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腹黑遇上鬼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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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把我拥在怀,把这个世上最安全的地方留给我。
大花说,别怕。
然后,他当了人肉垫,护着我一路摔到了底。
砰。
世界又安静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除了瘫死在地上什么都做不了。耳朵里是排山倒海的轰鸣,全身每处骨头都在喊断了断了。要真是摔死了,也一了百了。可问题是,没摔死。
我就怕大花被我活活压死了。
理智在说要爬起来,结果身子开始闹罢工。失去意识前还在想,千万不能睡千万不能睡,大花还不知道死活,我再睡过去就真死成肥料了。
想完,我头一耷拉,就彻底没了知觉。
这一昏,真有了从此沧海桑田什么乱七八糟之类的感觉。睁开眼时,第一感觉是死大花头夜里又没了节制把我捅得死过去又活过来。等着慢慢清醒过来时,心里一激楞,下意识就想弹坐起来。尼玛,什么头天夜里,那会刚刚跳机了上帝!
想得是挺好,抓紧起来看看大花死了没。结果充其量也不过像条死鱼样意思着挣扎了两下,也不知道屁股到底有没有离开地面一厘米。好歹脖子还能转,忙不迭扭了头去看。
一看,心说大花你还是死了算了。
尼玛,我这原配还没咽气呢,尼玛你们两个大男人抱一起又咬又啃是闹哪出?
我气急,结果又气过了头,一张嘴先撕裂了嗓子,荡气回肠地一声吼变成了…
“吱”
感谢老佛爷关键时候没掉腚,我那一声好歹聊胜于无的吱吱声终于成功让那对该天杀的狗男男消停下来。伏在大花身上的那人慢腾腾地回头一瞅,话没开口的,人倒先咧嘴笑起来。
我又有了自剜双目的心。
尼玛,刚走个不靠谱的小青年,又来个更不靠谱的小青年。更不靠谱也就罢了,尼玛嘴上还糊着一坨黑是个什么设定?
“哟,那边的爷,您醒了?”
小青年一张口,满嘴的京片子。
我翻个白眼,心想你那不废话吗?
“您可真能睡,都三天了,中间还不带翻个身的,感情睡成神了都。”
丫这是找抽呢!我哼唧两声,懒得搭理他。不过倒也被他的话吓一跳,我这一昏,居然就过去三天了?
小青年抹抹嘴,乐了。
“您还真别当我这说笑话。啧啧,这辈子还是头一遭瞧见您这样的爷呢,一睡就三天,不翻身也就罢了,口水流得跟条河样也没事,怎么梦里还一个劲嚷着花啊花的,您相好?”
不好意思,还真就是我相好,并且刚刚被你啃完。
我很认真地想着,就算是我们俩的救命恩人,瞧他那欠抽样,说什么起来后也得先赏他俩嘴巴子来出出气。
“那,自我介绍下,我叫六九,这儿是我家。你霸占了我的床。另外,躺在你旁边的那位是我兄弟,花姑娘。您可悠着点别叫,要不吓坏了它。”
我管你六九还是九六,我管你躺旁边的是花姑娘还是…
我操!
“啊!”
感谢上帝,这次我能很迅速地跳起来并且坚决滚下床退后三步远。尼玛啊,有哪个神经病会想着跟狼做兄弟啊啊啊!尼玛啊换谁一扭头看着一头狼脸对脸地冲着你呲牙能沉住气啊啊啊!
“哎哟喂我的祖宗!”
六九惨叫起来。
☆、章回 十二
闹腾了半晌,总算是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也算我跟大花命不该绝。掉下来的地方已经是这一片丛林的外围,赶巧遇上带着花姑娘进山打猎的六九。早些年在边境当哨兵的六九,退伍后也没地可去,干脆就在这林子边上搭了房子过去原始生活。至于花姑娘,是他前年冬里进山打猎时瞧见的,刚满月的狼崽子,差点冻成了狼冰棍。用他的话讲,当年瞧着花姑娘都救了,何况两个活生生的人。费了些功夫把我们两个驼回林边的小屋后,我就睡死过去。
至于大花,就那么吊着最后一口气,死也不是,活也不是。
虽然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儿还是救命的大恩。可想着我睡,不,是我昏迷的这三天里大花不知道被六九轻薄了多少次,我就忍不住想提脚。涌泉在脚底哎,所以说,涌泉相报什么的,拿脚来踹也不为过不是?
大约也瞧出我脸色不好了,六九倒是很善解人意地开了口。
“我说这位爷,咱好歹也算您二位的救命恩人不是?报报自家名号不为过吧?”
感情又是一武侠小说看多了的二货。
“我五六,他大花。”
“哟,原来咱俩是一家,您那位跟咱家花姑娘有一腿呢。”
我真想拿刀子捅死这丫挺的。
“得,不逗您了。瞧您那小眼神,都快抵得上一炸弹了。我这不也是着急吗?都三天了,你不醒,他也不醒,回头再一块死我这屋里,多晦气不是?”
要不是手头没刀,我真能捅死他。
六九咧嘴笑得贱,手也没闲着,指着桌上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就开始督促起来。
“好啦好啦,开玩笑呢。见你脸色难看,这不才想着逗你开心下。人还没死,不过情况也不好。你抓紧吃些东西补充点体力,咱们得想办法把他送出山。要不然再等下去,真能把人给耽搁了。”
瞧着那一坨,以及委委屈屈?缩在桌子下偷偷拿眼看的白眼狼花姑娘,我坚定地选择挪到大花身边坐定。
“你这朋友伤得虽然厉害点,不过之前我检查过了,大都是些擦伤,最厉害的一处骨折也只是伤在胳膊上,不碍事。要命的,是他体内的那些毒。”
我没搭腔,只是很专注地看着我们家半死不活的大花。
“我之前检查时瞧见他脖子附近有个针眼,约莫之前被人注射了什么东西。你们掉在林子里,说明之前逗留过的地方应该也不远。这儿离国境线统共不过几十里,偶尔也会有不要命的想着从这里摸过去越境贩卖毒品之类的。前后这么一琢磨,大约也就知道你这朋友被注射什么东西了。也算他命大,遇上我,否则,就光凭那一针,就能要了你朋友的命。”
六九那嘴就跟机关枪样,我不答话也照样能突突突突突突个不停。虽然不想搭理他,但不妨碍那些个话一字不落进了耳。听到最后时,我还跟着愣了一下。
一瞧我状似思考了,六九更来劲了。
“夹竹桃知道不?那玩意的果实有毒,而且是能毒死人的毒,偏偏叶子就是一解毒的良药。在这儿情况其实也差不多。他们那些个炼毒的,会到深山里摘一种这儿方言叫集集棵的茎叶来提炼出些粉末好增加毒品的致幻性,偏生那玩意长出的果子也能解毒。偶尔有人误食叶子了,就摘俩颗果子嚼,保管一个钟头后活蹦乱跳。我就权当死马当活马医了…”
开始听着还挺靠谱,后来就成扯淡了。我皱眉,到底从哪蹦出这么个极品聒噪主来?
“所以你就嚼了一坨果泥趴他身上嘴对嘴?”
六九居然一脸委屈。
“要是一小姑娘我还挺乐意,谁闲着没事要跟个老爷们嘴对嘴?喂,你试过喝醉酒吐出胆汁时不小心又打个喷嚏让胆汁灌进鼻子里没?”
“…”
我还真没有…不过光是想那滋味,啧啧,还能活吧?
“你当我乐意嚼啊?那玩意吃起来跟干嚼泡酸了的苦胆一个味!”
六九还真就委屈上了。
“要不是为了救他我死都不想去嚼…等等,你自打睁开眼就脸色难看,说他要死时难看,说他还吊着口气时还难看,刚刚说嘴对嘴这仨字时还有点咬牙切齿。你梦里一直喊花啊花。你说他叫大花…”
六九瞅瞅我,再瞅瞅大花,一脸大便样。
“你们俩,是一对?”
所以说,这熊孩子其实也蛮机灵。
见我没反驳也没搭腔的,六九嘴张了张,最终一个字没说默默转身跟着钻进桌子下一把抱住了花姑娘再没出来过。
良久,才有句闷闷不乐的话从桌子下闷闷不乐地飘了出来。
“其实,我也不是多歧视同性恋。”
我扭头,第一次特真诚地对六九露出了笑脸。
“嗯,我也不歧视你们异性恋。”
“…”
“…”
天黑了。
草草吃了些东西后六九就一头扎进了床里。大概这几日真把他累坏了,头刚挨上枕头得就睡成了一头猪。花姑娘又跟着夹了尾巴躺在了枕头旁,那一脸享受样真是贱到了极点。
一头狼能活成这德行,也算奇葩了。
我哪都不去,就老老实实坐在大花旁边,往死里瞪着他。死大花他就是不醒死活不醒,整个人都睡出了一团死气。借着那点油灯的光亮,硬是把一挺帅的小伙照成了贞子他爹。所以说,童话故事什么的其实就是骗人的,睡美人什么的也是拿来哄小孩的。我们家玉树临风的花才睡了三天都成贞子爹了,一睡了十六年的姑娘能成什么熊样得?
我就不信哪个王子能狠下心来亲个母夜叉。
但是,我不是王子。
所以,我能心安理得地亲我们家大花。
“花,你都睡了三天了,快赶上我了。醒醒,别睡了。”
大花没搭腔,倒是睡得迷糊的六九嘟嘟囔囔翻了个身,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最后,我就那么靠着大花坐了一宿,差点用眼刀把他身上戳穿了洞。
天蒙蒙亮时,六九醒了。咋巴咂吧嘴,话没说的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五六你可真是神了,要不就死睡,要不就精神得跟个猴样。你那朵花光用眼瞪是醒不来的,摔傻了吗你?”
我送他一记眼刀,然后很认真地考虑,手刃恩人什么的会不会遭天谴。
“之前碍着你也不醒,我没法带他出山。现在你没事了,咱们也别耽搁了,抓紧抬着他下山吧。光靠那几枚果子救不了人,得送他进医院。”
难得六九说了回人话。我一琢磨也是那么回事,也就懒得去反驳他了,意思着点点头就准备张罗着出门。
只是,没等我们收拾妥当的,六九家那扇快要掉下来的门就被人推开了,跟着进来两个提着箱子戴口罩的主。
我心里咯噔一声,想着,坏了。
☆、章回 十三
我这边还没想出对策的,那边闯进来的两人扫了一眼屋内后就自作主张到了大花床前,一个还扭回头来特低沉地开了尊口。
“你们出去,不要留在这儿妨碍治疗。”
我跟六九大眼瞪小眼。
这是什么情况?
正愣神着,先前开口的主不耐烦了,上来就推搡着我们两个往外走。六九还没反应过来,被推到门口时打了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啃泥。
“喂,你们是打哪冒出来的?!”
房门当着六九的鼻子就碰地一声关上了。
六九来了脾气,作势就要冲进去的光景,门居然又开了,那人长手一抛的,花姑娘就在半空里画了个非常不雅观的抛物线后扑进了六九怀里。
这下六九结结实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怀里还多只爪子搭在眼上瑟瑟发抖的狼?
所以说,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特鄙视那条花姑娘。尼玛,还狼呢,耗子来的吧?
“五六,你跟我说,这是做梦来的吧?”
六九扭了脸来看我,一人一狼难得如出一辙地楚楚可怜?着。
我没搭腔,只是扭了头去看远方层层叠叠的林帐。
做梦?
嗯,我也想是做梦。
问题是,老人家经常会讲,想好事?
做梦去吧。
嗯,以上。
所以,在等待的时间里,我决定还是出去走走比较好。算起来,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全所谓六九的地盘。搭建在密林边缘的茅草房,虽然简陋了点,但在这青山绿水之间,倒还真逼出点大隐隐于市的仙风道骨来。
门前不远就是一片浅滩,已经是冬季了,水也干了不少,好歹没冻住,还能维持着半死不活的涌动。都说河畔风景独好,也都说凡事要抓住根源。于是,原地考虑一分钟后,我再度决定,还是沿着浅滩往源头上走。
走了十分钟,瞧见了那万恶之源。
明明已经到了冬天,双手插口袋仰了脑袋看山的那货居然硬是站出了春意盎然的味。瞧那架势,下一刻开口就吟诗颂对什么的我一点也不惊讶。
结果那货开口竟然是先微微一叹。
“这里,倒真是个归隐的好去处呢。”
嗯,也适合来个暗杀什么的。我猛翻白眼。
“五六,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那时转了身过来,笑得一脸真诚。
瞧着他那张十分欠扁的脸,我开始很认真地考虑,是上去给他一拳还是给他一拳。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就算有一千个要杀了他的心,可理由,没有一个够得上充足的。
是了。
死里逃生后,我用了一晚的时间来梳理来龙去脉。花娘听到了风声,捏造了佛像的事来支走大花。她不会害大花,但大花去仰光的事,还是被别人听了去,并且提前一步到了仰光设下了圈套。大花出事,那时是我求来的助手。如果他一开始就想大花死,也不会再走这趟浑水让我进来掺乎一脚。后来飞机失事,那时赶来,看这架势应该是两人他都要救,而不是罔顾大花的死活。
所以,得出的结论,那时不会是这一系列坑爹设计的主谋,顶多算是个从犯。
可就算是从犯,还是恨得我牙痒。
“你没有冲上来给我一拳,说明已经猜到罪魁祸首不是我,是吗?”
那时微微笑着往这边走,一步一个脚印走得那叫一踏实。
我磨了磨牙,没搭腔。
“五六,你一直都是这么聪明的孩子,真让我开心。”
那时笑得就跟瞑目了样。
“你,怎么找来的?”
其实就是属狗的一路闻着爬来的吧?
“之前不方便出现在机场,又担心这一路上会出什么事端,所以提前放了信号器在你这边。”
那时的话还没说完的,我就猛地低头看。身上还穿着当时的军装,虽然破烂了点,不过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在我低头打量了半晌后,总算知道了那该死的信号器塞进了哪里。
肩头上的星,不见了。
再抬头时,居然就差点撞到了那时的鼻子。尼玛,悄无声息地站到别人面前是什么意思?尼玛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