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绝色宠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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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嬷嬷——”
“公主,您忘了那些已经永远歇息的人吗?多少在地下歇息的人,想站起来,而您能站着,却已经在想歇息吗?”
“丁嬷嬷——”
“快回到皇上身边!不要辜负所有人的心意!不要让所有人的心血白白付出!”
与丁嬷嬷的眼神又对峙了半晌后,难儿知道,一切……已经无法扭转了。
她垂下头:“是……”
从这里到庆典的广场,明明不过半里,可她的脚步,为何如此沉重?
身体里的血,似乎都变成了万斤铁水,压得她几乎无法迈步。
要她亲自手刃师傅、国家的英雄……她怎么做得到?
她……真的能做得到吗?
慢慢地,广场一点点出现在眼前。
真是浮世的奢华,望不到头的欢庆与灯光,歌舞升平的盛世之象,令人叹为观止。
而中朝之外,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想到已成中朝数州之一的青国,她的心里不禁黯然:如果青国不亡,现在又该是如何地繁盛强大?
为了重现青国,自己、她们、他们,到底得付出多少?又必须要改变多少?
这种付出和改变,可是她、她们、他们所能承受的?
慢慢地,她穿过人群,走向那个站在世界顶点的人。
独孤一看到她就道:“难儿你不是去歇息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近乎本能地浅浅一笑:“刚才被风吹了一阵,精神又好了很多,而且这般美好良辰,我早早歇去,太浪费了。”
习惯的最高境界,大概就是成为本能吧——在独孤面前演戏的本能。
“哦,那你快过来,这里有西洋传过来的葡萄酒,你快尝尝。”
“这般珍贵的葡萄酒,难儿不敢享用……”
“美人配美酒,这酒最适合你喝了,来来,孤喂给你喝。”
“谢皇上。”
独孤揽过难儿,把酒杯递到她唇边,果真喂着她喝下。
有妃子撒娇:“皇上,您不能偏心难儿公主,我也要喝……”
独孤大笑:“好,人人有份,我今晚就陪你们喝个够,不醉不归。”
烟花又在空中盛开,篝火燃烧得愈加旺盛,已经进入后半夜,众人都有了醉意,而这份醉意只会让所有人的兴致飙升到顶点。
难儿看看孤独和嫔妃们,又看看那些丑态百出的官员,他们之中,可有人还是清醒的?
“来,难儿,你也喝……”独孤给她倒酒。
她勉强地喝了两口,故意被呛得不停咳嗽,引来他人的笑声。
她也跟着笑,心里却很不安:她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血溅夜宴16
卫公公在哪里?他现在在做什么?他准备做什么?他真的要做吗?他真的做了,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哪里都看不到卫公公。
独孤厌恶男人,包括不男不女的太监,这种时候,太监是绝对不能靠近任何客人和主人的。
卫公公,到底在哪里?现在,可还能阻止他?可有办法阻止他?
可触目所及,只有嫔妃和客人们放纵无度的脸孔,哪里看得到卫公公的影子?
别人笑得越欢,醉得越厉害,她越是惶恐,不祥的预感,如潮水涌上她的心头……
突然,“起火啦——”的尖叫声撕破长空!
她惊得差点跳起来,一转头,就看到身后不远的朝阳殿火光冲天!
真的起火了,还是好大的火,难道……
在她的思绪流转间,高皇后已经镇定自如地指挥太监、宫女和侍卫们救火,并请皇上、嫔妃和官员们远离朝阳殿,找块开阔的地方避火。
现场开始乱了,却并没有惊慌失措,因为独孤并没有半点失态。
她对这突如其来的火仿佛视而不见,拿着一壶酒,边喝边起身走开。
“皇上请小心,快点到中央避难……”
独孤仰着饮酒,走得不疾不徐:“不就是一场火吗,何需担心?又何需小心?倒是你们,别摔倒了。”
不仅是她,包括那些王公大臣,也相当冷静,并没有被这场火灾弄得手忙脚乱。
难儿看在眼里,暗暗吃惊: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帝王与官员,竟然能如此临危不乱。
只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嫔妃们就完全不一样了,尖叫着,奔走着,乱成一团。
而嫔妃们的数量过于庞大,还是令现场一片混乱。
难儿紧紧地靠着皇上,亦步亦趋,似乎被吓坏了。
众多的太监、宫女和侍卫们拎着水盆和水桶从她们身边跑过,她看到了,其中有一个人,就是卫公公!
卫公公提着好大一桶水,步履有点不稳地跑过来。
靠近她们时,他脚下突然一滑,连人带桶地朝她们摔过来,正好倒在她们脚下。
说时迟那时快,众妃还没有注意到他,他就已经迅速地跳起来,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边喊着“暴君拿命来”边全力刺向独孤!
妃子们一片尖叫!
难儿呆呆地看着卫公公,脑中一片空白——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真的要这么做吗?她怎么能下得了手?怎么能……
一念之间,卫公公的匕首已经近在眼前,而她却无法动弹……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人从旁边推了她一把,她就这样被推到独孤面前。
紧接着,一阵痛楚彻贯穿了她的身体!
她吃惊地看着没进肩膀的匕首,又看看眼前那张宁死不屈的男人的脸,彻底断了思考。
卫……大人的匕首,如预计般地插进了她的肩膀……
同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又有另一把刀插进了卫……大人的胸口,不,是两把……
血溅夜宴17
她震惊地看到,卫大人的身后,站着那个幽灵般的男人——可以杀人于无形的男人,他的刀,已经从背后贯穿了卫大人的身体……
卫涯身上喷溅的鲜血,就洒在她的身上。
她一身是血地看着卫涯,看着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如何在他面前化成英魂。
他唇边那抹神秘的微笑,以及眼中深深的凝视,都成了她永世不能遗忘的悲伤。
卫涯倒下来了,她慢慢地转过头,看到独孤手上握着一把刀,刀刃的尽头,就是卫涯的胸口。
如此惊心魂魄的一切,仅仅是眨四五次的功夫,就结束了。
就像本能一样,难儿对着独孤微微地笑了一笑,倒了下来。
三天以后,难儿终于醒了过来。
即使是昏迷过去,她也紧紧地抓着衣服,不让任何人碰触她的身体。
是兰姨为她疗的伤,五年来,她的医术大为精进。
她醒来时是在深夜,只有兰姨陪在她身边。
兰姨一直端坐着,静静地看着她,冷静得像尊石像。
难儿一睁开眼睛,就对上她的眼睛,两人的目光都冷静得像冬天的深潭。
卫涯死了,为了将难儿推上孤独的心腹的位置,就那样死了,而她们,竟是如此冷静,没有悲伤,没有痛楚,没有怨恨。
四目相对,令人窒息的死寂。
良久以后,难儿闭上眼睛,慢慢道:“是你推我的吧?”
那时那刻,她根本无法做出反应,是有人推她的,而且还是往孤独的身前推,当时兰姨就在她旁边,只有她会这么做。
曲瘦兰静静地:“是。”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爱……”
曲瘦兰厉声打断她的话:“他是男人,他必须像个男人一样死去!”
这是兰姨第一次严厉地对她说话,她的表情……跟卫涯死前一样,视死如归。
难儿怔怔地看着她。
“让他保留身为男人的尊严,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兰瘦兰说得很平静,可难儿从她的表情中感受到她的痛苦与隐忍。
五年来,她和卫涯到底在承受着怎么样的痛苦?这种痛苦,可否能为外人所知、所道?
不能!
良久,“我知道了。”难儿垂下头来,不论是恨是痛,是悲是哀,都只能承受。
又是长久的沉默。
“卫……大人的遗体呢?”
曲瘦兰半晌才道:“被带出宫外了,大概被埋在京郊的乱坟岗。”
乱坟岗……难儿的心里,如针刺一般的痛,痛到骨里,痛到血里。
三声更鼓,悠悠地传来。
曲瘦兰站起来:“公主,请歇息吧,皇上这两天来一直在守候您,今天下午才去处理朝政。天明以后,皇上会来看您,请您不要辜负了皇上的心意。”
兰姨出去了,难儿看到她的背影仿佛苍老了很多,明明她三十未到,而眼神,已经饱含沧桑,就像已经活了一辈子。
居心叵测1
每一次刻骨的疼痛过后,都是雷打不动的冷静。
也许沉睡太久,难儿并未睡着,只是躺在床上,静静地回想那天晚上的事情。
也只有这时,她才隐隐地感到后怕:无论有没有她为孤独挡那一刀,独孤都不会有事。
因为,在卫涯的匕首刺进胸口之前,独孤的刀会先插进他的胸口。
只要是真正的高手,都看得出来,独孤九劫的身手绝不在卫涯之下,就算她已有醉意,但那种身经百战的顶尖高手的本能,仍然能让她在受到攻击时作出近乎本能的反应——卫涯杀不了她!
难儿终于明白了独孤为何总是这般从容,“这世上,能杀得了我的人还没长大”,这话并不是她的傲慢自大。
更何况,她的身后还有一个幽灵——幽风。
她也想起来了,嫔妃们对于幽风的出现并不吃惊,甚至还为此悄然退后——她们知道他的存在,并且害怕他的存在。
为何这宫中的守备并不那么森严?为何这宫中的侍卫都是女侍卫?为何独孤的身边从不带着侍卫?
不仅因为宫中全是女人,更是因为独孤的高强身手和她身后的幽灵护卫。
难儿想明白了这些后,又是一身冷汗:自己,还是太稚嫩了!
她差点就想借着卫涯的计划,卫涯行刺在先,她行刺在后,趁着独孤挡下卫涯那一刀的机会给独孤一刀——幸好她当时迟疑了一下,没能实施,否则,不要说自己和丁嬷嬷、兰姨的命,包括整个青国的复国计划,将毁在自己手里!
一惊一乍之中,一口鲜血从她的嘴里喷出来,染红了被子。
喷了这口鲜血之后,她的心里真的平静了。
每一次痛楚,每一次教训,每一次牺牲,都只是为了将她磨成一把所向披靡的刀。
阳光照进阁楼的时候,独孤来看望难儿了。
难儿如此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候,居然能对她露出如此欣喜而灿烂的笑容,甚至还成功地演出了想起身迎接却痛得啮牙咧嘴的细节。
独孤不会想到她在演戏,坐在床边,有几分动容地抚着她的头发说:“傻孩子,受伤了就好好躺着,别逞强。”
她笑得天真无邪:“难儿没有逞强,难儿只是太高兴了,皇上没事太好了……”
独孤道:“你以为孤能有什么事?天下欲杀了我的人不计其数,你可曾见有谁能动孤半根毫毛?你这孩子以后再遇到这种事,远远地躲在就好,不许再做这种傻事!”
“我知道皇上神勇盖世,可是百密总有一疏,难儿就在皇上的身边,怎能见死不救……”
“见死不救?”独孤纵声大笑,欢愉而有趣的表情,“乳臭未干的孩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好好,没辜负孤对你的疼爱!不过,孤不需要你这样的孩子来救驾,如若真有人能杀得了孤,这倒是人生乐事一桩!”
居心叵测2
难儿一脸担心地抓住她的袖子:“皇、皇上,您您别这么说……”
独孤道:“你不必担心孤的性命,在你有白发之前,孤不会死掉的。而且——”
她的唇边露出带着几分狰狞的笑:“这种杀人游戏可是孤的最爱,如果没有人来刺杀孤,偌大的皇宫也太无趣了。”
难儿眼睛睁得大大的:“皇上,您……就不怕有人来行刺吗?难儿可是担心死了。”
“怕?孤可是求之不得!看着一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自以为是英雄地来送死,用一瞬间就断送了他们的性命与梦想,这不是很有趣的事情吗?凭这点雕虫小技也想杀孤?简直就是人世间最大的笑话!”
她睥睨众生的口气,就像卫涯这样悲壮的刺客只不过是蝼蚁一样。
难儿心里恨得骨血欲碎,脸上却显出崇拜的表情:“嗯,皇上的本事,难儿已经亲眼见到了,您就像神一样呢!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难儿觉得皇上您应该带几个侍卫,毕竟你身负一国之群的重任,就算受个伤也会影响国家大局。”
独孤道:“这倒不用,有幽风在就够了,如果连他都挡不住,多少侍卫都没有用。而且,国家政事自有大臣打理,用不着孤出面,孤只要征服这个世界就够了。”
难儿试探地道:“您说的幽风是……”
独孤摸摸她的头:“关于他的事,小孩子最好不要知道。”
难儿恭敬地道:“是,难儿不再问了,难儿只要知道有人保护您就好。”
独孤道:“好孩子,孤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等你伤好了,孤带你出宫游玩。”
难儿欣喜:“真的?”
“君无戏言!”
“嗯,谢皇上!皇上,难儿躺着无聊,好想跟您学那天外之言,听您说那天外故事。”
“好,难得你对天外之事感兴趣,孤这就告诉你你想都想不到的天外之事。”
孤独起身去拿书册,难儿垂下眼睑,微笑。
图书馆里的书,她全看完了,没有看完的,只有独孤书房里的藏书。
那些藏书,据说全是独孤一个人所写。
其中有一本书,据说记录了天朝的生活,里面有很多神奇而有趣的东西:会唱歌的盒子,会跑会飞的机器,无论隔多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