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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乱世情深-第32部分

小说: 乱世情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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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土豆?这么难听的名字,有没有搞错?”未央一边抱怨,一边和蓝鹰玩得开心。
    任安寻抬抬眼,“那你给它取一个名字。”
    “恩,”未央想了想,“就叫地瓜吧。”
    “有没有搞错?”任安寻大声喊道,“这还不如土豆呢。”
    “谁说的!”未央争辩道,“地瓜,地瓜,就叫地瓜。地瓜,乖……”
    “土豆,土豆,乖……”
    “地瓜,地瓜,地瓜好听。”
    任安寻看着未央和蓝鹰融洽的场景,他心里感觉到无比的欣喜。对他来说,这注定是个幸福的夜晚,也注定是个不眠夜。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一直这样和她一起,只要看着她的笑脸,和她说说话,他就觉得已经足够。
    当第二天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蓝树林里时,他们才意识到,天亮了。竟然在蓝树林待了一夜,这让未央心里有点愧疚。她也不知道这种愧疚从何而来。愧疚谁呢?程希吗?可她似乎什么也没有做,她脑中一团乱麻,只想快点逃离,“我该回去了。”
    任安寻拉着未央的手,“别走……”
    “真的要走了,”未央想挣开任安寻的手,却没有成功,“天都亮了,我该回去了。”
    任安寻眼里闪过一丝忧伤,不过只是一瞬间,很快他又变回了他自己,“一字眉,你自己出的去吗?我带你出去。”
    送走了未央,任安寻摸着蓝鹰的头,“地瓜,地瓜,你以后就叫地瓜,听到了没有?”
    阳光越来越强烈,他抬头,看着透过树缝照射到地上的阳光。他伸手把阳光捕捉在手中,然后又缓缓地伸开拳头,“有那么一瞬,我以为抓住了你,结果却什么都没有……”
    蓝鹰仿佛听懂了他的话,撒娇一样往他的怀里钻。任安寻抱住蓝鹰,轻抚它的头,“好啦好啦,该回大殿了。”
    任安寻回到瀚国大殿后,听闻管修作为宁国的使者前来瀚国,心里一阵窃喜。前不久他听闻管修给程希提出了安抚辽国难民的建议,让程希在百姓间树立了不小的威信。他素来爱才,对管修的才能十分欣赏。这次,他想借助这个机会留住管修。
    “管修参见任世子。”管修叩拜道。
    任安寻忙迎上前,扶起管修,“管大夫,请起。赐坐。”
    管修坐下后,谦恭地说道,“任世子,管修此次前来,一是感谢任世子上次不杀鄙人,把鄙人送至宁国,多谢任世子的仁厚。”
    任安寻听到这话,知道管修似在感谢,却带着讽刺,他笑笑,“那是你家世子仁厚,才没有杀你。”
    “是啊,”管修点点头,“自从上次刺中了我家世子以后,管修一直很惶恐。谁想我家世子
    不仅没有责罚鄙人,反而重用鄙人。我家世子说,真是要感谢任世子让才的贤良美德。所以这第二件事,就是让鄙人带来了白昼令,献给任世子。”管修说完,从怀中掏出白昼令,双手恭恭敬敬地呈上。
    辽国被灭后,白昼令就不知下落。任安寻几经派人寻找,都未果。此时任安寻没想到白昼令竟然在程希的手上,更没有想到程希会派人把白昼令送给自己。他忙命人将白昼令拿到自己的面前。他握着白昼令,看着白昼令上赫赫的大字——“白日为天,昼夜为民”,旁边还刻着大宇天子的玺印。是真的白昼令,没错。
    任安寻面不改色地问道:“白昼令乃应大宇王朝的卿室所有,如今你家世子把这号令天下的白昼令送与我,我怎好收下?”
    管修道,“一向是有德行的人才配成为大宇卿室。任世子厚待亡国臣子,此乃仁厚。如今又大修大宇王室宗祠,尊我大宇王室,此乃谦恭。即仁厚又谦恭,此真乃有德行之人,是我大宇之福。若世子不配白昼令,谁人能配?”
    任安寻大笑起来,“既然我如此有德行,管大夫来帮我如何?”
    管修听此,有些惊讶。他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给任安寻作了一个揖。作揖后,管修抬头看着任安寻,没有说话。任安寻看着管修的表情,心中明白几分。任安寻走下习座,拉着管修的手臂,“管大夫,跟我来。”任安寻拉着管修,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任安寻拉着管修来到城楼上,指着城楼下,“管大夫,请看。”
    管修朝城楼下看去,整整齐齐的军队正在操练。士卒们一会操练长枪,一会操练兵刀。操练完兵器,士卒们在将士的指挥下,变换各种阵型也是信手拈来。另一边的骑兵,两两对打,个个身手不错。士卒们个个士气高涨,呐喊声震天地。任何人看到这样的一支部队,都会忍不住赞叹瀚*事力量的强大。
    “管大夫,如何?”任安寻问道。
    管修点头称道:“任世子练兵有道,这是一支骁勇善战的军队。”
    任安寻又拉着管修下城楼,走出瀚国大殿外。任安寻指着瀚国大殿,问道:“管大夫,如何?”
    此时的瀚国大殿,在阳关的照射下,房顶的琉璃瓦片闪闪发光。瀚国大殿的殿门恢弘气派,两个盘龙石狮立在殿门两侧。大殿内的宫室更是一间一间重重叠叠,看不到尽头。
    管修又点点头道:“气势恢宏,富丽堂皇。”
    任安寻又拉着管修坐着马车来到了集市的一家二层酒楼,他和管修坐在了二楼的靠窗边。他点了一壶茶,给管修倒上,“管大夫,请看。”
    管修朝窗外看去,集市上的人群马车川流不息。道路两边开满了各种店,药店、饭店、绸缎店、打铁店、首饰店。除此之外,道路两侧还有数不清的小商贩,各种商品琳琅满目。从馒头糕点到雨伞玉器,从胭脂水粉到粮油米面,应有尽有。
    管修看得入神,“从百姓的着装看出,他们生活富足。看他们个个面有喜色,可知他们生活幸福。除了农业外,工业商业都发展的很好。由此可看出瀚国国泰民安。”
    任安寻笑笑,又拉着管修参观了瀚国的制造业、织造业、军工业、米仓、珍宝仓。无论参观何处,都可以看出瀚国的大国水平——国富兵强、国泰民安。
    在一一参观完后,任安寻道:“管大夫,现在如何?”
    管修道:“任世子是瀚国百姓之福。”
    “那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瀚国令尹就是管大夫的。”任安寻豪气云天,他的真诚、他对管修的欣赏溢于言表。
    管修作揖道:“世子欣赏鄙人,真是鄙人的荣幸。只是鄙人已经向上天起誓,要生死效忠宁国。”
    任安寻听此话,仿佛在他意料之中,“管大夫不必急于一时,在瀚国多待些时日,慢慢考虑。来人,带管大夫下去休息。”
    管修见此,便不再多言,“谢世子。”

  ☆、第52章 尊王攘夷04

管修一路都在思考着任安寻的话,他没想到任安寻竟然想让他做瀚国令尹。他边想边摇头,不知不觉就走回了房间。他刚回到房间,米夜就破门而入。
    “你怎么都不敲门?”管修埋怨道。
    米夜走到管修身旁,一个跳跃,坐在了管修身旁的书桌上,“程希让我保护你,我自然得时时看看你还好不好。”
    “我好得很,”管修没好气地说道,“你的任务完成了,安全护送我到瀚国,现在你可以走了。”管修走到门口,对米夜下了逐客令。
    米夜狡黠一笑,走到管修身边,故意装作嗲声嗲气,“管大夫,别呀,这马上就夜深了,让奴家伺候您更衣啊。”她边说边靠在了管修的怀中。
    管修突然额头冒汗,往后一躲,神色紧张道:“你这是做什么?”
    米夜大笑出来,“看你平时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不过都是假把式。一有女人对你温柔点,你就彻底没招。我可算是找到你的死穴了。”
    管修这才知中计,他缓缓坐下,“你为什么总要跟着我?”
    米夜也跟着坐在管修的对面,“管大夫,你是健忘还是失忆?我得说多少遍,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让你娶我。”
    管修立刻回答道:“那不可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不行,你必须说出个理由来。”
    “你让我清静一会儿,我过几天就告诉你。”
    “一言为定。”
    米夜从管修的房中走出来,心情有些落寞。她回想起第一次见到管修的那天。那是辽国公在辽国大殿中设宴群臣,让米夜和其他的乐女去唱曲助兴。盛宴后,辽国公喝多了便先回去休息,只剩下几个大臣还沉迷在靡靡之音中。
    其中一个大臣瞧见米夜长得漂亮,于是不停地灌米夜酒,似乎还想借着酒劲轻薄米夜。米夜因带着程希交代的任务,不便出手。要不依着米夜的性格,恐怕那位大臣的首级早已落地。这时,管修恰好的出现,将米夜从虎口救出。
    管修走到那位大臣的身边,推开大臣,将米夜扶起,“如此德行,何以为臣。”管修拉着米夜朝前走去,那位大臣在身后带着醉意喊道:“你……你……给我站住,你是……哪位……”管修却没有停下脚步,他就那么拉着米夜,一句话都不说,静静走过一个又一个转角,直至将米夜送至安全的地方,。
    他不知道,他的这一举动彻底改变了一个女人的命运。从此以后米夜对他情根深种,再也无法忘怀。然而米夜却不知他叫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第二天,她听别的乐女说,昨夜有个得罪了大臣的谋士,叫管修,被辽国公杖责五十大板。她焦急万分,心中有愧。她想去看他,却碍于身份地位,无法实现。此后,米夜只能在每次辽国公的宴席上表演时匆匆看一眼管修。即使只是一眼,她却觉得异常的幸福。她曾以为此生再也没有机会能和管修在一起,一切,都只不过停留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匆匆一眼。
    然而,转机出现在辽国被灭后。
    辽国被灭,辽国谋士都先后自杀殉国,唯独管修没有自杀。米夜千辛万苦,才查到管修被关在了瀚国大牢里。她快马加鞭,立刻赶往瀚国。待米夜赶至瀚国,又听闻管修被送到了宁国。她一刻都没有停留,立刻翻山越岭,回到宁国。
    等米夜回到了宁国,她才知道管修竟然当了宁国大夫。程希将自己原来的一处府邸言修居赐给了他。米夜兴冲冲地跑到言修居的门口,只为见管修一面。她心神不宁,这一刻终于来临,她终于有机会跟管修说出自己这么多年的心思了。然而那天管修在宁国大殿与程希商讨国事,并没有回来。
    一天,两天,米夜一等就是三天。第三天,管修终于驾着马出现在言修居门口。在看到管修的那一刻,米夜觉得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哪怕再让她等上三天,三月,三年,她也愿意。她立刻冲上去,开门见山道:“管大夫,我是米夜,你还记得我吗?”
    管修看着眼前略有憔悴的米夜,摇摇头。
    米夜有点失望,却没有气馁,她拉住管修的马缰,“我是辽国的乐女,那次你从一位大臣手上救了我,他灌我酒,你记得吗?”
    管修从他的记忆里搜索,似乎几年前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那名女子的容貌,他实在是记不清了。他从马上下来,“有事吗?”
    米夜看到管修似乎想起了什么,兴奋地问道,“你记起来了对不对?我就知道你记得。啊,你记得。”
    管修其实压根就没记起来,且不说时间久远,那件事的轮廓早已模糊不清。他当时压根就没有仔细看一眼那个女子,又哪里谈得上记得不记得。他看着米夜喜形于色,又问了句,“有事吗?”
    “有,有。”米夜说道,管修再一次问像是肯定了她的问题,她放下心来,“管大夫,我喜欢你,喜欢你很多年了,你愿意娶我为妻吗?”米夜这句话说得清晰明了,字字铿锵有力。其实她早在心里想了很久见到管修要怎么说。几年的思慕如果说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可她最后却决定只说这么几句,简单又直奔主题。
    听到米夜这句话,管修周围的随从都忍不住笑起来。管修用他一贯的冷漠,看了眼米夜,“疯女人!”
    第一次的告白就这么夭折。
    然而米夜却没有退缩,反而越挫越勇。她开始天天在管修门口等。言修居大门外一棵柳树长得正盛,米夜就站在那棵柳树下,等着她的心上人。只要听到言修居的门打开的声响,她就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振奋。那扇门每天开开关关数十次,就像她的一次次希望,碎了又重聚,重聚后又碎。
    不过只要她见到走出来的是管修,就一定要凑上去跟管修说话。每天说话的内容不限,有的时候是你吃饭了吗,有的时候是今天天气不错,有的时候是天热别中暑了,有的时候是雨天路滑早些回来。然而管修却从来不理会米夜,从来没有搭理过米夜。他每天从言修居走出,跨上马扬长而去。回来时,跳下马,走进言修居,关上那扇大门。他从来没有用正眼看过米夜。
    有一天,管修一如既往地从言修居走出,米夜一如既往地守候在言修居的门口。听到言修居大门打开的声音,米夜又振奋起来。这次没有让她失望,走出来的正是管修,她走上前,“管修,你知道吗?我就是你的妻子。”这是她一贯的开场白,正文一般在这句话之后。开场结束,
    管修依旧没有理她,跨上马,准备入宁国大殿。米夜继续说道,“明天是我娘的忌日,我要去祭拜我娘。所以明天我不能来,你不要一天就把我忘记了,好好照顾自己啊。”
    也许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管修那天破天荒地对米夜说了一句话,“逝者已矣,不要太伤心了。”
    米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眼里闪烁着光彩。管修依然没有看她,驾着马离去。她看着管修远去的背影,觉得是那样的高大。这句短短的话语,像是米夜的振奋剂,让她失眠了整整一夜。
    虽然每天只是那么匆匆一眼,可即使是那么短暂,米夜有时也要等上好几个时辰才能看上那匆匆一眼。每天,她站在柳树下,像等待着心上人归家的妻子,心里充满了期待。
    那天,她从柳树上折下柳枝,在手里摆弄着,却不知管修竟悄无声息地走到她的身边。管修将米夜头上的一片柳叶拂去,“以后别再折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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