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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黑道大哥和鸡贼流氓的打炮合约作者:兴之所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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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他口一管儿就能竖旗杆儿,这样的反应还要硬说只是还债,跟情啊爱啊的没关系?这狗崽子是鄙视他的智商还 是鄙视他的情史?
  梁笙冷眼看着花楠,这小子大概也憋得不轻,红着脸直往他身上蹭:“笙哥……”
  他顿感老怀大慰,心说看吧,一个半月的冷战还是有效果的,不逼得这臭小子欲火焚身他就敢一直跟老子装糊涂 !还债?他妈的你没经验还没看过白毛女儿啊?谁家讨债的像老子这样儿把人捧手心儿里疼,打一下儿揉好几下 儿的?!
  梁笙心里行将熄灭的小火苗儿又噌地冒起来一点儿,他仗着自己占据了领先优势,按着花楠胸口,把人从容地顶 回墙上:“不说实话就没商量。”
  花楠眨巴眨巴眼睛,缓了一会儿,特诚恳地表态:“笙哥,我刚刚说的都是真心的,你身边儿有多少人都跟我没 关系,我就认你。”
  梁笙气笑:“不是这句,后边儿的。”
  花楠在墙上蹭叽一下儿,低着头道:“我好好顺着你。”
  梁笙心说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的?老子不爱听的一句不说,专拣老子把持不住的重复,你丫环球时报的啊?
  他只得耐着性子提示:“情啊爱啊的部分!”
  花楠低着头不言语,半晌抓了抓头发,又搓搓脸,倚着墙角儿站直了,看着他认真道:“笙哥,虽然我爹和我弟 的事儿,我知道里头铁定有猫腻,但我还是特感激你。他俩从小打小闹开始,瘾头儿越来越大,我心里知道他们 早晚有一天得出大事儿。就算没你,他俩以后肯定还要栽在别人上头。到时候我捞不了他们,又不能眼睁睁看着 他俩交代了,就只能三个人死在一块儿。哪能像现在这样儿,把他俩供起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所以笙哥, 是你救了我们一家三口儿,我是真心感激你。你对我的好,我也都记在心里。你愿意要我,我就一直跟着你,哪 天你腻了,我就走。”
  梁笙眯了眯眼睛,心里说一句操,这中心思想不还是还债么!
  花楠说得情真意切,梁笙的怒气槽儿虽然还是半满,但被狗崽子放了这么个大招儿,只得无可奈何地暂时冷冻, 进入休眠状态。
  所以梁笙瞪着花楠运了半天气,最后只问了一句:“这就是你的真心话?”
  花楠坦然点头。
  梁笙顿了顿,又追问:“你愿意跟着我,就是因为感激?”
  花楠搜肠刮肚了一会儿:“我还觉得你特厉害,连打架都比我行,跟着你我服气。”
  梁笙险些一口老血喷他脸上。
  他悲愤地想,老子想要你点儿在意、听你说一句心里有我就这么难么?你脑子里哪个半球儿是管感情的啊?你挤 点儿给我行不行!老子自虐这么长时间,不就是想听你一句不高兴让老子高兴高兴么!
  梁笙无力地摆摆手,觉得再问这狗崽子,说不定连给他买摩托这一条儿都得拿来凑数,为了他的老心着想,他还 是歇了吧。
  好歹他今天还捞着个无限期的保证不是?
  就这么不住给自己解心宽,梁笙还是感觉胸口被这狗崽子噎得够呛,也觉得就这么自己开始又自己结束冷战,面 子上有点儿挂不住,于是给自己垫了个台阶儿:“我要的不是这个,你再好好想想,想不明白就问问别人,半个 月后过来告诉我答案。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可以负责教到你知道。”
  说完就自个儿转身出了巷子。
  他回到车上坐好,向小情儿道:“今天还有事儿,饭吃不了了,我先送你回去。”
  小情儿乖乖点头,下车前还给了他一个goodbye kiss。
  司机调头返程,看着后视镜道:“笙哥,刚刚公司打电话来,说老爷子准备下个月初飞过来一趟。”
  梁笙眉头一跳,随即无奈地仰在靠背上,心想,这半个月倒是可以忙得不用找垃圾食品填肚子了。



  梁家老爷子今年七十一岁,算是黑一代。
  他年轻时加入过香港的三合会,后来因为犯了事儿跑路,之后便广泛混迹于澳台及东南亚地区。三十出头时祖坟喷火,在澳门靠赌场发了迹,一气儿娶了四房太太,延续了七根儿香火,算是值回了四辈子的票价儿。
  和有些黑道大哥一赚了钱就匆匆洗白不同,梁老爷子觉得自己天生就是混黑道儿的,生是黑人死是黑鬼,生的七个儿子也都一水儿的按照大佬的标准培养。到年纪了就给几句就业指导、一笔启动资金和几个保底儿的小弟,撒出去让人自个儿慢慢混。混一阵儿,他再跑来给点儿专业建议,看不顺眼就大刀阔斧地替儿子整治一番,也不管人家反对还是赞同。
  可以说,自九十年代以来,他就把儿子当成了自己罩着的地盘,时不时过来巡个场子抖一下威风,好让人家记着他才是老大。
  梁笙一听说他来就头疼,心说老头儿还真会挑日子:他手上新收的地盘虽然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但新老两边儿场子的人手都还在磨合阶段,这时候最容易出问题。老爷子要是看着哪儿不顺眼,决定插手搅合一下,这塘水就彻底浑得没法儿弄了。
  他叫来干将,嘱咐他先飞过去把这边儿的情况跟老爷子交代清楚,省得他自以为了不起,再一不留神把儿子给害了。
  干将又撇着嘴嘟哝一句这点儿破事儿也来找我,你该请个特助了。
  梁笙但笑不语,肚子里幸灾乐祸地嘀咕说,老子等着看你交任务的那天。
  送走了干将,梁笙又抓紧时间给自己地盘儿重新整治了一番,一些比较敏感的生意提前谈妥,等老爷子来的那天,亲自带了五辆车,去机场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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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捯饬得跟意大利黑手党似的,西装革履,戴一顶配套的绅士帽,连鬓的灰白胡子修得整齐服帖,带着几个跟班昂首阔步地从贵宾通道走出来时,乍一看好像是走红毯的肖恩康纳利。
  梁笙迎上去请安,简单交谈几句就引着人上车,又问:“你那十八铜人呢?怎么才见着俩?”
  老爷子身边儿有个专属保镖团,走哪儿都带着,人数常年维持在十八个。团员们个个神勇无敌,心狠手辣,令行禁止,毫无底线。
  梁笙的一身功夫就是在当年的十八铜人那儿学的,其悲惨情状,至今想起,仍忍不住骂娘。
  老爷子先一步钻进车里,摘下绅士帽扔到身边儿,漫不经心道:“快黄金周了,定不到一块儿去,让他们飞明天的。”又看梁笙一眼,“要是在你的地盘儿上还能出事儿,老子直接抽死你算了,省得给我丢人。”
  老头儿在港澳台地区待了半个世纪,但跟家里人说话的时候,张口还是利落的普通话。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吴侬软语显不出大佬的气势。
  梁笙不以为意,笑了笑就叫司机开车,直奔为老爷子准备的度假别墅。
  路上,老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了几句生意和官场上的事儿,又闭着眼睛歇了一会儿,突然道:“听说你最近收了个男人,跟死了的那个小痞子长得挺像?那小痞子我还真没捞着见过,要不趁着我这次来,带来让我开开眼呗?”
  梁笙看他一眼,不动声色地笑道:“怎么,怕我再离家出走一回?”
  老头儿轻哼一声,似笑非笑地回道:“我还真挺怕的。”
  梁笙心里一突,下意识看一眼表,正好是花楠下课的时间。他沉默一会儿,盯着老爷子轻声问:“你的保镖到底来没来?”
  老爷子也不说话,就面无表情地跟他对视。
  梁笙高声:“停车!阿鸿跟我上SUV!”
  司机阿鸿立即急刹,轮胎在马路上擦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车里的无线电开着,梁笙一叫停车,前后的四辆车也都赶紧停下。整个车队在马路正中定住,三个开SUV的司机不用吩咐就自己下车,把车门大敞着让到一边。
  梁笙和阿鸿跳下车,选了最前头的那辆钻进去,梁笙关了车门打开挨拍得,向阿鸿飞速道:“开警灯,用最快速度赶过去!”说完又掏出手机,还没解锁就看见花楠的小蓝点儿开始移动,不到一会儿,移动速度又比之前快了许多。
  梁笙胸口一凉,不敢再打电话让花楠分心,转而拨给附近场子的小弟,叫他们迅速带人围街,遇到追人的马上拦下,押在原地等他过去。挂断电话之后又打给警局,通知他们今夜那一片儿不要出警。
  梁笙这么紧张不是杞人忧天,老爷子那是有前科儿的。
  六年前,梁家老三在澳门包了个艳舞女郎,不知怎么着就认定了是真爱,铁了心的要登记结婚。老爷子听了说,那就把人请来我看看吧。
  结果人当然是请来了,医生也跟着来了。女人脸上包着厚厚的纱布,浑身都是血,脾据说也破了。一问,说是十八铜人一现身,那女的就拼命跑,慌不择路一头撞车上了。
  老爷子啧啧感慨几声,问一句老子很可怕么,就把人送到医院悉心治着,又开了张后头一串儿零的支票给她,说你跟了我儿子这么长时间,老子也不能亏待你,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吧。
  女人经此一役算是被吓破了胆儿,梁老三倒是跟老爷子大吵大闹了一番,又天天去医院陪着。奈何女人一见着他就跟犯癫痫似的,癫着癫着,真爱就癫成了过眼云烟。
  所以梁笙不是怕老爷子跟人见面,而是怕十八铜人“请”人的时候使阴招。
  他挂了电话,双眼紧盯着挨拍得,计算花楠可能会往哪个方向逃,他又该在哪儿接应。然而却总是不能专心,脑海中一直闪着花楠血肉模糊的样子,捧着挨拍得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梁笙一拳挥出,狠狠砸向车身钢架,轰的一声巨响过后,他甩甩手,深吸一口气,重新将目光拉回小蓝点儿附近。
  拳面上传来的钝痛让他稍稍镇定了些,梁笙一边盯着地图,一边默默道,狗崽子给老子争气点儿,你敢一头撞车上,老子就让你一屁股撞皮带上!
  花楠甩着钥匙,低着头匆匆往停车的地方走。
  他昨晚又跑了一回马,梦见的内容也跟上次差不多,梁笙趴在他身上一边儿动一边儿问,老子要的答案有谱儿了没?
  花楠刚一摇头就醒了,然后下半夜就没睡踏实。
  睡眠不足加上欲求不满,花楠一整天都气儿不顺,被二厨攥着黄鼠狼狠狠抽了好几下。他觉得挺丢脸,所以刚下课就赶紧跑了出来。
  已经入秋,天黑得越来越早,花楠出来的时候太阳都快没到了楼后头。他心不在焉地穿进巷子,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好像有人在后头盯着他似的。
  花楠放慢脚步,抬起头缓缓扫了一圈儿。
  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前头转弯的那个院子就是他放摩托车的地方,花楠不想惹事儿,心说甭管是谁,老子赶紧骑上摩托走人就得了。于是顺手整整衣服,把胳膊底下夹着的头盔换到右手,甩开步子快步向前。
  走到院门口,花楠先透过铁门儿看了一眼。谁知这一看之下,胸口就狠狠一疼:他的宝贝摩托还放在原处,但后轮已经被人卸下来扔在一边儿,车身也被划得惨不忍睹,皮座子整个掀了个个儿,露出里面白花花的填充物,破破烂烂地挂在车上。
  花楠倒抽一口凉气,刚要打开铁门进去看看,就看见迎面匆匆走来个穿着运动卫衣的男人。那人右手藏在身侧,像是拎了个什么东西,走到离花楠一两步远的时候,右肩突然一耸!
  花楠下意识地抓住栏杆向后仰倒,头盔向男人胸口使劲儿抡出去。男人中了一下却好像毫无感觉,手里的板砖依旧带着风声,结结实实拍向他面门!
  饶是花楠躲得利落,也毕竟是晚了一步,他右边半张脸被板砖的棱角砸到,脑子里当即嗡的一声响成一片,右眼又酸又疼看不见东西,左眼也连带着一起流泪。
  他泪眼模糊地拧身撑地,猫着腰往前蹿了一步站起来,又顺手用头盔照着那人的方向反手砸了一下儿,砸中了之后也不敢恋战,扔掉头盔扶着墙,眯着眼瞅准了巷子的一条岔路摸进去,跌跌撞撞地向前猛冲。
  只跑了一会儿,后头的脚步声便越来越多,一个人冲上来踩着他膝盖窝踹了一脚,花楠踉跄几步,咬牙强撑着继续跑,没跑几步就又有一人追上来,越过他转身一个冲拳,直接往他肚子上招呼。
  花楠跟梁笙练过这招,他下意识地双手抱住那人手臂,使劲儿往身后一拧一带,将那人扔在身后挡了他同伴几秒,自己抓紧时间,拧身又钻进一条小巷。
  背后的脚步声果然缓了一缓,但是没过多久,又呼啦啦地跟在他屁股后头,也不着急按住他,隔一会儿就追上来个人给他一下,还都往脸上、肚子上招呼。
  花楠开始是全凭着本能,拼了老命地往前跑,但吃了好几记重拳之后,脑子倒是渐渐清醒了过来。他咬着牙,心说这些人绝壁是在跟老子玩儿猫抓老鼠啊!先把老子拍一脸血,让人不好认也不敢管,再逼着老子在前头跑,他们就一下一下地追着打,什么时候把老子累死什么时候算完!
  但饶是这样想,他也不敢冒险停下说老子不跑了,你们爱咋咋地吧,只得忍着疼继续往前蹿。
  再往前跑就是一排待拆的平房,平房是最普通的薄瓦顶儿、单斜面,花楠小时候没少在这上头蹦跶,现在见着就跟见了亲人似的,立马憋着气紧跑几步,双手搭着房檐一撑翻了上去,贴着稍高的那面儿深一脚浅一脚地飞檐走壁。
  平房再延伸一点儿就跟其他的违章建筑连成了一片,花楠一路狂奔,铜人们没办法,也只得跟着他上房揭瓦。
  然而在房顶上跑步是要有技巧的,落脚时得选择好承重点,不然一脚踩空就只能噗通掉下去砍号重练。铜人们玩过巷战玩过野战,就是没玩过超级玛丽。他们一路上跑得劳心劳力,也顾不上出黑拳了,个个心里都憋着气,只盼着这段儿赶紧跑完,等脚底下踩实了,再逮住那臭小子给来顿狠的。
  花楠心里也急,这排平房眼看就要到头,前面正对着的就是一条主干道,道上车来车往,说不定就有辆车憋着劲儿过来撞他一下。就算没有,后头追着的人也能轻轻松松地围成个圈儿,把他堵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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