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学长,跟我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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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y。请的人不多,大都是这两年时间来,他们所营建的小圈子里的,知道并且能够接受两人关系的朋友。场面虽然不大,但是却能让他们俩都很放松,不必顾虑太多,只要卖力的幸福就好。
那天晚上,晏子诚玩得很high。在那间不大的酒吧里,他和方乔牵手,拥抱,在所有人的祝福和口哨声中接吻,在舞池中肆无忌惮的挥洒汗水……
他数不清周围的人敬了自己多少酒,也记不清老板秦衡坏笑着给自己调了多少杯颜色诡异的“新品种”,他只记得自己来者不拒,一一接过来喝干,知道最后方乔看不下去了,过来挡酒为止。
其实他是真的想要喝醉,也是真的想要折腾折腾自己这副不经用的身子。
晏子诚小心谨慎了二十二年,也压抑拘束了二十二年。这二十多年来,他不能快跑,不能轻易动怒,不能像常人那样,在最该放纵的岁月里放纵……他一直都没有抱怨过,但是其实,他是遗憾的。
二十二岁生日之后,他马上就要离开校园了,所谓的“青春岁月”,也马上就要画上句点了,如果可以的话,晏子诚只希望自己可以在那之前,好好地体验一把随心所欲的感觉。
也许是酒精的催化吧,他比平时要来的更加敏感。当他看着方乔拿着麦克风站上小舞台,用那把好听的嗓子唱着温柔的情歌的时候,他竟然难以控制自己的情感,就那么落下泪来。
方乔站在高台上,安然的唱着节奏轻快的小调,眉目悠远,直直地看向晏子诚。
“我和你约好
养一只粘人的小猫
和一只大的
温柔的狗狗”
……
“生活生活
会快乐也会寂寞
生活生活
明天我们好好地过”
……
很短的一首歌,歌词俏皮而不失温柔,简单而不失智慧。用方乔的嗓音唱出来,少了些小女生的娇憨,却多了几分宠溺和安然。
晏子诚,生活这种东西,时起时落,时好时坏,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把明天好好的过。
不知道在场的人,有多少人真的听懂了这首歌,但至少晏子诚听懂了。
所以他哭了。听着一首轻快俏皮的小情歌,他却忍不住抽泣,也忍不住淌下眼泪。
这些眼泪里,有感伤,也有幸福。就在一年多以前,他还如丧家之犬一般,狼狈的逃离北京,那个时候的他,几乎失去了一切,就连母亲留下来的房子,都没能保住。而现在,一年多之后的今天,他有了一个温柔而坚强的情人,有了一个简单而温馨的家,有了一群愿意理解和接纳他的朋友,更有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活……
他曾经梦想着渴望拥有的东西,竟然这么快,就都来到了他身边。
简直就像是做梦一般。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方乔,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这个男人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拥有眼下的这一切的。
方乔唱完一曲,不顾众人的叫好声和挽留声,纵身跳下舞台,直接奔着晏子诚去了。晏子诚正忙着感伤落泪,一个没注意,就被他一把抱了起来。
登时,全场一片口哨声。
晏子诚措手不及,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子保持平衡,“方乔,你搞什么鬼!”他一个大男人,就这么被人当场横抱起来,实在是丢脸极了,晏子诚窘迫非常,掐着方乔的肩膀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方乔不肯,不仅没把他放下来,还抱着他转了好几个圈,转的他头晕眼花。直到他没动静蔫了,这才罢手。
方乔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无非就是酒劲上来了兴奋非常,非要在众人面前显摆一下。他抱着晏子诚,大大咧咧的送上一个火辣辣的热吻,在漫长的口哨和叫好声中,他无意中一扫,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party在午夜时分落幕,晏子诚喝多了,死活不肯回家,方乔无奈,只得拜托秦衡帮他们收拾一个小房间。还好冷零的二楼就是秦衡的家,给他们腾一个屋子出来也不是难事。方乔把晏子诚安顿好了,就下楼来送朋友们离开。
这一送,就收到了不少祝福和礼物。
靳晓甜和吴非送给他们一个形状诡异的木雕,头大身子小,勉勉强强能看出来个人形,一看就是靳晓甜那不走寻常路的风格。靳晓甜笑嘻嘻的把木雕塞进方乔手里,说这是自己周游南非带回来的礼物,据说能保佑人的爱情永远美满,送给他们俩再合适不过了。方乔捧着那奇形怪状的玩意儿,很是无语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看在寓意不错的份儿上,好生道谢,送走了这对奇妙的情侣。看着他们俩的背影,方乔莫名的有些同情吴非。
下一对,就是杨泽和段筱。这一年多来,他们俩的感情也很稳固,鲜少有争执发生,是大家公认的和谐榜样,而方乔“女朋友”的秘密,也早在半年前,就在段筱面前揭开了。这姑娘先是诧异,随后恍然大悟,再之后就是感动——方乔当年那段形容自己感情的话,她还一直都记得呢,把主人公换成两个男人,直接就击中了她的泪点,当场脑补的泪流满面。
临走前,杨泽拍了拍方乔的肩膀,把他叫到一边单独说话。段筱懂事地没有跟来,站在原地等着。
“这一年多,你们俩都不容易。”杨泽和方乔站在门边,各自点燃了根烟,杨泽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一直都挺担心你们的,尤其是子诚……不过今天,我看他这么高兴,我就放心了。”
方乔抽着烟,没吭声。
“打从小学的时候起,我和子诚就认识,一路同校,高中的时候甚至还同班,最后又念了同一个大学……仔细想想,还真是缘分……”杨泽抬眼望天,忍不住感慨,“这么多年了,我都把他当弟弟看,比亲弟弟还要亲,他要是身体不舒服了,我就跑前跑后的照顾,他要是心里不得劲了,我那心里,比他还难受呢!”
“我们俩认识这么多年,我打过他两次。”杨泽放轻了声音,神色有些复杂,“一次,是他妈去世之后,他花天酒地只知道堕落生事,我打了他一巴掌,让他醒悟过来,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晏子诚,那一巴掌,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第二次……是为了张凡的事情,也是为了……你们俩的事情,我又打了他一巴掌。这一次,没管用,他的确是把欠张凡的东西还了,只可惜,他还是非要跟你在一起。”
“现在想想,我觉得后悔了。”杨泽看向方乔,脸上带着歉意,也带着谢意,“那时候,我不该打那一巴掌的,我也不该试图拆散你们两个。很多年了,自从子诚他妈去世,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笑得那么开心了……方乔,我该谢谢你,以一个大哥的身份,谢谢你让子诚这么幸福。”
“师哥,你言重了……”方乔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们俩的事,要是没有你的帮忙,也不会有今天的,谢谢你愿意站在我们这边。”
杨泽失笑,摇摇头,掐灭了手里的烟,“只要你们俩一直好好地,我就会一直站在你们这边的。行了,不说了,我走了!今天闹腾的够厉害的,你们俩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就招呼着段筱离开了。
方乔看着他离开,心里有些久违的酸涩。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晏子诚会把杨泽放在心上那么多年了。这个男人真的对晏子诚很好,尽管是兄弟间的感情,却也足够让人感动,足够让人倾心了。
方乔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也掐灭了指尖的烟,进店里去了。
店里的人都散去了,昏黄的灯光下,只有一个身影,还孤零零的坐在吧台前。
方乔暗暗叹了口气,走到那人身边坐下,伸手拎过来两瓶啤酒,递给那人一瓶,“请你的。”
那人顿了顿,一声不吭的接过来,顶开了瓶盖,一口气灌了大半瓶。
“你怎么会来这里?”方乔没跟他学,缓缓喝了两口,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怎么,怕我来打扰你们俩吗?”
方乔无声地笑了笑,不无挑衅的说:“这个还真不怕。我就是想不明白,你不是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子诚了吗?为什么还会跑过来?”
男人,也就是张凡,缓缓抬起脸来,看向方乔,低声说:“我就是……想来看看……”
他说话的时候,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迷茫。
作者有话要说: 这首歌是张悬的《儿歌》,歌词很美很温柔,给大家安利一下~
☆、40 学长,噩耗
“你这是……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方乔有一口没一口的灌着酒,斟酌着话该怎么说,“看你一脸苦恼的样子。”
张凡愣了愣,苦笑道:“有这么明显?”
方乔点点头,“是啊,借酒消愁,一脸的为情所困。”
张凡吓了一跳,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少瞎说!”
“我有没有瞎说,你自己清楚。”方乔没理他,自顾自地又开了一瓶酒,“你该不会还惦记着子诚吧?”
“那当然不可能!”张凡狼狈地否认,沉默了一会儿,又萎靡下去,“不是晏子诚,是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方乔想了想,就猜到了大概,“是简君昊吧?”
张凡的身子震了震,下意识的就想否认,可是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没说话,方乔就权当他默认了,继续说道:“我早就看出来他喜欢你了,怎么着,他跟你实话实说了?”
张凡把脸藏在阴影里,低声问:“你怎么看出来的?其实你根本就不认识我吧。”
“这种事情,不需要认识你我都能看出来。”方乔嗤笑,“你不知道吧?自从你在舞台上出了事之后,简君昊就再也上不了舞台了。”
张凡震惊,终于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我说,简君昊,再也上不了舞台了。”方乔看着他,眼眸深邃,一字一句地说,“他一站上舞台,就会恶心抽搐,所以你退学以后,他就再也没演过舞台剧了。”
张凡难以置信地喃喃,“怎么……会这样……”
“事实就是这样,我没有必要骗你。”方乔耸耸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其实你对简君昊的影响力大得可怕,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简君昊为了你,故意对付过子诚。本来因为这个过节,我是不会帮他的。但是……”说到这里,方乔顿了顿,“但是,子诚的确对你有亏欠,他希望你能幸福,我也一样。所以……也许你可以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看看值得你付出和喜欢的人到底是谁,那样的话,说不定幸福,就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了。”
张凡沉默了很久,直到把那几瓶啤酒都喝完,这才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方乔扭过身去看他,注意到路灯下简君昊迎上去的身影,忍不住笑了。
这样的话,晏子诚大概就可以安心了吧。
生日聚会过后,晏子诚和方乔的关系越发亲密,也许是已经建立了自己的生活圈子的缘故,他们的勇气渐渐生长,就像一棵茁壮成长的树苗,正在长成参天大树。
爱情是脆弱的,然而当它足够牢固的时候,它就会成为保护两个人的堡垒,抵抗外界的一切风雨。
就在这个时候,像是老天要考验他们一样,生活的礁石终于显形。
事情的起因,是一个电话。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晏子诚正在厨房做饭,腾不出手来,就叫方乔去接。
方乔抄过晏子诚的手机,也没细看,就接了起来。
厨房里,晏子诚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方乔的动静,好奇的拿着锅铲走出来,“是谁啊?打电话打那么久——”
他对上的,是方乔苍白的脸,和他手里滴滴作响的手机。
第二天一早,晏子诚就搭着最早的一班飞机飞回北京。
来电话的,是他父亲的现任妻子。他们几乎从来都没有说过话,所以这个电话一打过来,就已经注定了他的不祥。
晏继明,也就是晏子诚的亲生父亲,上班的时候突然晕倒了,医院的检查结果是癌症,已经是晚期了。
方乔总觉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不治之症,都不过是电视剧里的常客,放到生活里,就狗血的一塌糊涂。可是,当他接到那个电话,听着那头传来的女人颤抖着的嗓音的时候,他的心却真的揪紧了,难受的一塌糊涂。
他都这样,就更别提晏子诚了。晏继明这个父亲虽然当得不怎么样,但是却仍然和晏子诚血脉相连。晏子诚的母亲已经去世了,晏继明,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亲人了,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方乔本来想跟着一起去,却被晏子诚阻止了。他还没有跟家里出柜,也没办法解释自己跟方乔的关系,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一个人去北京。
方乔争了半天,最后还是妥协了。
三天后,他接到了晏子诚的电话。对方的嗓音异常疲惫,还时不时呛起几声咳嗽,听得方乔心疼极了。
“学长,还是让我去找你吧,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把自己也累垮了怎么办?我去了,肯定能帮你不少忙的!”
晏子诚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开口,“抱歉,方乔,我没办法在我爸病成这样的时候,让他知道我的性向,所以……”
“没关系的!”方乔急切的打断了他的话,“你就说我是你的学弟,关系很好,放心不下所以过来帮忙不就好了?”
“可是我不想那样!”晏子诚激动起来,“方乔,我不想那样!我不想跟别人说你只是我的朋友,我不想咱俩的关系撒谎,那样的话……对你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方乔一愣,心里涌上一股暖流,放缓了声音,“学长,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事有轻重缓急,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接受现实。我真的没事的,我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不会觉得难受的,你不用担心我,真的。”
晏子诚不说话了,用沉默抗拒,最后挂断了电话。
方乔盯着黑下去的手机发呆,无奈的叹了口气。
又过了三天,方乔还是请了假,买票飞去了北京。
临走前,朋友们都来送行,让他帮忙捎去祝福,他一一答应,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