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居者-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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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好看,眯起眼睛,看向窗上的风铃,“我不想吃,好饱。”
路稣年不说话,他坐到沙发上,卧室里一片沉寂。
等头发干了,他回到床上盖好被子,路稣年才给他关了灯,径直出去。
他对柳陈安说他想去A大附属中学,柳陈安笑,她说她昨晚做了可怕的梦,梦见蛇咬她,于是查看周公解梦,今天运势不算太差。
期末考试那天,阳冬晚没来考,班主任说A大附属高中的笔试需要这次期末考试和明年六月份的考试两次结合,然后从中录取前70名的同学去参加七月份的笔试,阳冬晚错过了机会。
很多我们说过的话终于也就只是一句话。
把明天的事情在今天说,过了今天就在明天的今天,把昨天的今天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再遇见阳冬晚的时候,是过年的前一天,他和晴阅一起来的路家。
那会他坐在秋千上吃水饺,阳冬晚手里拎着一个盒装袋,精神抖擞向他走过来,他笑容腼腆,问阳冬晚那是什么。
阳冬晚拍拍他脸颊,吊儿郎当说:“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他勺子舀了一个水饺凑到阳冬晚嘴边,“是鸡肉冬笋馅儿,我都吃第二碗了。”
阳冬晚一口衔在嘴里,晴阅站在阳冬晚身旁,惊讶道:“你们两还真是亲密无间。”
“我说年哥要是有个妹妹,我一定八抬大轿给抬进我阳家。”阳冬晚信誓旦旦说。
晴阅定了定,温和地笑了出来,“稣年是有一个妹妹啊,李奇妙上次还说要嫁给你。”
阳冬晚贼贼地笑:“原来我的魅力已经到了连个未发育完整的小孩都迷恋上我的地步了,这可真让我受宠若惊,嫂子,你要是哪天瞅上我了,原谅我放/荡不羁的生活,因为我对嫂子的兴趣不大,你长得不符合我审美观。”
“得了吧,阳冬晚,你要正儿八经说话会要你命不成。”晴阅说;“在我眼里,长得帅和不帅都是一个德行,帅不能当饭吃,尤其是你这种含着金勺子长大的,经不起大风大浪,我更加不会看在眼里。”
阳冬晚把手搭在秋千铁链上,“行行行,年哥长相辟邪,年哥小时候含白鸡蛋长大,年哥这些年饱经风霜,所以你于作家为了心中所爱劈荆棘斩巨浪,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把下巴抵在路锦丰脑袋上,阳冬晚问:“路锦丰,我们多久没有见面了?”
晴阅识趣,就先往大厅走去。
阳冬晚嘴贱,见得人不爽就往死里说,她和阳冬晚的掐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明着损暗着说,没事就愿意翻出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争辩。反正不会闹,阳冬晚从来不认输,即便理亏也要让对方赢得不光彩。
“你期末考试怎么没去?”他问阳冬晚。
阳冬晚从上边俯下身看他,嘴巴几乎要他碰到他鼻端,他脸一斜,笑着说:“我记得你说过要和我一起上课的,可是你期末考试没有来。”
“这有什么好冲突的?”阳冬晚一个没控制好,嘴就和他额头擦边,他摸摸额头,起身看着阳冬晚,阳冬晚对着他咧嘴笑:“我不是有意的。”
他把碗放在秋千上,解释说:“我要去A大附属高中,这样的话,有冲突吗?”
“你没事跑北城做什么,那地方冬天冷得要死,夏天热得要你命。”阳冬晚脸色僵了下,不解。
路锦丰嘴角溢满笑,“我不想呆在南岛了,去别的地方看看也好。”
阳冬晚把他的碗端起来,“你真浪费,还剩这么多就不吃了。”
“等饿的时候再吃。”他接过碗,阳冬晚把手里提着的盒装袋递给他,他又问那是什么,阳冬晚不告诉他,他没再问,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拿碗,跟着阳冬晚进屋。
何妈回老家过年了,家里的佣人也全都放了假,这些天都是罗薇下厨。
“今儿怎么有空来了?”罗薇给阳冬晚泡了一杯碧螺春,问道。
阳冬晚笑,在常备面前一贯听话懂事,“没哦,前些天跟我妈妈去叔公家了,我叔公买了一座小岛,然后和我叔婆闹别扭了,我叔婆说他年纪大了不要瞎忙活,我叔公脾气倔,不肯听,叔婆就把小岛的所有权协议给撕了,我叔公就闹说要离家出走。”
罗薇失笑,“那后来怎么样了,你叔公气消了吗?”
“还没,现在我姨和小舅都去劝,让他别气,协议可以再定,他不听,说这事我叔婆必须跟他道歉,我叔婆不吃这一套,两人聘请的律师为这事忙得晕乎乎的。”阳冬晚喝了一口茶,说得有滋有味。
罗薇听了,开玩笑道:“这都大过年的,人家律师也不容易,花了不少钱吧?”
“嗯,我叔公的律师是他老同学,不知道有没有花钱,反正我叔婆这次是动真格了,听说花了好几万。”阳冬晚说。
路锦丰回卧室里,把阳冬晚送的礼物拆开,盒子里还是盒子,足足三个盒子,拆开最后一个包装盒,看见两个木盒,和他上次见到的紫檀木相似。他打开木盒,是个木雕,打开另一个木盒,还是一个木雕。
“阳冬晚,”他站在二楼的楼道,手撑着楼梯扶手,阳冬晚正和罗薇说着他叔公和他叔婆的事情,被这声叫喊吓了一小跳。他不说话,就站在那,盯着阳冬晚看。
罗薇说:“上去看看吧,兴许有事情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58。故作洒脱
阳冬晚脚步轻盈,不消多久走到他身前,问:“什么事,大惊小怪。”
他问:“你的木雕在哪儿刻的?”
“李家古镇,离这不远,看出来哪个是你吗?”阳冬晚语调轻快。
他险些要给阳冬晚气哭,阳冬晚问他到底怎了,他不说话,回到卧室阳冬晚板过他身子,他红着眼睛,阳冬晚愣住了,“干嘛你,不就是个木雕吗?你哭什么?”
他没有见过哪个男孩会像阳冬晚那样活得洋洋洒洒,他承认他羡慕过,他承认他嫉妒阳冬晚愤世嫉俗还可以自得其乐无忧无虑,钱财无虑,不学无术前途还是一片光明。
这样子的人,很难走进,一旦被他用心的对待,就是生死之交。
他邪恶地怀疑过阳冬晚的假仁假义,但是阳冬晚的好让他拒绝不了,就像柳陈安的坦荡,他不足以去明白柳陈安喜欢自己是为什么,阳冬晚对自己好到底图什么。
“阳冬晚,你不是说同性恋恶心吗?我喜欢男人,你应该恶心我吧?”阳冬晚去看写字桌上摆着的三个木雕,正疑惑怎么多一个,路锦丰的问题就抛了出来。
阳冬晚耸拉着脑袋,嘀咕着:“干嘛提那档子事,我乱说的,你别放心上。”
“不是的,阳冬晚,我说要是你是我哥该有多好,我说真的,如果我当真是你弟弟的话,我觉得我一定会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弟弟了。”路锦丰说。
阳冬晚坐下,把路锦丰拉到身边,眼神关切:“年哥对你不好吗?”
他摇摇头,阳冬晚笑:“年哥心里有过不去的坎,要我说如果我身在路家的话,一定变成个糟糕的目中无人的少爷了,所以年哥他是个好人,他对你也不是说意见,他是没有办法。”
“他对我很好,我心里都清楚。”他坐在小椅子上,是从客厅搬上来的,有时候看书坐在小椅子也是一种乐趣,“阳冬晚,有没有觉得人活着其实是多此一举的,既然都要死的,还要争来斗去,对于永远都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要硬是强取巧夺,我觉得活着没多大意思。”
阳冬晚手放在他头顶,揉了揉,“你个书呆子整得这么伤感干什么,担心脑细胞不够用。”
“我像书呆子吗?”他问阳冬晚。
阳冬晚看着他那眼神,就忍不住笑,“不像,挺傻的。”
他把小椅子拉到阳冬晚对面,手膝盖放在脚膝盖上,撑着下巴,“阳冬晚,要是可以重新开始,我一定要做个像你这样的人,什么都放得开,没心没肺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像想怎么挖苦别人就怎么挖苦,活得潇潇洒洒坦坦荡荡,就算被人讨厌了也要装作不知道,因为那人不敢在你面前说你坏话。”
阳冬晚头往后仰,自嘲般地笑笑,“有什么好羡慕的,我还羡慕你年幼无知,懵里懵懂的呢,我这样的人,顶多就是个靠家里人撑起的狐假虎威的少爷罢了,有句话怎么说,徒有其表,除了家里给的,我就是个一事无成的混蛋而已。”
“怎么会,我觉得你很好。”他说。
“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得靠女人来帮自己脱险的,好个屁。”阳冬晚叹息。
他不懂阳冬晚的话,隐隐当中好像是关于柯小敏的事情,路锦丰看着阳冬晚,问:“是关于柯小敏吗?“
阳冬晚嗯了一声,起身躺到了他床上,“柯小敏不见了,那天早上一醒来我就接了个电话说要想找到去找柯小敏就一个人都烟市的后海,我哪知道后海在哪儿,他就说让我别挂断电话,你丫老子保持通话一路飙车到那人说的地方手机还有个屁电。”
等阳冬晚到后海,几个粗壮汉围了上来,其中一人是头头,皮肤黑得很炭似的,给他看柯小敏的视频,头头收好手机后二话不说就让人把他手给绑了起来。是一间地下车库,显然好久没人用,都起霉味了,他被蒙山眼睛,连话都没有说上,就听到一声枪响,女人尖叫的声音,还有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音。
“玩个游戏,要是我这一枪打中她头上的玫瑰,就放你走,怎么样,阳冬晚。”走过来的男人,声音雄厚,步履沉重。
“你个玩女人算什么本事。”阳冬晚不屑。
男人将他压在柱子上,“你说得对,玩女人没本事,那玩你怎么样。”
阳冬晚暴跳,抬脚就势踢男人,男人一把抓住阳冬晚脚踝,将他圈在柱子和自己怀中,笑说:“宝贝,让我看看放/荡的你躺在我身体下承/欢的妩媚,那场景一定很动人。”
“操,你特么别让我知道你谁,还敢意/淫我,你丫怎么不去死。”阳冬晚吼叫。
男人的鼻息就散在阳冬晚脸庞,“哼,阳冬晚,我的交易很简单,女人和自己今天你只能选一个。”
“你……”男人抬高阳冬晚大腿,下腹抵在阳冬晚腿间,低低地笑:“阳冬晚,不要浪费我时间,我也是受人之托,要么我上你,要么让我兄弟上那个女人,否则你死或者她死,不过我还是建议其选择第一种条件,二选一,相信我,事后我一定放人。”
阳冬晚呸了一声,“你找死,敢上我阳冬晚早死在娘胎里了,你特么不配。”
男人嗤嗤地笑,打了个响指,“比起女人,看来你还是更爱你自己了,外面谣言阳公子为朋友两肋插刀,应该不假了。”
阳冬晚不说话,男人又说:“宝贝,不要无视我。”
“你丫让我看见你,就知道我有多恨你。”阳冬晚说。
“我不蠢,要是让你记住了我,日后你要报复我,我还在南岛怎混,哦,真遗憾,竟然让你知道我是南岛良好公民了,这可如何是好。”
阳冬晚冷冷地说:“你知道就好,赶紧放人,兴许我心情好久不跟你计较。”
“这样啊,阳公子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男人说道,脸上的表情变得难以揣度,“那么到了该做决定的时候了,宝贝,想好了吗?我的时间不多。”
男人拽住阳冬晚的衣领,“说真的,我对你的身体很感兴趣,要么就选牺牲自己吧,如何?”
“阳冬晚,是你吗,冬晚……”柯小敏被蒙住眼睛,两人距离有些远,但是阳冬晚的声音她记得,她知道的,阳冬晚来了。
男人吩咐刚才壮汉中的头头,头头说了声是,走过去把柯小敏带过来,“这可如何是好,我跟阳公子的提议,得出的结论是阳公子好像更爱他自己。”
柯小敏试图挣扎,被人甩在地上,“冬晚,你还好吗?”柯小敏问。
“放心,会没事的。”阳冬晚试图平息怒意,他还被男人按在柱子上,“你个变态,到底想怎样?”
“就是我跟你商量的那样,”男人轻松地说,扳动手枪的声音想在耳畔,“宝贝,三秒钟内不说出答案的话,这个女人的命还有你的命二选一,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就是被压一次,至少命还在,有什么好犹豫的?游戏开始,我开始倒计时了,3、2……”
柯小敏开始挣扎,“不要,求你了,不要,我愿意,我愿意……只要你放了他,放了他你们要做什么我都愿意。”
“好吧,宝贝,我感到遗憾不能上你一次,不过这样的经历足够让你印象深刻了,希望我们再见面时,你可以听话些。”男人说道。
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都很戏剧化,可是谁规定了戏剧化的人生不能有戏剧化的事情发生,阳冬晚趴在床头,他的命要一个女人来挽救,他的尊严要一个女人来成全,可是他竟然无动于衷。
男人离开之前将他绑在柱子上,等男人离开之后,头头把他的眼罩摘掉。
柯小敏的眼罩也给取下,猩红的眼睛,在看向阳冬晚时,露出欣慰的笑,“冬晚,不要看,我不会发出声音的,只要你闭上眼睛,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为什么?”他傻到去问为什么。他阳冬晚知道自己有多混蛋,这样不值得。
柯小敏:“我不想后悔。”
纵然在感情上不避讳的人,也突然厌恶了自己,他不是老成,他还太小,他的经历局限在打架喝酒抽烟恋爱上,他连学习都不当一回事,又怎么会知道女孩爱上男孩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奔赴地狱的觉悟?
阳冬晚说完了,虽然是删删减减的,他到底还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路锦丰,这样,你还觉得我活得潇洒吗?”阳冬晚问他。他只剩下震惊,连感慨和见解都变得空白了,“女人挺麻烦的,尤其是死心塌地爱着你,我不爱她但是我得负责,她就站在我身前给我解了绳子。”
柯小敏把绳子撂在地上,看向远处,“冬晚,都过去了,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对不起,对不起……”阳冬晚望着柯小敏白鞋子上的污点,酝酿很久的情绪,也就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柯小敏笑,仿佛刚才的事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