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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压倒酱紫大神ⅱ作者:满地梨花雪-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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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夏忍不住对希声低声感慨了一句:“赶紧的,找年sir要电话号码要过来,以后我们就找这家钟点工了!”
  希声望着天花板,哭笑不得。
  把老太太安置好在了客房里,两人开始绕着房间熟悉环境,虽然说表面是收拾整洁了,但许多柜子里都是结了尘的旧物,他们得清理一下,还有厨房,橱柜里居然有老鼠屎和蜘蛛网!希声体贴地把沉夏摁在沙发上休息,自己挽起袖子,做了两个小时的大扫除。
  等到晚上八点,沉夏从小区门口买了几份小菜,打包拿上来,假装是他们做的装在盘子里,喊醒老太太起来吃饭。
  “奇怪,这么晚了……我那乖孙和他爹妈怎么还不回来唷?”老太太也不完全傻,跟她说的话她都记得,时间也记得准,吃饭吃到一半觉得不对劲了。
  “哦!孟殷哪,学校开办了冬令营,要好几天才能回来……孟哥和殷姐呢刚才打电话来说要加班,最近的工程忙啊,他们忙得头晕脑胀,要十二点才能回吧!”沉夏边说,边对旁边杵着的希声抖眉毛。
  希声便也笑着附和:“是啊是啊,他们让您先吃,给他们留一点宵夜就行了。”
  “哦,是这样啊……呵呵,那真是辛苦你们两个了,老婆子我行动不方便,不能做饭又不能洗碗的,真是……”老太太说着就要帮忙收拾碗筷,立刻被沉夏拦住,“哎,您和我们客气什么,我俩是晚辈又是年轻人,多干点活是应该的。”
  老太太笑着点头:“好好,真勤快,都是好孩子。”
  希声自觉担当了洗碗的角色,让沉夏陪着老太太回房间唠嗑,看能不能顺口嗑出来一点什么。
  因为之前在车上沉夏说了不少年幼时的事,现在还接茬唠,顺便提起Ruby,旁敲侧击的问老太太Ruby童年的事,然后慢慢地把话题往别处引。
  “老太,平时孟殷给您打电话多么?”沉夏靠在床边上问。
  “电话啊,我想想……打呀,那孩子很喜欢打电话,每次都要跟我拉拉扯扯好长时间,也不知道浪费了他爹妈多少电话费。不过,他喜欢打,我就跟他说……”老太太每次说到孟殷都是一脸慈爱,可见极为疼爱这个外孙。
  “嗯,那他都说啥啊,小孩子家家的……”沉夏表现的既好奇又随意。
  老太太笑的门牙都露了出来,说:“他呀,最爱跟我说故事。一说就是好长好长的一个故事,很有意思的。”
  “真的啊,都是些什么故事啊,您也给我讲个呗,我回去讲给我侄子听。”沉夏又靠近几分,信口就捏造出一个姐姐来,还侄子呢,甭管沈家尹家,都生不出个侄子给他了。
  “好啊,你想听……那我就讲一个,老婆子我讲故事也是很好听的。不过,你可得有耐心,我说话慢……这故事啊又长。”老太太的眼珠子转动起来,似乎在回忆,半晌又问:“我那乖孙给我将的故事很多啊,你想听什么样的?”
  沉夏摸了摸鼻子,沉默片刻,笑:“有警察抓罪犯的故事吗?”
  老太太迟疑了一阵,勾起唇角道:“别说,还真有一个!等等,你让我仔细想一想……啊,想起来了,这个故事啊,非常惊险的!”
  “真的?我侄子最喜欢惊险刺激的警匪故事了,我听着,您慢慢说……”沉夏的心里像塞进去一根逗猫棒似的,痒的不堪忍受,但老太太说话也实在是慢,说了半天才刚开篇:“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个小山村里,有一户人家很穷,吃了一顿愁下顿,日子这个苦啊……”
  半个小时后。
  希声端着两杯蜂蜜茶走进来,看到房间里的一幕差点没笑出声来,就见沉夏单手支撑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的,跟个小木偶似的,而床上的老太太已经眯着眼睡着了,还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哥?”把东西放在一边,希声蹑手蹑脚走过去,轻声地喊着,见他揉着眼站起来,脚步不稳地往后一倒,顺势伸手勾住了他的腰。
  一低头,干脆把手滑下去,将他拦腰抱了起来。
  “喂——你!”沉夏刚要张嘴惊呼,瞥见床上睡熟了老太太,登时捂住了嘴,随后在他下巴上掐了一把,嗔道:“你疯啦!”
  希声抿着嘴笑,三两步抱着他就走出房间,用后脚跟带上房门。
  在主人房和浴室之间,他神色犹疑地站了半天,左看看右看看,胳膊都要酸了,最后无视沉夏的铁齿功,眯起眼睛向浴室走了过去。


  71、第四类接触08

  半夜的时候,沉夏突然发起了冷,没有发烧,但就算只是这样,也让希声一晚上没敢睡觉,每隔半个小时测量一下他的体温,就怕他忽然之间烧起来。
  看着沉夏迷迷糊糊的睡脸,希声有些后悔,心里的愧疚无处发泄,只好深更半夜骚扰方跃,想让他把车祸资料发来给他看看,趁着天还没亮,还能帮他分析一下。
  但是,联络好半天,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也许是睡死过去了?希声想,过去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情况,有一次方跃等家悦下班,站到验尸房里头,靠着墙边打起了瞌睡,家悦好心地给他脱了鞋子,把他抬到了床上睡,结果等他一醒,差点没直接出溜到地上去——
  一睁眼,看到右手边是一具尸体,再看看自己,正躺在停尸台上!
  希声只好接着照看沉夏,时不时伸手探脑袋,再后来终于还是困了,爬上床,和他额头对着额头,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沉夏没有在身边,把希声吓了一跳。
  穿好衣服出来一看,他坐着和老太太唠嗑呢。
  “起的真早……”希声小声嘀咕着去外头买早餐,问老太太想吃什么,老太太笑呵呵地说什么都可以,就是别给她买糍粑糯米鸡那种黏牙的东西就成。
  于是希声拿着钱包和钥匙下楼了,房间里沉夏和老太太继续聊昨晚上的故事。
  “老太,您接着给我讲吧……孟哥和殷姐一大早就上班去了,估计这几天忙,我们还得照顾您一段时间。”沉夏编谎话是越来越顺溜了。
  老太太喝干净了杯子里的白开水,招呼他在自己身边坐,“那成,我就接着给你讲,昨天……我讲到哪里来着?”
  沉夏耐着性子提醒她。
  老太太皱起眉头想了许久,开口了:“当时的长庆街那里啊有个很长的胡同,胡同里头住着不少人家,有一天夜晚,天色黑的挺早,大家伙都早早地回到家吃饭睡觉去了……没想到月亮升到树梢上的时候,出事了。”
  沉夏眨巴眨巴眼,就着老太太停顿的功夫联系了一下前头的剧情——怪了,连不上哎!
  可也不好让她重新来一遍,只好继续仰着脑袋听。老太太就慢条斯理地接着讲,中途停顿了好几次,前后也是搭不上,过一会儿希声回来了,她喝了碗粥,吃了个软软的鸡蛋饼,居然把情节和最前头的那段话又给连上了。一个小时后,沉夏才总算在脑子里把她说的话像拼拼图似的凑了起来,捏成了一个圆。
  说了好半天老太太也累了,自己握着遥控器看电视去了,沉夏把希声拉到阳台,准备把听到的故事从头到尾给梳理着说一遍,让希声记清楚。
  “老太太的记性还是很好的,逻辑思维也比较清楚,但就是故事的先后顺序让她自己给搅合乱了……我重新给她排了一下顺序,你听听看有什么线索没……”沉夏组织了一下语言,根据自己的理解,讲起了这个奇奇怪怪的故事。
  顺便,把孟殷父母一案前后的事情也捋了捋。
  原先的Z市是个比较平静的地方,由几个轻工业小镇组成,所以工厂比较多,住在这里的人们也大多数附近的工人,再有的就是学校、医院和电力公司、事业单位的职工,其中就有孟殷的父母。
  他们居住的房子属于单位福利,以低价给职工买断的,但只有使用权限,拿不到正儿八经的土地证。所以在住了几年之后,这个单位小区的很多人,只要手头上较为宽裕的都找别的地方买房了,把之前的房子就给空出来,出租。
  孟殷上小学之后,他的父母也起了这种心思,但无奈手头不够宽裕,就打算出去做点零工,挣点外快什么的。因为孟哥和殷姐姐都是会计,就接了个私人小企业的年终结算的活儿,本来是可以拿回家里来做的,但这个私人老板胆子小,怕他们玩啥猫腻,非让他们多加几天班,花几个晚上帮他搞定算了。所以,在那几天,他们总是回家比较晚。
  而在他们出事之前,在这个区域的某个老旧胡同里,发生了一件古怪的案子。
  那个胡同最深处有家独门独院几间平房,住着一个老头,平时捡破烂为生,紧紧巴巴能让自己吃饱饭穿暖衣,因为性格比较孤僻,也不和什么人来往。不过他养了条狗,用来看门的,一直养在院子里,有吃的就喂他一口,没吃的就让它自己出去上垃圾堆找点什么吃的。所以狗经常在胡同里进进出出,邻居都认得了,看它性格很温顺,时不时还扔点鸡骨头喂一喂。后来有天夜里大家都听见了它的叫声,因为它叫的实在是忒凄惨了,听着很不对劲,几个男人上老头家里一看,站在他房门口,都呆了。
  有人报了警,等警察来了一看,也直皱眉头,这老头死的惨啊……身上被刺了好几刀,血留了一地,看刀口的深度,杀人犯挺凶狠的,杀了人之后拿走了老头手上的一串老核桃,然后偷了屋子里的钱。钱不多,老头只藏了两千块在床缝里。线索也不多,现场除了血迹和凶器之外,算是很干净的,狗又被锁在了门外,再一看他厨房的灶上有一锅炖好的牛肉,看来是怕狗夜晚偷吃,所以才把它锁上了。
  这么一起凶杀案,警察当然要展开调查,指纹是收集到了,奈何查了几天都没抓到嫌疑人,怀疑是个流窜犯,从外地过来的打劫。这种流窜作案的,要是幸运地没有落网过,没留下案底,就最难抓到了。
  这个老头死了没两天,就发生了孟殷父母的案子。烧锅炉的那几个民工留下几件衣服在现场,但当晚上就跑路了,连个暂住户口也没有,也属于那种干一个活转移一个阵地的工人,所以警方也没处抓。至于那几个吸毒的人,线索也非常有限,有一个目击者看见过,可惜的是没看到脸,结果也没处抓去。但是,如果勘察及时,又有个手腕厉害点的刑警肯带人往下查,也不一定找不到人。无奈当年这一块没有很出色的警察,查了一阵上头也觉得难查不想管了,这件案子拖上几年便成了悬案。
  说到罪魁祸首,其实不是那几个民工,而是把孟殷父母封了嘴、捆起来,给扔到锅炉出气口的那一伙吸毒的。
  孟殷真要报仇,也少不得追查这几个人的下落。
  这件惨事过了大半年,Z市又出案子了。是一个镇子底下的小村庄有人械斗,经过调查后才发现,挑起事端的不过是很小的一件事。
  当时村里有名的一个痞子欠着支书的钱,好长时间没还上,支书忍不住上门堵他,催他还钱。痞子还不上,嬉皮笑脸地求他说能不能再缓缓,支书不答应,瞄见他手上戴着一串老核桃,就想把这东西拿走充当利息。但痞子不肯,说这是他相好的在城里买来送给自己的,两人就吵起来。吵着吵着也不知谁先动了手,支书被打破了头,回头就纠结一群人过来了,要把痞气给剁了,痞子也不是好惹的呀,跑去邻村找了几个平时一起混日子的,就和支书这边的人干上了。
  两帮人斗了几个小时,一个个都挂了彩,但走运的是没出人命。事情虽然闹得大,但幸好不用再往上升级了,警察便把两帮人都关进拘留所,把那串老核桃当证据收了起来,稍微查了一下来历,结果惊了:嘿,怎么是那个捡破烂老头的东西啊!
  老头也没有什么亲人,这东西就一直留在了证物室。
  不久之后,Z市开始扫黄打非,外带扫毒,从不少街边洗脚店里查出来一些嗑药的小年轻。吃摇头丸吃死的被发现了一个,携带白粉超过50克在逃跑时被击毙的有一个,再过了一段时间,某废旧厂房里又发现一个猝死的年轻男人。最后一查,这个猝死的人是曾经参与过那场械斗的一个混混。
  听沉夏说完,希声思考了一番说:“很明显这几件案子是有联系的,Ruby把它们当做故事说给老太太听,如果真是编的,他怎么不编的更戏剧化一点。但我觉得他并没有随口胡编……这些应该都是真事,是他长大后在查找那伙吸毒犯时知道的。”
  “如果真是这样,他不会无缘无故说给外婆听……”沉夏一凝眉,“老太太也不是一天之内就听了这么多故事,Ruby是分开来讲的……声情并茂,惟妙惟肖,就好像亲眼看到过。我几乎能够想象,他在讲故事时脸上流露出的是一种非常愉悦的表情。因为老太太说了,每次讲故事的时候孟殷都很高兴,语调是雀跃而上扬的,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希声点头,顺着沉夏的思路做出推测:“杀了那位捡破烂老头的人,和害了孟殷父母的……可能是同一伙人。”
  “而他们在犯案之后,又卷入了其他的事件中,说是阴差阳错也好,天道轮回也罢,也一个个地死掉了。”如果单从心理侧写的因素来说,沉夏对于这个推论的正确性是很有把握的。
  然而,心理侧写并不是证据。
  孟殷长大后想要找到当年害死自己父母的人,却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这些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早就丢了性命。这该是一种怎样的失望,又是一种怎样的快感?他还没有报复,这些人却已经死了,心里肯定会感到到一丝悻然。为了释放自己的压抑,找到心里的平衡,他便把这些案子编成故事,在电话里说给外婆听。
  外婆听到故事后回报给他的笑声,对他来说,升华成了一句句无言的鼓励——去吧,孩子,去做你想做的事!他们都该死,就算你不杀他们,他们也终究要死!
  “因为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么?”沉夏自语地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他给我们划出了范围,干脆查个清楚,说不定们能够找到这些人之间的联系,完全证实我们的推论。”希声比较注重实证,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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