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染秋意浓-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些天董小冬每天都要做很多让肖白帮忙的事,然后又谢谢肖白很多次,肖白的左脸已经明显比右脸肿了。
明天就是中秋了,今天肖白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是肖父接的。
“爸,我明天回来吃饭。”
“好的,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随便吧,还有……”
“还有什么?”肖父第一次见儿子这么吞吞吐吐,有些好奇。
“买一些冰淇林吧,我带个朋友一起回来。”肖白一口气说完就挂了电话。
肖父没有计较儿子的失礼,他把他新买的那个白瓷花瓶装进了盒子里。然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正在做饭的老婆。
“真的啊?你没听错?”肖母情绪很亢奋,她觉得自己终于媳妇熬成婆有孙子抱了。
“老头子,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这么喜欢吃冰淇林。”肖母一脸憧憬的问。
“我怎么知道?”肖父摆了摆手。
“听说,每一个喜欢吃甜食的女孩子都是善良的天使。”亢奋的肖母显然只需要一个听众。
“网络上不是在传怕冷的女孩子都是上辈子折翼的天使么?难道老婆你上辈子折翼折狠了?”肖父打趣着。
“那孩子喜欢什么口味呢?肖白可是从来没带女孩子回家吃过饭,我们可要好好表现。”肖母现在已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
肖父自顾自的走进卧室准备午睡。
☆、我会一个人
吃晚饭的时候肖白问董小冬:“小冬,明天跟肖白哥哥回家吃饭好吗?”
“这里不是肖白哥哥的家吗?”
“那明天去肖白哥哥的爸爸妈妈家里吃顿饭好吗?”肖白同志从善如流。
“好哦。”
肖白把董小冬搂在怀里,就这样吧。肖白想,不管是夏少勋还是董小冬都是小二子的亲妈,都是他的媳妇。这辈子就这么过吧。肖白不想去计较那么多,世界上有那么多的无法预料和生离死别。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推开夏少勋上,现在,他抱着他,就是抱着整个世界。
董小冬伸出手放在肖白的左肩上,这是他回来后第一次抚摸那个地方。有一个圆圆的疤。
“肖白哥哥,你疼吗?”夏少勋稍稍控制了一下自己的颤抖。
“不疼。”肖白没有骗董小冬,确实不疼,那些天他躺在床上最疼的是那颗心。那些日子他总是摸着他的心计算着夏少勋离开的日子。他是真的不确定夏少勋会不会回来,毕竟他是国家头号通缉犯夏耀祖的儿子。
肖白每天都会催眠自己接受夏少勋的离开,如果他的回来意味着死亡。他愿意和夏少勋永不相见。起码,他们还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也许,夏少勋呼出的二氧化碳会经过很多座城市来到这里,和他周围的任何一立方米的氧气相遇,结合成一滴水,落在阳台的盆栽里。总之,只要他活着。
“肖白哥哥,谁打了你呀?”董小冬试探着问。
“一个坏蛋,小冬不要跟他学。”真的是一个坏蛋,临走的时候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肖白自嘲的笑了一下。
“我们把他找出来打一顿。”董小冬恶狠狠的磨了磨牙。夏少勋觉得自己有点精分,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是想要肖白喜欢董小冬多一些还是喜欢夏少勋多一些。
“不要。”肖白拉着董小冬的手安抚着。夏少勋的那一枪,肖白并不记恨。他知道他不想令他为难,就是因为这么了解,才更显得无奈。
咖啡中有一丝丝淡淡的涩味,萦绕在舌尖上成了淡淡的无奈,所以肖白再也没有喝过咖啡了。
“男子汉大丈夫,被媳妇崩了一下而已。怎么能还回来?”肖白尽量轻松的笑着说。
这样温柔的隐忍着的肖白让人心疼,夏少勋再也忍不住了。他翻过身压在肖白身上,狠狠的吻了下去。
肖白有些不知所措,他能平静的面对董小冬并不代表他也能平静的面对夏少勋。他以为他能欺骗自己一辈子,其实不可以。
“肖白,我回来了。”夏少勋把额头抵在肖白脖子旁的枕头上,沉默着的肖白让他心慌。
“我知道了。”
“你什么时候娶我?”
“……”
这个晚上肖白睡得很好,夏少勋却失眠了。他一直在想:“肖白愿意把董小冬带回去,那夏少勋呢?”
第二天,到中午的时候肖白还没有跟夏少勋说一句话。夏少勋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他就多当几天董小冬,不然,也不至于弄得现在这么尴尬。
肖白到底是怎么想的?肖白不想想些什么。他和董小冬之间没有任何矛盾,所以他能安然的跟董小冬聊天,接受董小冬的撒娇。可是他和夏少勋之间还有很多阻碍,夏少勋的父亲能接受他吗?他自己又怎么面对一个国家通缉犯?
爱情本身是自由的,束缚着它的东西多了,也就变得不自由了。
“少勋,今天必须把你的身体奉献给我们伟大的事业。”夏少勋看了看时间,这已经是夏瞭今天发来的第六条短信了。
“直接点。”夏少勋跟夏瞭说话从来都是言简意赅。
“沙凯文小姐来了。”
“你去。”
“我倒是想去啊,人家说了:一日不见少勋,一天不谈生意。”
这是什么毛病?夏少勋对沙凯文并没有什么印象,但是他对沙凯文的亲哥哥——俄罗斯大军火商克洛蒂有。这个人,他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夏少勋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出门了,和沙凯文小姐见面的地方是一家气氛很好的西餐厅。
“少勋,好久不见。我们可以用中文对话了。”热情奔放的俄罗斯美女卷着舌头说着僵硬的中国话。
“好久不见,沙凯文小姐这次来有何贵干呢?”
“少勋,有何贵干是什么意思?”沙凯文迷茫的瞪着她那绿色的大眼睛。
还是夏瞭更适合跟外国人打交道,夏少勋很想速战速决。实际上他也做到了,沙凯文这次本来就是代表哥哥来签协议的。只不过她以公谋私想见见夏少勋而已。
夏少勋看了眼手机,没有任何短信或者未接电话。
“少勋,听说今天是你们中国人的中秋节,可以一起赏月亮吗?”沙凯文小姐充满期待的问。
“在中国,中秋节是一定要和家人一起过的。”夏少勋现在就只想着肖白。
“是吗?”沙凯文很失落,不过这既然是一个传统节日,肯定有它的意义。
最后,夏少勋以答应陪沙凯文挑盒月饼送给她作为补偿而结束了这次会面。
夏少勋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很黑,他以为肖白没有回来。他打开灯就看见肖白蹲在地上给小二子喂月饼。也许那不叫喂,地上已经有四五个月饼包装袋了。
“你给它吃那么多干嘛?会生病的。”夏少勋走过去掰开肖白的手。
“夏少勋,你滚。”肖白回过头很平淡的说,那神情无悲无喜,无怨无恨。
“理由?”夏少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肖白从来没有连名带姓的叫过他。
“我不想看见你了。”肖白站起身来走进卧室,然后,又拖着一个箱子走出来了。他打开大门,把箱子放在门外,就那么看着夏少勋。
夏少勋看了肖白一眼,他看上去很平静,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可是夏少勋明白,肖白的心里现在一定在疯狂的迁怒着什么。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刺激肖白了,他独自走了。
肖白看着那个被遗弃的棕色的行李箱出神了一会儿,走过去踹了一脚关上了房门。
晚上7点钟的时候肖母的催命电话来了,她咆哮的质问儿子为什么要放鸽子,现在冰箱里塞满了冰淇林。
“妈。”
“什么?”肖母的声音放软了,肖白已经很多年没用这种语气这么叫过她了。每次肖白这么郑重的时候就是有大事发生了。
“你们领养一个孩子吧。”
“我们有你就够了,别博取同情了,好好交代问题。”肖母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事要发生了。
“妈,我这辈子是不会有孩子的,我只有小二子。”肖白以前设想了很多次自己应该怎么跟家里面交代自己的性取向问题,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么自然的说出来了,没有害怕也没有期待。只是在简单的阐述一个事实。
“儿子,你不要这样,我们去看病好不好。”肖母的眼眶红了,他以为儿子身体有毛病。
“我喜欢一个男人,本来打算今天带回家给你们看的。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们分开了。我想我会一个人。”肖白慢慢的说着,他注意着母亲的反应。
“过年过节带小二子回来吧。”肖母很坚强的听完了肖白的话,他没有劝肖白试着跟姑娘相处。在她听肖白说他会一个人的时候,那种绝决让肖母不敢说些什么了。只要儿子好就好吧。
“妈,谢谢你。还有,中秋快乐。”
“常回来看看。”
“好的。”
☆、不许再傲娇
晚上八点钟,肖白出门倒垃圾,他看了那个行李箱一眼。
晚上十点半,肖白又出门倒垃圾,他把那个行李箱扶起来了。
凌晨一点的时候,肖白突然睁开眼睛。他走出客厅打开家门,然后,把那个箱子拖进来了。
“怎么,董小冬也被赶出来了?”夏瞭翘着二郎腿啜了一口红酒。
“借住几天。”夏少勋洗了把脸倒在沙发上。
“我说,你对着肖白也是这幅死样子吗?”夏瞭很不满,去外面抛头露面的是他,在里面批文件的也是他,他都快被榨干了,夏少勋还这么拽的二五八万的。
“难道你是肖白?”夏少勋不耐烦了,他把今天的经过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他敢肯定,一定是今天发生了什么才让肖白那个样子的。如果是以前的事,要发作早就发作了。
如果昨天夏少勋有注意一下地上的月饼包装袋,他就不会走出那张门;如果他没有走出那张门,他或许就不会和肖白再蹉跎那么些年。但是当时的夏少勋不知道,他以为他滚得出来也滚得回去。
肖白死了,在中秋过后的第三天。是执行公务的时候死的,他成了烈士。
夏少勋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卡罗迪挑选戒指,他看上的是一对如两根藤一样紧紧缠绕着的对戒。尽管他听到了那个不好的消息,他还是把戒指买下来了。
夏少勋拿出钥匙打开了肖白家的大门。他找了很久,然后笑了。因为小二子不见了,小二子的窝不见了,小二子的食物也不见了。
“你打算怎么办?”夏瞭小心翼翼的看着夏少勋。
“他没死。”
“怎么可能?”夏瞭以为夏少勋癔症了。
“先把我儿子找到再说吧。”
“肖白的狗?”夏瞭思索了一下就明白了,难怪夏少勋这么淡定,感情是心里有本帐呐。他放开了胆子打趣到:“去哪里找你儿子?指不定跟哪个小姑娘私奔去了。”
“去A市,肖白的父母家。”夏少勋把手按在夏瞭的肩膀上抱歉的说:“这里就拜托你了,到时候请你喝喜酒。”
“还真不习惯。”夏瞭笑着锤了夏少勋一拳。
夏少勋是一个人去的A市,在第一次听肖白说要带他回家过年的时候他就打探了一下肖白父母的职业和家庭住址。所以,他轻松的找到了碧海蓝天的B栋13号。他站在门口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深呼了一口气。
门是肖母开的,她看见夏少勋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跟自己儿子的关系不简单。当小二子冲过来扑到夏少勋怀里时,她的脸就掉下来了。
“肖伯母,您好。”夏少勋礼貌的冲肖母笑笑。
肖母点了下头没有做声。
“您知道肖白在哪里吗?”夏少勋很直接的就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他不是一个擅长寒暄的人。
“他死了。”肖母的语气并不悲伤,更多的是气愤。
“我可以把小二子带走吗?”夏少勋没有戳穿肖母的谎言,他不愿意逼迫肖白的家人。
“不可以。”肖母拒绝的毫不留情,他要为儿子出口恶气。
“我爱肖白,一直都爱,我会找到他,然后好好照顾他的。”也许是夏少勋的语气太过诚恳,也许是夏少勋的表情太过悲伤。肖母的心软了,她不知道儿子为什么要和他分手,既然肖白爱他,他也爱肖白,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一起?
她愿意给夏少勋一个机会,只是不能轻易的就给他一个机会。她忘不了肖白在电话里绝望痛苦的声音,她对夏少勋说:“前几天,肖白说要带一个朋友回来过中秋节。他说要买一些冰淇林。”
“恩?”夏少勋不太明白老太太的意思。
肖母盯着夏少勋看了一会,又有些怀疑了,难道是她搞错了?这个年轻人长得也不像喜欢吃冰淇林的人啊。她试探着问:“你就是那个喜欢吃冰淇林的朋友吗?”
夏少勋尴尬的张了张嘴,他并不是太喜欢吃冰淇林,但是他还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是的,我很喜欢。”
夏少勋抱着小二子走出公寓的时候打了个喷嚏,他嘴唇周围的空气全都受了寒。夏少勋很难得再想吃冰淇林了,他刚才把这辈子的冰淇林全吃完了。草莓味的,香草味的,芒果味的,吃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冷冰冰的味道。
回到T市的夏少勋住进了肖白的家,日复一日还是没能找到肖白。
当年肖白也住在这里等待着董小冬,与肖白不同的是,除了等待,夏少勋还会寻找。
空旷嘈杂的工厂里放着一批批冷兵器,夏少勋站在一块木质的踏板上有些麻木。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问旁边踢着易拉罐的夏瞭:“还没有找到吗?”
夏瞭抬起头耸耸肩无奈的说:“该通知的都通知下去了,肖大队长的反侦察能力真不是盖的。”
“他肯定是在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夏少勋厌烦的扯了扯领带继续说:“一个刑警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假死。一定是上头授意的。”
夏瞭猛的踢了一脚易拉罐,他其实想说也许肖白真的死了,不管是怎么死的,死在哪里,有很大可能是死了。如果真的如夏少勋说的那样是执行危险任务,死了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他已经在道上放出了重金悬赏的消息,谁会和钱过不去?但是他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