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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海湛蓝作者:幽草-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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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比什麽都还要令人心痛难忍。
  
  「小海,你说句话吧,好吗?」
  
  阎麒的手掌颤巍巍地抚上了江澄海瘦削的脸颊,轻轻地将他的脸抬了起来与他对式。江澄海没有逃避,一双眼眸就直直扎在他的脸上,但阎麒却觉得他的视线是穿透他而过的,没有焦距、没有任何情绪,彷佛他化为了虚无,又或者说,在他的眼底这世界已经彻底荒芜。
  
  
  在阎麒绝望之前,突然有什麽窜过了他的脑袋。
  
  『丢掉…得丢掉…』
  
  一瞬间,他回忆起江澄海在雨林里急切的话语,与最後淹没在滂沱大雨里的那株相思幼苗。
  
  「我们丢掉,把你讨厌的一切都丢掉,好不好?」
  
  还有救的,一定还有救的!阎麒忽然变得激昂,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悦。
  
  江澄海并不是真的完全放弃了,在雨林的时候他就曾尝试著要将相思给丢了,所以他现在一定不是无药可医的。
  
  他会替他将那些恶梦都扔掉,让他不再那麽痛苦、那麽煎熬了。
  
  阎麒自长裤与衬衫口袋里分别抽出了一张折成四方形的白纸与一支钢珠笔。
  
  他将那张稍有摺痕的纸给摊开来递到了江澄海的面前。
  
  「小海,写吧,把你不喜欢的、讨厌的人或事都写下来,我帮你摺成纸船,让海浪卷走,好不好?」
  
  江澄海还是像个木头人一般没有反应,但阎麒不肯放弃,彷如抓著了即将逝去的星星尾巴,明知守成困难,还是顽固地执著著。
  
  「我替你写,替你写,好不好?」
  
  阎麒用曲起的膝盖托著那张薄纸,没有犹豫地将曾经伤害过他、让他疼痛让他委屈的人与事都写了出来。
  
  包括了那间咖啡厅,包括遇著自己後最开始欺侮他的黄彦廷,包括屡次羞辱他的周海薇,也包括了……最无法令人原谅的自己。
  
  「丢了,都丢了,你就不会再痛苦了。」
  
  阎麒将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摺成了艘纸船,递给了江澄海。
  
  
  江澄海木然的眼神终於渐渐流转,不再是令人看了发怵的灰暗。
  
  「丢…掉…」
  
  或许是太久没说话,他的声音变得喑哑。
  
  「是的,丢掉!把曾经让你难受的记忆都丢了,把你曾经…曾经痴狂的情感丢了,把罪不可恕的我……也丢了吧。」
  
  阎麒很清楚自己在说什麽,但他并不後悔。
  
  他将纸船放进了江澄海摊开的手掌上,江澄海没有递回,手指颤颤地抖了几下,终於还是接收了下来。
  
  
  「丢…掉…丢掉…」
  
  江澄海双膝陷在沙地里,而纸船被一波浪淘给卷了进去,就再也不见踪影。
  
  
  
  「你看,都不见了,那些人、那些事不会再回来纠缠你了。」
  
  阎麒也跪著,吻了吻江澄海飞扬的发丝,之後便轻轻将他给托了起来,让他坐回了轮椅中。
  
  
  他终於知道小海曾经有多麽疼了。当江澄海将纸船放入海中的那一刻、当江澄海的眼底终於彻底没有了他的那一刻,阎麒的心几乎就要四分五裂了。
  
  「小海,你再看看海,再看看海吧。」
  
  但阎麒将那些痛都吞咽下去,就如江澄海从前一直在做的那般。
  
  他告诉自己没关系的。
  
  他的海草失去了那些会噬他身子的虫,总有一天会再坚强起来的,而那头雄鲨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替它重新找片乾净的海洋,放些纯良的小鱼小虾陪伴他,然後,便自他的生命里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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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skyia。小缺与于影的礼物喔!!!!!!!




海湛蓝 50

  时序进入瑟冷的深秋。
  
  江澄海的身子渐渐痊愈,但心灵上的创口却怎麽也不见好转。
  
  他始终沉默著,只有在夜半被恶梦所扰的时候才会发出一点痛苦的呻吟。
  
  阎麒让家医给它开了些舒眠的药物,午夜的梦魇才终於不再继续折腾他。
  
  
  阎麒坐在床畔边,望著江澄海舒了眉的睡颜。
  
  距离江澄海离开宅邸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阎麒对他的不舍与眷恋也越来越浓烈。当每次江澄海服过了药物沉沉睡去後,阎麒便会来到他的床前,偷偷在他的发鬓、脸颊甚至是有些乾裂的嘴瓣上落下碎吻。
  
  
  「小海,我的小海……。」
  
  阎麒用手指抚了抚江澄海的眼角。那儿曾经为他湿润了一次又一次,但如今似乎完全乾涸了。
  
  「呵,你曾问我…我还记不记得导师让我到後山草原找你的第一天……,」阎麒的手指划过了他的右颊,在他因消瘦而特别突出的颧骨上来回摩娑著:「我是记得的。当初因为愤怒不懂事,一开始就给你个下马威,甚至还骂你是导师的走狗、只会念书的呆子等难听的话,但你听完後并不生气,还是一迳地对我和煦的笑。其实你这人的好脾气我早听说过,但真正遇上之後,我才深深地体悟到。」
  
  「一开始,因为是被逼迫的学习,所以当然不会给你好脸色看,但你总是耐著性子对我,我就是有再大的脾气也给你磨光了。」
  
  「你与其他人都不一样。我身边朋友虽多,但就只有你…只有你会用很温柔的眼眸关心我,用和煦的语气告诉我我哪里错了,给我一些虽然逆耳却是实实在在为我著想的建议。」
  
  「所以我越来越喜欢巴著你,喜欢看你因为我的恶作剧而露出苦哈哈的表情,喜欢看你因为欢喜或是羞涩而扑红了脸……,」阎麒的语气比羽落尘土还要轻柔:「你那天只记得说我对你的好,却忘了提你自己的了。你从不抱怨,我枕你大腿睡上了整整一个下午,也不见你埋怨你的大腿酸麻,还给我覆了件外套怕我感冒。恶作剧的时候,明明你什麽也没做,甚至还当了劝阻的人,但老师一怪罪下来,你却不曾替自己辩驳,只因为我曾说过一个人罚站很无聊……。」
  
  「现在回过头去望,才发现那一段回忆有多麽地美丽。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单纯天真的快乐也会有终止的一天。」
  
  阎麒似乎在回想些什麽,表情变得黯然忧伤:「小瞳的离开让我的世界天翻地覆。从此以後我的生活都染上了一层灰,但其实让我苦不堪言的不仅仅是亲人的离世,而是我曾以为的你的背叛。」
  
  睡梦中江澄海略略动了动,没有清醒,但阎麒却怕扰了他,又将原本就十分微小的音量调得更低些。
  
  「就是曾经拥有过的那一切太美,所以反扑起来才异常地凶猛。那时候的我已经失去理智了,满脑子除了小瞳的死,竟还充斥著想让背信忘义的你过得痛苦、过得凄惨无比的想法……。所以我托周伯伯让人在监狱里折磨你、凌虐你,只想让你在永无天日的地狱里待著,永远都活在恐惧里。」
  
  说到这里的时候,阎麒已经压抑不住内心翻涌的心疼与愧疚。
  
  「小海,你不脏的,一点也不脏。错的人是我,是我没能相信你就让唯一能还你清白的林知信逃了,是我给原本就无辜的你带来那一些可怕的风雨。」
  
  清泠幽皎的月光洒在江澄海苍白的面容上。阎麒望著,真的想不透自己怎麽狠得下心去伤害这麽一个单纯慈悲的人。
  
  「这麽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麽善良。那些折辱与打击都没能让你恨上这世界一分……。」
  
  「在咖啡厅用一杯滚烫的咖啡烫伤你,在你满怀希望以为我肯相信你的清白时狠狠捅你一刀,甚至是为了逼林知信说出真相,就这样侵犯你、让你羞愤得无地自容,这一些,你都只字未提。」
  
  阎麒对於江澄海自杀那一日从未提过他任何罪状的事一直耿耿於怀。
  
  「我知道你不可能是忘了,你是因为太仁慈了,所以连一点都不忍对我苛责。」
  
  有什麽自眼眶落下,滴落在舒柔蓝的被单上,渲染出一大片悔恨的图画。
  
  「那一天我是喝醉了,从周伯伯那赶回来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你的房里看看你……。一开始只是单纯地想要碰碰你,但平日实在是太压抑了,再加上酒精,我没能忍住,还是动了你。」
  
  阎麒难得的哽咽,但眼波却温柔似水:「小海,你知道吗?其实我从来不曾爱过周海薇。你喝醉的时候说你喜欢我很久很久了,乍听的时候是震惊,但没过多久,心里却生出了欣喜若狂的感觉。你的告白像是醍醐灌顶,终於让我明白,对你会有这麽强的占有欲,对你会有那样的心疼,其实都是因为…我早已喜欢上你。」
  
  「那一夜,虽然醉了酒,但我知道我抱著、吻著的一直都是你,而我嘴里喊的,眼里映著的,理所当然地,都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如果你醒著一定会怀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为什麽我还要说那样的谎,为什麽一定要娶周海薇为妻。」阎麒说著,手底缠了缠江澄海的发丝:「我父母在我二十四岁的时候去世,他们走得很突然,就如小瞳那时候离开得令人措手不及……。」
  
  阎麒逐渐说起父母离世的原因,以及当时候在自己追查下终於水落石出的真相。他说得很仔细,甚至连游圣文都未必知道得这麽清楚。
  
  「的确,一开始是为了给父母报仇才决定这麽做,但是後来…在让周海薇撞见了我与你的事後,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江澄海又侧了侧身,一绺发便自阎麒的手指间滑落了:「周海薇我是很了解的,不消弭她对你的强烈恨意,你会很危险……。我很没用,明明一开始做错的人是我,却要用这麽多的伤害才能保全你,最後…把你害得连一点活的欲望都没有了,我真的,真的…很抱歉。」
  
  阎麒将脸埋进了江澄海的颈间,双肩有些发颤。
  
  过了好一会,阎麒才终於克制住,缓缓抬起了头。
  
  「不会了,以後不会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欺负你。」江澄海的颈肩有块浅红的压痕,那是阎麒刚刚忏悔的痕迹:「那儿的人会待你很好,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已经不敢冀望你还能对我残留一点点的爱意。我只是希望你离开这里以後,能过得快乐一点。倘若在外头遇上了真心对待你的人,我…会祝福你。」
  
  「但是,小海……」
  
  阎麒的眼里闪烁著不安,甚至是小心翼翼地期盼。
  
  「如果,未来这几年你仍旧一个人,等我将这里的事了结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让我重新爱你的机会?」
  
  阎麒其实只是再说给自己听的,因为服了药的江澄海睡得很沉,不可能醒过来。
  
  
  「不吵你了,好好睡吧。」
  
  阎麒在他光洁的额上啄了啄,替它掂了掂棉被,才不舍地离去。
  
  门扉轻悄悄地被打开,後又被紧紧阖上。
  
  而床上应该仍陷在沉睡里的人儿此时却睁开了双眼。
  
  那里头不再是白日时的空洞,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震惊与微微哀怜。
  
  
  
  江澄海离开宅邸的那一天,气温骤降了好几度。阎麒不放心地在他的颈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的围巾,才让前来接他的莫嘉送他到市郊一处三层楼透天。据说那原本是游圣文买下来打算布置成他与易莳的爱之窝的。
  
  那栋楼的守卫很森严,有心人想混进去比登天还难。但没有外来的入侵者,并不代表不会有内鬼。
  
  
  冷风洌冽的隆冬,阎麒接获了江澄海的噩耗。一把不知名的火毁了那幢屋子里的第二层楼,也燃尽了江澄海悲苦的生命。
  
  因为彻底成灰,混在了一片狼藉的火灾现场,江澄海没有可以入殓的尸骨,也因为不敢再给游圣文添麻烦,阎麒将江澄海的死隐瞒了下来,只当那把火伤掉的只是一层无人在的楼层,所以他连一个像样的墓与丧礼也没有。阎麒拣了他遗留在宅邸里的衣服,还给他洗了张自昔日同学那要来的国中时的合照,夹在那件衣服的内层里,一起埋在了一座山上。那位置是阎麒精心挑选过的,彷佛怕那沉睡的人会觉得孤单寂寞,在这绿树环抱的地方,远远就可以眺望美丽的海洋。
  
  
  
  「姊夫,我们都误会他了。」
  
  江澄海已经走了一个月了。
  
  阎麒与刚自纽约回国的许平渊一齐站在他的衣冠冢前,风将他们的发吹得凌乱。
  
  「林知信招了,澄海在小瞳被杀的时候还在他家里熟睡。原本差一步就能问出真正的杀人凶手,但可惜…发生了意外。」阎麒续说:「姊夫,以後可能会有很多地方需要你帮忙,我不希望让他含著这样的冤离开。」
  
  「恩,你不必客气,有什麽困难都可以找我。」
  
  许平渊弯腰将一束鲜花放到土堆前,以掩盖面上的异样情绪。
  
  而阎麒就伫立在那,望著弯下身的许平渊,眸底是强烈的怀疑与不信任。
  
  
  
  隔年,阎麒与周海薇在蜂喧蝶舞的季节里穿戴著众人的祝福结为连理,周睿池也终於放下心来,逐渐将帮里的事交给他打理。
  
  
  远离城市喧嚣的一处山腰上。
  
  一个清瘦的男人凝望著窗外的天空。
  
  那方天空很美,与他这一生里唯一看过的那两次海一样,是那麽湛蓝、那麽令人沉醉。
  
  「小望叔叔,祖奶奶要你去吃饭了。」
  
  「恩,就去了。」
  
  男人垂下了脸。
  
  那是一张很清秀的脸,嘴角边挂了一抹久违的笑容,虽云淡风轻,却能看出幸福的图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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