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雷 吟-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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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奕看他回护完十二叔又担心自己,也禁不住又好气又好笑,斥道:“你赶紧回去吧——看你爸妈知道了怎么办!”阿文是真怕父母知道生气,只能扁着嘴出了门——到了门外并不见陈原,禁不住问:“原,二叔没来?”
林奕跟着他出来道:“他要来了,你还想直着出去?你跟这人认识多久了?”阿文道:“半年多,我们其实不常见面——奕哥,这事求你别跟二叔和我爸说。”林奕道:“那电器城的卡也是他给你的吧?”阿文道:“是——奕哥,我以后再不见他了,你答应我别跟二叔和我爸说这事,你和原二叔的事我也不跟别人说。”
林奕没想到一向软弱的阿文竟说出这种话来,气道:“你这是威胁我?”心说这孩子果然有心机——要不是昨天跟大哥把这事挑明了,还真得受他胁迫!阿文哭道:“大家都有隐私,我替你瞒着,你也替我瞒着些不行吗?”
林奕本来也不想把这事透露出去,点点头道:“好吧——你只要再不跟他来往,我就不跟别人说。”阿文连连点头:“我再也不跟他来往了,你也别伤他啊——我回家等着你,你谈完了给我打电话”。林奕点点头,看他搭上电梯下了楼,这才摇摇头回来,心说哪一个也让人不省心。
房中林天翼已点起一根烟,看林奕进来关上房门,冷笑道:“当哥哥了,好大的威风!”——林奕跟阿文的前几句对话他也听见了,听阿文叫陈原二叔,心说难道这就是陈原那个残废大哥结婚买一送一的儿子?这他妈也太巧了!要真是这样,以后还真是不能跟他玩了——想到阿文的温柔回护,心里竟是一酸,实在有些舍不得他。
林奕看着他道:“潘瑜这才离开几天啊?您就又勾搭上一个?”林天翼既然给他撞破了,要保住面子只能硬挺,看着他道:“你少跟我提潘瑜,他从去年春节后去了美国我们就断了——我一个人无牵无挂,想找谁是我的自由。”
林奕惊道:“您跟潘瑜断了?您不是一直喜欢他吗?”林天翼心中一疼,冷笑道:“我好吃好喝好招待象宝贝一样供了他两年,人家去了美国就不搭理我了——我还非他不行了?离了他我还当和尚不成?”
林奕急道:“潘瑜估计是刚到美国学习压力大,回头我劝劝他。”林天翼这一下午就磕磕绊绊全是事,刚觉出阿文好来就不得不忍痛割爱,现在再听他这么大包大揽,想起他跟潘瑜的关系心里更堵——看着林奕道:“刚才当着你弟弟我给你留面子——你竟敢跑到我这儿来耍威风,胆子不小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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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二四)小惩 。。。
林奕一愣,心知必是撞破他的好事让他不痛快了,忙道:“阿文是原哥大哥的儿子,兔子不吃窝边草,您就是出来玩也不能找他——我可是一片好心。”
林天翼道:“好心你就能闹到我房里来?你可真懂规矩——别说我是你十二叔,就是林正那里,你敢这么跟他说话?”
林奕也是一时情急,现在想想,自己就算看见他们俩好了,其实大可以分别找两人细谈,没必要这么撕他的面子——总是平常跟十二叔没上没下惯了,要是正哥还真是不敢。眼看着十二叔有点儿恼羞成怒,赶紧跪下赔笑道:“十二叔一向宽厚,是我放肆了——您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
林天翼抬手扔了个竹条给他:“自己掌嘴。”林奕接住一看,叫道:“这是提鞋用的,您让我掌嘴?”林天翼道:“你毛病还挺多——嫌脏是吧,给你个干净的。”转身进了洗手间,拿出一块一次性香皂递到他面前:“不掌嘴也行,张嘴,叼着这个。”
就算五星级酒店的香皂质量一流,放在嘴里也不行啊——林奕闻见那气味仰头就往后躲,苦着脸道:“别,十二叔,我掌嘴,我自己掌嘴。”抬手看看手里的鞋拔子——这玩意一头宽薄而微带弧度,是提鞋用的,另一头窄些厚些的是手柄——明知道宽薄的那一端打起来更轻,毕竟是打自己的脸,心里不免嫌脏;可要用窄的那头打,自己还是得用手握着宽薄的那头,却还是嫌脏。
林天翼冷眼看着,道:“不愿意打脸,那就打手心吧。”林奕忙道:“谢谢十二叔。”林天翼道:“叼着这个打——三十下,打完了要是手上肿的没有香皂厚,就再打三十下——什么时候合格了什么时候停。”
林奕叫道:“十二叔!”林天翼手疾眼快,他一张嘴就把香皂给他塞进了嘴里,一股子香乎乎的味道顺着呼吸道直冲上去,林奕一阵恶心,张嘴就要吐出来;林天翼喝道:“你敢吐?吐出来我让你脱了裤子吊到阳台上去打。”
林奕嘴里给香皂堵住,不光说不出话,那香腻腻的味道简直熏得他脑仁疼——十二叔平时虽然爱开玩笑,今天大概是真惹恼了他——林家的家法最重长幼之序,别说十二叔高他一辈,就是兄长也有权责罚弟弟,林奕还真不敢违他的令。
嘴里的香皂质量好,给唾液浸湿越发滑腻有味,林奕算是明白了十二叔的意思——你要磨蹭着不打,香皂慢慢化成皂液也会越来越薄;可他既然不准吐,那香乎乎的皂液难道咽到肚子里去?这念头想想都觉得恶心,林奕不敢耽搁,拎起那鞋拔子便向左手手心打去。
打重了手疼,打轻了嘴里恶心,林奕在这两种苦楚中自我煎熬,轻几下重几下,好容易三十下打完,他因为不肯往下咽,嘴里已经满是肥皂液,恶心得他站起来就冲向洗手间,抱着马桶呕吐不止。
林天翼倚在洗手间门口,看他又漱又吐折腾完了,这才问他:“打了多少了?”林奕道:“三十下。”林天翼道:“香皂呢,拿来比一比。”香皂早给他吐到马桶里了,林奕苦着脸指指马桶道:“冲走了。”
林天翼道:“你这是毁尸灭迹啊?那就拿新的来比。”说着又剥开一块新香皂,踢了林奕一脚道:“伸手”;林奕伸出手来——他轻一下重一下的,手心也不过刚打红了而已,根本就没肿起来——林天翼道:“差远了,再打三十。”
林奕看他还要把香皂往自己嘴里塞,一把捂住嘴巴道:“十二叔,我知错了,您就别整我了。”林天翼道:“我整你?”林奕反手给了自己一嘴巴:“不是,我该罚,您罚得对——您就看着侄儿素日还勤谨的份上,饶我这一回吧——你不放心我,您亲手打,只求别让我叼着这玩意了。”
林天翼道:“不叼着也行,那就打六十——打完了要还没肿到香皂这么高,你就直接脱光了到阳台上跪着打去。”林奕现在闻到这香皂味就恶心,只求别再让他往嘴里放,当下连连点头:“我打,我重重的打。”
阳台上玻璃擦得透亮,内外一览无余,手上就是再疼,也比脱光了到那上面展览强——林奕这时候也不敢再惜力,改用较厚的手柄那一端打,这回不过三十下手心就高高肿了起来——剩下一半他就算不用力,高肿的手心碰上就疼——十二叔在一边看着,林奕也不敢不打,竹片子就是再轻,还是疼得他冷汗直流。
打完了还要验刑——林天翼素日虽不注意这些小节,林奕知道他今天是要出气,仪式上一丝不敢懈怠,跪着一步步挪过去,右手执着那尺把长的鞋拔子,托着红肿的左手举在头顶道:“请十二叔验刑。”
林天翼看他老老实实跪在脚边,已疼得满头是汗,心里这口恶气也出了,摆摆手道:“行了,滚吧。”林奕心说不过是嫌我赶走了你那小情人,你就这么整我——此刻十二叔心情不好,他就是一肚子不满也只能腹诽,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时候还是赶紧走为妙。
他刚走到门边,就听十二叔道:“回来”。林奕不敢耽搁,赶紧转回来道:“十二叔还有什么吩咐?”林天翼道:“两个事——第一,今天这事要是潘瑜知道了,我唯你是问!第二,阿文回去要是为这个受罚——不管他挨的什么,你过来给我翻倍挨,知不知道?”
林奕气得直咬牙,心说见过重色轻友的,没见过重色轻友到你这种地步的——你在外边跟别人寻欢作乐就做得,我就跟人说不得?阿文是我弟弟,我还教训不得他了?
林天翼看他狠狠瞪着自己,已猜到他的心思,看着他道:“你有权力教训弟弟——我也有权力教训侄儿,不信你就试试。”
林奕心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明明别人做错事让我抓住了把柄,却一个个的都反过来威胁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了?
两人对视半天,林天翼又喝一声:“听见没有?是不是还得给你洗耳朵呀?”林奕吓得一哆嗦,忙道:“听见了,我知道了。”心说十二叔这人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都想的出来,刚才这洗嘴的责罚就够我恶心了,我这辈子也不用这个牌子的香皂了。
他气哼哼地才要出门,林天翼又回手甩了个东西给他。林奕眼看两道黑影飞来,下意识就伸手去接——他跟陈原练了两年功夫,眼力准头都不错,抬手就接住了;只是右手那个还好,左手心方才打肿了,东西接到手里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撒手又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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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二五)善后 。。。
林天翼道:“这都接不住?你最近练没练功夫?回去告诉原哥,让他打你十鞭子。”林奕道:“谁说接不住?我是左手给你打肿了接住又扔了好不好?”
林天翼道:“左手肿了你不会用右手接?就给你两张卡片你就丢一张,别的还敢给你?”林奕不说话,仔细看看手里的卡,一张是银行卡,另一个却是石油公司的充值卡。
林天翼道:“银行卡你拿回去给阿文——里头有十万,就说是我给他的补偿,以后我不会再找他了,不过他要真有事家里解决不了的你当哥哥的照应着些,我不会让你白干;你这小子今天来找我总算是一片好心,罚你是因为你没规矩,这张加油卡赏给你,里头也是十万——省得你说十二叔偏心。”
林奕心说你还不偏心?潘瑜我就不说了,就是阿文这小子,就为他给我跪了一跪你就打了我一顿,还不许我回去教训他——你这心都偏到肋条上去了!
他虽知斌哥对同性恋的事很介怀,却不知道阿文给母亲狠狠打了一顿——林天翼看见阿文那一身伤本就心疼生气无处发作,他撞了来不找他找谁——不过这回他算是领教了十二叔这种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手段——都说揭人隐私不详,看来真是这样!打都挨完了,加油卡自然要拿着,弯弯腰谢过十二叔,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阿文到了家父母并没回来,他一个人在房里正等得心焦;接到林奕的电话就往楼下跑——到了林奕车前低头站下,却还是忍不住问:“奕哥,田先生他,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林奕心说我能把他怎么样?可当着他也不能说人家把我打了一顿,只能把那张银行卡递给他:“他给你的——说里头是十万,密码你知道。他说以后不会再找你了,你也不要跟他联系了。”
阿文料来也是这个结果——父母都反对,自己也写了保证书的,再让哥哥撞破,以他们在道上的势力田先生就是再不乐意也不会再招惹他——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只求他人能平安离开,再没机会相见也在意料之中——林天翼以前给他买东西看他不太敢要,也会给他钱让他自己挑喜欢的买;没想到今天还什么都没做还能再给他十万——想到林天翼给他上药时的温柔,阿文心头一酸,眼泪便流了满脸。
林奕心说你还哭,我为了你平白挨一顿打我找谁哭去?不过好歹是自己兄弟,斥道:“他虽然有钱,人家也不是没有爱人——他爱人出国读几年书,他找你不过是当个替代品打发时光,你当他对你是真心啊?你一个正经八百的大学生,好好读书以后自然能找到真心对你的人——你现在又不缺钱了,犯得着还干这个?”
阿文何尝不知道跟这位田先生没有结果?不过沉迷在暂时的温柔里也是好的——林奕虽然逼走了人家,说的却也是实话——只能点头称是。看林奕说完了转身上车,阿文叫道:“奕哥”,林奕道:“干吗?”阿文道:“你,你不罚我?”
林奕翻了个白眼,道:“你精力过剩,以后每天爬一趟楼锻炼身体。”心说我反正每天都要爬两趟楼,就是你告诉十二叔让我翻倍我也不怕。
阿文点头道:“是,我一会儿就自己爬上去——那你也答应我,以后别再找田先生的事了,行不行?”林奕心道我还有本事找他的事?他不找我的事就是好的!遂道:“他不再找你,我自然不再找他。”
阿文跟他鞠个躬送他离去,看着手里的银行卡发了会呆,还是走到不远处的提款机查了一下,密码果然还是自己的手机尾号,里面是整整十万块。他心中又苦又甜,走到自己家楼前,肩膀上却给人拍了一下,抬头却见母亲站在身边,问他:“你失魂落魄的干什么?刚才我看见奕哥的车,他刚来找过你?”
店里生意少,文母不放心儿子,所以回来看看——阿文听说母亲看到了林奕离开,心中暗道好险,只能点了点头。文母眼尖,看见他手里的银行卡,问道:“哪来的卡,我看看。”
文母素来精细,一看这张银行卡没见过,立刻问他哪里来的,里面有多少钱?是不是他又去卖身了。阿文又哪里敢说实话,支吾一下只能道:“是奕哥给我的。”
文母到提款机那里一查居然有十万,惊道:“奕哥干吗给你这么多钱?他去年不是给了你十万块的学费了吗?”——去年过年时文母还了林奕十万块钱,林奕在阿文接到录取通知书时就给了阿文当学费,他上的是公立大学,十万块足够他整个大学期间的学费。
阿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