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试清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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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持人:“黎导欢迎您!”
接着,我又听到了一阵混乱的尖叫,以女生的尖叫为主,我猜是时溪下车了,外场开始疯狂地充斥着“时溪时溪!”的叫喊声。我不用出去都能想象到那个画面,肯定是一群女生疯狂地把手或者手里的相机伸向时溪,不管如何被挤来挤去。
尖叫的声音如排山倒海一般。
主持人正在采访时溪和叶紫衫的时候,我的车门被打开了,铺在脚底下的是一层红毯,一直通向会场入口。
镁光灯闪得我眼睛疼。
我紧张啊紧张!这是我第一次走红地毯啊!
那……那就……先迈左脚吧。
主持人把我们这一行人通通介绍了一遍,介绍到的我时候,“歌手苏攸”前面还加了“新生力量”四个字,我想我妈在电视前面肯定乐喷了。
一路恍惚,等到进了会场后台才回过神来,趁着主持人暖场和放电影预告以及花絮的时间,我去了趟卫生间,一边洗手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脸上擦了好多的粉,皮肤白得不正常的感觉。
其实到了会场我才知道,原来今天Ava,就是和时溪传绯闻的那个女模特今天也来了,说是为《警戒线》助阵,可是,现场的娱记,几乎都是在问:
“Ava小姐,请问你这次到场是否表示公开您与时溪先生的恋情呢?”
“Ava小姐,您与时溪先生是如何开始交往的?”
明明,都只是不确定的绯闻啊,为什么那些娱记要问的像这件事已成事实的样子呢?
双手撑着洗手池的台子,心里念着: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就在这个时候,杨制作进来了,他冲我一笑,接着洗完手后拍了下我的头,问:“怎么样,看你有些紧张嘛?”
我点点头,抚着胸口:“开始有点,后来就好了。”
杨制作看着我笑,手顺着我的头放在我的肩上,然后就没有移开过,他问我:“下面要做什么你知道的吧?”
“知道啊,阿丰已经跟我说过流程了。”
“阿丰是你经纪人?”
我摇头:“还不是吧,我还没有经纪人,不过他一直在做经纪人的工作。”
“你应该跟公司说一声。”
“还是要看他们安排。”
“下面还有一部戏,有个角色我看你挺合适的。”杨制作说。
“啊?”我愣了下,“什么戏,电影么?我……我还不会……”忽然我脖子后面的领口被人扯住,我往后踉跄了一步,看着镜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时溪,叫道,“哎,时溪你拉我做什么?”
他把我拉到他身前,皱着眉抱着双臂,一副不耐烦的表情:“那天是多少钱?”
“钱?”
时溪瞥了眼杨制作,眼神又落在我身上,声音虽不是很大,但也算是毫不避讳地说:“开房的钱,多少?”
我惊慌地回头看了一眼杨制作,看见他暧昧地笑起来,我头皮一麻,赶紧对他说了声:“不好意思。”接着就想把时溪往外推,才推了两步,他就猛地抓着我的手腕,一路这样抓着我往外走,一直带到了他的休息室,其间我试着扭动了两下手腕,没挣脱开。
他把我往门内一扔,然后就把门带上了,“砰”的一声,声音巨大。
“你做什么啊!?”我问他。
他终于松开了我的手腕,转身从包里抽出两张粉红色的票子,递到我的面前,说:“还你钱。”
看着钱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接过来,他却往我手中一塞,说:“发什么呆,马上还要登台呢。”
给都给了,干嘛不拿,于是我接过钱,往屁股后面的口袋塞了塞。
“我说,以后,少跟那个叫杨渊的接触。”时溪抱着手臂说,但是没看我,在看休息室里挂的那幅画。
杨渊就是那个杨制作。
“为……什么……啊?”
时溪的领带早就系好了,现在好像又觉得憋闷似的,略微往下拽了拽。他说:“那人是个双的。”
听他这话我就起了一股无名火,双的就双的,那又怎么样?想到他曾经打我的那一拳,才发现,原来不光是对我,他对我们这样的人,竟然都抱有这样的成见。于是我接口就回他,语气很冲:“双的怎么了,我还是同的呢!”
可能没有料到我会这样跟他说话,而且是为了另外一个人,他的眼神带了几分诧异,他把手往口袋里一插,显得身形修长的样子,同时他侧过头斜睨了一眼我:“这个圈子乱,你这样的人,不知道进来凑什么热闹,你以为人人都对你好,可是他们安得什么心思,你又怎么会知道。”
“别人什么心思我不知道,至少,我不会像你一样,防狼一样防着我们这种人。”
他眼睛微微虚起来,盯着我。
虽然被他这么盯着,心里有些毛毛的感觉,但我还是凑近他,对上他的目光说。
“我告诉你,你这是歧视!我愿意跟他说话什么的,你管得着么!”
时溪还是看着我,过了会儿,冷笑一声,低头看看手表:“早知道你是这种人,就不跟你废话了。”说完就打开了休息室的门,往后台走过去,从这里可以听到,花絮差不多已经快放到四分之三的地方,差不多该登台亮相了。
他那句话什么意思,我是什么人?
Gay?不对,他早就知道了啊,语气也不像。
不管了,不想这些,先去后台再说。
通往后台只有一条路,这样看来,我很像是在亦步亦趋地跟着时溪后面,但因为刚才的呛声,所以两个人都跟不认识似的,一句话都不说。其实说真的,我心里很想问他和Ava的事情,但是,怎么都没有开得了口。
一开口,就觉得是很在乎的感觉,可是那天,自己已经说过,不喜欢他了,只是想免得再招他厌恶罢了。
花絮放完后,主创人员先是迎着掌声登台,每个人说了些祝愿电影票房大卖的话,然后先留了导演一人在台上,剩下的人员全部被礼仪小姐领着,坐到了台下第一排的位置上。
我的座位,离时溪蛮远的。
接下来的近一个半小时没我什么事,我看人家表演看得正在兴头上的时候,一个人过来喊我,说让我去后台,下下个节目就是我的了。
本以为之前有了心理准备,到了现场不会太紧张,谁知站在后台备场,依然紧张到手脚冰凉。这是直播啊!回头我要是在台上摔个跟头,忘个歌词什么的,都能第一时间播出去。
“紧张?”
时溪又出现在了我身后,这人怎么这样,每次出现都没声没影的,幻影移形啊,吓我一跳。
“废话。”刚才的火气还没过,我以为他闲着没事调侃我。
他却低声笑了,侧着身子随意地往旁边的墙上一倚:“紧张得脾气渐长啊。”
我抄着一双手,没理他。
“紧张是正常的,不过你看,台上的光那么强,往台下看就是黑乎乎的一片,你到时候就想,台下什么人都没有就好,要么你就想,台下坐的全是萝卜白菜。”
我一听,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黎导,原谅我把你想象成了冬瓜。
时溪说的这个方法,别说,还真的挺管用,而且唱着唱着,投入了感情,脑子中就一片空白了。直到掌声响起,我才意识到唱完了,结束了,刚才的紧张都变成了多余的情绪。只不过,这时回头,刚才时溪站的地方,现在没人了而已。
我唱的时候,曾想过,或许可以把他当成是唯一的听众。
刹那间,我心中的紧张,抑或是因为成功演出一闪而过的喜悦,全都化作了失落。
他帮我,不知是否是把我当朋友的缘故,亦或者,是为了首映礼不出差错,然而不管怎样,应该是一点其它感情都不掺杂的。
Chapter 10 棉花糖
首映礼举办得很成功,晚上一群人闹腾着说要去夜店玩,说到夜店,我就想起了那天晚上遇到时溪那件事,想到的时候偷偷拿眼睛在人群中找他,却没找着。
看见杨制作,我过去,问他:“今晚时溪说他去么?”
杨制作看着我,没回答,但眼神里显然多了些其它的意味,他开门见山地问我:“你别多心,我只是问问,你和时溪是什么关系?”
我想他一定是因为“开房”两个字误会了,我摆着手说:“没什么关系的,就高中同学,那天他喝醉了,我给他开个房间休息来着的。”
他看着我笑笑,这回才接着我的问题回答说:“他今晚应该会去。”完了,用手又揉揉我的头发,然后就转身走了。
晚上,时溪果然去了,我们找了个半封闭的包间,既能清楚地看清台上的表演,空间也相对被隔离了开来。整整一晚,有的人在外边大厅high,有的人在茶几上做游戏,但是没有人敢喊时溪过来玩,他一个人坐在沙发的一角上抽着烟,时而看看表演,时而玩玩手机,什么话都不说。虽是一个人,但是身影并不显得孤单或者说是落寞,甚至于他是在用气场告诉别人:别烦我。
夜店旋转着的灯光在他的衣服上流转,瞳孔里的色彩也变幻着,但他的眼神一直淡淡的,和今天下午面对我时不太一样。
跟剧组的人玩游戏,输了两次,虽然只喝了两杯酒,但头还是渐渐地开始有些晕乎。正准备继续玩的时候,阿丰忽然把我从人堆里拎了出来,把我拉到包间的外边说话。
阿丰脸上溢着喜色,一开口,却是把我吓了一跳:“小攸,过些日子,老总想请你吃饭。”
我听着一怔,而且因为头晕,思维一下子迟缓了许多,竟半天都没懂这句话什么意思。老总?莱特娱乐公司的老总么?他请我吃饭做什么,难不成他是我远房亲戚来认亲了?再说,为何是老总请我吃饭,怎么着也应该是下属请上级吃饭吧,这样叫我还挺受宠若惊的。
“请我,请我一个人?”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阿丰点点头,手搭上我的肩,腿还一抖一抖的:“没看出来啊小子,蛮厉害的啊,这么快就勾搭上的老总,这个关系攀得还蛮高的。”
我听他这么说话,心里总有点不舒服,好像我是刻意地去巴结人家一样,我皱皱眉头,又撇撇嘴,对阿丰说:“他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我根本不认识老总是谁啊。”
“不认识?”
“对啊,姓什么叫什么长什么样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摊手。
“这……我也不大清楚了,总之你到时候去就行了,啊?”阿丰把手拿下来,做出一个表示狐疑的表情,似乎也觉得这事情奇怪的样子。
被阿丰这件事一说,也没了玩游戏的兴致,刚才喝了两杯酒,现在忍不住就有了尿意。摇摇晃晃地想往卫生间走,走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卫生间在哪里,只好沿路找了个服务生问,这家夜店的服务态度好好啊,他一路带我领过去,而且还帮我开门。进去之后,发现这里的卫生间也做的特别好,小便池并非是一横排的,反而是每个隔间隔起来,乍一进去,我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进了女厕所。
很快就解决好了,舒畅之后,我正在拉裤子拉链呢,就听见外边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音。和以往一样,我一听就听出来,说话的是时溪,但是听脚步和呼吸声,外边又绝对不止一个人,似乎是两个人在说话。
“呵呵,你说的和他说的不太一样嘛。”
哦,原来和时溪说话的是杨制作,他们两个,怎么需要偷偷跑到卫生间来说话?
“他说了什么?”低沉的声音,似乎带了些不悦。
平时,换做其他人听到时溪这样的语气,心里难免都不安起来,然而杨制作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轻轻地笑起来:“都说了不一样,你觉得他还会说什么呢?”
谁?谁说了什么?
时溪低声骂道:“这个笨蛋!”
不知道现在杨制作的表情如何,只听他说:“其实,你要是早说他是你的人,我也就不动这个心思了。”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
他们俩说来说去什么意思我没听懂,在这个隔间里又觉得更加憋闷了,索性就打开了门走出去。一出去他们就看见了我,这一次两人的表情楞得出奇的一致,我冲他们招招手,呵呵一笑:“你们也上厕所啊。”
我知道这话问得听白痴,说得就像“你们也在这里吃饭啊”的感觉,所以他们一个都没有回应我。
洗了洗手,我看他们还杵在那儿不动,只好说:“那我先出去了啊……”然后一边甩手上的水,一边继续摇摇晃晃往外走。
我觉得他们两人的举动奇怪极了,可是从头到尾,一直到我走出去,他们看我的眼神却让我觉得,好像奇怪的人是我,不是他们。
然后,在我背后,我再一次听见时溪说:“这个笨蛋,他……他根本什么都搞不清楚!”
我回到包间里坐着,不管是包间里面还是外边,喧闹声都大得耳朵发懵,我拿出手机来,想上网看小说,一看屏幕上的时间,居然都快十二点了,时间过得这么快,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我前一脚才回来,时溪后一脚就坐在了我的旁边,也就是他原来的位置上,我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看见他的侧脸,又迅速收回目光来。
我问:“你怎么不和他们玩一会儿去?”
他低头,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眉心揉了揉,说:“嫌吵,闹心。”
我使劲点点头,说:“我也是,觉得吵得不得了,头还晕,那个酒比二锅头还上头,比烧刀子还厉害。”
“困了。”他忽然说。
他这话来得莫名其妙的,跟我的前一句根本搭不上边,让我都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往我腿上面一躺,头就枕在我的右腿上。
“喂,你!”我只来得及发出这两个字。
他挪了挪身子,似乎是在调整自己喜欢的姿势,然后说:“走的时候叫我。”他就这么一厢情愿的决定了,可怜我大腿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