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子天戒(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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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人是不需要寻求协助的吧?所以我应该离开,再尽自己努力。
但你不是努力很久了吗?葛雷还是无动於衷呢!所以请教一下他人,也不是很丢脸啊!
请教的人是那只讨厌的狗啊!那样根本是丢脸加三级!
但你不是说过为了葛雷,要自己干什麽都愿意的吗?只是丢脸而已,又不是要你放弃生命,难道你对葛雷的爱,只到这种程度?那难怪葛雷不接受你!
对…为了葛雷…就连生命我都愿意放弃,那面子算得了什麽?好!丢脸就丢脸吧!
就在我终於下定决心要按下门铃的时候,咔嚓一声,木门已从内里打开,站在门後的,是一头金发、抱着黑猫的男人。
「如果你是来吵架闹事的话,我便要你双手脱臼,如果你愿意进来乖乖地吃餐便饭的话,我可以叫小南准备,你的选择是什麽?」
有种…自己在面对三合会会员的感觉……
「我来不是吵架,也不是来吃饭。我只是有点事想问那杂…不,程慕南。」
「但我们准备吃饭,不想有人骚扰。」
妈的!是你说我可以向程慕南请教的啊!你现在却说要吃饭?你在耍我吗?
想立即转身离开,但一想到若连一点气也受不了,那我还怎麽追求总是拒绝我的葛雷时,我便压下要走的冲动,点头答应了沈凛的「邀请」。
「这是好开始。小南,准备多一个人的饭菜吧。」
嗯?我…是看错了吗?那个面对我时,总是冷笑的沈凛,今天竟然对我露出一个可称之为欣喜的笑容?我是不是…眼花了?
感觉到异常诡异的我,压下心里那种说不出的感觉,跟随沈凛走到饭厅。看着眼前久违了的中国菜色,嗅到窜入鼻子中的香气,我巴不得立即大快朵颐,只是…那只狗!竟然无礼地要我吃罢滚蛋?可恶啊!我才不会如你所愿!
「你觉得我很想吃你煮的东西吗?也不知会不会有毒!」
习惯性地抢白一番,但我在吃了一口程慕南所作的菜後,立即变得无话可说起来。
可以说…人不可貌相吧?我怎样也不会想到,一个只有十多岁的男生,煮的东西会比家中的厨师好吃。而且…这个男生是我最讨厌的人啊!我竟然还是会有此感觉!呜!我真不知该怎样形容自己现在的复杂心态。
「如果是煮给你的话,我发誓一定会像上次般下小便时让你痛得要命的东西,但如果是煮给我吃的话,请放心。小南,今天你体育堂辛苦了,吃点鸡腿吧。」
那又是…程慕南根本不知道我会来,这顿饭本为沈凛而煮,当然是不会下毒…咦?等等?沈凛刚刚说了什麽?像上次般下小便时痛得要命的东西?即是说…早前让我小解时痛得死去活来的凶手,就是这个人了?
一阵怒吼,我要求沈凛给我一个解释,然而那只狗和四眼田鸡,竟然无视我的存在,不断给对上的碗子送上食物。这两个人…拜托…有外人在啊…请顾忌顾忌,不要你侬我侬的,好吗?
想是这样想,但看到二人恩爱非常的画面,心里不由得羡慕了起来。不知道…我与葛雷会不会有这样的一天?我们会有这麽甜蜜温馨的生活吗?我是…很希望,只是…葛雷愿意吗?
怅然若失地吃着眼前的美食,突然间,沈凛夹了一些菜,放到我的碗子里。有点…不知所措,因为自懂事时开始,我从来没有好好地与忙碌的家人一同进膳,更不用谈是送菜给我了。所以对於沈凛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除了一声谢谢外,我根本不知道应该怎样回应。
「不用谢,多吃一点吧,小南准备了很多,有什麽就迟点才说。」
「嗯…」
低下头,我再次品嚐起程慕南所煮的食物。好像…比刚刚更好吃了。我不知道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是在沈凛及程慕南不断为我送上菜肴时,我就出现一种很微妙的窝心感觉。
或者…这就是所谓的家庭温暖了?
难为情地完成这顿晚饭,我看着程慕南收拾碗筷,沈凛则回到沙发上,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怎样了?第一次与人一起吃饭的感觉如何?」
「我有与家人一起吃饭的!」
「但你的反应很生硬。」
眼前的男人真的很眼利,只是一顿晚饭时间,便把一切都看穿。可是纵然事实全都如他所说般,我还是如同刺蝟般摆出一副「别接近我」的姿态,要他别再多管闲事。
「你这麽不懂得与人相处,怎样去追求心中受过伤的葛雷?喂…烟灰缸在这里,别为我们增加垃圾。」
我看不到吗?你不用那麽慎重其事吧?反正到最後,程慕南都会收拾,也不差在多一点垃圾吧?
为了垃圾的问题争论了一会,最後随着沈凛一句「喜欢说话带刺,活该你追不到葛雷」,话题终於转到了葛雷的身上。其实…对於是否要问程慕南,我还是有着迟疑,但一想到我是为了葛雷,勇气一下子又涌了出来,让我终於下定决心,向程慕南问话。
「我问你,你怎样追求这只老土四眼青蛙的?」
「教了你又如何?你懂吗?你知道如何为对方牺牲吗?」
为葛雷牺牲?这个我绝对懂得!从很早以前开始,我已自认自己愿意为葛雷做任何事!所以这个我是绝对懂得的!
「你们不说,我又那知我是否做到?」
「简单一句,你愿意为葛雷当狗吗?」
去你妈的程慕南!我现在问你怎样追求四眼田鸡啊!你干嘛突然说当狗?你当我是你吗?还是你在耍我了?
天!我开始觉得,自己所托非人了。
葛雷篇 18
我说过,不管发生什麽事,我都要乖乖地听话,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问,总之把所有事当成与自己无关,这样我便不会难过、不会痛苦。我一直以为自己做到了,可惜到了今天,我才知道,一直以来我只是以为自己做到了,而不是真的做到。
回到家中,我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抱着熊布偶,缩在床上,像是有什麽很痛苦的事发生般,拚命地咬着下唇,接着,当我意识到怀中的布偶是苏文迪所送时,我竟然把布偶摔下床。
「要不是你的话我又怎会变成这样?」
把熊布偶当成苏文迪的,我不断用脚践踏着,然後彷佛觉得用踩不足以泄恨,於是我又把熊布偶一脚踢开,最後把它扯起来,又扯又摔。直到这一刻,我才真真正正地明白到,我以为自己不怨、也不恨,这些都是谎言,我根本是在意得很,并把怨愤收在心中,连自己也无法察觉到,就这样静静地埋在心里。
「如果当初你不这样对我如果当初你便说爱我如果当初…」
「如果当初你便会珍惜我,我哪会变成这样?我们大概早已…都是你的错,你凭什麽怪我拒绝你?」
我一边发泄,一边把很多很多话说出来,很多我以为自己没有想,原来自己一直也在想着的事说出,然後感觉到两道热流滑过我的脸。
「为什麽现在才说爱我…为什麽了?呜…」
最後,我只能抱着熊布偶,把脸埋在它的肚子里,像要把自己一直以来的痛楚全发泄出来似的不停地哭着,然後累极入睡。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关於过去的梦。在梦中,我回到了被南学长拒绝的一刻,我再次因难过而哭出来,掩着脸跑离南学长,接着我又再次撞到苏文迪,可是这次,苏文迪却只是轻轻把我抱着,温柔地为我抹眼泪,并说即使南学长不要我,还有他会爱护我珍惜我…
感动吗?说不感动就是假的,可是当我想扑入苏文迪怀中时,场面一转,变成了一条阴冷的後巷。
为什麽我会回到这里?为什麽?我想问,可是还未回过头,身体已被压到墙上,然後下身一冷,便感觉到有什麽硬塞进来。不要,别这样对我,求求你不要这麽待我!我拚命地哭着喊着,可是身後的人却听不到似的,继续那毫无感情的活塞动作,冷酷地撕破我的身体,在一切静止下来时,把我丢弃在地上…
低头一看,我见到自己的身体被苏文迪撕得支离破碎,而苏文迪竟在哭着,重新把我砌回一个人…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这是什麽了?这是什麽东西?这就是我吗?这会是我吗?在苏文迪眼中,我到底是什麽了?一个任人鱼肉任人摆布的布偶吗?不是的,我不是,我也不是一副叫人上叫人侵犯的男妓,我不是啊!为什麽这样对我?有谁来救我了?
拚命地逃着,拚命地往前跑着,直到有人突然从後把我抱紧,并不断在我耳边说,我不会再受到伤害,我不会再痛…回头一看,却见到抱着我的人依然是苏文迪…
「不!!」
从梦里惊醒过来,下意识地望望床头的闹钟,才六时多,我刚睡下四小时多,却已被吓得毫无睡意,只懂痛苦地捂着脸。
我知道的,现在的苏文迪真的内疚了,想改过,想待我好,想保护我爱惜我,想好好地跟我一起,而我也不讨厌昨天前的相处方式,我甚至慢慢地开始重视他,认为他是最重要的人,我是真的这样想…可是当一切跟爱扯上关系时,我又觉得接受不来。
既然是重视苏文迪,那就跟他一起,接受他啊!心中不断有把声音这样告诉我,我也认为这声音说得不错,可是…
就这样忘记过去,跟苏文迪一起,这样行吗?
当然不行!当初是苏文迪把我当成粪土般,随便地丢弃在後巷中自生自灭,而现在他竟然说视我如珍宝?这是什麽笑话?他说一句爱我我便要接受吗?开玩笑!
心中却有另数把声音这样跟我说道,而它们说的也是正确。要不是有过去发生过的事,现在的苏文迪和我都不会存在,抹杀了过去,就等於抹杀现在的我们,这行吗?再说,过去的事真的可以当粉笔字般抹後无痕吗?
我是真的想跟苏文迪一起,可是就这样一起的话,我会无法原谅自己…竟然爱上曾伤害自己的人…
有什麽方法可以让苏文迪赎罪呢?有什麽方法可以令我心甘情愿地往下堕去?
别想了真的别再想下去了…就当一切没发生过,你继续当泄欲玩偶,这样便不会难、也不会有烦恼…
对,我只是泄欲玩偶,从一开始就是…
不断在心中催眠自己,直到自己相信了,我才换上校服,回到学校,接着午餐时来到与苏文迪的约定地点。
我以为自己已没事,我以为自己已由衷地把自己当成没思想的玩偶,我以为自己已变回以前般没有任何感觉,可是我错得过份。当我见到苏文迪在看到我出现时的开心样子,我竟然气愤起来,看不过他的愉悦,看不过他的开心,我甚至为了令苏文迪难过起来,更刻意不发一语,又或是故意甩开他的手。
天,我到底怎麽了?我不是说过要变回无思想无感觉的玩偶吗?可是为什麽我不旦做不到,更有种变本加厉,情绪变得更为激烈的感觉?不行,我到底怎麽了?我是何时变得以看苏文迪的不开心为乐?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应该如何与苏文迪相处?我应该如何面对他?我实在找不到答案,我真不知应该怎办,我只能任由自己放纵情绪…
啊啊!!一切都是苏文迪的错,要不是他,我又怎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要不是他,我又怎会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要不是他,我的生活才不会变得这麽一塌糊涂!要是苏文迪从没出现在我面前就好了…
可是我却会想,如果苏文迪真的从没出现在我面前的话,这真的是好吗?我会愿意这样吗?
讨厌…我真的不知自己在做什麽、更不知自己在想什麽了,我只知现在跟苏文迪一起时,觉得很辛苦,情绪几乎失控,总是做出违心的事,而最令人难过的,是即使再辛苦,我却没想过从此不再见他。
所以当苏文迪说他有事找沈凛时,我实在松一口气。
然而,当我回到家中,再见不到苏文迪时,我却开始想着…不知苏文迪找沈凛什麽事?不知苏文迪会不会得罪南学长和沈凛?不知他正在做什麽呢…
脑中所想的,全是苏文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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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迪篇 19
真是他妈的!我真怀疑自己的脑袋是否秀逗了?我刚才竟然会期待这两个人会给我有用的意见,然後助我一臂之力?我们可是不咬弦的!他们不乘机落井下石,我已经要感谢上苍了。所以,之後的废话,我还是不要再听比较好,否则我一定会被气死的!
拍桌而起,不想再听二人的疯言疯语,我抓起外套,打算转身离开,然而性感低沉的男声,再次拉过我的注意力,让我驻足停留。
「苏文迪,你有一个优势,就是当葛雷的父母离婚之时,是你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算是精神上支持了他,让他没这麽寂寞。」
是吗?但实际上,让葛雷父母离异的人,也是我…带给葛雷寂寞的人,也是我…所以,这算得上是优势吗?我觉得,那是构成他恨我的其中一个环节啊…
「不,若以葛雷的角度去看,你的确是加速事情的发生,但实际责任,却非在你身上。」
是吗?但若我没干出那种事的话,葛雷的家庭是不会破碎的,纵然那只是虚幻…而且,若果他不恨我,那为何他对我的态度,是这麽的冷淡?又为何不论我送他多名贵多精致的礼物,他还是不为所动?
沈凛所说的优势,在我眼中,却是绝境。
「不是吧?你以为送他东西就是对他好,算是追求他吗?你到底送他什麽了?」
「花,衣服,他喜欢的东西。」
我不明白送这些有什麽问题。电视剧上,男生追求女生,都是送这些的,不是吗?虽然葛雷不是女生,但这些方法都是可行的吧?我不觉得有什麽问题。
只是我的答案却像是极为不妥似的,那只狗在听後即狠狠地批评起来。什麽葛雷不是女的,不会喜欢收花,送喜欢的东西则是不够真心。连我送衣服都是错误,因为这会让葛雷以为我是为了脱下才买给他。
这…我那会想到这麽多?葛雷喜欢熊布偶,葛雷喜欢可爱的小摆设,我买来送给他,不正是代表我有了解他吗?还有,送衣服,也只是单纯地觉得葛雷穿起会好看而已,我才没想过要脱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