷得很,家家敞了窗子才能入睡,独独这间屋子关得严实,掩门闭窗,只窗棂上几丝缝隙才透得一线微风。
  “定了么” 
  “那是自然,只是。。。” 
  窃窃私语的声音响了一会儿就停了,好半天才听到吱呀一声门轴转动的声音,有人悄悄走了出来。一阵微风吹过,乌云散了一些,皎洁的月光穿过云层投射到地面,出来的那个人环视了周围一圈,盖上帽子走了。
  “喵”不知是谁家的猫儿叫了一声,夜越发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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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央逸的腿部发麻,明明是很短的一条路却走得好像永远没有尽头。央逸在及膝深的雪地里已经走了半个时辰,只觉得自己的两腿快要失去知觉了。禅邦前天突降大雪,整个山谷都被雪封了,虽然说东部还是夏日炎炎但是禅邦却处在4000米的高原上,时有飘雪。央逸喘了一口气,把他背上那个严实裹着一张白狐裘的包袱向上托了托,呵出的气息在这寂寥的山谷里化作白色的雾气。 他背上的包裹微微动了一下,天!居然是活物!!!      
  央逸心中叫苦不迭,几乎要后悔答应那怪人送包裹来这里。一想到那怪人,央逸都似乎可以感觉到他说话时呼出的冰冷气息,那种阴森森的感觉。
  央逸抄近道的这条山坳浅浅的,一刻钟便转了过来,央逸在茫茫白雪里寻觅了许久,才隐约看见对面雪山上有一座不起眼的塔楼。爬上去的时候央逸连打了几个滑,幸好他的身手在禅邦年轻一辈中也算是出类拔萃,才没将自己和背上的包袱一起跌倒。央逸心中有些着急,运一口气,手脚并用往山顶爬去。他爬得额头见汗直欲脱掉身上着的厚厚棉袄。堪堪要到山顶时,忽然发现眼前多了一条绿色的丝绸。他当即停下忙抬头去看,只见塔楼入门处放了一头石狮子,而那绿色丝绸恰好围了狮子两圈。嫩绿的颜色在雪地中十分打眼。央逸直觉有些怪异,只好放下包袱,将东西抱在怀里绕过狮子走了进去。
  尽管外面冷得冻掉手指,但是那塔楼中却温暖如春。只见楼里陈设奢华却又都是宗教用品,央逸难免一时间看呆了。
  “看够了么”有些冷漠的声音传来,央逸一惊,仓促地转过身。之见厚重的帷幔被人拉开,一张华丽的卧榻出现在央逸眼前,卧榻之上还有一人,看来刚才的声音是他发出的。只是,刚才这里并无一人,他是怎么知道央逸进来的?   
  那人从榻上起身走近来,央逸看他身量很是修长,眉目更是如画,脖颈上还绕了一圈硕大的龙眼珠。那人看了央逸傻乎乎的表情,轻笑了一下:“我又不会吃了你” 说着示意央逸坐下,央逸仍是呆呆地站着,那人只好说:“那就喝杯酒吧”那人执起一青玉壶倒了一杯酒给他。
  央逸一面道:“你就是安可达 ?”一面将那杯酒喝了,酒浆滑过喉管,带来一阵刺激,央逸不由得心中大叫好酒!
  安可达笑了笑,真是一扫之前的冷漠,他说:“想必让你来的人也跟你说了,所以东西还是先交给我好了”
  “好好”央逸连忙去找放在脚边的包袱,刚刚打算打开就听见安可达说:“不用了,这里面不过是一只鸽子。”    
  央逸张大了嘴,喝下去的酒都快流到下巴,他连忙赶忙收住。央逸忽然好奇起来:“你们要只鸽子做什么?” 
  安可达笑了笑:“自然是有用的”
  央逸哑言,只好乖乖地一口一口地抿完了杯子里的酒。刚刚喝完就听到安可达说:“这酒后劲大,可能会一杯倒”  
  “啊”央逸还没来得及出声,就有些头晕,不一会儿就倒在了地毯上
  “主人”
  “埋了吧”
  安可达笑了笑,纤长的手指拨开白狐裘的外套,一只鸽子咕咕叫着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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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月如钩,月华如水。清辉洒落人间倒是剪了一地的花草树影。偶有微风拂过树梢,“沙沙”声一片,似情人低语,如泣如诉。小溪流轻声流淌,映着天上的一轮明月越发宛如流光。
  “王先生倒是好兴致啊”
  妓馆里一片喧闹声
  “这叫及时行乐,就是阎王要我今日死,我花前月下酒足饭饱了再上路也好去跟鬼差聊聊风流韵事。”王胖子依旧面不改色的在众人面前与美人亲亲我我。
  “兴致?”一瘦长青年冷哼一声,“那薛家前些日子打下了帝都,我们这些小卒子怕也享不了多久的福”
  “哟哟,这张司长啊,人呢活着不就图个热闹开心么,就算薛家把帝都后面这么大的一块地给收了,咱投降还不行么”
  “就是”王胖子一张油光光的大脸,“还是李先生说得在理,美人,你说是不是?”
  他怀里的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攥着香帕子娇声说道:“王老板说得当然对了”
  “哈哈哈”众人都笑了起来
  “来,来,喝酒”王胖子端起酒杯,“喝醉了,咱哥们就在这里歇息了”
  到夜深如墨的时候王胖子方才搂了两个美人离开,他冲老鸨使了个眼色,一脸浓妆的老鸨马上招呼了几个漂亮的姑娘拉着张司长,一时间娇声软语不断,都央着张司长在青楼呆一夜,经经人事,省的出门让人家笑话。  “ 
  “哈,啊,那个,”张司长打着哈哈,却是尴尬不已。 
  “先生不喜欢我们这儿的姑娘?”老鸨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没有没有”
  “那云儿还不快带张先生去你的房间!”老鸨洒了香水的帕子在空中一挥。“快呐”
  云儿面上一喜,立刻喜滋滋带张司长去自己房间。关门前,老鸨又交代一遍,“记得好生伺候”
  “是的妈妈”
  门刚一关上,张司长就换了一副表情,“怎么样”
  “还是不行,这些老头子一个比一个狡诈,我问不出来”云儿苦了一张俏脸
  “那边传来消息,说务必要赶在月底前拿到文件”张司长踱了几步,“这样吧,你想办法联系几个人,我们实在不行就来硬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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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昇这几天越发的不安,也不知怎的竟然又梦见了年少时住过的沈家大宅——白墙青瓦,马头墙高耸,玲珑石雕门房、石窗。加上烟雨迷蒙,白色墙面熏上了些许烟黑,如同墨汁晕染,清雅淡然。房梁上雕刻八仙过海、麻姑献寿等精美的木画,更有木梁托牛腿。木头毛糙的边角被梅雨、烈日、时光打磨出一种干燥的白。
  后来沈家寻了一块更好的地方重新建了宅子,以前的大宅也被闲置了。梦中沈昇感觉好像是宅子被卖了,辗转了许多人家,最后清朗干净的宅子变成白蚁的巢穴,散发着一阵阵难闻的烟火味。很快梦境转换,又梦到瑰丽的太阳光晕,院子里的花草繁盛热烈,不管不顾地开着,满眼的天真烂漫,牡丹兀自敞着劲儿地开,姹紫嫣红的太阳花种在破脸盆里,没多久就将整个脸盆铺满,茑萝是南方的小公主,从来都是被月光呵护,昙花皎洁如月华,缱绻敏感。 
  然后就是一片孤寂到骨髓深处的黑暗,他要的光芒不再出现,薛衡,薛衡,沈昇有些难受地皱紧眉头,可是还是摆脱不了黑暗,那片浓重的黑暗像蛇一样蜿蜒而上,冰凉冰凉。
  薛衡是在玉兰花树下找到沈昇的,薛衡穿了一件纯色的棉衬衫,外面简单套了件黑色的长袖衫,下面穿一条卡其色的布裤。薛衡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他带笑看着沈昇两手浅淡地插在裤兜里,站在满树的繁花下,水彩画一般。
  薛衡微微抬起头,看了沈昇一眼,然后转开目光,望着一朵从枝头跌落的玉兰,湛蓝的天空只有几缕云彩。他的神情平和,淡淡地开了口:“族中长老想见你一面”
  沈昇折了一枝玉兰,肥润的花瓣还带着盛放时候的鲜嫩,他顺着玉兰花的脉络摩挲了片刻方才说道:“为什么?”
  “你说呢”
  “薛衡,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些不见的东西,可是我发现我很在意这些消失的东西。”
  “记忆么”
  “嗯”
  “或许也只是你以为的不在意吧,可能有时候自己非常在意的东西也没有那么重要,但是一些东西失去很久以后,你回想起来会觉得很重要,但是,沈昇,失去的东西哪怕再在意,也已经失去了。”薛衡接过他手中把玩的玉兰花,“来,准备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点击快到我碗里来。。PS。。由于章节调整。。。。所以带来不便。。请见谅





☆、靡初

  赵添总是记得薛静之回来的那个冬天,静之着了一身褐色裘服,一般人穿来是有些臃肿而他却仍是温柔倜傥。自己一身月白色的棉袄,握着一把黑柄的大刀,身后是被削成碎片的木头人,看着薛静之的一脸恬淡莫名地心里有了些自卑。白雪漫天,大雁早已南飞,想也是万径人踪灭,刀身渐渐落满雪花。俩人之间是蔓延的沉默,只待一点星火炸开这一片死寂。
  一声清脆的破裂声,赵添闻声看去,只见一块上好的碧玉已是裂成几片,衬着黝黑的岩石,配着大红的璎珞。
  “怎么,不想理我?” 薛静之笑开,仿佛黑夜里的一道柔柔月光,让人顿觉明丽飞扬,令人心动。赵添一怔,良久才缓缓说道:“我以为是你不想理我”薛静之面色一冷,深深看了赵添一眼:“哦,难怪我得摔东西你才敢理我是吧”
  赵添面色一凝,甚少看到薛静之这般桀骜不驯的少年心性了,赵添面下忽然晃过一道锋利的寒光,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薛静之取了一支长枪,明丽的红缨在飘雪的空中划过一道痕,薛静之已然出招,起势十分漂亮,赵添心里有些惊讶,瞬间握紧手中那把黑柄大刀避过稍显强硬的进攻,脑中忽然想到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薛静之练过武?赵添有些茫然地挡着薛静之的进攻,红缨枪头左闪右刺,招式却是个个不同,赵添微微皱了皱眉,这边厢猛然一亮,寒光耀眼,一刹那便挑了赵添手中的长刀。
  赵添手无寸铁,长刀被薛静之的红缨长枪隔在两丈之外,薛静之眯眼看了看几乎要与漫天飞雪融为一景的赵添,长枪微挑勾回他的黑柄大刀,回手掷于赵添身旁,声音波澜不惊:“你输了”赵添那瞬间暗淡的眼神被薛静之尽收眼底,却勾起他心中一点点的柔软,似乎为这天寒地冻添上一抹刻骨的柔□彩,而这一幕,给薛静之的映象是冰冷而又柔软。
  不同的前途,不同的结局,燃成同一支摇摆的烛火,这是我的,薛静之的命运。静之,我爱你,冒着失去一切的风险爱你,可是,你会回报跟我一样的满腔爱意么?命运或许是主宰,但是它可以阻拦我们的前途,可以决定谁赢谁满盘皆输,但是,我们的命运相连,无法割舍,你也这样想的吧。
  静之,静之,仿佛梦中漂泊的木船终于有了停靠的码头,仿佛黑夜中层层乌云笼罩下的天空终于投射出一线月光,仿佛我终于紧紧握住你的手。我一直等待你,等了你这许多年。暮鼓晨钟,花开花落,从初雪的飘落到第一枝迎春的盛放。等待是一生苍老,自古红颜化为白鬓,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我等你,等你握住我的手。
  赵添这一睡,睡了那么长,那么长,仿佛亘古般幽远,永不再醒来。
  然而醒来的时候,身边坐着一位笑得温婉的女子,她说:“我等你酒醒”
  赵添一阵茫然,完全不记得发生什么事情了,不由得说:“怎么了?” 
  女子掩嘴轻笑:“昨天你跟薛大少一起喝酒,后来薛大少就命我扶你回房歇息”
  “是么”赵添面色平淡,摸起衣服套上。然后一把握住女子的手,“我们是不是什么都做了?” 
  女子笑得越发动人:“这可是薛大少吩咐的,裴红又怎敢不从呢”
  赵添身子抖一抖,他无法说出口,无法说薛静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赵添一人孤独地走在有些寂静的小巷里,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走到这里来。石缝里几朵野花迎风摇摆,好像在倾诉衷情,字字无声,字字深情。
  看来自己心念念的不过是虚无,都是自己想太多了,真的,真的是想太多。那个清浅微笑的少年还有那个蓦然间桀骜的少年,真的是自己的幻想,既然已是自己的幻想,是不是就该放下,然后多年以后回想起来会觉得有些可笑又有些可悲?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薛府,赵添看了看满庭的绿树阴浓,他忽然痛恨自己,薛静之已经做得那么彻底,而自己居然还对他抱有希望,果真该放弃了,不要再维持不切实际的虚无了。可是,赵添又觉得没有底气,好像是一只充满气的气球被戳了一个细小的口子,马上变得软塌塌的。半晌,他才酝酿出愤恨,想到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却不被接受,一时间也有点难以置信,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而这个梦却一点也不好,是个噩梦!!!他想早点醒来。
  可是日光倾城,明晃晃的阳光普照,赵添头晕目眩,不,这是真的。。。
  赵添无力地倚在薛府外围的栅栏上,眼角忽然瞥见那抹高挑的身影,是薛静之,大概这是第一次他这么心平气和地看到薛静之吧,以前有期待,所以把一切都想得对自己有利。薛静之纤长的身影被层层的繁花笼了大半,他着了一身深紫色的丝绸长袍,袖子卷起,露出雪白的衬底。赵添心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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