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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后居者-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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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对不起……”阳冬晚望着柯小敏白鞋子上的污点,酝酿很久的情绪,也就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柯小敏笑,仿佛刚才的事情不过真的只是场作秀,“我没事,你先回南岛,我要去我表嫂家,既然来烟市了,就去表嫂家看看。答应我一件事,我爸爸一定报警了,千万不要说你看到我,我怕他们会陷害你,还有,冬晚,和你一起我过得很疯狂,谢谢。”
  阳冬晚坐起来,仰望天花板,一滴泪顺着左边的侧脸滑落,路锦丰的小椅子已经拉倒了床边,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阳冬晚那滴眼泪,“你哭了。”
  “所以,路锦丰你不需要羡慕我,其实我的生活一团糟,没什么值得你羡慕的,反倒是你,该读书时读书该撒娇时撒娇,成绩好家室好的还有个柳陈安一心一意对你,生活根本没有后顾之忧,人家都羡慕不来。”阳冬晚绽放笑容。
  他见过阳冬晚帅气的笑,不正经地坏坏痞子般的笑,大大咧咧地笑,而此刻,却多了些意味深长的忧愁。
  “阳冬晚,我觉得你很像小王子。”他笑着说。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59。告别仪式

  路稣年进来,看见路锦丰坐在小椅子上,阳冬晚坐床边,路锦丰正一副崇拜神情看阳冬晚高谈阔论。
  “看来你两聊得很开心。”路稣年主观性评价。
  “年哥,这事你可得讲理了,我哪有说哈里喜欢我了,我只是说哈里对于我是强大兼具智慧型男人的事情表示赞同,怎么到了他那儿就成了哈里对我有意思?”
  路锦丰问他哈里是不是喜欢他,他问哈里是谁,他只记得亨利,哈士奇,哈皮,有什么哈里,路锦丰说哈里是条狗。于是问题来了,哈里什么时候喜欢他的,他和哈里的亲密程度上线到男欢狗爱的程度?是我哥说的,路锦丰再次申明,阳冬晚说不是,他不信,阳冬晚又一次强调,他就半信半疑。
  “是哥说哈里把阳冬晚视为同类,阳冬晚的魅力连一只狗都认同,哥说他在哈里面前跳脱衣舞,哈里打瞌睡,阳冬晚就说是哈里害羞了,我没有说错。”路锦丰解释说。
  路稣年笑容慵懒,手在忍不住在他后脑勺揉了一把,“阳冬晚,你应该庆幸自己的魅力被一只狗认同,哈里是打瞌睡还是害羞恐怕只有哈里自己知道,也许你没说错,你跳脱衣舞的时候哈里害羞了,这就映射了哈里对你确有其不可言说的情感在内,难道不是么?”
  阳冬晚抓抓头发,他就纳闷了,“再怎么说也不能说哈里喜欢我,人家德国牧羊犬纯阳的,喜欢就免了。”
  “那就称兄道弟也不错,哈里是你弟弟。”路锦丰说。
  阳冬晚突然扑过来,将路锦丰扑倒床上,“唔,和哈里称兄道弟怎么了,它还是你二姑的家人,小丰丰,人和狗是永远的朋友,物种歧视,你可就犯了人和其他动物和平相处的原则了,你说说看,该当何罪?”
  “好吧,我错了。”他笑,阳冬晚的整个重量都压了上来,他识相地赶紧认错,却不料阳冬晚把手放他脖子上,阳冬晚手出奇的冷,他左躲有躲的,加之阳冬晚的重量,笑得喘不过气。
  阳冬晚也没闹下去,起身颇具可怜地说:“真是的,什么叫好吧我错了,我又没有威逼利诱的,下次认错的话,记得走心,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受伤。”
  “我哪有不走心,是真心实意的。”路锦丰笑道。
  “行,你哥两好,咱就是个外人,不跟你们玩,等窝里斗的时候再来挑拨离间,现在我要去楼下跟畅销大作家讲理去了。”阳冬晚笑容阳光,手指擦过脑袋,做了个痞/气十足的动作。
  他翻身趴着,手去拉路稣年的手,抬起头,眼里全是笑意,温暖清澈,“你都没有帮我,他的手好冷,跟冰块似的。”
  上次下雪的时候,他也坏心地把手伸到路稣年脖颈上,切身体会后才想到那会应该比这还要冷的吧。
  阳冬晚撇撇嘴,表情怪异,“我体质就偏寒,得了,你们兄弟俩好好处,我要去客厅和史上最牛叉的小说家辩论了。”
  “和阳冬晚聊什么?”路稣年问。他摇摇头,路稣年坐下,背靠床头,一脚搭在床沿,“阳冬晚送你什么,我看见他手里的拎着的盒子了。”
  路锦丰趴着,双手托下巴,路稣年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他眨眨眼,说道:“阳冬晚有足够的本事把人活生生气死,你知道木雕一个多少钱,我上次雕木雕一个三十,他送我两木雕,算起来就六十了,这些天做生意的不见得会打折。”
  路稣年笑,手有一下没一下拨弄他的头发:“所以你愤怒的点在哪?”
  “装木雕的盒子,我上次问过那老板,要2000多一个,六十块钱的木雕用价格在4000多的木盒装,你说他送的是盒子还是木雕?”路锦丰不解地问。
  阳冬晚那样的二世祖,挥霍无度的,这点钱又怎么会看在眼里?路稣年说:“按理来说他送的会是盒子,毕竟盒子的价位高出很多,不会有人送礼挑着便宜的送。”
  路锦丰说:“那好吧,我把木雕给他还。”
  “不用,木雕送我就好,把盒子自己留下,好的东西既然收下了就没有送回的道理。”路稣年看着他,笑意若隐若现。
  他知道,不过是开开玩笑,何况阳冬晚的性子,几千块钱的不会放心上,木雕所蕴含的心意他不大能够理解阳冬晚的想法,但是他确也能明白阳冬晚的好。所以,他怎么可能天真地想阳冬晚送的不是木雕而是紫檀木的盒子?
  而此刻,他无非是对于路稣年的话,充满了质疑。
  路稣年伏在他身上,温润的口腔裹住他厚薄适中的耳垂,他明显感觉到路稣年舌尖的蠕动,却不敢稍有挣扎,一门之隔,一楼之隔,他不免担心晴阅闯进来,不免害怕阳冬晚大大咧咧地走进来……
  “新年快乐。”路稣年扑在他耳边,声音极具的诱/惑。
  “日历上是明天才是今年最后一天,而且新年快乐要在大年初一才说,你弄错了。”路锦丰提醒说。
  路稣年的舌滑至他下颚,轻轻咬了一口他圆润却不见肉的下巴,“相信我,一定会有很多人跟你说这句话,但我不愿成为很多人中的其中之一,我只做第一个。”他不说话了,“路锦丰,我们接吻吧,今年最后一个吻,告别所有的过去。”
  好的坏的新的旧的,此刻我们做一次盛大的告别仪式,不求忘记,只记在心里,这样的仪式你可愿意。
  他要回答,只是想说句好,路稣年的唇顷刻覆了上来,柔软温湿。他抬高下巴,手环山路稣年的后颈。
  阳冬晚和晴阅在路家吃的晚饭,好多年之后,他依稀记得这顿晚餐的温馨时光,那种似乎在历经千辛万苦后,终于找到了久违的家宴的甜蜜,大概就是这样的吧。苦楚的和幸福齐驱并驾,就像烈火和冰块的双重攻击,让人进退难耐。
  饭后七点左右,大家移步到后花园,罗薇跟他说这晚要放烟花,南岛的街市是这年里最热闹的一天,他想为什么不是大年夜放烟花,罗薇就笑,说,明天也会放,只是市政府规定了南半市和北半市的放烟花时间,一个是在今天一个在明天。
  南岛的夜空霎时间被绽放的烟花点缀地耀眼夺目,路锦丰看向左边,晴阅和露稣年并肩站着,把视线转移到天空中转瞬即逝又不间断的烟花中去。
  “路锦丰。”他听到阳冬晚晚叫他,于是把脸侧过去,阳冬晚的吻落在他额头,清清凉凉的,“这次是故意的,路锦丰,新年快乐。”
  他微微低头,远处近处人声乐声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他看着阳冬晚,笑着说:“阳冬晚,我要后天再跟你说这四个字。”
  阳冬晚手自然地搭在他肩上,“现在说,不然揪你耳朵。”
  “你揪吧,我不怕。”他说。
  阳冬晚坏笑,“我说你一周用右手解决多少次,该不会不懂吧,改天教你,真正的男人是怎么炼成的,不关要走捷径,而且启发你的人也很重要。”
  路锦丰看了他一眼,往前走了两步,阳冬晚抓住他,“去哪?”
  “新年快乐,阳冬晚。”他冲阳冬晚笑,然后说道。
  阳冬晚松开手,抬头望望夜空,笑:“嗯,快乐。”
  这样的欢聚欢送欢笑,其实世间真真假假的也并不多见,人最害怕的不是孤独,是烟花冷却我们像是随着潮起潮落把心境平复然后得到一场空前绝后的荒凉。
  大年初三,路稣年一年都去了碧水山庄,哈里热情地站在小别墅外张望,一见到路稣年就摇着尾巴伸出舌头奔跑过来。
  罗薇刚从车上下来,问道:“哈里有多大了?”
  “到姑姑家第四年了。”路稣年说,“应该是七八岁左右了,狗活一年相当于人活七年,按理来说,应该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年纪大。”
  路国琴是听到说话声音才出来的,一如既往地黑色风格,肩上的披肩倒是没有围了,“午饭都给你们备好了,要是再不来的话可就冷喽。”路国琴笑着说道。
  “二姐。”罗薇笑,走过去说道:“来的路上恰好碰见国安生意上的朋友,于是就去人家家里坐了些时候,呵呵。”
  路国雪顺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都进来吧,今儿个外面可没有太阳,站着不嫌冷?”
  “不冷,你这儿天气比南岛市中心的好多了。”罗薇跟着路国雪进屋。
  “还不都一样,只是清幽不少,有时候也会闲得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路国雪说道,把东西放到柜台上,又问他们三儿怎么还不进来。罗薇笑笑,说这事没什么好担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60。自讨没趣

  路国安停好车后,让路锦丰过去。
  “给你妈妈打过电话吗?”路国安问他。
  他犹豫了片刻,到底是愿意相信路国安的好还是愿意质疑路国安是在试探自己?“还没。”他说。
  路国安的脸上的疲倦仿佛一直未消散,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路国安不是一脸的严峻,他总能看出那脸上布满的倦意,“不打个电话回家吗?她该是想你了。”路国安淡淡地说。
  “还是不了。”他说。一通电话是报告平安还是问问她在家里好不好?她知道他过得好只是少了她,他知道她一个人过得和以前差不多,只是少他,这样的境遇足够了,所以没什么好去聊的了内容。
  “锦丰,其实你随时都可以去见她,我从来没有约束过你,在这点上,我对你没有过多的硬性要求,你也是她的孩子,于情于理我都没必要让你们不要见面。”路国安和他说道。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路国安,“爸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路国安的眉毛浓厚,下颚的胡渣细细观察时才会显露出来,身穿浅灰的短款呢子衣服,褪去平日西装下的庄严,真的,凑死也不过四十上下。在看向他时,终还是笑了出来,“一开始不是,但你是她的孩子,我的孩子理应有正确的是非观。”
  听了这话,路锦丰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忧,“小时候她总跟我说我的爸爸在海边,我还以为我的爸爸是打渔郎,或则我的爸爸是水手。”他偏过头,眼安静地弯起,笑容随和。
  “我跟她说过我想在海边建一座房子,她的笑容跟你很相似,她问我是不是像海子的诗一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跟她许下承诺在多年后会有这样的房子。”路国安说。
  “但是后来爸爸走了,而她没有住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房子,她住在林镇的竹楼里。”
  路国安看向他,他问路国安有没有喜欢过自己母亲,路国安说没有,“我爱她,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我不清楚爱是不是比喜欢更加好,其实人这辈子是可以爱很多人的,所以我才选择去爱她,而喜欢也是也可以喜欢很多的人,但是我不喜欢她。”
  他疑惑地问:“爱不是比喜欢更好吗?”
  “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路国安说:“我们进去吧,外面冷。”
  对于路国安,他所了解到的,比了解到路稣年的更少,他越不懂就越好奇,越是好奇就越是迷惑。
  路国安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所有人对他的评价几乎如出一辙的相似——高高在上,站在南岛顶端。可是为什么他偏偏看到的就是个行走在在人海里最落寞的人?
  路稣年在浴室给哈里洗澡,浴室门敞开地,他进去就看见水花四溅,路稣年穿的是深棕色毛线,给哈里折腾地湿迹尤其明显。
  他还是乖乖地踱步到卧室,书桌下有整整两箱的杂志,他把箱子拉出来,大概翻了翻,有意林、读者、萌芽,而且无意间看到1997年的十月份发行的《萌芽》,他硬是震惊了一把。
  哈里不受路稣年控制,顾自从浴室里跑出来,路锦丰还在震惊当中,被哈里此刻那就是称之为惨不忍睹滑稽可笑的毛发逗乐,他毫无防备捧腹大笑。不料哈里冲着他就抖毛发,水珠飞溅,他连躲都躲不及,就这么给哈里整了一会。
  路稣年刚一出浴室,就看见哈里在阳冬晚面前撒泼,哈里见到路稣年靠近撒腿就跑。
  路锦丰脸上衣服裤子还有鞋子从头到脚无一幸免,湿的湿,沾上泡沫的一片白印记,见路稣年走过来,他可怜兮兮地指责:“路稣年,你故意的是不是,你一定是故意的。”
  “你不会跑吗,路锦丰?”路稣年哭笑不得,见到他那副委屈样,又于心不忍,上前抱他起来,“我也被哈里整得一塌糊涂。”
  他从路稣年身上跳下来,头也不回地去追哈里。
  客厅里几个大人正在打麻将,一时没人注意哈里,哈里就躲在沙发旁边,路锦丰远远地就看见了它。他狠得了一眼那边做了坏事还可怜巴巴的狗先生,大步跨过去,和哈里对视。
  人和德国牧羊犬的对视,哈里突然怪叫一声,朝路锦丰伸舌头,路锦丰被它吓得一屁股坐地上。尾巴一摇,水珠挥到路锦丰鼻尖和眼睛上,他气得张牙舞爪,又不敢拿哈里怎样。
  路稣年走过来,他看向路稣年,把脸凑过去说道:“你看,他把水挥我眼睛里,鼻子上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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