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作者:阿罗al-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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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第五杯的时候,他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胃部呕吐反应是本能,灼烈的疼痛。
Eso第一个伸手来抢他的酒杯,却被冯宇拦住。
把Eso推到丛奕怀里,冯宇要拿杯子。
陈诚突然把他的手格开,“我说过可以换人吗?”
“你别欺人太甚”,冯宇狠厉的看着他。
陈诚把桌面五个空杯推开,拿起茅台,一杯杯倒满,“冯宇,这是你选的男人,别跌了你的份。”
话音落下,陈诚端起杯子,一口见底,杯底扣过来,滴酒未剩,五杯如法炮制,未见分毫迟疑。
握住冯宇的手,丛奕想对他笑下,但是,笑不出来,张开嘴,他能喷酒。
冯宇的手冰凉,深吸一口气丛奕没有再看任何人,与陈诚一样,剩下五杯酒,一口气杯净。
挣扎着站定,冯宇紧紧搂住他肩膀,抬腿一脚把茶几踹翻,酒瓶酒杯破碎着四下滚落。
玻璃碴子溅到陈诚身上,他动也没动。
走出大门的瞬间,丛奕突然瘫倒在冯宇怀里,手里握着电话,屏幕摇晃,辨识不清,他不知道拔没拔出去。
这晚上,丛奕再没有任何记忆。
是真的没有,从前他也醉酒过,但不是这样彻底的不省人世。
中间只觉得痛苦,冷水灌进胃里,四下是刺眼荒凉的白。
等到有微弱的意识时,知道有人扳过他的身子,侧向一边,直到吐的胃痉挛。
浑身都在抖,因为冷,也因为疼。
有人抱住他,耳鸣的听不清声音,纵然紧闭双眼,天地依然是颠倒旋转,万劫不复。
意识真正恢复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阳光刺眼的照进来,睁开眼一片恍忽,还没定焦,已经又一次疼的缩成一团。
操的,深水炸弹是吗?
抱住他的手臂坚实,丛奕终于凝住目光。
马江宁。
马江宁?!!!
江宁伸手拭去他额上的冷汗,丛奕看着他,“你怎么在这?”
不出所料,他的声带完全哑了,几个字像破锣声响。
判断出这是医院,花费不了一秒时间,昨晚最后的记忆涌出,他在医院不奇怪,问题是,江宁是怎么在这的?
“你昨晚打给我”,江宁倒了杯水给他,“你洗胃后脱水了,喝吧。”
想坐起来却没有成功,天地混淆还是不肯分出上下彼此。
洗胃,丛奕闭上眼睛,他想剁了自己的手,他怎么会打给江宁的,他最不堪入目的时刻,为什么,还非得有个人证兼物证?
打的是生理盐水,能稀释□,点滴撤掉的时候,丛奕伏在枕头上。
“冯宇和Eso呢?”他终于问道。
“你管你自己就够了”,江宁的声音低冷。
现在没有精力跟他争执,丛奕勉强从病床上坐起,脚沾到天的瞬间,天旋地转,胃里再次翻江倒海。
看着他的神情,江宁飞快的从床下拿过一个塑料盆,丛奕一把拽过去,背对着他,一下下搜肝刮肚的干呕。
胃时早就空了,抽搐难以控制。
江宁再拥住他的时候,丛奕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
第 124 章
(一二四)
江宁送他回家,丛奕靠在车窗上,“我车还停在俱乐部。”
“我早让司机给你开回去了”,江宁边开车边回答。
昨晚的事情混乱的到现在他还没理清,从衣兜里翻出手机,屏幕一片漆黑,没电了。
江宁的余光看到他,“你要找冯宇?”他开口的声音很冷。
丛奕没心情理他,芬必得吃了两片,头还疼的跟要炸裂一样,明明除了胆汁没东西可吐了,但胃里还是一刻不能消停。
“听说你了不得,敢替冯宇出头单挑陈诚。”
丛奕皱着眉转过来,“陈诚是谁?”
“你连陈诚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得罪他?”
丛奕又去看窗外,“他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宁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你跟冯宇到什么程度了,但是,你最好先弄弄清楚他的背景,他在这个圈子里,名声并不好。”
“什么圈子?我不是你,不知道什么圈子,冯宇是我朋友,我只是尽我可能帮他,没有其他。”
江宁被他噎了一句,也不再说话,车一直安静的开到丛奕楼下,他推开车门时,江宁也跟着下来。
丛奕要回头,但迎着凉风一吹,突然又无法控制的呕吐,刚才车上喝了半瓶水,手捂着嘴也克制不住,江宁正来扶他,他一口吐出来,喷的两个身上都是。
江宁拥住他的肩膀把他带上楼,丛奕靠在沙发上,这辈子没醉成过这样,洗胃都洗过了,还要多久能恢复?
江宁过来时,已经把脏的衬衫脱了,□着上身,只穿着条西裤,丛奕余光扫过他,操的,马江宁怎么保持的,十年来容貌和身材没有分毫走样,这就是传说中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是吧。
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我放了水,你泡个澡能好些。”
走到浴室,他转过身时,江宁看着他,丛奕把门锁一拉到底。
背靠在门上,丛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抽自己耳光这种事他不会做,这得多S&B。
他只是掐住自己的手腕,直到一片淤青。
MLGB的,难道真印证十年前林安东的预言,他就只会对马江宁一个人有感觉?
宽阔的肩膀,坚实的胸膛,线条分明的腰线,挺翘的臀肌。
酒能乱性这话他信,问题是他这酒是十二小时前了。
浴缸里放了大半盆温水,丛奕按下排水键,温水流走,头顶是冰凉的水雾。
他得克制。
皮肤上一片战栗。
这样,总能冷静了。
眼前是一幅修长的线条,侧颜俊秀明朗,回过头的眼眸,幽深如潭。
丛奕跌倒在浴缸里,浓滑从指间流走。
命定此劫。
浴室里没有预备衣服 ,他出来时,只在腰间系着浴巾。
房间里能闻到香气。饥肠辘辘的肠胃更是不可能忽略,江宁从厨房出来时,手里端着两碗粥。
甜稠的米香,他真的饿扁了。
这顿饭直到他再也撑不下一碗粥,才告一段落。
丛奕低头看自己的肚子,没腹肌,也没突起,他瘦的就没什么存在感。
忽然想起某天晚上Eso握着冯宇的手说:“师兄,求安慰啊。“
对面也是他师兄,二十年了,他的安慰近在眼前远在天边。
不知怎么就把粥碗按翻了,浓稠的汤汁流下来,江宁忙乱用手把他衣襟上的抖落。
“师兄”,丛奕恍忽的笑下。
“丛奕,你酒再不清醒我就把你按到冷水里。”
“我以为你想让我醉倒。”
灼热的嘴唇忽然压到他唇上,“我要你清醒的给我,所有一切。”
第 125 章
(一二五)
马江宁每一次挨打都是活该,但他一辈子没长过记性。
丛奕的手还没抬起来,已经被江宁紧紧钳制在身后。
宿醉的眩晕和折腾整夜的疲乏让他根本反抗不了,江宁不是在玩笑,他的控制决绝而强势。
推不动,挣扎中江宁箍紧他,两个人从椅子摔到地板上。
热烈的嘴唇,疯狂的渴求,某个刹那似乎时空交错,回到十年前,那个春节后的午夜,宾馆里,窗外盛放的烟花,他们的初吻,他说,“江宁,你看,打闪了。”
江宁回答他:“冬天还是夏天,取决于你。”
都是酒精作祟,十年前是,现在,依然。
在最美好的年华,遇见你。
丛奕把一生最真挚,最美好,最纯粹的东西,都给了江宁。
再用很多年的岁月,看它们,一点点在他面前,破碎,修补,再破碎,再修补,最后,终于,碎成齑粉。
十年前,他的泪水一直滚到枕畔。
现在,却再流不出一滴泪。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吻,还是他记忆中的,苦涩深情。
酒精让一切感观都迟顿,包括理智。
江宁的吻,让他酸楚的想落泪,但唇间的咸涩,不是属于他的。
江宁,就算我得到你那些只为我流的泪,却还是,得不到一个忠诚的爱人,过去十年,你告诉我,怎么能一笔勾销?
身体瘫倒在地板上,丛奕没有回应,但跟他胶着在一起的嘴唇依然沉醉忘情。
终于到两个人几乎窒息,江宁才放开他,丛奕大口喘息,江宁的嘴唇从唇角滑落颈侧,吮吸辗转。
江宁已经在热吻中松开他,从奕挣扎着要坐起时,却忽然又被江宁紧紧按住。
洗完澡后只穿着一条运动裤,江宁突然一把把裤子拉下去。
丛奕还没有反应过来,江宁已经向下退去,把他的坚挺含在口中。
温热的口腔,有力的含吮,舌尖的撩拨。
江宁太了解他。
男人败就败在,无所遁形。
看着江宁浓黑的头颅在他腿间上下起伏,舌头的每一下舔弄,嘴唇的每一次含吮,掌心的每一下包握,手指的每一下套弄。
身体上所有的记忆,都是江宁给过他的,他甚至比丛奕更了解,丛奕终于不再挣扎,江宁有一百种方法让他疯狂。
爱情支离破碎时,他到底应该不应该屈从于欲望?
丛奕的眼波凄凉,身体的反应直接而且诚实,没有那么多口是心非言不由衷。
他想要江宁,这十年,他没有想要过其他男人,从始至终,他的欲望里,只有一个江宁。
所以,才绝望的凄凉。
快感已经聚集到他再没办法集中意识,手指握紧江宁的发丝,江宁的动作没有停,眼眸却抬起,凝视着他。
这种眼神他同样熟悉,这样的江宁,他觉得危险。
那是渴求的不顾一切的目光,从前的每一次,江宁都是这样狂热的用目光融化他。
认命的闭上眼睛,没有理智可以思考,他已经被江宁又一次逼疯了。
臀部从地板上抬高,他把自己更深的插到江宁喉间,男人在高潮时会空灵,他渴望那瞬间全然失去自我。
不再有爱,也不再有恨,不再有爱的背面不是恨的冷漠。
他想射在江宁嘴里,射在他手上,射在属于他的任何地方。
他想要的,只是一次空旷了许多年,灵魂炼狱,身体疯狂的高潮……
第 126 章
(一二六)
喘息连成一片,江宁紧扣着他的腰身,丛奕手指陷进江宁肩膀坚实的肌肉里。
到此时,男人的理智早就被欲望轰的渣都不剩。
每下吞吐都极尽挑逗,江宁技术好,样貌好,身材好,狂热又细腻。
这男人,让他度九九八十一劫,逃出升天,他没妄想。
身体绷到最僵硬的瞬间,他无法抑制的喷发在江宁嘴里,眼泪也在那刹那从眼角滑落。
身体战栗,意识破碎,跟高潮同时来到的,是荒芜的哀凉,痛楚的绝望。
欲仙欲死,这句话不是假的,身体最释放的刹那,整个人沉到深渊,万劫不复。
江宁没有吐出他,能感觉到他被精液呛到强忍的咳嗽,但他吞下每一滴浓滑。
唇舌依然在爱抚喧嚣,丛奕的手指突然松开,手臂重重落下。
粗重的喘息,丛奕彻底瘫软在地板上,他是江宁刀俎下的鱼肉,在欲望下输的一败涂地。
江宁的身体终于覆盖住他,坚挺硕大抵在腿间,江宁吻住他颤抖的睫毛,把凝集的泪水吸吮去。
滚烫的嘴唇吻过眼角,脸颊贴在一起,炽热的喘息喷洒在耳畔。
粗暴的扯开丛奕和自己的衣襟,胸膛贴在一起,身体上蒙着薄汗,江宁痴狂的爱抚他每一寸肌肤。
丛奕却只觉得冷,寒意从心底蔓延开,缠住四肢百骸,暴露在空气中的赤裸的身体,一直在战抖,无论身上的躯体如何火热,都温暖不了。
江宁的嘴唇落在他颈侧,丛奕的高热未退,动脉一下下突突跳动,让他想不顾一切随着这样的节奏疯狂抽插,掠夺这个身体的每一分甘甜美好。
一如从前。
手从腰下把丛奕更紧的搂在怀里,身体间不留一丝空隙,吻再次落到嘴唇上,舌头撬开无力反抗的嘴唇,翻搅纠缠。
单手扯开皮带释放出剑拔弩张的欲望,紧压在丛奕修长笔直的大腿上,江宁的激吻更失控疯狂。
呼吸彻底被侵占,只能随着江宁沉沦,他让他呼吸他才能呼吸,他让他窒息他只能等待灭亡。
但是,江宁没有分开他的腿,只是把丛奕牢牢固定在身下,分身压着大腿和腰身摩擦,顶端分泌出的清液粘滑的在线条柔韧的身体上划出一道湿痕。
喘息终于急促沉重的让江宁松开胶着的唇舌,额头抵在丛奕颈侧,无法定焦的视线里,能看到江宁肩膀上的咬痕。
身体上的伤,总会痊愈,心底的呢?
隐藏却又一遍一遍被撕裂的伤口,逼着他一次次锥心刺骨。
哽咽在嗓子里,发不出一句声音,他怕他的声音像呻吟更像哭泣。
江宁,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
松开一只揽紧他的手臂,江宁握住自己,顶端抵在他腿上,疯狂套弄,他的喘息已经粗重的难以辨识。
汗水一滴滴落在丛奕身上,像泼在火上的油,把一切都烧成灰。
高潮后的瘫软和精疲力竭,丛奕只能任江宁的手掐紧他腰身,向下滑,握住臀肌,几乎把他嵌入身体里一样的狂热。
窗外夕阳西沉,温暖和阳光从窗口一分分退却,远远能看到西山叠嶂的山峦,远山如黛。
最后,几乎窒息一样的钳紧,江宁抱着他重重的倒在地板上,江宁的身体也同样颤抖,激情一下下释放在他身体上,开始灼热,后来,冰凉。
第 127 章
(一二七)
爱和欲望,在表现的时候常常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只在结局。
凉的是每寸身体,心底温热流淌的是眼泪还是余温?
丛奕闭着眼睛,身心的疲惫都在释放后如期而至。
江宁依然紧紧拥抱着他,他的身体火热,嘴唇贴着丛奕的脸颊吻他的唇,鼻梁,眼睫,额头,温柔缠绵的,一遍又一遍,呼吸落在耳畔,温热拂过耳廓,丛奕颤栗了一下。
嘴唇缓缓离开,江宁把手从他腋下和膝弯穿过,忽然把他从地板上横抱起来。
不得不睁开眼睛,丛奕的目光依然迷茫,江宁低头又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