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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合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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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默契的尽可
                  能避开对方,免得尴尬。
                  加百列偶尔会在周刊或杂志上看到罗伦斯的诽闻,对于狗仔记者的夸张报导,他已经不很在意,反正与他无关。在安缇
                  克里,他像个独立工作者,专门处理疑难杂症:奥克森似乎习惯将冷僻或没有单位愿意接手的案子交给他。他在工作场
                  合极少和其他人互动,还干脆成天戴着耳机,私下更少和同事打交道。
                  加百列维持着作息的规律,平淡而清闲。
                  「非常高兴你抽空过来。」
                  在Café; des 
                  Artistes的一张靠窗桌旁,艾伯特亲王一见到加百列便笑容满面的起身欢迎他。「我的荣幸。」加
                  百列也微笑回礼,接着注意到艾伯特旁边还有另一个男人,一身Zegna服装,刻意营造精明干练的感觉。「这是我的秘书
                  。」艾伯特亲王随即介绍。「乔瑟夫奎奇。」乔瑟夫伸出手,「亲王的法务秘书。」
                  「幸会。」加百列礼貌性的握手,却感觉出对方手劲松弛中透露的不信任。于是他挑高眉头,毫不客套的说:「所以这
                  应该是个公事饭局。」
                  当天上午,加百列接到艾伯特亲王的电话,邀他一同用餐顺便闲话家常。但是他和艾伯特亲王其实只见一次面,而且当
                  时的情况有些尴尬,教他十分疑惑这顿午餐的目的。
                  加百列的坦率让艾伯特亲王爽朗的笑了起来,「经常听到罗伦斯提起你,尤其是前阵子在杜拜的时候。。。。。。」
                  回忆起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加百列露出百感交集的苦笑。「让我直说来意吧。」点了餐之后,艾伯特切入主题,「我计
                  划成立一个多元艺术经济机构,需要专家帮我运作。」
                  加百列点点头,请对方继续说下去。「和你目前服务的安缇克有些类似,但是涉及范围更广─从室内装潢设计、
                  lifestyle、收藏建议、搜罗,骨董买卖。。。。。。我非常看好这个市场;此外,这也是我的嗜好。」艾伯特亲王说:「问题
                  是,我一直找不到适合的合作对象。之前和罗伦斯聊天时,让我认为你应该就是我想找的人─」
                  那家伙未免太多管闲事,加百列皱了一下眉头。「别误会,罗伦斯并没有推荐,也没有任何条件交换,事实上他根本不
                  知道我想找你合作的这件事。」艾伯特亲王马上解释,「我和他母亲的家族相当熟稔。。。。。。我知道他不轻易夸奖人。」
                  罗伦斯在旁人面前夸他?加百列心中五味杂陈。一抬眼,却注意到乔瑟夫满脸不以为然,以非常怀疑、甚至略带敌意的
                  眼神打量着他。
                  「当然,背景使然。。。。。。他其实远比外表所见的来得深沉谨慎许多。」艾伯特亲王淡淡的说。
                  加百列心想,艾伯特大概暗示着罗伦斯的父亲长期住疗养院那件事。「的确。他父亲的事。。。。。。非常令人遗憾。」
                  艾伯特似乎有些讶异。「你见过他父亲了?」
                  加百列点点头。「那么,我更肯定找对合作对象。」艾伯特露出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微笑,「这是我的合作条件。」他要
                  乔瑟夫拿出一份文件,「请乔瑟夫详细说明。。。。。。抱歉,我看到一个老朋友,暂时失陪。」说完,他便起身笑吟吟的走
                  向另一桌的一个雍容高贵妇人身边。
                  乔瑟夫盯着加百列看了好一会儿,让他非常不自在;然而他也注意到乔瑟夫眼神中敌意消失,转而多了一些敬意。摊开
                  文件,大略解释工作内容、公司结构之后,乔瑟夫突然低声说:「先前多有冒犯。烦请向布罗戴斯阁下致意。」
                  「没什么。。。。。。」加百列胡乱回应,对方的话让他一头雾水。
                  「布罗戴斯阁下这几年不再插手家族事业。。。。。。」乔瑟夫继续说:「当然,以我的『辈份』没有资格过问『Sotto Capo
                  』的做法;不过,十五年前的惨剧之后,多亏他带整个家族挺过难关。。。。。。」
                  加百列越听越糊涂,尤其是提到罗伦斯时用的「Sotto Capo」这个词;就他所知,不是平常人惯用的称呼。当他正想细
                  问,艾伯特亲王刚好走回桌边,「乔瑟夫,你向葛斯曼先生解释清楚了吗?」
                  乔瑟夫点点头,同时将一份资料复本交给加百列。「如果葛斯曼先生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我们绝对会依照需求再研究
                  最优渥、最有利的方案。。。。。。」他向加百列伸出手,「总之,非常期待与您的合作。」
                  加百列也伸出手,感觉对方握手的劲道远比先前有力信任许多。
                  合约 〃72〃
                  盯着拍卖资料上的路易十五风格二屉柜,加百列不断转动手上的铅笔,思绪也随着屉身的弧状线条而起伏。在餐厅中乔
                  瑟夫那一席没头没脑的话引发加百列的好奇心。仔细想来,他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清楚罗伦斯的身家:罗伦斯是建筑师、
                  四年前经营Drakkar建设、现在则是Drakkar集团的老板;最近才知道他的父亲在疗养院,至于其馀部分则毫无所悉。
                  他突然下定决心,将拍卖资料放进背包里,二话不说走出办公室。
                  「葛斯曼博士!」会计部秘书叫住他,「别忘了半小时之后要开月营收的检讨会。」
                  加百列一耸肩,「请转告奥克森,我去图书馆查资料。」他拍拍背包,满不在意的说:「就像往常一样,把会议报告放
                  在桌上就行了。」
                  中午,尼尔森接到罗伦斯的电话,要他让所有的佣人提早下班,不得逗留。不到傍晚,罗伦斯已踏进家门,背后跟着一
                  个男人。尼尔森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陌生贵宾,三十多岁,浅褐色的头发修剪俐落,晒得深浅适中的肤色搭配一双绿眸,
                  穿着整套蓝西装、领口敞开,手腕上戴着皮表带的ROLEX,毫不做作的优雅。「米凯尔凡内赛,律师。」罗伦斯简单介绍
                  ,「罗兰尼尔森,管家。」
                  接着,罗伦斯请他送两瓶沛绿雅到拿破仑之厅,并吩咐不准任何外人打扰,「包括小葛斯曼先生在内。。。。。。如果他提前
                  回来的话。」罗伦斯特别强调。
                  「相当舒适典雅的地方。」米凯尔称赞,脸上的笑容友善而亲切,「一流的收藏,完整精致但不疯狂沉迷。」
                  罗伦斯也露出一抹微笑,「谢谢。米凯尔。。。。。。」
                  米凯尔立刻机伶的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个密封的信封袋,「布罗戴斯先生,您的东西。」
                  「叫我罗伦斯,我早就不是『Don』─大教父了;现在只是个单纯的企业主。」罗伦斯接下信封,「为了这点事,竟然劳
                  驾你亲自跑一趟,反而让我过意不去。」
                  「我的荣幸。能为你服务我求之不得。」米凯尔为自己倒了一杯沛绿雅,「不瞒你说,教父派我顺便处理几件生
                  意。。。。。。他决定让家族彻底转型。」
                  「做得好,这样将解决许多不必要的尴尬。」罗伦斯找出一把拆信刀,将信封打开,「你也清楚,家族一直有形象方面
                  的问题,想成为独一无二、真正的超级权力,必须更文明、更稳重,不能老像以前一样。。。。。。我那时候无法做到,证明
                  了『他』的确是真正的大教父。」
                  「你放手了,而不是做不到。」米凯尔说:「你选择追求自己的梦想。」
                  「又或者,我了解自己的底限。」罗伦斯幽自己一默,「我比较适合当企业老板、而不是家族老板。」
                  米凯尔笑而不语。他在拿破仑之间四处看看之后,停在报喜天使雕像前,意有所指的说:「这就是那尊有名的Canova?
                  果然是杰作。」
                  罗伦斯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的确,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
                  「所以才值得花那么多的心力。。。。。。」米凯尔点点头,接着将话题一转,「对了,只要你点个头,马上会有人料理那个
                  叫什么尼克的职业赌徒。」
                  「用不着。那种小角色,让他在赌场混不下去就够了。」
                  「遵命。」米凯尔看了一眼手表,「我得走了。。。。。。罗伦斯,有任何问题,请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加百列瞪大眼睛坐在图书馆的电脑前,萤幕上显示的资讯教他讶异:都说好奇能杀死一只猫,现在他终于明白猫当时的
                  心情有多忐忑。
                  他花了好些精神和时间才调出十五年前的报纸档案,按照日期一则则的查看,终于在几乎因为厌烦而放弃的时候,看到
                  了他要找的消息,几份国际报纸的头条:圣诞节前两天,黑手党大家族:麦菲亚家族遭受仇家恐怖谋杀的惨剧。报导上
                  说,仇家趁着麦菲亚家族团聚过节的时机,在家族座车上安装炸弹、又安排杀手狙击,造成大教父夫妇和姊姊当场死亡
                  、十五岁的独子重伤,而大教父的姊夫:伊格布罗戴斯送医时已重度昏迷,成为植物人。
                  「不会吧。。。。。。」原来这才是罗伦斯的父亲卧病疗养院的原因。加百列可以想像在这些年来,每当罗伦斯到疗养院探望
                  他父亲的时候,这段记忆就会重新涌上脑中的残酷折磨。
                  加百列接着看后续的报导。事发之后,当时二十四岁的罗伦斯立刻从学校赶到医院,从辨认亲人尸体、照料表弟和父亲
                  的医疗和人身安全,安抚家族、治丧、出殡、下葬等事,都以不可思议的冷静态度独力完成;接着又扛下家族教父的重
                  担。。。。。。等等。关于罗伦斯担任教父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报上着墨甚少,只知道五年后,他将教父的位置交还给表弟,自
                  己则远离家族事业,专心从事建筑业。
                  加百列无言的关闭电脑上的资料,深呼吸一口气,往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合约 〃73〃
                  坐在Drakkar企业总裁室里,罗伦斯看着秘书刚刚才送进来的季营收损益报告,不禁皱起眉头。记得小时候,他那个充满
                  传奇色彩的外祖父,总是这么告诉他「我们是生意人。每个做生意的人都应该有个财库,而真正的财库是银行,也就是
                  说,每个生意人都应该有个银行。」
                  所以,当他一有机会,便收购了大都会银行;毕竟拥有一个银行对于企业的运作有疏导存续的实质经济效用。当然,他
                  知道银行不是印钞机,至少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却也不希望银行变成碎纸机,碰到任何东西化为废物。
                  盯着银行的报告,罗伦斯不禁皱起眉头。书面上并没有任何赤字,说明银行营运顺利。罗伦斯注意到银行最近与一家研
                  发可取代石油的生物乙醇的科技能源公司签下合作案让股票上市。在石油价格飙涨的时候,生物乙醇这个名词相当热门
                  ,他时有所闻。简言之,一切完美─太完美了,反而有问题。
                  罗伦斯回忆着一天前米凯尔交给他的资料,和眼前的数据相比对,隐约觉得不对劲。这时秘书敲门送进两套衣服,提醒
                  他半小时后得出席一个政客募款餐会。他点点头,瞄了一眼腕表,过然时近中午。
                  懒洋洋的站起来,罗伦斯考虑该选择灰色或蓝色的Armani出席,才能表现出休闲而且无所谓的样子:他向来讨厌募款餐
                  会,政客们总把他当成阿哥号的杰森,以为可以从他身上获得取之不尽的金羊毛。当他正犹豫的时候,手机响起。他看
                  也没看的接通,「罗伦斯布罗戴斯。」另一端传来的声音却让他愣住了。
                  「是我。我十分钟之后午休,你有一点时间吗?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罗伦斯深呼吸一口气,「。。。。。。很可惜我没空,等一下有个餐会。很重要的事吗,加百列?」
                  「。。。。。。没什么重要。改天有机会再说吧,抱歉打扰你。」说完,加百列便切断通话。
                  罗伦斯瞪着传出嘟嘟声的手机,久久不语。
                  加百列坐在办公室里不安了一个上午,眼睛盯着拍卖资料,其实心里一直踌躇着该不该打电话。直到他把最后一份资料
                  看完,没有藉口拖延了,才下定决心按下电话号码。
                  结束通话之后,加百列舒了一口气。他早就有预感对方应该没空,这样也好,老实说,如果对方答应见面的话他才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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