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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将心作者:阿罗al-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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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宁从卧室里走出来,手扶在门框上,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
  头发蓬乱,身上的衣服揉的皱成一片,下巴上是唏嘘青灰的胡茬,脸颊明显削瘦下去,眼圈下是深重的阴影,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潦倒憔悴的江宁。
  江宁的目光牢牢锁在他脸上,只有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深邃,灼热的让他不敢直视。
  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丛奕真想对他喊,你欺骗伤害我时候的能耐呢!
  喉咙里干涩的,现在江宁全无抵抗力,他可以把这么久以来的痛苦都对他咆哮出来,为什么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他还为这个混蛋心痛的绞成一团,他活该,可自己为什么疼的眼圈红了?
  僵直的站着,肩膀却微微颤抖,紧咬住嘴唇,眼光同样无法从江宁脸上移开。
  江宁突然一步迈过来,把丛奕紧紧搂在怀里,几乎像要嵌进身体里一样,死命的勒住,贴在一起的肌肤能感觉到他不正常的高热体温,江宁的喘息沉重而急促,不肯放松一点怀抱,只有嘴唇在他鬓边摩擦,“丛奕”,江宁嘶哑但忘情的呼唤他。
  在江宁怀里,意识好像全都混沌,又好像格外清晰,痛的清晰,爱的,也清晰。
  他竟然还是那么爱江宁,爱的刻骨铭心,相思几乎把自己焚成灰烬,只是他倔强的咬着牙的不肯承认。
  “你就把自己往死里折腾吧”,丛奕开口的声音勉强冷淡,却带着哽咽。

  54

  (五十四)
  手指抚摸过丛奕的脸庞,眉目,江宁的身体那么滚烫,指尖却冰凉,他没有回答,只是依然抱的那么紧,似乎一松手,丛奕就会消失不见。
  似乎只有这样感受到他的每一分每一寸棱角和线条,才能相信他真的在自己怀中,江宁再开口时,声音同样带着湿意,“丛奕,你终于回来了。”
  “我回来取厚衣服,上次皮箱装不下”,丛奕咬着嘴唇不肯承认。
  江宁松开他一些,两个人可以再次彼此直视,江宁的眼里布满血丝,他的表情像凄凉的苦笑,但无法成形。
  丛奕害怕自己在江宁的目光下无所遁形,他的目光刚刚垂落,江宁的嘴唇突然覆盖下来。
  强势而疯狂,干裂的嘴唇粗糙的辗转,舌撬开丛奕的唇,如同沙漠中濒死的人汲取生命中最后的滋润和渴望,窒息热烈,手托住丛奕后脑用力固定住,不让他有一分一毫的闪躲,紧密翻搅吮吸的唇间带着苦涩,不知道是谁的眼睫间雾气再也笼罩不住,沿着苍白又狂热的面颊滑落。
  再也控制不住,所有一切,都不能再掩藏,紧箍住江宁,同样痴狂的回吻,他不能没有他,没有江宁,叶落如海,相思成灾。
  胸口的氧气已经耗尽,两个人都接近窒息,却还是不肯让唇舌分开一秒,宁愿这样拥吻着一直走到生命尽头。
  嘴唇终于分开的时候,他们像在焚烧的欲念悬崖边缘走了一个轮回,失去怀中的人,便堕身崖底,万劫不复。
  哪怕崖顶同样风刀霜剑,但丛奕知道,他再也无法离开江宁,他爱江宁,江宁同样深爱他,失去彼此,他们会痛的无法呼吸。
  抚摸上江奕的脸颊,江宁的手按在他的手上,“我们会是第一对因为接吻窒息而死的人”,丛奕终于开口。
  江宁的笑容苦楚中缓缓释放出他最熟悉的温柔,深情,他的脸在丛奕掌心轻轻转动摩挲,最后拉过丛奕的手在他掌心印下一个吻,阖上握在手中,“可以选择这种死法吗?”
  嘴唇再次胶着在一起,不是片刻前的热烈,缠绵眷恋,用一个深吻诉尽分别以来的思念忧伤。
  江宁是个复杂的人,一半是火焰的热烈奔放,一半是海水的深邃沉静,可是,每一面的江宁都让他迷醉到不可自拔。
  “你无所不用其极,连苦肉计都使得出来”,嘴唇再次分开的瞬间,丛奕恨恨的低语。
  江宁拥着他,“如果你不在乎我,我就是死在你面前,也挽回不了你。”
  “不要脸,你挽回什么了,我说过要跟你和好吗?”
  江宁微笑一下,“我们本来也没有分手,你生我气,出去跑了一圈,现在回来了,气消了吗?要是没消,我现在肯定打不过你,你可以狠狠揍我一顿出气,大不了我告诉他们,我又从楼梯上摔下去一次。”
  江宁多会把握机会,给他一个地缝,他就能钻出口井,还是直抵他心田深处的,要多缺心眼儿的人,才会相信上次他那一脸伤是摔跤摔的。
  “你发烧了,吃药了吗?烧了多久了?你怎么不回家,在这里谁照顾你,真要病死吗?”唇齿相交间,他感受到的高热,江宁烧的不低,平日那么无微不至会照顾人的人,怎么到自己的时候,这么任性。
  看着江宁的眼睛,“你就知道我会来?”
  江宁摇下头,“我不知道你会来,但我会等。”

  55

  (五十五)
  江宁烧的很高,好在家里还有退烧药,看他吃完药躺下,丛奕又拉过一床被子给他盖好,“我去做点吃的。”
  江宁疲惫的点下头,丛奕过一会回来,端着一杯水,“这是我奶奶的家传退烧秘方。”
  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糖水?”
  “浓糖水,还必须得用凉白开冲,喝完了就能出汗了,我小时候百试不爽。”
  把一杯水喝完,江宁笑下,“以前发烧怎么没见你喝?”
  “我那是病毒性肺炎,你这个不是风寒吗?就是针对你这种一冷一热的,你能出个透汗,大概就好了一半了。”
  江宁握住他的手,“你一直关心我的,是吗?你知道我去广州了?”
  “谁关心你,我恨不得从此和马江宁三个字没有任何关系,谁让耳朵没有屏蔽功能,别人说什么我都得听见”,丛奕一边说一边自已不禁脸颊发烫。
  江宁的笑意更深,他的掌心滚烫,抚上丛奕的面颊,“你知道不知道,你不会说谎,从小,你一胡说八道,自已就先脸红。”
  呸呸,大老爷们,脸红你个毛线!
  拉着他的手不松开,突然听到厨房传来扑水的嗤嗤声,丛奕一下子跳起来,“我还煮着粥呢!”
  最后把晚饭端上来的时候,他手里拎着个水壶,江宁看他把稠的跟米饭似的粥用开水兑开,拿勺子搅来搅去,终于有点粥的样子了。
  家里什么菜都没有了,小碟子里是两块豆腐乳和咸菜,丛奕看了看江宁,“我发现这种稠粥挺好的,可以当饭吃,加了水就可以当粥喝。”
  碗沿很烫,江宁斜靠在床上,只好把粥放在床头柜边,方向又不对,右手很不方便,丛奕不说话,江宁忽然抬头看着他暧昧的笑,丛奕气的说,“你别得寸进尺!”
  “我是病人”,江宁可怜兮兮的说。
  这世上,要是有个人,是丛奕完全没办法的,就是江宁,他可以像男人一样成熟,又可以像小破孩一样无赖,应该带他去医院看看,没准他是精神分裂而自已一直没看出来。
  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喂到江宁嘴边,“烫死你。”
  他是开玩笑,那热粥有多烫,但江宁居然真张嘴来接,丛奕吓的忙收回手,“你脑子烧坏了。”
  还是自已放到唇边吹了又吹,确定不烫了,才又喂给江宁。
  “江宁,你是上天派来,让我历劫的吧?”丛奕无奈的叹气。
  江宁握住他的手,“不疯魔,不成活。”
  夜里,两个人挤在同个被子里,大概感冒药也发挥作用了,江宁困的晕晕沉沉,手环着丛奕的肩膀,收紧,把他搂进怀里,在耳边呢喃,“怎么瘦成这样了?”
  自已一身毛还说别人是妖怪?我瘦的厉害还是你瘦的厉害。
  同样搂住江宁,可能,真的是他瘦的更多,本来没几两肉,现在怕是连肋骨都数得清了,江宁的身体,依然那么坚实紧致。
  听到床边手机震动的声响,怕吵到江宁,忙抓起来看,一条是林安东:“难得你夜不归宿,想必是跟心上人在一起,就不用回了,恭喜。”
  这该死的林安东,被这货准准预料中十环,让他以后怎么抬得起头来。
  另外一条,是几个小时前了,是Wilson,“老师又错过了上课,是我太给你丢脸?”
  又是一笔饥荒,好吧,债多不愁。
  放下手机,又窝回江宁怀里,半天前他还独自对着金井梧桐,今境吾同感怀愁思,现在却跟这男人抱在一起,天塌下来,他都不着急理会。
  爱情是个魔咒,它让老人变成青年,青年变成幼儿,然后,爬着回家。

  56

  (五十六)
  丛奕醒的很早,这一个月来他睡眠都不好,不到六点就醒来,成了习惯,天还没亮,隐约看到没有拉笼的窗帘外一抹微薄浮光。
  好像梦之初醒,将明未明。
  他跟江宁和好了,他那些赌咒,发誓,成了自已都不好意思回想的笑话。
  但是,他跟江宁,又拥有彼此了,林安东说过,他们俩分不了手,但应该给江宁些教训,让他知道什么是不能触碰的底线,现在这样,算不算教训了?他不清楚,但是,江宁为他憔悴成这样,这不是能装得出来的。
  昨晚江宁搂着他睡觉,后来江宁睡着了,他悄悄从他胳膊上挪开,一百二三十斤的大小伙子,江宁的胳膊一会就得压麻的回过不血来,躺在他身边,轻轻握住江宁的手,吻他的嘴唇,怎么会爱一个人,爱到这样不可自拔?
  后来他也终于睡着了,再醒来时,江宁从背后抱住他,身体的每一个线条都契合着,腿弯在江宁膝间,背抵在他胸口。
  能感受到江宁一下下的心跳,那么熟悉,又像隔了那么久。
  从他怀换里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江宁的睫毛阖着,他环住江宁的腰身,脸颊贴在他肩膀上,这个动作,可能有些娘气,但不重要了,他问过林安东,你怎么愿意做零的,林安东很诧异,他说,爱一个人,上下有什么可争的?
  或者,真的,爱一个人到极致,付得出那分□,也容得下那个硕大。
  忽然感觉江宁揽在他腰间的手收紧了,丛奕从他怀中抬起眼眸,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宁已经睁开眼睛,目光落他面容上。
  两个人在微弱的晨光中彼此凝视着,身体先于感情失控,感觉得到江宁抵在他腹间的滚烫和坚硬如石。
  丛奕是个正常的男孩,过去一个月,他连自渎都没有,此时此刻,身体上喧嚣的要破解禁锢,那是享受过无上欢愉的的欲望与渴求。
  他想要江宁,想插入他,占有他,想在他身体最深处烙下属于自已的印迹。
  但江宁猝不及防的翻身压住他,□抵在腿间,江宁突然咬住他的嘴唇,“我想要你,快想疯了,给我。”
  不是这样的,丛奕想过的不是如此,他想让江宁疯狂,而不是被他全面掠夺。
  江宁的动作没有一秒迟疑,内裤被褪下来,两个人的剑拔弩张抵在一起,江宁握住两个人研磨,丛奕终于无法抑制的呻吟出声。
  不重要,付出或者索取,都是他们两个人,爱与被爱,也是彼此。
  丛奕放松身体,只在江宁耳边低语,“你病还没好。”
  “你才是治我的药”,江宁的手指没有预兆的突然探入,按在那一点,热烈的按压,丛奕被他撩拨的心魂出窍。
  只有身体微颤着,环住江宁肩膀,希望欢娱来的更激烈,更疯狂,他已经陷落在江宁所有的一切,万劫不复。
  呻吟越来越急促,冰凉的润滑液没有淋在他身上,而是握在江宁掌心里,随着动作一下下□,一股股被送到欲望最深处。
  水与火的交融,江宁的热烈,他的承受,却是如此心甘情愿。
  终于撤出手指,腿被分的大开,江宁跪在他腿间,“要我进来吗?”江宁俯下身,缠绵的蛊惑他。
  丛奕脸上是□的潮红,不要你进来,我要你坐上来,可是,现在的江宁,憔悴未愈,他舍不得,那么爱他,他怎么能舍得?
  硕大一分分向里挺进,丛奕钳住他的手臂,痛楚只是一方面,与痛楚随之而来,是那么清晰的,盘旋上升的快感和□。
  把自已彻交付出去,如果是江宁,只要是江宁,他爱的,无怨无悔。

  57

  (五十七)
  不知道是他那杯凉糖水,还是这番激烈酣畅的折腾,反正,江宁汗如雨下,他也累的脱力一样,后来换成背入的姿势,手腕先是撑着,最后实在受不了江宁的狂野,被他直接压在床上,做的死去活来,下床时,腿已经打颤的像踩不到实地。
  要不是体温计显示38度,他真怀疑江宁的病是装出来的,生着病还跟野兽似的?那要是没病得什么样!不带把一个月的量攒一起一晚上做到精尽人亡的。
  手扶着腰,这腰都不像自己的了,江宁忽然从后面握着他肩膀,丛奕一转身,江宁已经弯下腰去,揽住膝弯,一下子把他拦腰抱起来。
  勒了个去啊,标准的公主抱,让他情何以堪,但江宁抱的很紧,也很稳,丛奕在他怀里瞪着他,江宁笑着说,“你现在这个样子,瞪人都瞪的风情万种。”
  丛奕一下转过头,看着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脸颊绯红,眼波如水,嘴唇因为微肿更显的丰润,被江宁抱在怀里,两个月没剪的头发,额发垂下来,这叫一个眸潋秋水,玉体横陈。
  打挺儿挣扎,江宁只好把他放下来,他忽然抬起脚就要踹江宁命根子,“我再踹你个风情万种”,他本来腿抖站的就不稳,腰又疼的站不直,这一金鸡独立,地砖湿滑,一下子就失去重心,还没踢着江宁,自已倒栽葱就向后摔下去。
  江宁眼疾手快的一把揽住他的腰,重重摔在江宁怀里,只是下坠的力道太大,自已后腰撞到人造石的台沿上,赤身裸体的一点遮挡都没有,江宁疼的狠抽一口凉气,还是搂着他不松手,恐怕他摔到地上。
  丛奕忙把江宁转过去,果然腰上立即就青了好大一块,赶紧给江宁揉,玩笑开大发了,江宁嘴唇落在他肩膀上,“这回消气了吧?”
  总算洗完澡,两个人又躺回床上,实在累的想睡回笼觉,但昨晚就喝了粥,饿的前心贴后背了,“我去买早点,你饿了吧?”
  江宁点点头,“我陪你一起去,我也出去透透气。”
  在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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