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魔君多有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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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小昭略微有些惊讶:“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
沉闷的声音传来:“因为我的感觉,比你更剧烈。”
关小昭终于下定决心从石头后面转出身来,而封居胥也已经穿上他的衣服。
她忐忑不安又略带激动地说道:“我一直都在猜测,‘关小昭这具身体是不是你的私生女。我们是不是有血缘关系?你看起来对我很坏,但是好像也没有做过对我真正不利的事情。”
封居胥:“……”
关小昭:“……”
封居胥皱着眉头:“……私生女?”
虽然封居胥向来没什么表情,但是关小昭与他相处一整年,已经学会了独特的阅读技巧。
看见这种反应,关小昭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全都是错的。
——这就很尴尬了。
☆、第25章 三世剑
虽然封居胥完全不知道关小昭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脑洞,但是他却看出了关小昭的态度。
他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我承认,我的确利用了你,也确实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你的自由,逼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是我从来也没有伤害过你,关信瑜。”
“没有伤害过我?”
他这般平淡的话语激起关小昭的火气:“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不是七岁的关小昭,而是曾经的云浮真君关信瑜。当你把控我的生活、干涉我意愿的时候,已经是最大的伤害!”
“你恨我?”封居胥挑眉看向她,似是不解:“所有一切都是揽月君主导,可你看起来却不恨揽月君。”
“我虽然也不完全相信揽月君,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真正的智者,在需要的时候,总能为我答疑解惑。可是你呢?”
关小昭冷笑道:“你只有威胁与命令,甚至用心魂血誓这种脏污的邪术控制我!”
“我控制你?”
封居胥的声音忽然冷硬起来。
他一反往常平板木然的神态,声音迅疾如珠落玉盘:“我为什么要找到太世剑?关信瑜你知不知道——”
他的道袍原本就松松垮垮绑着,发丝上的水滴打湿出片片的水渍。
封居胥的手骨苍白而瘦,如秃鹫的趾骨,让人怀疑它能直接划破人的喉咙。
他大踏步上前,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光洁的胸膛:“如果再找不到三世剑,我就要沦为你的奴隶了,关信瑜!”
他抓起关小昭的手,按在自己最下面的肋骨上,目光死死盯着她:“或者你想让我杀死你——”
关小昭还是第一次见寡言少语的封居胥如此失态,她也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
她奋力挣扎却完全挣脱不开,从封居胥的皮肤上仿佛传来一股吸引力,让她完全不能、也不想挣脱——
关小昭手掌之下恍若长出细小的青苔,毛绒绒地散发出莹白的光——
封居胥的光裸的胸膛上,竟然在逐渐显现出字迹!
一笔一划,如同凭空雕刻,笔意古朴而沧桑——
“醒世”!
封居胥的手臂越来越紧,他想将关小昭揽入怀中,紧紧贴近自己,让她明白这么多年来受煎熬的究竟是谁——
但是靠近了才发现,关小昭她有点矮。
关小昭的头只到他的腰胯,这么一来就有点不恰当。
所以等到“醒世”两个字完全显现的时候,封居胥就放开了关小昭。
她一下子跌坐在泥土的地面上,满脑子都是方才触摸封居胥的触感——
关小昭终于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了,她想要抓住封居胥的感觉,就如同渴望关信瑜的长生剑!
“现在你知道罢。”
封居胥一只膝盖着地,半跪下来与关小昭平视:“我要找的不仅仅是太世剑,而是三世剑。”
泰始开天地之时,心脏处的三根肋骨化作三块剑石,是为三世剑。
“关牧鹿得到了三世剑中的太世剑石与醒世剑石,他最先锻造出了太世剑,辗转送给你。”
关小昭昂着头争辩道:“可是——”
封居胥打断了她的话语:“我知道你想说,你不知道太世剑。我没有不相信你,关信瑜,我哪怕不相信揽月君,也不会不相信你。”
“你没有认出太世剑,不代表它不在你身边。你的重生,就是拥有太世剑的最好证明。”
“关牧鹿想把最好的就给你,关信瑜。他想集齐三世剑,让他们合而为一,但是最终没有做到。等到他陨落之时,最后一世剑还是没有下落。”
“把太世剑送给你后,关牧鹿开始着手锻造醒世剑。他在醒世剑的剑胚中加入你的魂血,为了让醒世剑天生属于你。”
封居胥扯出一抹苦笑:“我无法不相信你,也无法伤害你,关信瑜——”
“因为,我就是醒世剑。”
“我从来也没能控制你……是你在控制我!”
关小昭艰难地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封居胥。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无法相信……但是又找不出任何值得你这样欺骗我的理由。”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封居胥将关小昭从地上拉起来,顺便给她用了个涤尘诀:“想要摆脱我们之间畸形的关系,只有两种办法。一是我杀掉你,二是我找齐三世剑。”
“那你有想过杀掉我么?”关小昭冲着他的背影说道。
他停下脚步,却没有正面回答。
“牧鹿道君于我有恩。”
****
贺天派。
关小昭在山门前落下飞剑,就有两名执勤外门弟子上前行礼:“师姐。”
她温和应下,询问道:“这段时间门派可发生什么事情?”
“倒是有一件大事要给师姐知晓,”其中一个炼气弟子地说:“碑庐真君出关了。”
关小昭心里一个咯噔,她当初连招呼都没打,趁着碑庐闭关自己溜下山去找封居胥,这回重新面对师父少不得要责骂。
也不知道自己筑基这件事能不能功过相抵。
“哦?那我可要快些去拜见师尊。”
关小昭不动声色地挤出笑容,给了他们一人一块下品灵石,“多谢二位师弟,以后有机会再聚。”
说罢,疾速向山门内走去,瞬息之间已不见踪影。
“这位关师姐似乎也已经筑基了啊……”其中一人望向关小昭离去的方向,惊讶于她缩地成寸的速度,“我还以为只有江师姐如此逆天呢。”
“是啊是啊,他们都是天才。”另外一人百无聊赖道:“不像我们,明明比她们大上许多岁,还得叫人家师姐。”
关小昭此刻已经走近飞蓬峰的边上,忽地听闻一道惊喜地声音:“小昭,你回来了?”
她转身一看,面上的笑容带了几分真心:“元起师兄!”
“恭喜你啊小昭,竟然这么快就能筑基成功!”
元起在储物袋里翻了翻,最后不好意思地拿出三张雷火符,“没想到这么快遇见你……身上没带什么好东西,这几个雷火符是我自己做的,大约能抵得上金丹中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元起是贺天派掌门雨镜真君的长徒,两年前以不到百岁骨龄进阶金丹,又是稀有的变异雷灵根,一时誉为天材。
他现在不过是金丹初期,能做出堪比金丹中期修士全力一击的雷火符已是极限,恐怕也是仅有的三张。
总有那么一种人,他对谁都和颜悦色,永远热忱。有人觉得这样是虚情假意,可是关小昭觉得,对于元起这样的天之骄子来说实属难得。
她会记得元起的这份好意。
关小昭成功筑基后,在万兽森林和封居胥告别。她当下的任务就是希望碑庐真君兑现承诺,让她拿回长生剑。
这一方面是关信瑜的期许,另外一方面,揽月君和封居胥急迫想要从长生剑上寻找太世剑的线索。
她脚步不停地进入飞蓬峰,当初这座山光秃秃太难看,所以关小昭一年之前临走的时候种了几棵竹子。
外面的低辈弟子表面上说称呼碑庐真君清雅淡然,关小昭却知道,她这位便宜师父喜欢的不是清淡,而是喜爱萧条破败才对。
她走进那座长宁神君赠送的洞府,关小昭住在左侧耳室,碑庐住在正间。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察觉到师父温润的神识扫过,这才走进洞府深处。
碑庐真君双目微阖,麻衣布袍,他相貌白皙,眉目清俊,气质静谧如远山。
这个人看起来比春日的流水更柔,比飞蓬峰的竹子更雅。
但是所有看过他打架,不,战斗过的人都不会这么想。
因为如此温柔秀美如此温文尔雅的碑庐真君他是个……雷火双灵根。
逍遥神君共有四名亲传弟子,碑庐真君,雨镜真君,姑梦真君,还有云浮真君关信瑜。
最小的云浮与最大的碑庐相差一千多岁,再加上他凶名在外,人又是一副“我什么都不在乎所以什么麻烦都别找我”的样子,所以关信瑜对这位师兄一直是瞻仰并畏惧着的。
如今碑庐成了关小昭的师父,她就更畏惧了。
关小昭对着铺团上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青年深拜下去:“师父,小昭已经筑基成功。”
碑庐声音温雅:“嗯。”
又过了几个刹那。
碑庐没有说话。
小昭也没有说话。
关小昭觉得有些不安。虽然碑庐什么也没说,但她知道师父就是生气了。
她掂量着道歉:“一年前小昭不告而别,还请师父责罚。”
“你是不是觉得我教不好你?”
碑庐真君压抑着气势:“若不是我前几日想要出关看看你的情况,竟然不知自己的徒儿已经私自离开门派一整年!”
他拂动袍袖,带起一阵凌冽的风:“不过一年你就能筑基,倒真是好修为——却不知在你心中,我这个师父究竟作何位置!”
☆、第26章 宁陵侯
“徒儿绝无此意!”
关小昭扑通双膝跪地,膝盖骨磕得生疼,却是真真切切地知道自己伤害了碑庐的情感。
在她眼中,碑庐也许只不过是她前世的大师兄,长生剑的保管者。然而对于碑庐来说,关小昭是他破天荒的第一个徒弟。
关小昭不告而别,的确是她做错了。
她就这样生生跪着,也不为自己辩解,碑庐反而生出一股不安来,反思自己是否太过严厉了--
正如宴长歌所说,碑庐的确是不会带徒弟。他不懂得立规矩,也不知道师父与徒弟之间的相处模式是怎样的。
所以他原本出关之后发现关小昭不见了,只留下简短的告辞信,心里面是有一肚子火气等着发。可现在看见徒弟可怜兮兮地在地上跪着,又觉得自己太过分。
碑庐真君干咳两声,故作高冷地说道:“你起来罢。”
关小昭却依然跪着,头颅低垂:“小昭不敢。不敬师长此为大错,还请师尊责罚。”
前世关信瑜也带过一个金土双灵根的徒弟,知晓师徒之道,因而也更明白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不把师尊放在眼里。
碑庐看着她怯懦的样子,觉得可能是被自己吓到了。
他放缓声音:“你且起身,到为师跟前来。”
关小昭膝行着向前,碑庐真君看她这么谦卑的态度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他搭着关小昭的经脉探了一探,满意地点头:“竟然真是筑基了。”
原本七岁筑基绝对是件令人惊讶的事情,碑庐本身开始修行的时候已经十五六岁,二十多岁的时候筑基,算是很快的速度;雨镜则是个公认的天才,五岁就被逍遥神君抱回来,十岁筑基,在贺天派颇有“天才”之名;下一个被称作天才的就是雨镜真君的大徒弟元起,九岁筑基,五十岁成就金丹。
直到半年前,江心白筑基成功并且一路突破到筑基中期,贺天派对“天才”这两个字就有点麻木了。
所以碑庐对于关小昭一年就能筑基感觉有些惊讶,却也没觉得特别不可能。
不过他还是问关小昭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关小昭没有隐瞒,诚诚恳恳地将在万兽森林保守折磨的历程说了,只是隐瞒住封居胥的存在。
碑庐沉吟半晌:“你既然已经筑基,按道理说我是应该赏你一件东西。”
如果宴长歌听见这话一定又要呵呵,他碑庐什么时候也知道“道理”两个字怎么写?
碑庐说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所能给你最珍贵的也只有这样东西。”
他们都知道碑庐指的是什么--关信瑜的长生剑。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这原本是云浮的遗物,我是没有权利处置的。”
碑庐浅浅地叹气,“当初云浮死得不清不楚,我们竟然连凶手都未能查明……如果不是师父为她点的长明灯忽然炸裂,甚至都无法知晓她已经遭此厄运。”
叙起往事时,碑庐的声音低哑沉缓:“师父与我立即奔赴莲潭秘境,却只捡回了她的长生剑。如今师尊闭关不出,我便暂且做主将长生剑给你使用……”
“万望你莫要坠了长生剑的名声。”
满月之夜,关小昭带着长生剑去见揽月君。
“碑庐说关信瑜死的时候,逍遥神君为她点的长明灯炸裂?”
关小昭很是意外,直言不讳道:“我以为你应该会先问长生剑。”
揽月君微微笑起来:“太世剑并不比你更重要。和三世剑一样,你也是我的责任。”
月光清晖之下,关小昭仰头看他,江心白的面容俊美异常,但是关小昭看见揽月君,仿佛是面对一位慈祥的长者。
这是很新奇的感觉。关信瑜从来没有体会过。
“能够在杀死关信瑜的同时,炸掉逍遥神君的长明灯,至少说明杀死你的人修为不会低于化神。”
“而且,按照你死亡瞬间所感受到的,凶手很有可能身负魔气。”揽月君道:“这让我想起一个人……而他,的确有杀死你的理由。”
“是谁?”关小昭问。
“一个魔族。”揽月君答道:“三百年前,他的名字叫做宁陵侯。”
宁陵侯这个名字关信瑜并不陌生,事实上,他在整个修真界都相当有名——
原因无他,宁陵侯是人魔混血。
无论十大仙门和十大魔君之间有多么深厚的矛盾,也比不过人类与魔族之间的矛盾。
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仙修与魔修是道不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