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警察我怕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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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宁!”是张米的声音,“马上到警局集合!”
“什么?”滕宁站在熙熙攘攘的酒吧街中央,觉得自己倒霉极了,“你是说现在吗?已经下班了!”
“现在!迅速!马上!”张米连珠炮似地说完便挂了电话。
滕宁拿着手机张口结舌,那边传来俊男美女调笑的声音,滕宁只能一声长叹,果然重案组是没法跟治安组相比的。
“滕警官!”身后有声音传来,滕宁身子一僵。
“滕警官这是要上哪里?”
滕宁缓缓转身,只见一辆A6无声无息地停在自己面前,孟繁华闲适地坐在车里。
“你怎么在这里?”滕宁蹙眉问道。
孟繁华一脸无辜,“这里为什么我不能来?”
滕宁眨眨眼睛,旁边就是“单行道”,“你来喝酒?还开车?”
孟繁华皱皱眉头,“不是,来喝点水而已。”
滕宁眉毛一挑,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车后已经有人按喇叭了,“两位帅哥,能不能不在马路中央聊天啊!”
“哦。”滕宁一点头,走到车旁拉开门便做了进去,“你又堵塞交通!快走!”
孟繁华好笑地看了看滕宁,脚下松开刹车,A6缓缓离开了酒吧街。
“怎么很久不见你?”孟繁华问。
“病了。”
“病了?”
“是啊!有人看见不干净的东西都不会有事,我看个星星就有事。”滕宁不自觉地摸摸鼻子 。
孟繁华转头看了看滕宁,没有说话。
滕宁安静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对劲,“喂!你这是去哪?”
孟繁华微笑,“本来想去酒吧街喝点什么,但有人跳上我的车要我快走,现在还问我去哪里?”
滕宁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把我放在前面路边就好。”
孟繁华笑道,“偶尔做一做车夫也不错啊!你上哪里我送你。”
“不用了,我去警局。”滕宁刚说完,只见孟繁华一个刹车,并了两条车道,方向盘一转,转了方向。“我说过不用了!”
孟繁华笑着,“南汇分局的路我还认得,不远。”
见对方坚持,滕宁索性舒舒服服地坐在车里,有人免费送还不好?但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不对,直到A6堂而皇之地停在南汇分局大门口。
A6在门前滑行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吸引了这个时间纷纷赶回来加班的重案组成员的目光。孟繁华先于滕宁下车,绕到另一侧,殷勤地为滕宁拉开车门。滕宁矮身下车,正撞上冯崖惊讶的目光。滕宁心中隐隐的不安也在瞬间爆开,娘的!怎么糊涂到让孟繁华送自己到警局?!
因为有了最新的线报,冯崖匆匆回到警局,却没想到孟繁华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滕宁还从他的车里出来。
快走几步,冯崖上前一把将滕宁拉到自己身边,“孟大律师怎么会在这里?又找滕警官讯问案情?”
见到冯崖明确无误的维护架式,孟繁华轻松地一笑,“冯组长不必紧张,我只是送滕宁回来加班而已。”
滕宁一皱眉头,这个家伙非要说得这么暧昧吗?“冯组,我在路上碰巧遇见了孟律师,这才……”
“滕宁!”孟繁华和声说,“说过多少遍,叫我的名字,不要这么见外。”
“呃……”滕宁顿时感到身边吹过一阵冷风,冯崖握着自己胳膊的手明显加大了力道 。
“谢谢孟律师!孟律师走好!”滕宁苦着脸,拼命冲孟繁华使眼色。
“冯组长,回见!”孟繁华冲冯崖一笑,回身进车,轻轻地鸣笛打了声招呼,驾车离开。直到A6的尾灯消失,滕宁这才松了口气,这才发现张米、连军几个重案组警员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重案组的大门被冯崖“啪”地推开,一面拉着滕宁,一面直奔会议室,后面跟着张米、连军一干人。
“冯组!有话好好说!”滕宁边走边说。
“你们谁也别进来!”冯崖撂下句话,“啪”地关上会议室的门。张米、连军一干人瞬间从门口涌向没合上百叶帘的落地窗。
冯崖将一直纂着的手松开,看着滕宁吃痛抚摸手臂的狼狈相,满腔怒气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宣泄。深吸了一口气,保持还算平和的语调,“你说吧!怎么跟孟繁华搅到一起的?”
滕宁无奈,“冯组!真的!就是今天在路上遇上的,他就要送我回警局,我答应了,就是这样!”
冯崖一拍桌子,“就是这样?我告诉你多少遍!他是黑社会!你不知道吗?怎么能随便上这种人的车?出身么意外怎么办?他居心叵测图谋不轨怎么办?他们为了消灭证据把你给害了怎么办?”冯崖说一句便用手点一点滕宁,“你还有没有脑子!啊?!”
滕宁哭丧着脸,心说我没脑子是真的,要不怎么也不会让那家伙到警局啊!那天整个重案组严阵以待的架式又不是没见到!
看着滕宁蹙眉缩身的模样,冯崖重重叹了口气,“你刚到重案组,没什么经验,现在训你总好过以后出事。离那些黑社会远点,知道吗?”
滕宁在会议室里连连点头,会议室外警员们众说纷纭。
“警察坐着孟繁华的车到警局加班,这说出去谁信啊!”
“还是蒋局的公子有胆量、有魅力!”
“胆量个屁!你看滕宁让老大给训的。”
“说穿了,还不是面子问题?头儿觉得面子挂不住了……”
正说着,只见冯崖站在屋里冲外面瞪眼睛,众警员倒吸口气,若无其事地散开。
又过了良久,滕宁脸色灰败地走出来,“大家,开会了!”
知道冯大组长心情欠佳,所有人都只说案情不涉及其他,滕宁就更别提了,原来听听案情还多少又点情节、八卦可以提神,现在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就连宣读案情都字正腔圆、严肃认真。
冯崖清了清嗓子,说道,“ M市的同行发现最近M市的毒品流量明显增大,再同过去时间点常青物流的交叉比对,我们几乎可以确定,金钱豹的那批毒品的确是从M市流到本市的。据线人的最新回报,因为我们查获了金钱豹手中的毒品,近来本市毒品价格迅速攀升。根据情报组的分析,如果本市还有人手中握有毒品,一定会再近期脱手,所以我们也要全力关注。张米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是。”张米点头,“金虎一直老实得很,但他的得力助手大石头频繁往来与本市和M市之间。另外就在今天晚上,南城有一个小巴站被人持械攻击,很明显,把持小巴线路的李文全没有丝毫准备。攻击小巴站的人也很专业,打了就走,目的非常明确。”
冯崖说话,“这就跟线人的分析相吻合了。据线人内部了解的情况,金虎并不是平白无故回国,他对常青会会长的位子一直虎视眈眈。攻击小巴站和毒品很可能都与之相关,但单凭这些动作不可能将滕五拉下马,所以背后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连军插话,“我们是不是可以顺着赚钱的思路想想?”
“你说。”
“为什么人们要贩毒,就因为利润大!金钱豹手上的毒品价值就超过200万,如果背后老板是金虎,那么一定是金虎需要巨额的利润。”连军边想边说,“小巴站也是一样。常青会的几个公开的公司按期缴税,虽有盈余但从投入和产出比重来说,不如小巴线路来钱快,也符合黑社会粗放的特征。以前的资料显示,常青会很多不上台面的资金就是来源于像小把线路这样的灰色地带,所以……”
“你是说,金虎需要钱?”冯崖看向连军。
滕宁有些疑惑,“谁不需要钱呢?”
连军瞪了滕宁一眼,“但是金虎在短时间内需要大笔金钱,这不是也与线人的回报吻合吗?毒品价格飙升,近期会有第二次动作?”
“连军说得有道理。”冯崖说,“黑社会里就是这样,谁能赚到钱谁就是老大,你以为不能让小弟吃香喝辣的老大会有人跟从吗?”
滕宁耸耸肩膀,没有说话。
冯崖放下手中案卷,“盯死金虎和大石头,密切和M市联系,关注那边贩毒的动向。张米带一组人调查常青物流,连军带一组人继续跟金钱豹的线索,其他人三班倒昼夜监视,滕宁跟我一组,随时准备出动!”
“是!”
滕宁的“是”着实无力,看着冯崖的黑脸,滕宁实在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一步步地跟这位冯大组长如此“密切”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勤劳的小蜜蜂
常青旧事
金虎人长得并不“虎”,相反,还十分清秀。走在街上,认为他是初出茅庐的大学生的人一定会比觉得他是黑社会的人多。虽然长相很有迷惑性,但道上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头,因为他的手段的确出众。时间长了,大佬们习惯地将他文质彬彬的长相,定义为笑里藏刀、杀人不见血的阴毒。
金虎一身睡袍站在站在酒店窗前,手里拿着一杯澄明剔透的甜酒。
“老大!”一身黑色紧身衣的男子站在金虎身后,人如其名,面部、身上硬朗的线条让道上称他为“石头”,而他自己的行事做派,则好像在告诉所有人,自己是在地下经历亿万年变动才形成的坚硬非常的石头。随着从小弟到现在的掌权人,人们对他的称呼也从“石头”变成“大石头”。
金虎没有回头,从玻璃窗的映照看着石头,“怎么样?”
“那边说,警方查得紧,几乎道上所有的登记线人都被调动起来了,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十分困难。”石头说。
金虎转过身来,“你没有办法?”
石头低头,“只能慢慢来,严格控制买卖环节。给我点时间,找到最可靠的人。”
“我们没有时间了!”金虎喝了口酒,“没有钱,你以为那些大佬会买我的账?这几年在国外过的是什么日子?给他人作嫁衣的事情一年两年可以,我可不能做一辈子!”
说着,金虎叹了口气,“先把钱给鲨鱼和宏胡子送去,想在滕五手中讨得便宜,先要有旺兴和宏运得支持才行。”
“是。”石头看了看金虎,“老大,这些天你太累了,没睡多长时间。”
金虎微微一笑,“睡不着,总想些以前得事情。还记得滕五来会里的那天吗?”金虎长叹了口气,“那天我才知道,老头子真是老奸巨猾。”
“谁也不知道会长藏了个儿子。”石头说,“事后我总是在想,会长还会藏些什么?”
金虎笑了,“那时候还有人说闲话,说老头子专收漂亮的孩子做义子,说不定有些别的嗜好。滕五……是老头的儿子呢!谁还能说些什么?那年……滕五10岁?老头偷偷养了多少年啊……”
金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意味深长地说,“ 老头子已经死了,可我和滕五还活着。”
石头看着金虎,“M市的事情,我会加紧办。”说着他走上前,“老大,睡不着的话也可以做点别的,无论如何轻松一下,嗯?”
石头低下头,微厚的嘴唇在金虎后颈斯磨,金虎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声,松开手中的酒杯,“石头,只有你……只有你总是站在我身边……”
许久之后,大石头从卧室出来,拨了个电话,快步离开。房间内的大床上,金虎安静地睡着。
青藤大厦,顶楼。
滕五躺在床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孟繁华蹙眉。
“我说得不对?你对我的孪生兄弟很感兴趣嘛!”滕五笑道。
孟繁华一脸无奈,“这个时候,你还分得出人手监视我?金虎和宏运的老大已经谈判,虽然不知道那边开出的条件,但拉拢宏运会的支持,金虎势在必得。”
“金虎手里能有什么?”滕五有些不屑一顾,“不过是那几箱货,他也要卖得出去才行!”
“货是能换到钱,但鲨鱼和宏胡子不会为了这点钱就松口。”孟繁华说道,“他们想要的是持续稳定的渠道。金虎让他们看到的钱并不是摆在桌上的几箱,而是源源不断的摇钱树。”
滕五一笑,“别瞪我,金虎想花钱,我还管得了?”
“条子盯得紧,金虎很难动作。在K市,他们别想再找到买家。”孟繁华说,“你不让碰毒品,并不代表别人不想碰。旺兴和宏运都红眼,别以为你地下的小弟就不红眼!”
滕五叹了口气,“可惜条子太笨,现在的线索太少。”
“这你也知道?”孟繁华惊讶。
滕五看着孟繁华,似笑非笑,“自己的刀割不掉自己的肉,不管是警察还是黑社会,都一样。”
“看来你有好计策?”
“还不是就那么两招?会里有人家的线人,现成的通讯员不用?”
孟繁华失笑,“那就派人好好监视敌人,再把消息透出去!不用惦记我了!”
滕五微笑,“并不是监视你,你不会以为我明知道滕宁在K市,却不关注?顺便而已!你们最近接触还挺多的。”
孟繁华白了滕五一眼,没有接话。
滕五故作叹气,“真是遗憾,早知道你有这份心,我怎么就不知利用呢?我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吧!你看见我,会不会有什么……遐想?”
孟繁华一愣,看着滕五的目光闪烁,随即垂头一笑。“你心情不错啊,还知道开玩笑。放心,你和他完全不一样,我明察秋毫,不会弄错。”
滕五看着孟繁华,眼眸骤然深了起来,“我和他,有什么不同?”
孟繁华深深地看着那双眼眸,“你们的行事做派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