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腹黑遇上鬼畜-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肩头上的星,不见了。
再抬头时,居然就差点撞到了那时的鼻子。尼玛,悄无声息地站到别人面前是什么意思?尼玛要站不会站远点?非得站到脸贴脸的地步?
“没错,放在你肩头的挂星里。三天前追踪器突然显示你的位置留在了边境上再没移动过,我就知道出了事。其实前天我已经过来了,一直在林子里搜寻,后来,找到了这个。”
那时摊开手,掌心里一枚耳钉大小的圆片怎么看怎么刺眼。
我突然觉得,这种时候,应该做点什么才是。
所以,我出手了。
一拳砸上那时的脸,说实话,手虽然疼了点,可瞧着那时瞬间红肿起来的颧骨,不得不说,我还是爽了不少。
“本来应该给你两拳,看在你专程跑来救大花的份上,那一拳就免了。”
“我来救的是你,他是捎带。”
于是,我也捎带着把漏下的第二拳补给了他。
活该!
那时脸上终于挂了彩。
正暗爽着,冷不丁瞧进他的眼,只瞧见不知何时生出的一层黑,满得像是要溢出来。我一愣,接着就觉大事不妙。靠得这么近,他要还手了,我上哪逃?
那时你千万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啊,一定不是。
尼玛,才怪!
还没反应过来的,那时一个拐腿就让我成功趴下去。虽然顺带着压着他一块倒了地,可马上我就知道那混蛋其实是故意的!他坐地上,我趴他身上,他双手一箍住我的腰,我就成一翻了个的王八再没法逃出生天。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尼玛,我活了将近三十年啊啊啊,尼玛谁打过我屁股啊啊啊!
啪!
啪!
啪!
一连三巴掌,那时可是一点没含糊。我愣了半晌,一半是吓傻了,到他扶我坐起来时才后知后觉地想,尼玛,真疼。
那时没说话,头一低过来就啃上我的嘴。那滑不拉叽的口条就跟泥鳅样一拱一拱的顶过啦,接着就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跟着被推了过来。
我咋巴咂吧嘴,甜的?
尼玛,打完再给颗糖?真当我是小屁孩?
“我用了二十年来等待把糖还给你的机会。如今来看,是我太纵容你。五六,给你一个月,新年夜,来见我。”
说完,那时推开我站起来,自顾拍拍屁股上的尘土,走了。
☆、章回 十四
那时就那么走了,一点留恋都没有。
我站在原处,看他走,反应过来时,嘴里嘎嘣一声,糖碎了,硌得牙生疼。
也不知道那是块什么糖,甜得发苦。
忽然之间,就好像没事可做了,也没地方去,站了一会觉得累了,就蹲了下来。蹲了两分钟,又觉着腿麻了,索性靠着块石头坐下来,还能顺便挡挡风。坐了一会,又无聊了,干脆抬头看天。看了半天,眼疼,就闭了眼。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下雪了。
明知道该回去了,可还是懒得动。按理也该找个避风雪的地方,可这是野外,哪里避?一想也没见过淋雪能死人的,干脆就连那点起身挪地方的心思都省了,就那么坐着。
有雪飘到了脸上。凉丝丝的,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冰淇淋。这么想了,那点馋就冒了头,没忍住还是抬手去摸。也就是抬手的光景,我愣了愣。
眼前这两只兔子手套是怎么个回事?双手那明显缩小了的尺寸又是怎么回事?
再抬头四下里看,居然是在一处古风古味的庭院里?
于是,我一下反应过来,哦,做梦了。
释然了。
既然是做梦,无所谓了,继续做着呗。
那庭院瞧着挺眼熟,又是冬天,再加上那双更眼熟的兔子手套,我就想起来了,应该是梦到了小时候,准确的说,是四岁那年的冬天,老爹第一次带我出门去拜年。虽然说一年后的春节里我就成了孤儿,连带着那双兔子手套也灰飞烟灭,可在那之前,我还是过得蛮幸福的。
想通了,就更释然了。多少年没有梦过小时候,偶尔重温一次,也算赚了。
雪还在下,还不小。漫天盖地的白,就跟糖霜撒了满世界样。我沿着回廊继续往前走,忘了是要干嘛去了,只记得一直在走走走,后来,就在中院的廊下瞧见了那个跪在地上的少年。
都不知道跪了多久,头顶肩上都是一层白。穿得又少,估计再跪一会就能成雪人了。我躲在廊柱后看了很久,然后就奇怪,他怎么就不动动呢?
是想等雪把自己包实了?
看了半天,我决定还是过去问清楚比较好。真个出了回廊下地时,一脚踩下去,雪都能漫过脚腕子了。啧啧,他可真厉害,都这样了还能一动不动地跪着,跟神仙一样。
到了他跟前,他也不抬头,我想戳戳看他是不是冻成冰棍了,又不好意思。老爹交代过,在别人家要懂礼貌,不能太放肆。
所以,我决定还是先问候一下他比较好。
我说,哥哥好。
哥哥不理我。
我说,哥哥,我叫叶修砚,今年四岁了。你呢?
哥哥终于抬了头,白白的一张脸,嘴唇却发了青。他长得很好看,比我们家仲文还要好看。眼睛也是黑漆漆的,像是我玩过的玻璃弹珠样。
哥哥说,你是叶家来的。
他很高,跪在地上还能跟我齐平了。不过估计是因为冻太久了,说话时声音都打着颤。
我说,哥哥,你为什么要跪在这里?
哥哥说,因为做错事。
我说,要跪多久?
哥哥说,太阳下山。
我抬头看看天,灰蒙蒙的,哪里有太阳?
我说,哥哥,今天没有太阳哦,你可以不用跪了呢。
哥哥笑了。
哥哥说,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第一次被家人之外的人夸奖,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说,哥哥,你冷吗?
哥哥说,冷,但是我可以撑着。
骗人呢。我明明都瞧见他身子在发抖,嘴唇也发抖,肯定已经冷得受不了。
怪人。
不过,我是好人,所以,我决定要帮他。
我说,哥哥,我回去帮你拿衣服。
哥哥笑了。眼睛弯弯得像是月牙一样,我看傻了都。
我说,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是我妈妈一样。我有妈妈的照片,你看看?
其实我妈妈早就死了。老爹说是生我时疼死了,不过好歹还给我留张照片放在脖子里戴着。我记事太晚,对她没什么印象,但还是觉得我妈长得很漂亮,像是仙女一样。
哥哥没搭腔,但我自作主张把脖子里挂着的项链拉了出来。打开锁扣露出照片后,我就跟献宝样举到了他眼前。
我说,哥哥你看,你们笑起来一样。
哥哥看了看,又笑了。
哥哥说,嗯,小修砚也长得像妈妈一样好看。
我大大高兴起来。
把照片收好了藏进衣服里,我决定喜欢这个怪哥哥了。
我说,哥哥,我请你吃糖好不好?
我口袋里还有一颗糖,是来之前老爹塞给我的。其实本来有一口袋,老爹说怕我把雪当糖吃,才特意塞的。结果一路走来,我吃得就只剩一颗了。
把糖拿出来给哥哥时,他接了。结果指头都冻成了直的,糖直接掉进了雪里。我是好人嘛,所以就帮他把糖捡起来剥了糖纸塞进了他嘴里。
哥哥又笑了。
哥哥说,谢谢。
我说,哥哥,好吃吗?
哥哥说,嗯,好吃。
看着他开心了,我更开心了。想了想,又把我的兔子手套摘了下来。
我说,哥哥,我的手套给你,这样你的手就不冷了。
然后,没等他说话的,我又自作主张帮他戴手套。他的手可真大,我的手套戴上去后居然只能勉强包过他半个手掌。
我说,哥哥,你的手好大。
哥哥说,我都十五岁了,比我们修砚大十一岁呢。
我说,啊,也比仲文大十岁呢。
哥哥笑,修砚真的很聪明呢。
我说,哥哥,你的手现在暖和了没有?
哥哥点头,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说,哥哥,那我陪着你到太阳下山吧。不对,太阳今天没有上班,我陪你到你可以起来。
哥哥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看了很久。
后来,我还是没能陪他到最后。没过多久老爹就来把我提回家了。趴在老爹肩头上时,我看见他对我最后笑了笑。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后来的后来,我醒了。
然后,一下想起来,那张脸,是那时的脸。
☆、章回 十五
回去时,那两个白衣天屎已经走了,六九也由坐在地上转为挂在了门上。而花姑娘,则很是幽怨地蹲在一旁,半截尾巴偶尔诈尸样动一动。
一瞧那架势,我乐了。
“六九,你这是改行做门神了?”
六九就特幽怨地鄙视了我一眼。
“医生临走前说情况不是很好,他们明天会再过来。如果不出意外,今晚他就能醒,不过十天半个月内是下不了床了。”
我点点头,起脚就往屋里走。既然是那时带来的人,就不会有医死这一说。大花体质本来就好得很,一夜七次都没问题,康复什么的,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担心什么的,真是穷操心了。
“五六。”
“嗯?”
“你身上那套衣服,其实是假的吧?”
我又乐了。所以说嘛,六九这个家伙的存在意义大概就是为了气死我再乐死我,要不怎么能时时刻刻蹦出些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来?
“我也没说这是真的啊。”
结果六九嗷一嗓子就扑上来作势要掐死我。
“你个混蛋,赔我精神损失费!”
赔你才怪。
吵吵闹闹的,倒是也把近几日的不快给冲淡了不少。既然医生说大花半夜就能醒了,眼下真就没什么操心事了。六九居然比我还高兴,晚饭时连私藏的腊肉都大方着贡献出来。瞧他那乐呵劲,不知道的还以为床上躺着的是他男人。
只是瞧着那一桌好菜时,我又不小心犯贱想起外面的三个人。明天还会来,也就是说今晚他们是准备留在这里过夜了。方圆几十里就六九这儿一间房,他们住哪儿?树上?吃什么?树皮?后来转念一想,又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关我鸟事?
不过那医生倒说得没错。后半夜上,大花哼唧一声,闭了三天的眼终于舍得睁开了。我那个开心啊,嗷一下就扑他身上啃了好几口,结果力道没拿捏好,又差点把他压死过去。
“五六,你嫌我死得太慢是不是…”
大花很无奈。
我错了。
于是,后半夜里基本上就在我啃大花大花嗷嗷叫连带着逼得六九抱着花姑娘躲进厨房中度过了。第二天大清早,那两人果然如约而至。要不是有六九站在一旁提醒着这是边境线上的简陋小屋,有那么一会我真有了身处闹市医院病房的错觉。
这次医生倒没再赶我们两个出房,但也当我们俩是空气,从头到尾完全忽视。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大花翻来覆去地摆弄一遍,我其实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吃味。我们家花的豆腐唉,就这么被人吃得一点不剩了。
检查完,再挂上吊瓶,那两人又哑巴样径直走了,愣是没说一个字。啧啧,真没礼貌。六九很看眼色,知道要留给我们两个独处空间什么的,自动带了花姑娘进山打猎。
然后,就剩我跟大花独处了。
强奸病人什么的,犯法哦?
所以,我也只能收了爪子老老实实挨着大花躺下来,顺便搂着他取暖。
奇怪了,大花居然没动手动脚。
“五六,我做梦了。”
嗯,我也做了,还梦到些很惊悚的事。
“梦到跟哪个妞出去快活什么的就不用告诉我了,我没兴趣听。”
“我梦到一个小孩。”大花难得没笑。
我惊了。难道昨个儿他跑去我梦里了?
“也不对,应该是两个小孩。看起来也就四五岁的样子,在一栋大宅子里,玩得开心。是在冬天,好像有聚会的样子,宅子里聚了很多人。后来,又闯进一群人,手里都拿着枪,见人就开枪,雪都成了红的。”
我没吭声,心想,大花这摔坏了脑子吗?
“花娘说,我小时候生了场病,烧了好几天,这才把六岁之前的记忆都烧没了。梦里那两个小孩看着挺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五六,你说会不会有一个是我?也不对,我自打出了娘胎就没离开过花娘,怎么会跑去什么大宅子里?假如一个是我,那,另一个又是谁?”
所以说,适当时候适当充当一下心理医生还是比较有用的。
“花,你电视剧看多了。”
病一次就没了记忆,再摔一次又恢复?真当这是拍八点档吗?
大花琢磨了一下,觉得也挺有理,就点了点头,倒也没再提这茬事。只是两个人胶在一块,又老久不见,干柴烈火什么的,好像也挺有理。
大花咂咂嘴,笑了。
“五六,来一发?”
瞅瞅他绑得像木乃伊样的身子,我突然就明白了当年那校花为什么要甩我一巴掌了。
尼玛,谁有兴趣奸尸!
滚蛋。
之后,连着三天,那俩神出鬼没的医生还是照常出现。大花恢复得很好,也成功地从木乃伊变回了大创可贴。我一高兴,决定冰释前嫌请那俩神医吃顿饭什么的,结果俩人跟看神经病样看了我一眼后齐刷刷地出了门,噎得我半死。
除此之外,一切都好。也不对,有一点不好。
大花起不来。
虽然之前医生有交代过,十天半月里大花下不来床,可没说他动不了。开始我也没在意,直到那天大花拆了导尿管,然后过了没多久,当着我的面,失禁了。
大花的脸一下就白成了纸。他试着对我笑,却笑得像哭丧。
“五六,我腰以下,没知觉。”
我后背上起了一层白毛汗,却还能笑得出来,也不容易了。
我说,你怕什么?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再说,医生说过,十天半月内你是别想再动一动,这才几天,真当你是神能打个响指就满血复活?退一万步讲,就算回头你动不了,大不了我辛苦点,晚上床上我伺候你。
大花默默躺下拿被子蒙了头,声音也闷得厉害。
“我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