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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部分

春闺玉堂-第248部分

小说: 春闺玉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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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人!”陶然之的常随给他添茶,小心翼翼的道,“严阁老是次辅,又是宠臣,他有法子哄得圣上听之任之不动杀念,徒弟觉得您也不差,这么多年圣上在丹药上多依赖您,既如此,您也有法子哄得圣上对您听之任之不动杀念啊。”
  陶然之听着心头一动,颔首道:“你小子总算说了句人话。”便迫不及待的去了丹房,刚到门口就与张茂省对面撞上,陶然之喝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闲着无事,出来走动走动。”张茂省挑眉望着陶然之,“陶真人可真是敬业,这么晚了还要炼丹?”
  陶然之冷哼一声,啪的一声关了丹房的门。
  第二日一早,幼清刚起身江淮就赶了回来,幼清见到他奇怪的道:“怎么一早回来了,是老爷的换洗衣裳不够吗?”
  “不是。”江淮回道,“圣上今早吃了陶然之的丹药呕了一口血,现在正人事不知昏迷着,老爷让属下回来和夫人说一声,这两日他约莫是回不来,让您先去薛府住几日,等他从西苑出来再去接您回来。”
  圣上呕血了?幼清心惊,点着头道:“你告诉老爷不用担心我,让他安心在西苑就成。”又道,“我再收拾几件衣服你给老爷送去!”
  江淮应是,拿着衣服匆匆去了西苑。
  ——————题外话——————
  今天不知道说啥,决定去睡一觉,好困!
  151 黑手
  西苑中静谧的可怕,朝中大员悉数聚集在万寿宫外,静待太医诊断的结果。
  严安疾步去了西苑后的牢房,这里废弃已久,今天倒是为陶然之开了锁头,严安让人开了门,就看见陶然之狼狈的坐在角落里,一脸的灰败!
  听到脚步声,陶然之欣喜若狂的抬起头来,望着严安道:“老大人,老大人救命啊!”
  严安负手站在陶然之面前,怒指着陶然之,怒道:“让我救你,我怎么救你,你自己做的事情那个你自己都不知道,蠢货!”
  陶然之虽然不满严安把他当下人似的骂,可现在不是讲究这个的时候,他痛哭流涕的拉着严安回道:“贫道炼丹十几年,什么时候放什么药早已熟练于胸,绝不会出人任何差池的,所以,这件事阁老您一定要救贫道啊。”
  严安恨的牙根痒痒,道,“我救你谁来救我,这件事会不会连累到我犹未可知,我岂敢这个时候去救你。”话落拂开陶然之。
  陶然之是真的害怕,双腿哆哆嗦嗦的打着颤:“那贫道怎么办,怎么办两代王妃!”圣上虽没有性命之忧,可吐血是事实啊,这回要是严安不保他,他肯定是必死无疑,他还不想死!
  慌乱中,陶然之想道了张茂省,他一个激灵和严安道:“贫道昨晚进丹房时正好和张茂省撞上,贫道当时还觉得奇怪,他来丹房做什么,现在想想,说不定就是张茂省做的手脚。”他其实也不知道张茂省在什么地方做了手脚,好好的丹药练了无数次了,每一回都安全顺利的很,今儿怎么就出这么大纰漏了呢。
  “张茂省?”严安冷漠的看着陶然之,“你可有证据,证明此事和张茂省有关?”
  陶然之摇着头,他确实没有证据,却又不死心的道:“但是贫道可以肯定,这件事肯定是他做的,除了他,这个宫里没有人会想要置贫道于死地。”他出不去,若不然一定将张茂省揪出来。
  话说的是没错,可是你要有证据才成,严安没心思和陶然之说话,冷冷的道:“我只能保你圣上今日不杀你,其余的事我无能为力,你好自为之吧。”话落,拂袖而去。
  牢房的门却未锁。
  严安什么意思,陶然之愣在原地,什么叫保证圣上醒来之前不抓他。
  他看着洞开的牢门发了会呆,忽然就明白过来,严安这是在暗示他逃走。
  对,逃走,这个时候只有逃出去才能保住一条命,否则,他绝对没有生路。
  想到就做,陶然之顺着严安走过的路,一路跟着他顺利的出了牢房,路上即便有人见到他也只当没有看见,陶然之回到自己的房中迅速卷了些必要的东西,夹着包袱重新溜了出来。
  今天西苑的守卫由赖恩亲自带队巡视,陶然之在各处转悠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出去的机会。
  太医院一众太医聚集在万寿宫,在寝殿中不知讨论了多久,终于出了一副药方,强行喂圣上喝了下去,直到下午,圣上终于醒了过来……外头守着的朝臣得知圣上暂时没了性命之忧也终于松了口气,各自回衙门当差去了。
  虚惊一场。
  可圣上醒来虽醒来,但呕血却没有停止,几乎是每隔小半个时辰就会呕血不止,他虚弱无力的扶着床板,脸色惨白中透着青灰,死气沉沉目无光彩,钱宁和张澜看的心里直发怵,立刻让人去请严阁老来。
  圣上则睁开了眼睛,无力的望着跪在床前头挤挤攘攘的人头,道:“朕平时养你们做什么的,关键时候一个都用不上!”
  圣上是吃丹药吃亏了身子,现在又遇到了丹毒,哪是一副药两副药就能好的,现在这种情况,最好是施针先将呕血的症状止住,然后再慢慢吃药调理……可是施针的事谁敢开口,要是扎疼了扎错了可都是要杀头的。
  他们宁愿被圣上骂一顿,也要求稳,保命才是关键!
  所以,无论圣上怎么骂,连着太医院院正一起十几个人,都是一副样子的跪在地上,求圣上息怒,求圣上吃药!
  “滚,滚!”圣上拍着床沿,对钱宁和张澜喘着气道,“把人都给朕轰出去,我看你们都巴不得朕就这么死了才好,你们就高兴,就省心了是吧。”
  并着钱宁和张澜一起,万寿宫中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道不敢新版皇后的乖宝皇帝。
  圣上没力气听他们花言巧语:“都走,都走!”话落,将钱宁和张澜一起赶了出去。
  殿中空荡荡的,圣上孤零零的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帐子气的七窍生烟,可喉头的腥甜还是让他忍不住呕了几口血,严安匆匆进了门,见圣上呕血立刻上去给他顺着气,又是拿痰盂又是端漱口水,圣上终于舒服了些,看着严安蹙眉道:“朕看你也巴不得朕立刻死了才好。”
  “圣上。”严安老泪纵横,“臣恨不得替您受这份罪才好,臣恨不得将您的不适转嫁在臣身上才好,圣上啊……”他趴在床沿上哭的撕心裂肺。
  圣上相信他说的话,要是他真的死了,就凭严安对太后和皇后的态度,也足够他死一百次了,可是圣上心里还是气不过,指着严安的鼻子骂道:“一个鲁直,贪了朕那么多银子,一个陶然之,差点要了朕的性命,这两个人可都是你举荐给朕的,你让朕如何相信你!”
  “圣上,臣识人不清,是臣蠢钝,臣甘愿受罚!”严安捶地,懊悔不已。
  平常严安这般哭的时候,圣上看着心里是高兴的,觉得这个世上只有严安一个人真正将他当做皇帝对待,什么事都会为他考虑,眼里也只有他这个圣上,不像夏堰,眼里是先有百姓再有大周最后才是他的生死。
  若是有一天他死了,严安必死无疑,受尽世人唾骂,可是夏堰等人却不同,换了一个人坐在他的位子,他一样忠君爱国,一样为社稷百姓忙碌。
  这种感觉,他很不喜欢!
  所以,这么多年他对严安宠信有加。
  但是,今儿看到严安在他面前哭,他真是厌恶的不得了:“你走吧,走吧,朕不想见到你!”
  “老臣走不得,老臣想留在这里陪着圣上。”严安知道,这个时候是表忠心的最佳时候,他若不像儿子似的床前尽孝,就等着圣上好了和他算总账吧。
  圣上没有说话。
  严安则高兴的将痰盂端出去又换了个新的痰盂进来,洗了手给圣上添茶,喂他吃药……
  圣上又咳了几口血。
  严安大怒,喊着太医院院正进来:“这药吃了没有用,你们快想点别的法子,若是圣上有什么事,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太医院院正是新上任的,姓于,单名一个呈字,他见严安如此说,立刻紧张的回道:“真的没有好法子了,下官开了三剂药,圣上只要连着喝半年,呕血症就一定会痊愈!”
  半年,吐半年的血还有人?严安目眦欲裂抬脚就要踹于呈,就在这时,门外常公公喊了声:“宋大人来了!”
  严安收了脚,于呈赴死的心终于落在了实处,他感激的看向宋弈,宋弈朝他微微颔首,道:“于大人先出去吧。”于呈如蒙大赦,也不管圣上同意不同意,一骨碌爬起来出了门。
  “宋大人”严安似笑非笑道,“你让于院正送出去,谁来治圣上这呕血症?”
  宋弈朝严安抱了抱拳,撩了帘子进了里头,圣上虚弱的躺在床上望着宋弈,喊道:“九歌,你来了神格窃取综主希腊!”宋弈行了礼,在床边轻声道,“圣上此刻感觉如何?”
  “朕感觉很不好。”圣上恨恨的道,“朕恨不得立刻将陶然之千刀万剐了,但是朕现在不能,朕要等朕好了,亲自审他,亲自一刀一刀将他宰了!”圣上说着已经有气无力,虚虚的阖着眼睛,他勉力睁开,望着宋弈道,“太后和皇后可来了?”
  “来了。”宋弈站在床边低声道,“四位皇子都到了,在西苑呢。”
  圣上微微颔首,道:“让他们都回去,朕不想看到他们。”他们守在这里可不是关心他能不能康复,而是等着他什么时候死。
  “是!”宋弈点点头,转身出去和钱宁低声说了几句,钱宁应是而去,宋弈又重新回来,严安望着他,道,“宋大人平日计谋层出,此刻圣上龙体欠安,你怎么没有办法了。”
  圣上闭上了眼睛,宋弈根本不理严安,低声和圣上道:“圣上,您可信微臣?”
  圣上缓缓睁开眼睛,打量着宋弈,想了许久点了点头:“朕随朕左右,却从不邀功请封,也从不溜须拍马,更不曾道别人长短……朕相信你的人品,更相信你对朕的忠心。”
  宋弈微微颔首,道:“臣略知玄黄之术,若圣上信得过微臣,微臣可为您施针。施针后呕血便可止,但身体亏损得需长久的调理!”
  “不行!”圣上还没说话,严安立刻打断宋弈的话,“圣上龙体怎可让你儿戏,太医都素手无策,你一个黄口小儿只略懂医术就敢给圣上施针,若有差池怎么办,你便是死一百次也无法恕罪。”
  宋弈面色淡然,胸有成竹的望着圣上。
  “怀中。”圣上摆手示意严安不要说话,他看着宋弈,问道,“朕只问你一句,若朕一直呕血不止,朕还能活多久?”
  宋弈想了想,直言回道:“若呕血不止,只用药物调理,以圣上的身体至多半年,若此刻呕血止住,再吃药调理,圣上定能长命百岁!”
  圣上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思考要不要冒险一试。
  严安指着宋弈,咬牙道:“宋九歌,你胆子越发的大,这件事,老夫绝不能答应。”他说着,指着门口,“你立刻出去,否则老夫定以弑君之罪将你关进天牢!”
  宋弈不为所动,轻笑着望着严安,自始自终不打算和他解释。
  “你!”严安大怒,抬脚就要外头走,要去传人进来,身后,圣上开口道,“怀中,住口!”
  严安猛然停了下来,圣上已经望着宋弈,道:“那你试试。”他说着一顿,又道,“朕相信你的人品,你从不在朕面前道人长短,也从不邀功请赏,朕信你品性高洁,也信你对朕的忠诚,朕信你!”
  宋弈朝着圣上微微一笑,道:“圣上放心,微臣若无十分的把握断不会拿您的龙体儿戏!”他说着,自袖中拿了针包出来,在圣上的床沿坐了下来。
  严安紧张的不得了,一方面他不了解宋弈的医术,若是圣上真有个三长两短的,那他肯定是陪着圣上第一个死的人,另一方面,他更害怕宋弈真的将圣上治好,那往后,他再想动宋弈,就更加的困难了。
  宋弈一旦成功,他就很有成为第二个宋墉,第二个严安,甚至……比他们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绝宠腹黑药妃!
  严安有些害怕,他上前按住宋弈的手:“宋大人,你可想好了,这一针下去,后果如何!”宋弈朝严安微微一笑,拂开他的手低声道,“阁老何时见下官儿戏过?”话落,银针干净利落的落下去。
  严安在一边望着圣上,不停的问道:“圣上,您觉得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圣上回道,“朕感觉很好,仿佛胸口的窒闷都好了许多。”
  严安额头的汗滴了下来,心里面已经猜到结果了……他看着宋弈娴熟的动作,忽然有个念头浮了上来……陶然之有句话说的很对,术业有专攻,陶然之炼丹十几年从未有失手的时候,为什么独独这一次失了手,还是在给圣上的丹药上失了手呢。
  还有宋弈,以前是听说他懂玄黄之术,可读书之人多少都懂得一些,便是他也能开一些简单的药方,对症下药,但宋弈这个样子,明显不是略懂而已……他会不会早有预谋,就等着这一天?
  或者说,陶然之出事的丹药,会不会就是宋弈做的手脚呢。
  胡思乱想间,等他再反应过来时,宋弈已经有条不紊的收了针,他给圣上号了脉,微笑着道:“已经没事了,圣上休息一会儿,下午再喝一次药!”
  “朕真的觉得舒服很多。”圣上顿时高兴的不得了,“九歌,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术,朕怎么不知道,比那些太医可要管用多了!”
  太医不是不会,而是不敢,宋弈微微笑道:“微臣学医的时间比读书的时间长。不瞒圣上,微臣当年科举不过花了几年的时间,而其他的时间都在研读医书了。”
  圣上一阵大笑,指着宋弈道:“你这是在和朕说大周的科举不过如此,别人十几年寒窗,你不过几年就能轻而易举的高中?!”明显对宋弈更信任了许多。
  “还求圣上恕罪。”宋弈语气轻松,连着圣上的心情也顿时轻快了几分,胸口的窒闷一扫而空,他高兴的对宋弈道,“你治好了朕的病,说吧,你要朕怎么赏你,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开口。”
  严安在一边目瞪口呆,却不敢反驳。
  “微臣什么都不要。”宋弈云淡风轻的道,“圣上能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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