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往回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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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
杨褦难得觉得不忍了,这深家大院的小孩,两个星期体能能提升到哪?暗叹一声家族勾斗,这么小的孩子送到这不是找死吗?估计就是上头送来折磨的。“鬼手”训练营的严厉可是在入门时就签了生死状,如果训练中熬不住丧生的,“鬼手”全然不负责。
语夏那会还是略显瘦弱的模样,在一群牛高马大的军人中显得格外起眼,忌惮杨褦的面子没人敢欺负这个新人,然而事实上杨褦对他也不是很上心,全然看他自己造化。
夜里空旷的操练场上一片寂静,跑道上模糊的身影奋力跑着,最终在到达重点那一刻乏力躺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喉咙热的发干,激烈的心跳一时难以平缓以至于全身都能感觉到脉搏的跳动,犹带酷热的天气让他难以适应。
张语夏很珍惜这个机会,离开张家以外任何地方都好,哪怕是这粗野的训练营。
一阵刺耳漂移声远远传来,改装发动机发出吵杂的运作声,声音听来倒是越来越近。靠着车灯可以看出是的军用悍马。
疯狂的车速在广阔的操练场上横冲直撞,开车的人似乎异常兴奋,全然不顾异物的存在。奔跑的线路绕绕去去,最终竟直直想着张语夏的方向驶去,丝毫没有减速的模样。
躺在地上的张语夏惊吓中完全忘了体力的过渡透支,应激反应下一跃而起却依然来不及。
看着灯光越来越刺眼,张语夏瞳孔猛地收缩,脸上尽是惊恐的表情。
随即响起的是尖锐急促地刹车声,整辆车竟稳稳当当地一个打转,绕开了张语夏又直直回到原有的路线,行驶一段距离后停下。
震惊下的张语夏还有些愣神地站在远处,死里逃生的感觉让他身子忍不住颤抖恐惧。
“小孩?”那人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似乎是喝了酒一般。随即一只手牢牢压住张语夏的肩膀扳过他的身子,接着灯光看清张语夏的模样。似乎思索了几秒,了了无谓地扯嘴笑了下,大咧咧往后一样,躺在张语夏原先躺着的地方就没了动静,不知是不是昏睡过去了。
这种状况张语夏完全不知该如何,要不要马上走呢?
正纠结着,却见那躺倒的人忽然大手一挥,呵斥一声“喂。”语气中夹杂的威严震慑得张语夏不敢移动半分。随即才听那人语气又软绵下去,带着些许哀求“好歹拉我起来啊。小弟弟”
那人起码接近有一米九的个子,待语夏来拉几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见有什么动弹,反而累得更厉害。躺在地上的男人笑了,语气略带嘲讽地讥笑道:“就这点力气?你怎么进来的?”
气呼呼地坐下,脱力的身子已经没有精力绘画。
那人歪过头看了看张语夏,径直起身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越野车,回来时手中多了两个易拉罐,将其中一个抛向张语夏。
“反正你都犯规了,再犯几条也无所谓。”走回来时那人做到张语夏身旁,显然是要找人闲聊了。
语夏是真渴了,也不问是什么就猛饮一口,冰凉的液体留下带来一阵舒服,正喘一口气时打了个嗝,气体从胃部涌上的作用感。这才反应过来手中的是啤酒。
“果味的。”一旁的男人解释道,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车里只有酒,要不来点威士忌?”
“…谢了”因为口渴得厉害,也不管是酒了,照着继续大饮几口才觉得舒服。
“你是张语夏吧?杨褦费尽心思塞进来的那个。”
“嗯。”没喝过酒的小孩第一次喝酒,身子立即有些轻飘飘的感觉,有意外觉得这野外有些凉了,忍不住一个寒颤。
“你才十二岁,不该待着这。”那男人摇摇头,作出一副伤脑筋的模样,“算了,我一个月后弄个会试,不合格的全部送走,你回去吧。”
闻言语夏立即从晕乎状态中醒来,急促下高声呼道:“不!”脸上的倔强硬气让那男人有些惊讶,他以为这孩子会巴不得回去才对。好奇之下促使他开口问道:“为什么?”
有神的眼中反射着那不知有没酒醒的男人,半响才缓慢开口“我没地方再去了”在任何地方都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孤独寂寞伴随了他十二年,在这里他才第一次感到充实,平和。没有人与人之间的忌惮,没有虚情假意,更不用小心观察每个人的脸色。哪怕待在这种地方很辛苦,甚至很危险,他也愿意。因为离开了这,他就只有被接回张家。
那男人似乎全然没喝醉一般,就这么静静打量着张语夏,冷静的沉默让张语夏期待着他的回应。
“我给你一个机会”许久才听到那男人珍重其事一字一句道,“你可以认我做老师,然而我要你三个月后达到队里的平均水平,不成的话你就回张家。当然,我会尽力教你。”
“你是谁?”奇妙的缘分告诉他自己,这会是另一个开始。
“名字已经无所谓了。但这个名头对你而言比较有用,你们A队的主教官。”那个让杨褦恨得牙痒痒,长年累用不务正业来去无踪的主教官,仅仅挂了个名头的人物。
那是张语夏第一次接受特殊训练,时间的问题他已不适合训练力量型的技能,然而他却有天赋在其他方面有着潜能。后来也是这个男人带领他见识到形形色色不同的世界,在这男人身上中所学的东西将成为他终身受益的筹码。
三个月后他很快融入A队,正式编入A…103队,那是他开始结识莫秦的时候。这个训练营中他如鱼得水,所展现的才能让他迅速积累下良好的人缘,无拘束于天地,再一次次任务中出色的配合让上头对他也是颇有好评。他在深山中和队友默契配合寻找打牙祭的猎物,在草原上疾车速行追逐动物迁徙的脚步全然不顾危险,在欢庆日子躲在宿舍和队友喝了个烂醉如泥第二日集体挨骂……就像初入山林的猴子,放着胆子创造他的自由。
在他已经完全遗忘曾经在张家的日子,脱胎换骨成为另一人时,一纸调令让他重新回到那个磨灭人性之处。
那一年他十四岁,在张峪青的安排下成为张家的继承人,也是当晚,他挟持了张峪青逃离软禁多时的地方,彻底改名换姓与张家断绝关系。并在之后立即找到他的老师寻求援助,在层层筛选下他加入了“鬼手”,正式成为一名赏金雇佣兵。也是那一年,他遇到言崇,少年的隐秘的心思初动,不顾一切的爱了,羁绊下他无拘的脚步。
至此写下他最为辉煌的一年。
很多年后他才发现,他往后人生中的一切,其实在那两年都已暗暗埋下伏笔,羁绊了,就再也不能自由,他将他最美好的年华都交付予言崇。而言枵却是这一切的意外,让他心甘情愿付出与相伴。
言枵,我柏冉留下只是因为,你还小,若我走了,年幼的你又怎么能面对这个家族所要面对的一切。 番外完
☆、交集
张家名下的私人医院光是装修就比其他公立医院高出一个档次,每个病房有着独特的房内设计,医院走廊也贴心地在落地窗台上摆放着康乃馨。没有了刺鼻的消毒水味,一切都写得异常温馨。这家医院不常对外开设,一般只为张家集团内的高层提供服务。与其说是医院,不如说是疗养院,又或是软禁处。
言枵靠在落地窗旁,看着这隐藏在幽静之处的风景。被安排在这个房内已经三天了,虽然衣食不缺,医生护士每天都定点来查房,但单调无谓的生活以及下落不明的柏冉让他根本无心理会这华贵的私人医院。
直到第三天,他终于见到医生以外的人,更是出乎他意料的人——柏冉
休闲的家居服衬着长期不见阳光而显得白皙的肤色,全然与记忆中的人无异。急切地椅子站起紧紧搂住柏冉,生怕他会在离开一般。强烈的心跳透过肌肤传递成另一人的触感,感觉到对方耳旁的碎发刮过脸庞,这是真实的触感,真实的拥抱。两年日思夜想夙愿在这一刻得到实,激动下以至于开口时竟是一句可笑的:“你来了。”
认真打量着言枵确定他身上没有太大受伤的痕迹,配合着用耐心温柔地语句回答道:“嗯嗯,我来了。”穿着病服的言枵一点也没虚弱的模样,好手好脚地被软禁在这估计也快憋疯他了。“我记得这里有迷你电影设备,楼上还有健身房图书馆,那些完全可以打发时间啊。”不着痕迹地退开言枵的怀中,拉开身旁的椅子坐下。
然而言枵根本听不下这些,不依不饶地继续靠近拉住他的手,略带期待与急切地问“你不会再走了对吗?”
“言枵。”好整以暇地坐正,语气中不再有刚才的轻松叙旧,只有认真的严肃“你现在很危险,随时被要了命也无从反抗。我会尽量让你全身而退,但你要老老实实配合。回到香港后,永远不要接触张家。”
错愕的“我…我做什么了?柏冉,我们一起回去。张家怎样关我什么事?”
沉凝片刻“张家现在势力再重新组织,继承人名额这一块,你和林强都已经卷入了。这一点我很抱歉,让你出面给张峪青联系。”
张语夏。这个名字猛然浮现脑海,这几天他一直在做假设,而所有的一切联系起来,再配上如今柏冉的话语,假设成立。
张家在黑道的名头言枵十分清楚,但凡于黑道有联系,其实都或多或少地在接触到张家。张家已不仅仅是一个家族,它背后运作的是一个集团,一个在国际危险排行榜上长期居于第一的存在。黑帮老大来称呼都没问题。
如果柏冉真的是……这个假设言枵不敢想。这些年柏冉究竟处于一个什么角色?
仿佛洞察出言枵的心思,柏冉咬了咬下唇,无奈包裹了他全部的神情“我不会留在张家。”这一句话不知是给对方,还是给自己定心。“我厌恶张家的一切……”
无意间柏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表情已经有些狰狞,五指紧紧抓住把手,青筋些许浮现。下一刻的憎恨尚未表现,身子就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属于言枵独有的气味默默地安抚着柏冉已然激动的情绪,坚定如潮水般包裹着自己,给予安定与保护,仿佛这样就能为自己挡住即将面对的坎坷。
很熟悉的感觉,也曾有一个人,将伪装强大实为自保的自己拥入怀中,那一刻也是什么都没说,却让柏冉放下了过往种种包袱,卸下伪装,靠在那人给予的保护圈内。
历史重现,只是站在对面的那人换了,感觉却不曾改变分毫。仿佛间柏冉好像回到多年前,略带哽咽地轻柔叫唤道:“言崇……”
不易察觉间言枵的身子一颤,随即却咬了咬牙,狠狠扣住柏冉的双肩低声吼道:“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从来都是我!是我!”愤怒让血气充上大脑,血丝布满双眼,他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他知道柏冉把他置于的位置。但他不甘!父亲只给了他几年,而自己却陪伴了他十多年,为什么他不曾注意过自己?听不得他如此叫唤那个名字,见不得他想念的一直另有其人,受不得他心里一直被另一人占据……
剧烈的摇晃让柏冉从回忆中醒来,有些诧异地看着面前陌生的人,不曾见过他愤怒,似乎在记忆里,他一直就那么平静温淡,只是此刻并非错觉啊。
“……言枵……”有些恍惚犹若梦境,让言枵随刻平静下等待他的反应。
有些麻痹自己地快速低喃道“不行……言崇孤独一人长眠地下,你又怎能……”随后的话语被推倒床上巨大惯性反弹的瞬间止住。
突如其来的摔躺让柏冉还没反应过时就被言枵牢牢压在身下,双唇被完全堵住,不容置信地看着言枵。然而刚想反抗时,却徒劳发现,未祛除尽的药效恢复的作用,全身手脚无力瘫软不由自己控制。
厉声呵斥道:“滚开!”然而眼中的恐惧却全然暴露了自己的内心。
闻言,言枵停下手中的动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身下之人,死死地好像要将他此刻的模样全然牢记,哪怕下一刻是死亡,也要带着这份记忆到达另一个世界。
长久的沉默让柏冉心寒,强制着让自己冷静,声音却略显发颤道:“你,你不可以……”
“这次看清了吗?是我。”就这样吧。不要离开,不要有其他人,此时此刻只有我们。心中的拼命麻木自己。
这样昏昏沉沉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身体麻木到僵硬。
他听到言枵就在耳旁说着什么,只是已经全然无法思考了。迷糊间眼皮似乎无力睁开,昏睡前的最后一刻,他才听到模糊的一句“……别恨我”
恨什么呢?为什么能杀你的时候,没有下手……
其实柏冉只睡了十来分钟就醒了,看着躺在身旁一手牢牢圈禁住自己得言枵,试探着将身上那只有力的手移开却立刻惊醒了身旁之人。
已然不是往日那般温顺听话的言枵再度用力将柏冉紧紧摁在怀里,咬着牙根狠声道:“你要不就杀了我吧。”至少得到过。
闭眼深吸一口气平衡烦乱的心思,再睁眼时只有平静无奇,一如秋潭般平淡无波,不含丝毫感情地印照着水岸之境。
看似纤细无力的指尖缓缓搭上言枵的臂膊,紧接着如蛇般迅猛缠绕而上,卸掉那只手臂。
眼不曾偏移一分,只是随即起身穿好衣物便离开,眼神不曾施舍过床榻上之人一分,就如陌生人那般,匆匆而来,擦肩而过,再无交痕。
揭开彼此最后的伪装,反目后将会再以何面目相见。
张峪青在深山中的私人别墅内,待柏冉刚回来便看见张峪青用彼此心知肚明的语气问道:“要我帮你杀了他吗?儿子”
他在医院自然有眼线,上午的事又怎么可能瞒过他的耳目。冷冷回答:“不关你事。你别动他。”
“哎呀”故作伤脑筋的模样原地转了两圈,最后尴尬道:“我已经叫人下手了唉!”
“什么?”迅速愤怒揪住张峪青的衣领,全然不顾这以上犯上的举动。
无辜的:“你不应该恨死他才对吗?”
咬牙切齿一番,最终甩手吼叫道:“立刻收手!收手!你敢伤他一分我就敢废了你!”曾经在训练营培养出的血性暴露,五指成爪瞬时就敢下手。
好不恐惧自己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