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诱逃之现代版于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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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听说是新搬来的。也有人说是老住户,一直没过来住。”
我拎着醋瓶子,顺道去幼儿园把4岁的小外甥接回家。我们家老太太开始张罗着煮饺子。
小家伙蹬着小三轮围着我转着圈嚷:“小舅舅,小舅舅,我要听打仗的故事。”
我愣了一下。打仗?纸上谈兵?那个下巴长着“美人坑”的小子,别是什么军校学生吧?
当然,他不是。
三天后,我休假结束,在北京开往广州的火车上,又见到了他。
他穿着七喜小人儿的圆领大背心,被乘客和列车员扭送到我面前。我穿着警服。
“我真不是小偷,不信,你可以搜身。”他面向我伸开两条手臂,一脸无辜。
我刚参加工作不到一年,怕被人嘲笑毛头小子,穿上警服时总是故作严肃,假装老成。
于是,我不理他,板着脸问他身后的人:“谁是失主?”
没人出声。
“不是你先喊抓小偷的?”列车员推了一把旁边的年青人。
年青人讪讪地看着我,小声说:“我没丢东西,他一跑,我,我一时着急,就……”
我劝走见义勇为的乘客和列车员,留下一对儿事主做笔录。由此得知,纸上谈兵原来叫谭兵,假失主叫项海涛。
事情听起来似乎很简单,和我猜测的差不多,是两个熟人之间的玩笑。
我皱着眉,以不耐烦的语气教训了他们几句,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他们起身时,车厢晃动了一下,项海涛抓住了谭兵的小臂,但很快被他掣出。
谭兵手扶着桌沿以俯视的角度与我的目光短暂相接,又迅速调转开。
那个瞬间,我断定他认出了我。
心里突的一下,以为他会和我说什么。但是,他没有。
我有点莫名的失望。随即,又暗笑。
每天和我擦身而过的人不计其数,难保没有第二次或是第三次相遇。谁还能记得谁?
方向不同,即使有交点,也不过是转瞬。
一个星期的时间,足以忘记一个与自己的生活毫无关系的人。
如果不再相遇,也许会永远忘记。
那个夏日的午后异常炎热,老杨树上的知了不停地叫着“热呀!热呀!”
小外甥哭着闹着要吃冰,被聒噪得无法午睡的老太太一声令下,把我和小少爷发配到楼下小区新开的冷饮店。
谭兵站在刨冰机、扎啤机和冰柜间,笑着招呼我,下颌的“美人坑”忽浅忽深。
我坐在冰柜前的高脚凳上,看着他熟练地往冰屑上浇着糖浆、红豆和水果丁。
他问我要不要扎啤。我说好,那就来一扎。
从他手里接刨冰碗时,我碰到他的手指,冰凉。他转身走向扎啤机的时候,我发现他穿的是那件“纸上谈兵。”
我笑道:“你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指上弹冰。”
他端着扎啤不解地看着我,阳光下的眼睛闪着琥珀般的光芒。
我接过杯子,用热乎乎的手点点他湿凉的指尖。
他明白过来,把左手的无名指放进嘴里吮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说:“你也是名副其实的‘沉沉一线穿南北。’”
小外甥坐在一旁咔嚓咔嚓的吃冰,我大口往嘴里灌着扎啤,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他说这套老式小区的房子是他父母的单位分的,二老过世后也没有收回去。他以前上学住在有钱的亲戚家,最近毕业了才搬回来。因为专业太冷,一时找不到对口的工作,就先盘下这个冷饮店干着试试。
我跟他说了些警校和火车上的趣事,很自然的提起他上次被群众当小偷的事。
他有些尴尬地笑,说那人是他同学,两个人闹惯了。
他说话的时候,“美人坑”在我眼前晃啊晃。真想伸手摸一摸那个凹坑,看形状估计手感不错。
因为走神,以至于他说的好几句话我都没听清,只好掩饰地看着他傻笑。
“你笑起来象个缺心眼儿。”他揶揄地说,“傻冒儿小警察。”
“嘿,小子,你别来劲啊!我身上可带着铐子呢!小老百姓见了我,怎么也得尊称一声滕警官吧?”
整个儿夏天,小外甥对我言听计从。只要家里有人说我两句,我使个眼色他就会毫无犹豫地冲上去,胡搅蛮缠、撒泼打滚地替我说好话。十足一个吃人嘴短的小人。
我的床头,新贴了一张从《大众电影》里扯下来的彩色插页。每时每刻,林青霞都在我枕畔巧笑嫣然,下颌的“美人坑”清晰可见。
又是一个炎热的午后,夏日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凉意阵阵的冷饮店里。除了灿烂与惬意,我找不出别的词来形容。
小外甥坐在冷饮店一角的玻璃椅上,晃荡着小胖腿,美滋滋地吃着“和露雪”;我捧着一杯扎啤坐在谭兵对面的高椅上,盯着他的“美人坑”边傻笑边闲谈。
“咕咚”一声,赶不及扑救,不老实坐着的小外甥已经大头朝下栽倒在地上。
我抱着额头淌血的小家伙冲出冷饮店,正撞上骑车买菜回来的孩儿他娘。
“滕腾,我儿子要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我抱着小家伙钻进出租车,姐威胁的话震得我脊背发麻。
虚惊一场。小家伙没什么大碍,只是搓破了皮,止血消炎后就欢蹦乱跳地跟我回了家。
吃晚饭的时候,姐和妈一起数落我,小外甥嚷着:“不许说小舅舅!不许说小舅舅!”
姐夫纳闷地打量我和他的宝贝儿子,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秘密协议。
老爸比较理性,问起小家伙受伤的原因。我这才想起,还欠着谭兵扎啤和冰淇淋钱。
我没少付过谭兵一分钱。怕他以为我的本意不是来吃冰。但是,有时候,又希望他认为,吃冰并不是我来冷饮店的唯一目的。
这种矛盾心理很可笑,却使我整日深陷其中。
我推开饭碗,拿上十块钱直奔冷饮店。
很意外,关门了。还不到8点。店门上的营业时间明明写着到晚上9点。
我凭记忆摸索到谭兵的住处。还钱并不是主要原因,只是有些担心。
大门虚掩着,敲了几下没有人应,我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客厅里没人,敞着门的房间里传出谭兵的叫声:“放手!你放开我!”
听到谭兵的叫声,我脑子里危险那根弦已经绷紧。
毫不犹豫地闯进去,我冲着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大吼一声:“别动,警察!”
床上的两个人怔住,一齐扭头看向我。
我也怔住。那情景,对我来说,应该说是震惊。不是我想当然的入室抢劫。虽然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样子很象是在厮打。
也许确实是,因为我清楚听到谭兵喊“放开我。”
但是,他们并不是为了抢劫而厮打,这很明显。
压在谭兵身上、支起身子瞪着我的男人,我曾在京广线的火车上见过,是项海涛。他虽然衣裤齐全,但埋身在谭兵双腿间的姿式令我头皮发麻。
被压制住的谭兵仰躺在床上,文化衫被推至腋下,褪下的裤子挂在一条腿的膝盖上,另一条腿完全赤裸。暴露得胸膛和腰腿刺激得我一阵阵打抖。
我和谭兵对视着,后退。
我不相信我的眼睛,居然会看到这样的谭兵。事实上,他正是以这种不可能的样子,出现在我的眼前。
“恶心!!!”我低声咒骂,逃一般离开了。宁愿没有来过。
站在晚风习习的小区花园里,我才意识到自己已是汗流浃背,紧握的双拳一直在颤抖。
摊开手掌,十块钱已被汗水浸透,攥得象一条扭曲的毛毛虫。
我不再去冷饮店。
小外甥很不满,先缠后闹,我虽然不胜其烦,就是坐着不动。
老太太没辙,骂了我几句,亲自带着小少爷去吃冰。
有14天没有见到谭兵了。
以为不见他就不会想起他,就会忘掉那恶心的一幕。
但是,很可怕,我忘不了。甚至于,他频繁在我眼前闪现,包括梦里。
他裸露的胸膛和腰腿,与我对视的眼睛,下颌处圆润的凹坑,令我一次次在慌乱中惊醒,汗如雨下。
厌恶,又不能自拔……
第15天下午,在小区的杂货店门口,我再次与谭兵不期而遇。
他往外走,我要进门,就那么擦身而过。
忽然觉得不甘,我停住脚步,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和后背上的“纸上谈兵。”
“谭兵!”终于叫出来了,我定住不动,心惶惶地等他的反应。
他站住,侧着身子看我,眼神冰冷,声音更冷:“不怕我恶心你?”
“对不起。”我不知道说什么。对那一幕念念不忘的我,是不是更恶心?
他的头低下了,随即又抬起,眼里的冰已经消融,“美人坑”里似乎也盛着笑意:“一会儿带小家伙来吃冰吗?”
“我还欠你钱呢。”我也笑了。
那天的事,我们都没有再提,刻意地忽略了。
我仍会想起他半裸的身体。有几次,居然梦到压在他身上的人是我,并且在梦中亲吻了他下颌处可爱的凹坑。
醒来后,我竟没有觉得恶心,还一遍遍回味亲吻“美人坑”的感觉。
虽然,现实中,那个凹坑,我一下都没敢碰过。
9月初,我和同事在列车上抓捕了一名通辑犯,立了个小功,发了点奖金。晚上,我请几个朋友到谭兵的冷饮店喝扎啤。
朋友散去,我留下来结帐。谭兵说他请了,我呵呵笑着接受了他的好意。
和他一起锁上店门,我们并肩往楼群里走。
“你跟项海涛,是那什么吧?”走到他家楼下,我冒出这么一句话。不知道是酒壮熊人胆还是酒后不留口德。
他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地顾自走进楼门。
“你说说呀,我没别的意思。”我紧走几步跟上他。
他要关门,我用脚挡住。
“你喝多了,回家睡觉去,少跟我这儿闹事儿。”他阴沉着脸。
我不理他,强行挤进去。
“对,我是同性恋。你要想吐,我有维生素B6。”他站在窗户前,背靠着绿色的窗帘,平静地看着我。
“不想吐不想吐,真的。我那天就是吓了一跳,顺口说了个词。话说回来,那天,是不是那小子要用强呀?我听见你说‘放手’来着。”
谭兵坐下来,递给我一瓶冰绿茶,淡淡地说:“嗯,我们已经分手了,也跟他说的清清楚楚。他就是不同意。火车上捉贼那次,我是打算躲到外地去的,没想到他追到了火车上。”
我笑了起来,心里却发涩:“你心真够狠的。人家那么痴情,你就一点不感动?”
“你懂个屁!”他白我一眼,说:“项海涛跟我不一样,他是家里的独子,他爹妈天天给他介绍女朋友,你说我能怎么办?”
“只要是真心相爱……”
“嘁!”他打断我,“我们这种人的爱情,不过是纸上谈兵。放到真刀真枪的生活里,一准儿被打压得不堪一击。犯不上较这个劲。”
他站起来,懒懒地说:“不早了,你赶紧回家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我握住了他的手腕,他的脉搏在我的指尖砰砰跳动。
“谭兵,如果,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怎么办?”我心里一下放松,总算给这段日子的惴惴不安找到了理由。
他甩开我的手,好气又好笑的说:“你瞎起什么哄?”
不管是酒壮熊人胆,还是酒后吐真言,我坚决地说:“我是说真的,不是纸上谈兵。”
他笑着摇头,我一把抱住了他。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僵硬着身子瞪着我。
他开始挣扎,想把我推开。我好歹在警校接受过训练,制住他不在话下。
我紧紧抱住他,象梦里那样,侧着头,轻轻吻他下巴上的“美人坑”。很软的圆形凹陷,舌尖在里面打转的感觉,真好。
他有些急了,头拼命的左右转动,想躲开我的唇舌。
“够了,滕腾!别闹了!”他仰着头大叫。
我捧住他的头,固定在两手间。与他对视片刻,再次低下头,贴上他的唇,泄恨般啃咬着。
头有些晕,也许是因为愤怒,为自己的表白被轻视。眼睛模糊了,为他的不肯回应。身体也开始颤抖。
他意识到我的激动,任我啃噬他的唇舌,一只手轻抚我的后背,试图平复我的情绪。
几乎要窒息了!
我放开他,转而瘫在他的怀里,急促喘息着,筛糠般抖成一团。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身体仿佛脱离了大脑的控制。
我抓住他的领口,吃力地说:“谭兵,我喜欢你,不是纸上谈兵,你相信我。”
他扶着我的背将我慢慢放倒,轻声的安抚:“放松,放松,你冷静点,没事的。”
我抖得更加厉害,喘得更剧烈,以身体的某个部位为中心,全身每个细胞都沸腾起来,似乎就要爆炸,就要碎裂成块……
裤子被解开了,冰凉的手覆上身体的热源,接着是湿热的口腔……
我的意识飘忽了,接下来的感觉更象是梦境……
他叫我起床,推我去洗手间,又把面包和牛奶塞到我手里,催促我快去火车站,不要误了上班。似乎故意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直视他的眼睛,不许他躲闪,一字一句地说:“谭兵,我昨天说的话,都是真心的。”
他浅笑,抬起左手,轻吮了一下无名指,举到头侧,挥手说再见。
这两天,不论在火车上还是在职工宿舍,我都无法入睡。憧憬未来远比做春梦更有诱惑力。
第二天,我从广州返回北京。列车抵达火车站后,我以最快的速度冲进谭兵的冷饮店。
店里坐着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他的话象浇到我头顶的一桶冰水:“谭兵把这个店转让给我了,说是有急事要去外地。去哪儿?我怎么知道!?”
冲到他家门前,铁将军把门。我狠狠地踢了几脚,沮丧地回家。
小外甥扑过来,闹着要吃冰。我吼道:“一边儿呆着去!人都没了,上哪儿吃冰去?”
小家伙扁扁嘴,哭了。老妈过来骂了我几句狗脾气,领着小家伙出去了。
我烦燥地在屋里兜了几个圈,又冲到谭兵家。我下死劲的踹门,把邻居都吓了出来。
“看什么看!”我吼。
邻居们打量我身上的警服,无声地散去。
我找来工具撬开了锁,看到了他留在桌上的字条:好好过你真刀真枪的生活。
房间里的一切都保持着我前天离开时的样子。可以理解为他走得很匆忙,也可以理解为他随时会回来。
我坐在地上,盯着墙上的挂钟,等待着。
凌晨5时,我离开了,踉跄着回到自己的家。
推开房门的刹那,我一头栽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姐和姐夫带着小外甥到医院探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