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宝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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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上次就不该给你送豆包吃,老想着我家粘豆包!赶紧赶紧,我今儿铁定杀的你丢盔弃甲。”
南老爷子嘴里念叨了一句,把豆包搁旁边儿,老铁头还给豆包抓了把大榛子仁,摆上棋子,俩人就开始聚精会神地下起棋来。豆包把那些榛子仁全揣兜里,安安静静地跟旁边儿看着,怀里抱着臭臭,也不说话。
别说,南老爷子今儿还真的是时来运转,招招压着老铁头走,老爷子下的正兴奋着,突然外头嘭嘭嘭敲门。南老爷子让老铁头去开,老铁头让南老爷子去开,俩人谁都坐那儿不想动摊,豆包跑过去摸了两下门锁,因为和南老爷子家的锁不太一样,他不会开。
最后老铁头没扭过南老爷子,起身开门,南家老太太手里拿着几份单子搁门外头站着,看表情火急火燎的。老铁头把人让进来给倒了杯水,平常南老爷子搁他这儿玩儿的时候老太太一般都不来凑热闹,因为他俩一般都是下棋,旁人搁边儿上也显得没意思。这回老太太来肯定是有事儿了,豆包过去钻老太太怀里给抱着,老太太把手里那叠单子递出去,手指尖还微微颤着。
南老爷子看着老伴的表情,脸色也凝重下来,他手里这可是体检单,老太太脸色这么不好,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
老铁头搁边儿上没吱声,他知道现在南老头需要时间。南老爷子拿着单子一页一页翻,翻到其中一页扫了两眼猛地怔住,然后抬起脸来冲老太太说了句:“走,先回家。”
老铁头知道这肯定是有事儿了,他拍拍南老爷子胳膊,南老爷子抿紧嘴唇没说话。俩人几十年交情了,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这盘棋还没下完,南老爷子抱着豆包走了,他就拿块布把棋盘盖上,改天再把这没下完的棋局下完了吧。
下午临下班的时候南方接了个南老爷子的电话,说是叫他下班早点儿回来,家里有事儿要和他说。南方还挺纳闷儿,自家老头一般都假严肃,可这次语气里是真的严肃,他下午老心神不宁的,小秦还劝他说没什么事儿,别自己吓自己。可南方就是听不进去,一下了班就往家奔。
到家的时候家里气氛挺沉闷的,他爸他妈都在家,豆包看见他回来了,就凑到门口来,南方换了鞋,一把把豆包抱起来蹭了蹭脸颊。豆包抱着他脖子不松手,还从兜里摸了把榛子仁往他嘴里塞,就是不吭声,似乎被家里这气氛弄的有点儿不知所措。
豆包下午就把这东西揣兜里了,就等着南方回来呢,不过这一晚上家里都挺沉闷的,平常南老爷子一没事儿就逗着他玩儿,还给他念小人书。今天老头老太太就光轮流抱着他也不说话,偶尔说两句就长吁短叹的,弄的小孩儿也不敢乱动,南方一回来就拱南方怀里去了。
“爸妈,爷爷奶奶,出什么事儿了你们一个个都严肃的跟庙里大佛似的,瞧把豆包吓的。”南方嘴里含着东西瞅着屋里这四个人,试图说点儿啥调节气氛,但似乎效果不太好,也就南妈妈勉强冲他笑了一下。
“南方,你爸爸生病了。”南妈妈坐在自己丈夫身边,俩手圈着胡云泽的胳膊,声音挺平静的,可尾声里带着的沙哑让南方察觉到,刚才他妈妈是哭过的。
桌子上搁着一沓子医院的体检单,南方抱着豆包走过去一页一页的翻,突然翻到他爸爸那一页愣住了。
他爸爸这次体检检查出来患有肺性心脏病,而且现在来说有轻微的肺气肿。南方是知道的,他爸爸以前在矿上干活,因为矿下空气质量不好,经常三天两头就咳嗽喘不过气,检查说是患上了慢性支气管炎,吃药都不见好。
后来南方他妈妈找了许多偏方来给他爸爸试,还劝着胡云泽别在矿上干了,拜托自家老头搁化肥厂小车班给找了个司机的工作。胡云泽从矿上出来之后吃了两年药,病已经慢慢好了不怎么发作了,不过还是经常咳嗽咳痰什么的,他自己还一直以为是小病没怎么注意,谁知道现在又闹出来个肺性心脏病。
南方他妈妈本来胆子就小,小时候南方淘气,磕着碰着了他妈妈就得心疼的掉眼泪,何况现在自己丈夫检查出来这么个病,他妈妈的担心不言而喻。
“妈,爷爷奶奶,你们也别太担心了,我爸这病发现的早,咱们早点儿治没事儿的。”南方看着这单子,劝了家里几个老人两句。
最后还是南老爷子发了话:“书娥啊,明儿清早你和云泽都去厂里请个假,都给我去医院看病去,还有云泽这病,实在不行厂里的工作也辞了,南方现在都有工作了,用不着你们养活。待会儿吃完饭让我给云泽号个脉,我这技术虽然是半路出家,好歹也稍微懂点儿,我先看看也好过什么都不知道强。”
老爷子是五十多岁才喜欢上中医这门学问的,当初就是为了给自家老太太调养身体,开副药或者弄点儿药膳给老太太调养一下还行,治病却是不敢的,毕竟医生这名头不是谁都敢当的。
“爸,我明天去医院看看,听医生说说这病到底是啥情况再说,辞工这事儿咱再看着办吧,万一医生说用不着呢。”胡云泽皱着眉头半晌,他本身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劳碌惯了,猛地叫他辞了工作在家跟废人似的他也受不了。
“那行,爸妈,你们别想那么多了,要医生说让我爸在家呆着就听医生的,明儿早上我也请假陪你们去医院。你们放心吧,以后有我呢,你们要嫌我不够,咱现在不还有豆包呢嘛。”
南方这一番话倒是把两口说的心里暖烘烘的,南书娥伸手拍了拍儿子脊背,他儿子是真的长大了,现在比他爸爸都高,实打实是值得依靠的。
南方话说的家里谁都满意,南书娥这才起身去厨房做饭,老太太在旁边儿打下手。吃饭的时候南老爷子才突然想起来小豆包领/养这事儿,手里的粥也喝不下去了。
“孬蛋,你爸爸现在这身体状况是不是不能领/养豆包了?咱说好过两天去你们那儿办手续的,这要是实在不行,我和你奶奶能领/养不?”
豆包这会儿也支着脑门儿看着南方,南方歪着头想了想,好像身体条件查的是最严的,虽然他爸爸这不是什么传染性疾病,可是还真是不知道能不能成。
“得了爷爷,您就别添乱了,你领养豆包这么大点儿的小孩儿算什么事儿啊,我明天下午去所里给问问,实在不行豆包就跟我了,跟谁不是跟啊,还不都是您的亲孙子。”
南方抬头说了老头几句,一巴掌就被老头扇在后脑瓜子上。
“瞎说什么呢,我意思是按孙子辈的领养,一根筋儿!脑子不会转弯!”
第二天早上南方打电话给所里请了假,带着胡云泽两口去了医院。医生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专有名词什么的南方他们也听不懂。不过严重性倒是听懂了,医生说胡云泽发现的早,现在还不严重,可以继续工作,但是一定得注意,不过如果要是在家休养是最好的,若是能找个清闲点儿的工作也不错。
医生又给开了些药,有应急的有长期服用的,就那么一点儿药还真不便宜。胡云泽看着心疼,又叫南方他妈妈数落了一顿。
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俩人也算彻底放下了心,南妈妈打电话给老头老太太说情况,完事儿非要胡云泽办内退。胡云泽比南妈妈打了几岁,今年四十五,刚好够上厂里内退的年纪,所谓内退,就是提前退休,不过退休工资比正常退休的职工少拿一半,一般都是身体不好的人才会办。胡云泽拗不过老婆,最后还是满口答应了,想着退休之后自己在家再找点儿什么活干干。
南方下午的时候销假去了所里,先问了一下领养的事儿,小秦看他三层小楼跑上跑下的忙的不亦乐乎,特地凑过去调侃他两句。
“我说南方啊,你们家领养个孩子瞧瞧你这出力出的还美滋滋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家给你找了个童养媳呢。你到底得了老爷子什么好处,说出来给兄弟听听,我看你们家老爷子挺喜欢那小孩儿的,你这忙前忙后的事后得有点儿回报吧?”
这时候南方刚从距离他们派出所不远的民政局回来,瞅见小秦那样子自己也特神秘的趴他耳边说了一句:“小秦啊,你可不要羡慕我啊,哥们儿马上就有儿子了。”
“啥?!”秦聪听他这一句话惊的连嘴巴都合不上:“你是说……你是说是你要收养这小孩儿,那小孩儿以后就管你叫爹了?”
“哎,是呦,以后咱俩就差辈喽,你当初不还上杆子让人孩子叫你哥哥呢么,秦娃子,叔叔以后就不跟你一样打光棍儿喽。”
秦聪听了撇撇嘴,心说你不就多了个儿子么,以后还不照样是光棍儿一根,那儿子还能代替媳妇儿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双更被霸王的那么惨烈,嘤嘤嘤,你们都不爱我了么?捧心望天。。。既然这样我就只能,就只能继续多更一点儿求留言 T T
还有个正事儿啊哈哈,就是豆包的攻受问题,有读者说希望他是个受啊,元芳,你怎么看?
☆、09 五世同堂
第九章五世同堂
南方这两天跑前跑后,该问的事情都问的差不多了,他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其实要想让豆包的户口办到他父母那儿去倒也不是没办法,只是比办到他那儿麻烦一点罢了。
按说他自己年纪也不够,而且没有配偶,领/养豆包也不够条件,不过俗话说熟人好办事儿,他自己就在派出所工作,民政局那几个管事儿的平常也混的挺熟,这事儿也就是几句话就能办下来。
南方回去就和南老爷子说因为他爸爸这病豆包领/养这事儿不好办,不如就让豆包跟着他,反正豆包平常也就爱跟他好,跟胡云泽反倒没这么亲。
因着这事儿老爷子又想了两天,最后拍板定音,那就办手续吧,豆包跟着谁不是跟啊,都是他老南家的人。不过为着这个,孙子找媳妇儿的事儿就又得耽搁几年了,南方说他还小着呢,娶媳妇儿这事儿不着急。他将来的媳妇儿那必定得孝敬着老的也顾着小的,这号的都得慢慢儿找,打着灯笼都不一定能找着呢,他才二十不到,什么都来得及。
于是就在这个月月末的时候,小豆包正式成了老南家的一员。南方在所里备的案还没撤,他总想着如果有一天豆包的家人还能找着,就叫他们看看,他们错过了个多好的孩子。
户口本上豆包的名字就叫南雨,南方看着这一册不怎么厚的小红本把他和小豆包连起来,心里头就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酸酸涨涨的,好像是特满足,又总觉着是心里多了个牵挂,而且这牵挂太柔软,总能激出他那点儿保护欲来。
豆包正式成为南家人的当天家里人齐聚一堂,豆包抱着小狗坐在南方腿上。老爷子搁早市上打了几两小酒,胡云泽不敢喝,他就和孙子喝两盅。一顿饭吃的有滋有味的,从一开始老头老太太脸上的笑就没停下。
“豆包啊,以后得叫太爷爷啦!”老头多喝了几杯,脸上有点儿泛红,老眼浑浊着望着豆包,伸手攥着豆包小手,从衣服里头的兜里拿出个小红包来。
南方打眼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他小时候带过的小铜锁片,他带到十二岁才摘下来又交给老爷子保管,这看着破破烂烂的铜锁片说是保平安,实际就是个念想。
当年南方他太爷爷带着祖上留下来一大箱子东西去了二儿子家,就给了南老爷子这么一个铜锁片,就这老爷子一直当宝似的,到底是传家的东西,老头子心里也明白这不值几个钱,可老人就是这样,老南家的印记在心里是抹灭不掉的。
南方把铜锁片从小红包里拿出来给豆包带上,这么些年了老头总小心保管着,上头连锈迹都很少。
南老爷子又喝了口酒,跟老太太一块拿着红包塞给小豆包,里头一个六百六十六一个八百八十八,给小孩儿图个吉利。南妈妈和南爸爸也纷纷拿了红包出来,豆包兜里塞的鼓鼓囊囊的,最后就连南方都往他兜里塞红包。
“豆包啊,你叫声太爷爷。”老爷子又喝了口酒,给豆包夹了个饺子。老太太今儿特意早起给包的,里头搁了一个钱。这是他们老东北的习俗,吃着了钱就代表吃着了福气。
“太爷爷。”豆包乖乖叫了一声,他用不好筷子,就用手抓着饺子吃,一口咬下去就听咔啪一声。
老太太赶紧拿手给接着:“哎呦豆包,赶紧吐出来,别咽下去喽!还得是我们家豆包有福气!”
豆包赶紧把那一分钱硬币吐出来,给老爷子乐的合不拢嘴。
“爷爷,您偏心眼儿了吧,您是不是早知道那饺子里有钱儿了啊。”南方看着老头子高兴,也特意说话逗乐,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饭后南老爷子有些喝高了,被南方扶进屋里睡觉去了。南方给老头盖上点儿东西准备扭头走的时候,老爷子突然闭着眼睛说了一句:“周末带着豆包跟爷爷去老太爷那儿一趟。”
南方应一声就退了出来,他太爷爷那儿他是一百个不想去的。他那两个叔伯个个眼高于顶,二叔前些年跑深圳经商赚了些钱,回来之后就捣鼓点儿海产品,家里有几个小钱,对着他们家人都爱答不理的。
大伯是市教委的,手里也有俩钱,工资不算高这点儿钱可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南方当年不好好学习,南老爷子还去求过他帮忙,谁知道他这大伯直接一句话就给堵了回来,他说不好好学上了高中也没用。老爷子回来气的两三天没睡好觉,也彻底死了心,这才把南方弄部队去。
没必要南方实在不想去跟他们俩家接触,要说他叔伯家的孩子们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仗着家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