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学长,跟我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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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为了两个人的关系和未来想办法的，并不只是他一个人而已。原来不知不觉将，他们两个都在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这种隐约的默契感，真的很幸福。
　　“谢谢你，学长。”方乔握紧他的手，温暖他冰凉的之间，“我也会努力的。”
　　我也会努力的，绝对不会辜负你的苦心和付出。
　　“方乔，只要你不放弃，我就不会放弃的……”
　　“嗯，我明白。”
　　晏子诚和张凡的故事，就像一个乱糟糟的毛线球，找不到开端，也摸不着结点，但是却伤害了每一个牵涉其中的人。
　　一年多以前，影院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大一新生里，有四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他们组成了一个小的工作室，做出了很多不斐的成绩。然而，这样的辉煌并没有持续多久，大二的时候，就在他们策划彩排一部全新的舞台剧的时候，却发生了张凡受伤退学的恶性事件，四个人的组合也随之解散。
　　“张凡……到底为什么会受伤？”关了灯以后昏暗的寝室里，方乔搂着怀里的晏子诚，不解地询问。
　　晏子诚沉默了几秒钟，开口解释，“我们四个人大二的时候，也就是策划那出舞台剧的时候，张凡突然找到了我，说他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
　　方乔下意识的收紧了环在晏子诚肩膀的手臂，晏子诚动了动，侧过身来，靠上他的胸膛，“你也知道的，那个时候，我心里记挂着杨泽，当然不会同意他的告白，更何况，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做好和男人在一起的心理准备……所以我撒了个谎，告诉他我喜欢的是女人。”
　　“他相信了？”方乔低声询问。
　　“……没有。”晏子诚摇摇头，“不管我怎么说，他都不相信。事情越闹越大，他很愤怒，也很伤心，状态下滑的很明显。很快的，简君昊和阿泽就都发现了不对劲，终于有一天，他们一起找到我……”
　　晏子诚回忆着当时的场面，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张凡又问了我一遍，他问我，难道对他一点点好感都没有吗？真的就不能和他在一起吗？”
　　“……我当然不能说实话。我不能说真话，我不能说’对不起，我喜欢的是杨泽，所以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
　　“所以我发了个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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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凡，我晏子诚今天实话实说，如果有半句虚言，我就任你处置！我晏子诚，这辈子，都不喜欢男人，也不可能喜欢男人！我是个正常人，我他妈不是个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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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这么说？”方乔有些震惊，侧过脸来看他。
　　“嗯。”晏子诚的脸隐藏在阴影里，难以分辨上面的神情，他很缓慢的点了点头。
　　“……后来呢？”
　　“后来……张凡终于不再来找我了。听说他常常和朋友出去喝酒泡吧，一直闹到凌晨五六点才回去，也听说他闹出了几场不大不小的冲突，每次都是简君昊帮他摆平的……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又有些内疚，又有些担心。但是那个时候，我想着感情的事情，并不是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放在一边任由它冷却的话，总有一天，张凡也能想明白，然后重新变回原来的那个他的……只可惜，我没能等到那一天。”
　　“也许是因为酒后失言吧，总之，张凡的性向不知道被谁泄露出去了。就像是捅破了一个吹得太大的气球，很快的，流言就像风一样刮过了整个学院……他不肯服输，硬是不顾我们的阻拦，在朋友圈子里出柜了。”晏子诚的声音里透出一份苦涩，“你也许觉得，同性恋在影院里并不少见，大家的接受度也更强。然而，事情并不是那个样子的。这种事情，只要有一个人厌恶你，恶心你，就足够你受了……”
　　“张凡失去了不少朋友，也受到了不少冷嘲热讽，连番打击之下，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最后甚至一整天都不肯说一句话……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寄托到了相机上，舞台剧那边也跟得很紧，每天泡在剧场不说，还常常入神般的拍照，一呆就是一整天。那段时间，关于他的风言风语愈演愈烈，看不惯他的人也越来越多。”
　　“那他的受伤……？”方乔听着，心里突然泛起些不好的预感。
　　晏子诚点点头，“有人故意松动了舞台上起降台的踏板，张凡那时正在拍摄关于起落机的部分，一个没注意，就踏空掉了下去……他的手臂粉碎性骨折，从那以后，就再也端不起相机了……后来，学校低调的处理了这场恶性事件，把制造事故的学生记过劝退，也赔偿了张凡他们家不少钱，然而，对于张凡来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那之后，他就退学转校了，临走之前，他跟我说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所以这一年多来，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直到今天。”晏子诚的嗓子有些沙哑，给过去的故事画上了句号。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是我对不起他。”最后，晏子诚很小声的说，终于落下泪来。
　　要是他没有说那个谎，要是他能更成熟一点，要是他能更委婉一点，要是他能不要那么胆小不要那么虚伪，张凡是不是就不会那么伤心，是不是就不会去酒吧买醉，那些流言是不是就不会散播出去，他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
　　晏子诚不知道答案，可是他没办法不去假设，也没办法说服自己，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错。
　　他错了，他虽然不是最直接的加害者，但也确确实实伤害了张凡。他为此后悔了很久，却再也没办法偿还。
　　他还记得张凡离开学校前把他单独叫出来时，那双满是疯狂和痛苦的眸子，他抓着他的肩膀，声嘶力竭——
　　“子诚，是我做错了，你说的是对的……这是个秘密！是我做错了！这种事情，是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的，这应该是个秘密，我应该带着它进棺材的！”
　　“我错了……我错了……是我错了……”那一天，张凡失声痛哭，最后跪倒在他的面前。
　　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同性恋，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它可以毁了一个人，一个本该璀璨如明星一般的人。
　　在那之后，那一幕，就常常在他的梦里徘徊，甚至衍生出了诸多版本。
　　——“晏子诚，这是个秘密，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晏子诚，你是个同性恋，你要小心，不能让别人发现……”
　　——“晏子诚，我对你的感情，你对他的感情，都必须是个秘密，谁……都不能告诉……”
　　他牢记着这些真假参半的话语，也牢记着张凡那张痛苦挣扎的脸庞，直到遇到方乔。
　　这天晚上，晏子诚埋首在方乔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37　学长，新家

　　那天之后，日子变得平顺了起来。
　　晏子诚和杨泽的关系恢复了正常，杨泽本质上还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只要心里想开了，就不会再斤斤计较，对方乔的态度也渐渐自然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简君昊突然销声匿迹了，很少出现不说，似乎也不再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了，没有他的煽风点火，学校里的流言终于平息下来，晏子诚和方乔的关系也越发的稳固。
　　方乔仍然在广播台里尽心尽力，晏子诚则埋头写稿，抽出空来的时候，偶尔会去看看他，也会帮他找播音系的老师辅导，尽自己所能的帮助方乔实现他的梦想。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充实，时间的流逝快的让人难以察觉，很快，方乔就升入大二，而晏子诚，也迎来了自己在大学里的最后一年。
　　暑假的时候，方乔被母亲大人的夺命连环call召唤回北京，而晏子诚则因为无处可去，只能留在成都，两人分隔两地，联系自然变少。晏子诚又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好几天都没个消息，方乔被他语焉不详的态度弄得心里不是滋味，但又不好紧追着问个不停，忍着捱了一个多月之后，他实在是受不了了，不顾父母的阻拦，坚持买票提前回了成都。
　　一回学校，他连东西都来不及放下，就先去了晏子诚的宿舍，敲了半天的门却毫无反应。方乔有点急了，掏出手机来打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才被接通，那头传来晏子诚略显疲惫的嗓音，“方乔？”
　　“你去哪里了？”方乔劈头问道。
　　“啊？”晏子诚没反应过来。
　　“我现在在你宿舍门口，里面没人。”方乔急促的解释，又问了一遍，“你人呢？”
　　“你……你在我宿舍？”晏子诚傻傻地重复了一遍，终于回过神来，惊讶地提高了音量，“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还不是因为担心吗！方乔没好气地想，“你先别管了，先告诉我你在哪呢？”
　　晏子诚憋了一会儿，犹犹豫豫的报出一个地址。方乔随手记在纸上，没等他再解释，就匆匆挂断了电话，拎着纸条冲出门去。
　　晏子诚，你最好别让我抓到干什么不该干的事情，否则我要你好看！方乔拦下一辆出租车，咬牙切齿的琢磨。
　　地址最后指向了一个不新不旧的居民小区，离学校不远，出租车十分钟就到了。方乔下了车，仰头看着眼前六层高的居民楼，心里的疑惑越发膨胀。
　　他按照地址找到楼号，又找到单元号，最后爬到五楼，敲响了右侧的房门。
　　没过几秒钟，门就被拉开了，晏子诚站在门口，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和惊讶。
　　方乔却沉着脸，没往里走，沉声问道：“这是哪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晏子诚歪着头看他，眼见着他的脸色越发阴沉，“噗嗤”一声笑了，“方乔，你个白痴，想什么有的没的的呢？这是我最近刚租的房子，我一直忙着打扫归置，重新置办家具和日用品，所以没时间整天跟你联系聊天，你倒好，这都想到哪里去了，居然还直接跑回来……”
　　他说着说着，突然被方乔抱住了，吓了一跳，怔怔的停下了嘴里的话。
　　“学长，谢谢你……”方乔的喉咙有些干涩，他抱着晏子诚清瘦的身子，难以抑制心里翻涌着的感动和幸福，“真的谢谢你……”
　　这个人，虽然表面上平平淡淡，什么都不显，但是却把他的每句话都记在了心里，他大概一直都记得自己的那句“想要有个家”，然后就默默地帮他实现了一切……
　　“你又瘦了……为什么不把我叫回来，我好帮你的忙，你也不至于这么辛苦了。”
　　晏子诚有些窘迫，摸了摸鼻尖，“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下次不要这样了，联系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方乔在他耳边呢喃着，抱着他，把人推进屋里，用脚关上门。
　　“嗯……嗯……”晏子诚有点受不了他的腻歪，伸手挡着他越来越不老实的嘴唇，“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方乔被他捂住了嘴，仍然不肯罢休，眼里带上笑意，故意伸舌舔了舔晏子诚的掌心。晏子诚被掌心里湿濡的触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挪开了手掌。
　　刚一挪开，方乔就顺势凑上来，含住了他的唇。
　　两人在玄关处纠纠缠缠，方乔揽着他的腰，把他往里带，低喘着问：“学长，卧室在哪里？”
　　晏子诚被他亲的头晕目眩，勉强抬手指了指方向，随后就被方乔连拉带拽的拖进了屋里，一把推倒到床上。
　　那张半新不旧的双人床发出一声“吱呀”的哀鸣，晏子诚终于回过神来，无奈扶额，“你就不能轻点？这里可不是宾馆，这个床可不怎么结实！”
　　说话间，方乔已经飞快的扯掉了自己的衣服，光裸着上身压下来，笑得不怀好意，“我忍不住嘛，这都一个多月了……”
　　晏子诚红了脸，急忙阻止他，“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学长你嫌床不结实的话，我们改天换一个结实的，不就好了？”
　　“……没那个闲钱！”
　　“这怎么能叫闲钱呢！这是生活的必需品～”
　　“你……啊！你轻点！嗯……”
　　“学长，这个房子的隔音好不好啊？”
　　“……方乔……你他妈再废话就给我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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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晏子诚已经炸毛了，方乔还是比平时来得啰嗦，嘴里调戏的话一套一套的，说的晏子诚实在接不上话了，索性就不再搭理他，专心致志的感受身体上的快感，随他去了。
　　方乔只是太兴奋了，他懂得。
　　所以，当方乔低喘着拉开他的膝盖，把他的双腿折叠在胸前，毫不留情的从后面顶进来的时候，晏子诚顺从的没有反抗，只是低低地哼了一声。
　　分开了一个多月，其实他也很渴望肉体的契合与激烈的碰撞，情人之间，还有什么能比的过他们对彼此的渴望呢？
　　身下的床的确不太结实，在方乔凶猛的力道下吱吱扭扭的响动着，晏子诚被摇晃得头晕眼花，只觉得自己像是飘荡在海面上，浑不着地，耳边全是方乔沙哑的喘息声，还有床脚吱呀的声音，混杂自己发出的辗转的呻/吟声，显得淫/荡极了，晏子诚躁红了脸，走神想着一定要去换个结实点的床，却被方乔当场抓包。
　　“学长，你在想什么？”耳边响起了男人低哑性感的嗓音，微弱的气息喷吐，引得晏子诚一时失神。
　　“呃……床……”晏子诚下意识的回答，“一点要换……”
　　方乔愣了愣，被他逗笑了，垂下头吻了吻晏子诚汗湿的额头，“这种时候，学长还有精力琢磨床的事情？嗯？”说着，他压紧晏子诚的腰，下身用力一顶。
　　“啊！”晏子诚惊叫了一声，抬手攀住了他的脖子，气急败坏，“你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啊。”方乔低低地笑了，把身下的人搂在怀里，加紧了下身的力道，满意的听着晏子诚情难自禁的呻/吟，带着他一路冲上高/潮。
　　情/欲在巅峰爆发的时候，他舔吻着晏子诚的嘴唇，含着笑意开口，“学长这个时候最美了……”
　　晏子诚闭着眼，眼角被快感刺激的发红，完全没有留意到他的调笑。
　　方乔放松下来，压在他的身上，伸手帮他撩开粘在额头的碎发，细碎的亲吻着他的脸庞。
　　晏子诚累极了，懒洋洋的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