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你by 顾唯(现代,虐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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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筠下车时，总觉得身後好像有人跟著自己，回头看好几次，却没什麽人。程筠以为自己是疼痛太烈疑神疑鬼的，就没去理会了，径直回家去了。
看著程筠跨入小院，高宗扬从一旁的筒子楼边走了出来，脸上有著悔意和失落。拿出手机磨蹭了许久，最终把手机塞回口袋里，转身走了。
程筠到家时，家里没人，在他卧室的房门上，母亲贴了张纸条：今天爷爷和奶奶都住大姑家里去了，我和你爸爸明天回来。你自己弄点吃的吧。程筠揭下纸条，叹了口气，真是“运气”。随手拿著进了房间，躺倒了床上。
程筠掀开衣服，发现在自己肋骨下面青了一大块甚至还起了紫红的淤血，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戳了一下，一股剧烈的疼痛感立时充盈了大脑皮层，程筠用胳膊撑起身体，拿出放在抽屉里的敷脚的药水用棉棒蘸了轻轻的为自己上药。而後，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等他醒过来时已经晚上8点多了，程筠本来打算去吃点昨晚剩下的冷饭凑合一顿，可刚站起身，忽然感到头晕脑眩，胃里一阵翻腾，肋下也抽抽的愈加刺痛，“啪“的一下，程筠心下一阵慌恐，两只手乱抓著想抓住一些东西，可是一阵阵的晕眩使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程筠整一个人摔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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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
夜自习放课後，程远并没有和自己的一群狐朋狗友一起去宿舍里，而是去了生活老师的办公室，自从知道了哥哥工作後，程远心下就从没放松过，一直惦记著家里的他怎麽样，越想越心烦，於是索性收拾了几件衣服回家去了，生活老师也没为难他，给他打了张假条，就让他回去了。
程远坐公交车回到家，已经差不多9点了。
推开院门，却发现客厅里没有一丝亮光，难道都已经休息了？程远咕哝著，拿出钥匙，开了门，随手开了电灯。一个人赫然趴在地上。程远吓了一跳，忙走过去，却发现是程筠，一张脸白的可怕。
“程筠！程筠！你怎麽了，别吓我！”程远忙抬起程筠的身子大声喊道，但程筠丝毫没有醒过来的痕迹。
程远当机立断立马把他背到自己背上，冲出小院，往不远处的人民医院跑去……
晚上十点，程筠被推进了普通病房。
“医生，怎麽回事？得什麽病了。怎麽会昏倒？”程远忙问走进病房的医生。
年轻的女医生估计心情不太好，白了他一眼：“被人打的。没看见肚子上紫了一大块啊。”说完，往本子里记了几笔，就出去了。
被人打的？怎麽会这样？程远不可置信的望著昏睡著的程筠，他颤抖著伸出手，掀开被子和病服，果然腰腹上的一块皮肉惨不忍睹的刺激著他的眼球。妈的，王八蛋……程远咒骂著，脸上狰狞的如同恶鬼一般，自己保护了十几年的人，居然被弄成这样……程远懊恼的一巴掌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声音响的连外面的人都听得见。
个废物，他妈的废物……程远低声呜咽著……
第14章
清晨六点，程筠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里，想抬手，却被一只手紧紧握着。转头一看，原本应该呆在学校里程远正趴在床边睡。他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躺在床上，渐渐想了起来，昨天晚上好像在家里昏倒了。侧头看了看弟弟，程远怎么知道的？一直到凌晨2点才睡着的程远，一脸倦容，剑眉紧蹙，眼底留了黑黑的眼圈。连身上的衣服都有些皱巴巴的。
程筠不禁有些感动，伸出另一只手，想替他把垂在眼睑上的额发拂开，指尖刚触到发丝，程远已醒了过来。
“怎么样，还痛吗？”程远忙站起身，把哥哥刚露在外面的手放进被窝里。
“我没事，一点小伤。时间不早了，你快去上学吧。”程筠望了望窗外依旧黑黑的天空，笑着对程远说。
程远皱了皱浓黑的眉毛，又坐下了：“你的伤是怎么弄的？”
程筠明显愣了一下，稍稍思索后，便随口编道：“你也知道那边的小巷里挺杂的，什么人都有。”心里却有些打鼓，怕程远不相信，自己该怎么扯下去……
“是吗？”程远眯了眯眼，“有几人揍的你？”
“嗯，大概两三个吧，我也记不清了……”程筠模糊道，抓了抓头发，有些不自然的想转移话题，“阿远，时间不早了，你学校不是7点30要早自习的吗，快去吧，我已经没事了，躺会就好了。”
“我今天不去了，就在医院看着你。”程远望了他一眼，继续刚才的话题，“两三个人打的你，怎么只有肚子上的一块伤？”
“这个……我是被踢了一脚，后来我跑了几步，喊了起来，那几个人害怕了，就、就跑了……”
程远扬了扬眉，却也没再说什么，好像相信了这个“意外”，他站起身，给爸妈打了个电话，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挂了。“你早上吃点什么？我去买。”程远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问道。
“我没什么胃口，不用出去买了，你快去学校吧。这点伤等会就能出院了。”程筠有些着急了。
“不行。”简洁了断的拒绝。
“你听我一句行吗？别再让爸妈担心你了，高考越来越近，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你知不知道你在这儿，我反而更不能好好休息。”程筠虽然知道程远是担心自己，可是还是忍不住心里有些冒火，毕竟程远现在是自己和父母的唯一的寄托，他不想让弟弟因为一些琐事而白白浪费时间。
程远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嚯”的站起来，默不作声拿过搭在椅子上的外衣就出去了，出门的时候不忘了把门带上，以免外面的冷风吹进来着了寒。
程筠叹了口气，转头望起外面开始泛起丝丝光亮的天空，心里一片惆怅……
今天上午就不去公司了吧。程筠晃了晃有些泛疼的脑袋，想着就拿出手机给米助理打电话请了半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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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程筠没来？”高宗扬惊讶的向米易问道。本来高宗扬今天想和程筠问清楚事情原委，和好如初。可谁知到了程筠办公室，他竟然没来？
米易推了推眼镜：“是的，他今天早上打电话给我，说是身体不舒服，请半天假。下午就来。”
身体不舒服？高宗扬想起昨天他苍白难看的脸色，心里感觉揪了一下。
“你和他说，身体不好就别来了。让他好好休息。”说完，高宗扬就离开了办公室，到停车场里取车。
二十分钟后，高宗扬就赶到了程筠家。按了无数遍门铃却没有人来开门。到哪去了？高宗扬粗鲁的抓了抓自己张扬的红发。随即拿手机拨通了程筠的手机。
“喂？”手机里传来程筠略为沙哑的声音。
“程筠你不是生病了吗？家里怎么没人啊？”高宗扬急哄哄的问道。
“……”
“在哪呢你？说话啊！”
“我没什么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不用过来了。下午就能去公司了。”
“你跟我说你在哪就行了，哪那么多废话啊？”
“……”手机里的另一边没了声响，只听到程筠轻浅的呼吸声，许久，程筠说道，“第二医院，住院部。”
“行，挂了。”高宗扬简短的说了一句，把手机塞进口袋里，钻进车往医院飞驰而去……
程筠呆愣的看着手机，心里有些后悔告诉高宗扬，因为他怕高曦嘉如果知道自己还和他弟弟来往，会不会真的来对付自己，毕竟昨天的一个警告，自己的肚腹上还在隐隐作疼……
“阿筠啊，奶奶给你煮了玉米排骨汤，还热着呢。”张清芳大着嗓门进了病房，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床头柜。
“妈你怎么来了？”程筠直起身子，有些惊讶道。
张清芳撇了撇嘴：“我们都还睡着呢，阿远就打电话了。说你受伤了，躺在医院里，让我们赶紧来这儿。”
程筠沉默着没有说话。
张清芳瞄了瞄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问道：“你怎么回事？怎么无缘无故的伤了那么一大块，我问阿远，他又闷着不肯说。是不是被人打了？是巷子里的那几个小流氓？”
“嗯……也不是很严重，下午就能出院了。”程筠含糊着敷衍道。
“那我先回去了，家里一大堆事呢。”张清芳像是走了个过场似的，刚坐下不到几分钟就起来拎着自己的小包准备回家。
“等会把汤喝了啊。”说完就出去了。
拉开被子，程筠曲起脚，仔细看了看崴伤的脚。上面被贴上了黑乎乎的膏药，用绷带给绑着，轻轻按了按，本来就有点好了的，现在也不怎么疼了。看来医院的医生也顺道治了脚。程筠就下了床，想脱下病服，穿上昨晚给换下的衣服。
“程筠……”高宗扬喘着粗气，一把拉开门……却看到程筠香肩裸露的活色生香的画面……
瘦弱纤细的身躯洁白而晶莹，两道精致匀称的锁骨向肩胛伸延，修项秀颈……蓦地高宗扬感觉嘴巴有些发干，抬头望向惊愕的程筠，嘟哝了一句：“我先到外面去。”
等高宗扬关上门后，突然反应过来了。又不是女人，自己干嘛这么不好意思的。随即又想到刚才的令人口干舌燥的场面，高宗扬有些恼怒地抓了抓头发，“吱呀”一声，又开门进去了。
程筠刚刚把衣服的扣子扣好。
高宗扬心里有些淡淡的失望，他懊恼的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闷不做声，也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喝水。”程筠为他倒了杯水放在了床柜上。
“嗯。”高宗扬吭了一声。
程筠看了他一眼，重新坐到了自己的床上：“其实您不必来这趟，我下午就能出院回公司了。”
“你下午不用去了。既然身体不好，就请个病假，又不扣你的钱。”高宗扬瓮声瓮气的说道，“我也不是来看你的。”高宗扬又加上了一句。
“那你是……”
“我问你，昨天你怎么回事！还有你的的伤是怎么来的！”高宗扬想起昨天程筠对自己的态度，顿时觉得满腹的委屈。语气也理直气壮起来。
……
程筠看着身材高大挺拔却一脸小孩子似闹别扭的高宗扬，心里突然变得柔软起来。想开口解释昨天发生的事，解释自己的无奈和所受的屈辱。但他最终还是保持了缄默，因为他想到了高曦嘉，那个犹如罂粟花一般艳丽妖娆而饱含毒汁的男人。程筠永远也忘不掉那时，他那张温和美丽的脸上挂着一丝柔和的笑意，嘴里却说着那样不堪的话。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程筠回避了他期待着的眼神。
“是不是高曦嘉？”高宗扬难得脑子灵光一回，眯起了原本瞪得铜铃大的眼睛。
“不、不是。高总为人很谦和。”程筠心里一紧，故作平和。
“你骗我！你这伤也是他弄的，是不是！”高宗扬蓦地起身，像是想起什么不堪的事，脸色骤然变得惨淡，口里语无伦次的：“我就知道是他，那个变态！神经病！五年了……我就知道……”他脸色苍白，浓眉紧蹙，以往丰润鲜艳的双唇一下子变得青白。焦躁在病房里来回踱步。
程筠忙上前拉住他，有些害怕：“高宗扬你怎么了，你……”
却不料，高宗扬猛的转过头，一张俊容已然鬼似的苍白，口里喃喃道：“五年了，我想忘掉的……我都已经以为自己忘了……对啊，我知道的……一定是他，那个畜生……”
程筠吓的声腔里带了丝哭音：“高宗扬，你等着。我去叫医生。”说完，忙向外面走去。
刚走到病房的走廊，又被高宗扬拉了回去。“啪”的狠狠的关上了门。
程筠一个趔趄，撞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
第15章
程筠惊惶的抬头，只见高宗扬痛苦的看着自己：“我没病。你不用去找医生。”他一下子跌坐在冰冷的地上，颓废而黯然……
想试着用手去触碰这个以往有着阳光灿烂的笑脸的大男孩，最终程筠还是收回了手。他慢慢地蹲下身，迟疑着说道：“你和高曦嘉……”
“他是个畜牲。”高宗扬语速缓慢而平静，他突然古怪地笑了一下，“我都忘了还有这事。”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程筠蹙眉，还是伸出手，试着架起他沉重的身体。高宗扬茫然的看了他一眼，柔顺的站起身，坐回了椅子上。
“你喝口水吧，冷静一下。”程筠把水递给他。
高宗扬接过水，“谢谢。”
气氛突然变得怪异。
程筠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就一直尴尬而担忧地望着眼前沉默不语的男孩。高曦嘉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事，居然让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五年前？程筠思索着，高宗扬和自己差不多大，五年前的他只是一个14岁青涩少年……为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程筠被高宗扬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没什么。”一脸的尴尬。
高宗扬笑了笑，琥珀色的眼睛有一丝笑意。他低下头，沉沉的说道：“你能抱抱我吗？”
程筠心底一片柔软，他想起了早上被自己气走的弟弟，“好。”他倾着身子，双手环过高宗扬比自己宽阔的肩膀，轻轻的把头侧在他肩胛。高宗扬顿感一袭温暖的气息向他包围起来，丝丝淡雅的清香沁入心扉，舒缓着自己紧绷而压抑的情绪。他情不自禁的也扬起长臂把面前这个温柔而清雅的男孩轻柔的拥入怀中。
“呀……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一个似乎饶有兴趣的男低音从门旁突兀的响起。程筠和高宗扬同时侧过头望去。
是手持鲜花的高曦嘉。
他神情很自然的，不，几乎是愉快的回望着他们。
程筠脑子里最先想到的不是惶恐而是在一旁的高宗扬。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拉住了高宗扬的手臂，仿佛他会猛扑过去。
高曦嘉眯着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