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限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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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真轻笑了声,答道:“没有。”
楚安易说道:“是没看上眼的么?你自身条件好,眼界高,挑花了眼可不好。你几个世叔伯家的千金知书达理,长得又好,偶尔和她们来往一下没有坏处。”
楚凌真停下脚步,冷笑说道:“世家小姐这般好,你怎么还是喜欢一个不如她好的女人?” 29
他母亲极少在他面前流露出一点落寞,仅有的几次也是抱着他坐在大片的月季花丛前,喃喃说道:“小真,你爸爸今天也不回来了。不知道他在那边住得可好……”过后却很快收起情绪,与他温柔笑道:“既然只剩我们,我给你做好吃的罢?嗯……今天的月季花也很新鲜,要不要摘几朵来做调料呢?”
大概除却厨艺,他母亲的样貌、教养、家世无一比不过林杏。
端倪早在他极小的时候便露了出来,只是母亲的苦苦维持让他不去留意,直到她去世后不久,楚安易领着两人进了家门,他才恍然大悟。
哪里是生意繁忙,哪里是太过劳累提不起精神,不过是在他面前的不是他心爱的女人和孩子罢了。只有他还相信着父亲只是累了,对母亲和他稍稍冷淡了些。
楚凌真挑眉,看着变了脸色的父亲,说道:“这么些年来,我都没有问过你。我母亲哪一样比不过她?偏偏你对她……”
楚安易不想他会提起这件事来,又听他语气不甚平淡,便驻了脚步坐到椅子上,看着墙上挂的壁灯,有些出神:“你果然还是记恨这事。我承认我对不住你母亲,只是感情的事……怎能说得清楚。”
楚凌真咬牙说道:“既然感情的事情说不清楚,你喜欢林杏,那时你还未结婚,怎么要去娶一个你不喜欢的人?说到底,你不过是将母亲当做兴旺家业的一个助力罢了。”
楚安易沉默,点头承认:“是,你说的没错。她一直明白我娶她的原因,我的确是对不住她。结婚前我与她说过,婚后互不约束,我给她衣食无忧的生活,她要做些什么我也不会反对。我没想到她是真心想要嫁给我。”
“所以你就理所当然地享受她带来的好处,以为那不过是互助互利的一部分而已。”楚凌真直想笑,这个笑话大约是他听过最好笑的,“真是不小的好处啊……现在的公司,应该有一半都是母亲的罢?”
楚安易低声说道:“我极少注意她,毕竟我和她结婚只是为了利益,连你的出生我也是不在意的。我以为……”他顿了顿,叹了口气,再次说道:“是我对不住她。”
楚凌真只觉得心里一片冰凉,问道:“既是对不住她,这么多年,你都不曾去祭拜,是怕她夜里缠着你让你睡不好么。你明知道对不住她,怎么还敢在她才过了头七的日子就带着别的女人和私生子进家门?!再等等都等不及了么?我看你是盼着她早些走,省得让你不知怎么安排他们!”
楚安易迎向他的瞪视,心中不悦,说道:“我是做事错了,但你也不能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是你的父亲!”
楚凌真不可置信,低声说道:“到现在你还端着父亲的架子……我真是糊涂,你从来就避重就轻,这些让你难堪的事情,你怎么可能会好好回答我。只是我想再问你,你给不起母亲感情,那为何连尊重都不给了?你大概不知道,你牵着林杏和楚凌简回来时,你的笑容我从来没看过……应该说,你从来都不屑于给我。”
他看着楚安易,盼望他能答上一句。
只是夜风吹得手指冰凉,他站了许久,却愈发失望,自嘲道:“你也不屑于给我答案。夜寒露重,你早些休息吧。”他扭过头去不再看,沿着来路回去。
此时楚安易却说道:“我不想再委屈他们。”
楚凌真脚下停顿,又提步走了出去。
不想再委屈他们……两全不其美,所以活该他和母亲受了这委屈。
他怎么没早些看出来呢。如此显而易见的答案,他一遍又一遍地问,心里其实早已知道,偏又不甘心,不断给楚安易也给自己找理由,非得楚安易亲口说出来,才肯承认。
哈。
林杏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喝着红茶,见他进来连忙站起来,要给他拿杯子。
楚凌真说道:“不用了,你和父亲喝吧。”
转上楼梯,他听见林杏和楚安易说话的声音,脸上的表情化作一个笑容,渐渐黯淡下来。
就算他夺去林杏和楚凌简的股份,在家庭关系面前他仍然输得一败涂地,剥夺了他们物质上的利益后,他能得到什么?他什么也得不到。
不若就此作罢吧。
楚凌真细细看着眼前的文件,把它锁进柜子深处。
楼下只有枝叶的月季十分冷清,冬季的寒风刮来,穿过园子里的常绿乔木,发出一片“呜呜”的声音。
常绿乔木,吾爱长青。
真是讽刺的寓意。
楚凌真关上窗子,缓缓吁出一口气,倒进柔软的被子里。
过了几日,楚安易与林杏飞去英国,那时楚凌真在公司里听他的秘书小姐报告近期的出差安排。这几日他早出晚归,几乎是与他们碰不着面。等他们一走,楚凌真也不在那边住了,收拾了文件就回去公寓。
因为圣诞,美国分公司随了美国假期放假,明冬青过去照看,反倒省了他许多事情。只是手上一叠邀请函让他头痛不已。正常的社交活动他不能推辞,与楚家有生意来往的世家邀请他也不能推辞,原本打算好好放松一下的计划变成了成堆宴会。
最后挑出了几个必须要去的邀请,楚凌真找出一个电话:“赵小姐,请问过几天你可有约?”
赵南祁十分惊讶,显然没想到会接到他的来电:“暂时没有安排。楚先生有事?”
楚凌真笑道:“最近有几个宴会,我想请赵小姐担任我的女伴,不知赵小姐是否赏脸?”
赵南祁哈哈一笑,说道:“好啊。楚先生这邀请生疏得很,难道是第一次邀女伴出席么。听闻楚先生很少带着女伴出席宴会,我真是幸运。”
楚凌真轻笑出声,说道:“的确是第一次,幸而邀请的是赵小姐,不然我要不好意思了。能邀请到赵小姐,是我的荣幸。赵小姐不必这样客气,唤我名字就好。”
赵南祁大笑:“客气的是我么!你不是一样叫我赵小姐。你和楚凌简真是不一样,面对你我说话都变得温柔许多。好罢,你和我说说时间,我在家里等你。”
楚凌真有些愣神,不想这么也能听见楚凌简的名字。听得电话那头的问声,他连忙说了时间,与赵南祁约定好,等她挂了电话。
近些年来他一直很少连着几日都参加宴会,身边常备的礼服只在公寓里备了一套,其他的都要去家里的衣帽间找找。不行的话必须要去买了,现在定制的话时间赶不及。
楚凌真静静看着眼前一列排好的礼服,过了片刻拿出一套来。他皱眉细看,并不记得曾经购入过这个样式的礼服。只是这个衣帽间里的衣服有大半都不是他购入的,多是楚凌简看到喜欢或是合适就收进来,却意外地合他喜欢。
挑了两三套,他挑眉看着底下排着的鞋子和领带,有些啼笑皆非。
也罢,省得他要费心思去搭配了。
庄姐看他抱着衣服下楼来,问道:“今晚要在这边吃么?你最近都不回来,我去炖个汤吧?工作再辛苦也是要顾好身体的。这边是远了些,要不我天天炖汤给你送过去?”
楚凌真摇头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今晚在这里住着,不着急,你慢慢来。庄姐你多做些菜,我们一起吃。”
到了日子他去接赵南祁。冬季入夜早,他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门口两旁的壁灯有些昏黄。赵南祁出来时他正倚着车子入神地观察壁灯的设计,听到耳边的小声惊呼,才笑着看过去。
“赵小姐真是十分美丽。”
赵南祁提着裙摆,手上拿着小拎包,披着披肩,本是十分出众的打扮,却生生让脸上表情破坏许多。“楚先生,今夜我可要一直提防着有人来抢我的男伴了。比我还好看,我真心嫉妒啊。”她装作咬牙切齿的模样,凉凉说道。
楚凌真低头一笑,为她开了车门:“赵小姐说笑了。”
赵南祁夸张地叹口气,矮身坐进去,翘了腿撑着下巴,哪里还有淑女作风:“抢风头啊抢风头,我说楚凌真,你真是不怕被各方‘青年才俊’恨得夜里都要咬死你?不对,是夜里都会想着你。”
楚凌真笑道:“赵小姐大概颠倒了吧。”
赵南祁说道:“好吧。别叫我赵小姐了,我听着难受。”她十分心悦地听到楚凌真唤她“南祁”,一边扭头去看路上风景,喃喃道:“长得这般好看,性格也这般好,我也喜欢得紧。难怪他会陷进去爬不上来。”
楚凌真听不清她说些甚么,问道:“南祁和我说话?”
赵南祁理直气壮,傲慢说道:“说你坏话呢。”
那人不在他身边,这几夜楚凌真都是她的,她才不会让出去。到了会场,赵南祁挽着楚凌真的手,宛如骄傲的公主挽着英俊的王子,表现十分亲密。
她只希望贺溪那厮不要一脸白痴样惊恐地看着她。
大洋那边,楚凌简正给今年的圣诞礼物贴上简单的蝴蝶结,包装精致的盒子里,是一只样貌高傲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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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家里没网蹭邻居家的,所以留言这次就不回复啦。最近被抓去当苦力,也没心思写。这章当做除夕礼物,希望大家笑纳。嗯……还有,大家新年快乐~(≧▽≦)/~
PS。他爹真渣是不是,大家朝他发泄吧,我……嗯,他代表我给大家揍,顶锅盖跑~
30
倒不是多么稀罕的陶瓷玩意儿,偏偏路过时分瞥了一眼,楚凌简就不由自主喜欢上了。上了黑釉的猫身泛着漆器一般的光泽,半眯着眼睛高昂起小小的脑袋,仿若在嘲笑他,多看几眼,那金色瞳子里又像生出些许懊恼,却只肯蜷起尾巴装模作样。楚凌简驻足片刻,终是向店家买下来。
待到小东西稳稳当当坐在他掌心上,楚凌简无奈地伸出食指弹着它的脑袋,自语道:“谁叫你倒霉,长得那样像他。”当然不是要虐待这个小东西,一个毫无生命的玩意儿,就算怎么折腾也出不来花样。只是它到了楚凌真手上,大概只有归于黑暗一途罢了。
楚凌简舍不得就这么将它藏到礼盒里,便时时将它带着身边,偶尔入迷地盯着,心思却不知飘到哪儿去。等到日子将近,他亲了下冰凉的猫鼻子,“只希望他不要像你,冷冰冰的不搭理我。”随后亲手装进放满了泡沫保护层的礼盒里。
楚安易两人看他圣诞节无事,却安坐家中,没有出去的意思,不免觉得是他们的到来让儿子难以放松,只住了两天又寻了个由头,说要到别的地方去玩。楚凌简也不挽留,问了地点之后帮着订好机票。
林杏做了小点心,送进书房里,只看着垂目看书,眼神却游离的儿子,有点忧心:“阿简,你是不是不高兴?”
楚凌简回过神来,温柔笑道:“怎么会这么想?不过是想些公司里的事情。”
“那怎么都不见你约朋友出去?在国内还有贺溪他们,在这边我看你一个人冷清得很……”
楚凌简低笑出声,撑了下巴拣块饼干咬进嘴里,含糊道:“他们都忙着去约会,再说前些天也曾一起聚过,只是在你们来前,不曾让你们看到而已。”
林杏笑笑,说道:“那也是。我只是觉得,往年这时候都有很多请帖,今年我们都出来了,家里……只有他一个,我以为你会想和他一起出席。”她看到楚凌简坐直了身体看过来,犹豫了片刻,终是问道,“阿简,你是不是……别怪我疑心,我总是觉得,你对他的感情很复杂,复杂到让我害怕。”
楚凌简久久凝视她的眼睛,那相似的眼眸里藏着担忧恐惧,像是揭露出一个不能说出口的可怕事实。楚凌简的沉默让林杏渐渐煞白了脸,“他……”
楚凌简打断她的话,“您希望我说是,还是不是?”他又笑了起来,轻声说道,“他才不希望和我一起出席。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要让他选,他还巴不得我滚到他眼界外。你看,我就这么惹他讨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的心意并不重要,妈妈。我想这件事爸也一样清楚。”
林杏呐呐说道:“你爸……他知道?”
楚凌简笑道:“大概不知道罢,谁清楚呢。想太多对身体不好,你放心,我不会生出些什么事来的。”
——至少现在不会。
下午送他们到机场,楚安易交代了几句,侧过身与他说道:“过年还是要回去一趟,传统节日还抵不过洋人的?估摸这几天的宴会都是你哥出席的,到那时候你替替他,省得他不耐烦。还有……”他看了林杏一眼,又深深看了眼已比他高半个头的小儿子,静待他的回复。
楚凌简颌首,“我知道了。”
送走了两人,楚凌简还站在原地,眼里一片阴鸷,心里却冷笑道,这算是清清楚楚的警告么,大约不是说他对着哥哥存了别样的心思,而是这份心思让母亲劳神了罢。
像是那样深情,却是薄情至极。
手机震动,看到上面的名字,他挑了眉接过电话,语气已是平常:“嗯?”
那头贺溪结结巴巴说道:“阿,阿简,那个……那个南祁啊,她,她,她……”
“她”了许久也不见下文,楚凌简不耐烦道:“她怎么了?”尾调已有了些狠厉。
“她和楚凌真一起来了,嗯……挽着手,很亲密,像谈恋爱一样!唔唔唔……”那边又换了一个人,语气十分无奈,“你别听他瞎说,加油添醋也不去说相声。”
楚凌简说道:“不和南祁,他上哪儿找个女伴?行了,你帮我管住他的嘴吧。”
再说那边贺溪被捂了嘴巴十分委屈,待陈一放开便小声抱怨:“明明就是嘛,你常说我做事不靠谱,这事我明明做得对极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