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脱"肛"的野马-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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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条内。裤……”蒋毅荣伸出一根手指:
“我通常正面穿两天,反面再穿两……”话未完就又被江彬按在地上痛扁,扁完问他:
“还有什么遗言?”
伤痕累累的蒋毅荣仿佛将要就义的战士,面对敌人,帅气地甩了甩他半长的刘海,眼中满是对信仰的坚定:
“我的最高记录是一周一条内。裤,因为……我垫了护垫。”
敌人的理智彻底被击溃了,拳脚如雨点般落在无畏的战士身上。他的背影佝偻,他的形象却愈加高大起来。他对躲在墙角探出两根触须的战友凄怆一笑:
“战友啊!不要为我伤心,胜利的号角已经吹响!你听!”
“听你妹!”江彬在门铃声中愤愤地抛下沉浸在幻想中的蒋毅荣去开门,却见一个快递员站在外头:
“蒋毅荣。”
江彬代签了,看发件人地址异常模糊,发件人姓名也只写了一个“梅”字,拿到卫生间门口晃了晃:
“你的!”
蒋毅荣满手泡沫头也不抬道:
“哦,拆开看看,该是我的猪肉脯。”
江彬于是用刀片小心翼翼地划开边缘,掏出来一看,却是个深蓝色的ADIDA新款运动包,吊牌什么都在。
“你买了个包?”江彬大声道。
蒋毅荣在卫生间“啊?”了声,随即手往运动裤上一抹走出来,见了江彬手里的运动包也很意外。
“我没买啊……前几天在商场倒是有看中过……”说着走过来,对着包装上头的快递单仔细辨认:
“梅……”想了半天没明白是谁送的,算算离生日还有两个月……
“会不会是哪个读者?”
“不可能,我没告诉过他们地址,更何况这人连我名字都知道。”蒋毅荣指了指快递单上头唯一自己端正的自己的大名……忽而眼前一亮:
“你说,会不会是小苗苗?他可以问培训部那边,地址什么的都有登记的!”
“做梦吧你!”江彬毫不留情地戳破蒋毅荣的粉色泡泡:
“去!先把事做了!”
小媳妇蒋毅荣乖乖回到卫生间边和战友小强说话边洗完了一整盆内。裤。
江彬把包塞到蒋毅荣厨里,便也开始洗碗。想想自己出来生活还是有所长进的,之前他从来不注意节水节电,反正水电煤都是爸妈付,爸妈唠叨他他也不知悔改,现在自己负担了,便也养成了随手关龙头、10点以后开洗衣机以及买菜讨价还价的习惯。
不过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当初就不该在蒋毅荣的怂恿下与他合租,蒋毅荣的生活习惯和蟑螂差不多,东西摊得到处都是,什么家务都不愿做,整天就抱着台笔记本傻乐,虽然目前在自己的调。教下各方面都有所改进,但离文明人的生活还有段差距。江彬想,如果有一天,蟑螂会撸管子,那么蒋毅荣也就能学会勤换内。裤。
是夜,江彬睡得很熟,梦里,有只穿着内裤的大蟑螂,挥舞着头上两根长长的触须拗了个造型用京腔唱:
“更长~~更薄~~更耐用!一夜~~舒睡~~到天亮!”
第二日,江彬提着自带笔记本,特意提早了二十分钟起床,买了个杂粮煎饼果子神清气爽地来到办公室,结果给比他到得更早的缪可卿抢去一半。
缪可卿边吃边嫌弃里头的果子不够脆,却听身后一声“小猫咪”,遂扔下煎饼一蹬腿跳窗而逃。
江彬嘴里半块饼立刻噎在喉咙里,一阵猛咳的同时就听到楼下惊呼“跳楼了跳楼了!”,奔到窗前正看到缪可卿在草坪上飞奔而去的矫健身影……
下头好些个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与江彬同样茫然,45度角扬起脸正好与二楼的江彬对视,江彬被看得毛骨悚然,缩回脖子就见了一西装革履相貌英俊的男子倚着门对他笑:
“你们老板呢?”
江彬咽了口唾沫:
“还没接客……”说完就想咬掉自己舌头,被弄傻了……
果然,那人听了哈哈大笑:
“那等他破。瓜了麻烦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就说——他大姨妈来了。”
江彬脑中霎时猩红一片。
待男子走后不久,就有隔壁热线运营部的姑娘早早过来打卡,江彬忙拉住其中一个与缪可卿关系密切的名叫仇小冰的美人询问来龙去脉,仇小冰把头一扭,马尾辫“啪”地甩在江彬脸上:
“你们这些上卫生间从来不用排队的男人怎么可能理解女人的痛苦?”
江彬揉着脸无语的看着只比自己大了两岁的仇小冰小同学傲然离去,心中更加疑惑了。
待缪可卿确认危险警报解除转回来后,项目组的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
“怎么你还不去小黑屋候驾?”缪可卿装得仿佛刚只是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而已。
江彬也只好配合着装失忆:
“小的这就去。”说完抱起笔记本往小黑屋去了。
小黑屋竟然没上锁,江彬觉着这满屋子古董随便偷一样都能抵上自己好几个月的工资。
摸了半天才摸到那青铜灯极为不显眼的开关,江彬将笔记本电脑放在雕着螭龙的案几上,忽地听到一阵悦耳的古风曲。
江彬疑惑地走到案前,移开一个文件夹,便看到被压在下头的屏幕正闪烁的手机。
都说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在你跟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你出门买苹果四代我却出门买四袋苹果……
江彬猛地伸出手一把拽住手机,仇富的情绪在他的胸口熊熊燃烧……
这可是刘建深自己忘带了啊,休怪他……
忽地,“嘎吱——”一声,江彬回头就见了昏暗的灯光中,一个黄花梨木的大方角柜的一扇门缓缓开了,一条毛腿从里头伸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外头的缪可卿听了这叫声猛地虎躯一震,拿起内线电话就拨了个号:
“萧参谋你听见没?那蛇鞭酒还真管用!”
这边江彬眼看着自己老板上半身衬衫西装下半身却只穿了条裤衩从柜子里走出来,魂早飘到了九天之外。
刘建深只是被手机铃声吵醒条件反射地想接电话,下了地才发现小黑屋里还有另一只被他吓傻了的活物。
然而久经沙场的刘建深心理素质是过硬的,他万分坦然地走到浑身僵硬的江彬跟前,掰开他的手指取过仍旧响个不停的手机,淡定地按下了通话键。
待刘建深挂了电话,江彬仍没有回过神来。刘建深于是回到柜子前,从里头取出一条西装裤边套边道:
“昨熬夜,想换身衣服出去吃宵夜……”
江彬总算有了点反应,呆滞地望着刘建深等他继续。
“结果睡着了。”刘建深耸耸肩,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江彬宕机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接受这个答案,可是换衣服换到一半不小心在柜子里睡着的人会记得把柜门带上吗?
被江彬抛出这么个问题后,刘建深也有些疑惑:
“早上谁第一个?”
“可卿姐。”
江彬以为刘建深知道了缪卿姐这样恶作剧性质的行径会痛斥一番,却未料到刘建深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道:
“她真体贴。”
体贴你妹啊?!江彬在心中咆哮。
他到底有着怎样彪悍的上司和怎样变态的老板啊?
4
4、第四章 兔儿爷 。。。
“前面有个让可卿姐跳楼的男人让您给他回个电话,说是您大姨妈来了。”江彬不想再被老板的思路牵着,转移话题道。
刘建深听了这话面不改色地在柜门上的穿衣镜前照了照:
“哦?这个月似乎来早了几日。”
“……”
“帮我回个。”刘建深走到办公桌前,在N次贴上写下个手机号递给江彬:
“就说……大姨妈吃好喝好,侄儿公务繁忙,得了空再去请安。”
江彬心道哥你就装吧!无奈地跑出去,到会客室的小隔间里用办公电话拨了个号。
片刻后,那之前调戏缪可卿的男子的声音出现在了电话那头,江彬将刘建深的话转述了一遍,那男子轻笑一声道:
“小表弟破。瓜了?”
江彬囧了下,忙干笑道:
“您真幽默……”
“昨儿个听说你们中心开了微博,赶巧就见到个挺有意思的头像,故而截图留念……”男子又道:
“麻烦帮我问问小表弟,这么有创意的头像是谁的主意?”
江彬一惊,并不知这位皇亲国戚知道了多少,唯有尽可能使得语气波澜不惊道:
“好,我定会转达。”
男子却不挂电话,只在彼端沉默。江彬猜也能猜出此时他一副好整以暇地端着话筒挂着欠扁微笑的样子,终于缴械投降道:
“为人民服务是我的荣幸,有事您尽管吩咐!”
男子得了这话颇为满意,不疾不徐道:
“我姓何,何扬,你叫什么?”
江彬咬牙切齿道:
“我叫红领巾。”
江彬被迫给何扬留了联系方式回到刘建深办公室,刘建深正专注地翻阅历年的项目资料,让江小同学不好意思开口和他提大姨妈的事。
江彬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目前没接到别的任务,他开了中心微博的页面,才寥寥几个亲友粉,于是去服务中心的群里吼一声,让同事们召唤认识的都过来关注一下。
干完这个,江彬又开始发呆,他还没想好中心微博具体要发些什么内容,要用什么语气发才更讨喜。
思索间,正瞥到刘建深办公桌上的星巴克杯子以及边上一包未来得及泡的咖啡,于是“红领巾”决定做好事,轻手轻脚地端了杯子拿了咖啡去茶水间给泡。
江彬满脑子都是微博的事,撕开那巴掌大的咖啡外包装,也没在意那咖啡包外头的一圈硬板纸,撕开口倒进杯里,加满水找了根一次性筷子调一调。
想了想,掏出手机拍了一张,上传到中心的官方微博,下附文字:老板太辛苦了,我们都很关心他。
确认微博发布后,江彬端着杯子走进小黑屋,将咖啡搁到刘建深跟前,刘建深闻到香味,这才从资料中抬起头来。
江彬似乎从刘建深那的眼神中看出一丝感动与赞许,于是一咧嘴露出八颗牙道:
“雷锋做好事不留名!”
刘建深指了指一旁笔记本电脑上的微博页面:
“但每件事都写到日记里?”
江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像做得太明显了……
坐回到自己位置上,江彬打开微博刷了刷,下面有托儿们的留言,诸如“可真体贴啊”“你们服务中心的氛围不错哟”之类。
江彬正得意呢,服务中心的技术部负责人叶震辛忽然道:
“原来老板喜欢喝这个牌子的挂滤。”
“挂滤?”江彬疑惑。
群里静默了片刻,还是叶震辛好心截了张微博上的图,那杯子旁还留着咖啡的包装袋。
马尾美人仇小冰看到这对话便道:
“江彬,你该不会是把粉直接倒在杯子里冲了吧?”
江彬愣了愣,忙去度娘查了一下挂虑咖啡,原来刚才那内包装外的一圈硬板纸是用来支起来架在杯口上的,冲泡的方法是往研磨好的咖啡粉包里灌沸水,咖啡就会过滤到杯里……
江彬“啊”地一声,眼见着刘建深端起杯子就要喝,立刻大喝一声:
“不许动!”吼完又想咬舌头:
“啊……不是老板,我是想说,一大早的空腹喝咖啡不太好……”
刘建深看了看江彬,又看了看咖啡,头一点,手一挥:
“那你喝了吧!”
江彬霎时泪流满面,他从没想过要用这种方式毁灭证据,可是此时脑中只有“绝不能让老板知道我这么洋盘”这一个念头,于是大义凌然地走过来,仰头就灌下一口。
矮油……那个苦啊!比从前奶奶常给他熬的中药还要苦上百倍!江彬强忍着这令人咋舌的苦涩,眼一闭,嘴一张,又灌下几口。
喝下大半杯无意一瞥,竟发现刘建深的笔记本电脑正开着中心官方微博的页面,鼠标还点在自己手机拍的那张图里的咖啡包装袋上……
江彬捧着杯子,呆滞地将视线移向刘建深,刘建深望着他,目光深邃,唇畔含笑。
霎时一个晴空霹雳把江彬劈醒了——敢情这货是故意的!
江彬悲愤间想起了刘胡兰董存瑞草原英雄小姐妹……可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为五斗米不得不折腰,江彬发作不得,只能找了个借口拿着杯子出去将剩余的“罪孽”倒掉。
群里还在询问江彬后事如何,江彬漱完口回来愤愤不平地回道:
“我都喝了!”
静默片刻后,一片“壮士”之声整齐地刷屏。
这边,始作俑者刘建深看完手头资料,把江彬叫过去交代任务。江彬揣着笔记本字迹潦草地记下,又回到笔记本电脑前插上移动硬盘开始按着刘建深的意思汇总整理资料。
江彬是那种做事非要一口气做完否则浑身难受的人,待他初步整理完资料,已是中午十二点了。新人刚进来的三个月内是不包饭的,江彬为了省钱,都是前天晚上多烧些菜,剩下的带来当午饭。
刘建深此时也还在敲键盘,他平日里很少去楼下食堂吃,多是叫外卖的,江彬觉着他必定嘴巴很刁。
但今天刘建深似乎忙得没时间顾及午饭,老板不吃,江彬也不好意思吃,只有忍着饥肠辘辘开着Q向好友抱怨。
忽地,一个消息窗口弹出来:
“好久不见你了,今晚过来训练吗?”
是学长齐陆。
大学时代,江彬只参加了一个空手道社团,并且坚持了四年。如今工作了,他便向大多数已经毕业的学长学姐一样,渐渐荒废了。
新人一批批地进来,老人一批批地离开,只有个别几个已经升到黑带的学长学姐还在带新人训练,齐陆便是其中一个。
江彬对于齐陆是很感激的,自己刚进社团的时候,菜鸟一只,空有一腔热情,却总找不着门路。齐陆看他这样,便经常在训练后留下来单独辅导他,江彬想起齐陆便觉得心头一阵暖意。
前段时间齐陆也和他说过,教练的社会道场是向老人开放的,希望他们都能回去练练,江彬总找各种借口推脱,此时也是一样。
“可我那么久没练,韧带都拉不开了。”江彬故伎重演。
“我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