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诱逃之现代版于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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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房门的刹那,我一头栽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姐和姐夫带着小外甥到医院探望我。
小家伙站在病床前吭吭吃吃地道歉:“对不起,小舅舅,我错了。我不该故意把小三轮放在屋门口绊你。”
我揉着他的头发说:“好小子,够黑的,学会打击报复、暗地里使坏了?”
小家伙扁扁嘴,又要哭。我赶忙说:“小舅舅也有错,不该对你发火。等我出院了,还带你去吃冰,好不好?”
“嗯。谢谢小舅舅,我要吃梦龙,还要吃……”小家伙甜甜地笑着,数着。
天气渐渐转凉,冷饮店很快改弦更张,变成了火锅城。
每次从那儿经过,我都忍不住驻足,眼看着它从火锅城变成台球厅又变成网吧。老板总是陌生人。
每次站在他家楼下,我总要抬头凝视那扇挂着绿窗帘的窗。看得久了,好象整幢楼都在渐渐倾斜,直直地向我砸下来,破碎的玻璃窗落在身上,碎玻璃刺进心脏。
回过神来,眼前的大楼完好矗立,我的心却感到真切的疼痛。
我象个狂热的追星族,房间里贴满了林青霞的照片。
我姐问我是不是喜欢林青霞这类的,我点头又摇头。姐骂我越活越没出息,又问我对小外甥幼儿园的小敏老师印象如何。我说没印象。
姐有些急了:“小敏老师可是幼儿园有名的小林青霞,你接送我儿子那么多次,怎么可能没印象?”
我轮休那天,姐约了小敏老师到家里吃饭。
“你看她的眼睛,多象林青霞。”姐悄悄对我说。
我无语。
姐领着小敏老师在家里随便看看。她看到我房间满墙的林青霞有些吃惊。姐对她耳语了几句,她羞涩地垂下了头。
“小舅舅最喜欢漂亮阿姨,我见过小舅舅跟墙上的阿姨玩亲亲。”小家伙得意地向老师打小报告。
我恼羞成怒,又不好发作。为掩饰尴尬,便装成大猩猩,捶胸顿足地扑向小混蛋,把他追得哇哇大叫,满屋乱窜。
一年以后,我把小敏老师娶进了门。
结婚前,装修新房,家里所有的“林青霞”全被我请进了垃圾通道。
我拎着垃圾袋往外走时,脑子象掉了一根弦,晕晕乎乎的。一不留神,被小敏撞了一个趔趄,垃圾袋脱手砸在地上。
我弯腰去捡,手脚没配合好,脚踩着一部分手就往上提,差点把自己摔个跟头。
小敏笑道:“你干什么?美晕了?”
我傻笑着低头,半个鞋印正盖在“林青霞”下颌的“美人坑”上。
心,猛然抽痛。手,慌乱地把那张画报塞进袋子里,用力往下压。
小敏又笑:“什么意思?结了婚连梦中情人都不要了?”
我深吸一口气,紧抓着垃圾袋回答:“今后我只看你这现实里的大美人就够了,才不要那些没影的梦中情人呢!”
一转眼,我和小敏结婚也快两年了。
前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我们家老太太叮嘱我下班从火车站直接回家,路上别耽搁。因为小敏的预产期快到了,我最好在她身边照应着。
广州回北京的火车上,我接到岳母的电话。小敏可能要比预产期早生几天,已经送医院了,目前情况良好。
到了北京,我匆匆跳下火车,急急往出站口赶。
突然,在拥挤的人群中,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我紧张得眼前发黑,嘴唇几番张合,终于大叫出声:“谭兵!”
他站住了,回转身,在阳光中向我微笑,眼中闪烁着琥珀般的光芒,下颌的“美人坑”若隐若现。
他慢慢抬起左手,无名指伸进嘴里,吸吮了一下,手臂举向半空轻轻挥动,又转过身去……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老妈在电话另一端兴奋地向我报告:“小敏生了个7斤重的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挂上电话,眼前人潮汹涌,再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明白了他吮手指的含义:指上弹冰=纸上谈兵。
刚进家门,我就陷入了忙乱。
孩子哭,大人闹。岳母张罗着关空调,老妈一溜小跑去煮牛奶,媳妇支使我快去拿柜顶的纸尿布……
纸上谈兵的爱走了,我还得真刀真枪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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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诗词摘自:
《菩萨蛮?黄鹤楼》
毛泽东
一九二七年春
茫茫九派流中国,沉沉一线穿南北。
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
黄鹤知何去,剩有游人处。
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
――
纸上谈兵,我在文里想要表达的意思是,理想化或是脱离现实的东西。
真刀真枪,则是指现实。
“我们这种人的爱情,不过是纸上谈兵。放到真刀真枪的生活里,一准儿被打压得不堪一击。”
谭兵这句话应该是最好的解释。
不论身体是否有真正的接触,把这种爱情融入真实的社会里,是不现实的。谭兵这样认为。
谢谢yuxiaolu,文里的梨涡已经改成“美人坑”了。
于睫
2004年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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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吹拂;趴着如故~~~~~~
《牧两合番之习惯疗法》BY 于睫
祝繁华过后和陶陶生日快乐!希望这场由寿星指定演员的节目能令你们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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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入院那天,是我在丰盛医院骨科病房工作的第四个月。戴上护士帽的新鲜与喜悦正逐渐被每日的重复工作冲淡。
据急诊的姐妹描述,他被抬进医院大厅时,曾引起不小的骚乱。
是啊,七八个黑西装、白衬衫的男人簇拥着一张担架出现在医院里,是黑社会群殴之后还是片场事故?
离我们医院不远是政协礼堂,除了开会,有时也搞些晚会、音乐会之类的创收活动。
那天晚上,一场交响乐音乐会结束,他从两米高的台上摔了下来。
病历里,有他的大致情况。
秦霜,北京某乐团小提琴手。从高处摔下,右髌骨着地,导致右膝关节积血,明显肿胀、疼痛,不能自动伸直。经X光检验为髌骨大块粉碎性骨折。拟手术切开重定、内固定术加石膏外固定。
手术是连夜进行的,因为粉碎性骨折的最佳治疗时间是在伤后的5~6小时之内。
他被送进骨科病房的时候,离我下夜班还有几个小时。
由于手术采取的是腰麻,他在整个搬动过程中都很清醒。对于我帮他掖被角的细心,他报以温柔一笑。
早上交班之前,我去查房。
想是麻醉期已过,他疼得满头冷汗。见到我,仍不忘牵动一下唇角。
我审视他以伸直位固定在长腿石膏托里的右腿,说:“很疼是吗?我帮你查一下。”
他略显僵硬地笑,大概疼得连说话都没了力气。
髌骨骨折手术后,一般都会引发膝关节肿胀,为了区分是术后切口疼痛还是敷料包扎过紧引起的疼痛,我松解开他右腿的绷带。
“这样好些吗?”我轻声问他。
他皱眉,缓缓摇头。
我重新包扎他的伤腿,安慰道:“是术后切口疼。没关系,打一针止痛剂会好些。”
按照医生的吩咐,我准备给他注射美菲康。不经意地,听到他含糊不清地咕哝:“……卓越……混蛋……”
我离开骨科病房,赶去护士值班室交班。这栋楼是L型,值班室在另一侧。
刚走过直角,我便被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人拦住:“您是骨科病房的吧?”
“怎么了?”我打量他。直觉上,觉得这个眼睛黑亮的男人和秦霜认识。
“请问,秦霜,就是昨天在政协礼堂摔伤的那个,情况怎么样?”
女人的直觉,有时真的很准。
“手术很成功。”我指指身后,“6号病房。”
撇下他,我径直往值班室走。进门时,眼角余光看到那人从直角处下楼了,并没有去骨科病房。奇怪。
隔天我上白班,有两个年轻人来探望秦霜。他们很详细地询问了秦霜的伤势,知道一切都恢复得很好,开始闲聊。
看样子这两个年轻人也是交响乐团的,三个人聊起音乐来,兴致勃勃。还要挟秦霜,下月5号,哪怕是爬,也要去听他们团的音乐会。
我提醒他们,秦霜是髌骨粉碎性骨折,下地步行的时间要比一般骨折患者晚。
那两个家伙居然建议他多听听路易?埃克多?柏辽兹(Loius…Hector Berlioz)改编的管弦乐曲《邀舞》,说是有助于刺激他早日下床。说着,竟齐声哼了起来,结束时,还做出一个伸臂邀请的动作。
秦霜躺在床上,苦于不能动弹,气得要拿枕头砸他们。
闹了一会儿,其中一个睫毛很长的,跟我借了一把水果刀,坐在床畔削苹果。另一个剑眉很浓的,边和秦霜聊天,边在苹果皮掉落的瞬间及时伸手接住。裸体苹果递到秦霜手里,水果刀被另一个人接过,换上一张湿纸巾。
两个人没有任何言语交流,却配合得恰到好处。在一旁收拾器具的我,不由想到“默契”二字。
秦霜咬着苹果笑起来:“齐歌,你们真不愧是多年的搭档,有琴没琴都能来上一段《鸳鸯茶》!”
(《鸳鸯茶》是一首没有固定谱子,完全靠两位演奏者心领神会才能完成的小提琴重奏曲。)
我检查过秦霜患肢的固定情况,准备去别的病房,来探病的两个人也一同起身告辞。
“师兄,是卓越让你们来的吧?”秦霜突然发问,脸上浮起一丝狡黠的笑。
已经走到门口的两个人停住脚步,对视了一下,长睫毛的那个指了指秦霜,又敲了敲自己的额角,算做回答。
“那个混蛋。”秦霜将头转向一侧,低声咒骂。
我和秦霜的两位师兄前后脚离开他的病房,他们在我身后边走边小声交谈。
前面走廊里,迎面走来几个工人,推着一架倒倾式骨科牵引床。我停下来背靠着墙壁让他们先过去,然后站直身子,理了理护士服的前襟。这时,工人们已经走到那两个人身边。
长睫毛的那个,侧身贴近墙壁,顺手把“剑眉”往自己身边拽了一下。站在外侧的“剑眉”,很自然地横了身体,把“长睫毛”挡得严严实实。
好象很不在意,他们继续交谈着,脸上挂着微笑;又好象很在意,他们的目光都很专注,尽落在经过的那架牵引床上。
也许,如秦霜所说,他们只是一对在乐团里合作多年的重奏搭档。但是,那种不经意间流露的关心,默契,与信任,竟令我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感动。
下午,秦霜以极低的声音,羞窘地表示要小便。
我把专用容器递给他,他的脸涨得通红。直到我收拾停当,那两朵红晕仍未完全散去。
为了缓解他的尴尬,我随便找了个话题:“交响乐演出,每个人都有固定位置吧?你怎么会从台上摔下来?”
似乎是羞于与我对视,他把目光调转开,有些懊恼地说:“我当时懵了,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只想追上他理论一番……几天前他就提出分手,我想尽办法挽回……没想到,落幕的时候,同事转交给我一把家门钥匙……他也知道,我见到钥匙会发懵,特意叮嘱人家,音乐会结束再给我……”
他忽然笑了,带着点自嘲:“他让我跟别人结婚,可惜他没看到我从台上摔下来的样子……呵呵,单膝跪地,真是一个完美的求婚架势……”
我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更没想到他会说出来。看他的眼波流转,更象是在自言自语。眼眸深处,竟流露出一丝孩子气的不甘。
“你会放弃吗?”我试探着问。一个要把他推给别人的人,他还会执着吗?
“放弃他?不可能!”他答的毫不犹豫。
“可你现在不能动,TA又不来看你……”我适时的收声,因为他脸上的怒意。
“我又不是一辈子下不了床!”他赌气似地打断我,又顾自嘟囔,“等我好了,第一件事就去找他。”
“我有个办法,能让TA主动来找你。”
看他的眼神发亮,我有些得意,“医学上,有一种习惯疗法,是通过重复某种行为,使人改掉或养成某种习惯。你可以在固定的时间打电话给TA,不说那些要和好之类的话惹毛TA,只是随便聊聊。这样,TA也不好意思挂断。慢慢地,等TA习惯了在那个时段接你的电话,你突然停下来,不再主动找TA。这时候,TA一定会觉得日常生活中少了点什么。意识到你的不可或缺,TA就会主动找你了。”
秦霜将信将疑地看着我,又看了看自己被固定的右腿,喃喃地说:“那,那就试试。”
他从枕下摸出手机,怔怔地看向我,不好意思地求助:“第一个电话,说什么?”
他的表情可爱极了,象我初中时羞于表达的男同学。
“TA不是把钥匙还给你了吗?让他来找你拿回去。告诉TA,你现在住院,房子TA可以继续住。你的东西麻烦TA帮你收一下,长期不碰不要落尘。”我指了指窗外,继续说道,“顺便说说天气。天气渐凉,让TA注意加衣服。”
他笑着点头,按了几个键,又停下来,不好意思地说:“我再想想词,你先去忙别的,行不行?”
我了然地笑,边往门外走边说:“好好好,你仔细想。等会儿回来你可要告诉我TA的反应。”
他靠着枕头,单手触额做了个遵命的手势,瞳仁闪亮。
阖上门我又推开,补充叮嘱他:“注意,说话不要太酸。”
他哭笑不得,双手抱拳向我拱了拱手。我笑着离开。
在楼道里,我又遇到那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他很客气地向我点头问好,又礼貌地询问秦霜的恢复情况。
我说很好,等手术反应期过去,就可以做恢复锻炼了。不禁又纳闷:“你怎么不进去亲自问他呢?”
不等回答,他的手机响了。他跟我说不好意思,摸出手机。接听之前,又对我说:“能不能请你不要告诉秦霜我来过?”
看到我点头,他放心地道谢,背转身,低沉地对着话筒说:“喂?”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兀自纳闷。他是谁?为什么既关心秦霜的伤势,又不肯让他知道?
“怎么样?怎么样?”下班前,我象个八婆一样跑进秦霜的病房,“他接到你的电话反应如何?”
秦霜悻悻地说:“他不肯来见我,他说他在门口的脚垫下面找到备用钥匙了。后来,不管我说什么,他就会说‘是是是’。”
“啊!”他突然大叫,把枕头盖在脸上,怨恨地嚷:“我真他妈傻,留什么狗屁备用钥匙呀!”
我忍不住想笑,难以想象秦霜这种人会说脏话。他一定恨死那把备用钥匙了,不然TA就不得不来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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