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奸钟情2-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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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哪儿啊?”
“那儿,看到没,对面那家酒店门口的两个人,左边那个不是肖先生么?”
郝健看过去,确实是阿文,右边还有个男的,三十多岁,两人都侧对着自己,有说有笑,似乎谈得颇为投入。
“靠!阿文跟我说他今天有事,原来是陪人吃饭,他……他骗我。”
再一看,不得了,那男的十分亲龘昵地把手搭在肖文彬肩上,两人靠得别提有多近了。
郝健的醋坛子一下子全打翻了,立马喊着:“阿文,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背着我龘干这种事?靠,不成,我现在就去戳龘穿他们!”,一边撩龘起袖子就要冲过去质问。
身后阿辉一把拉住他,“健哥,不能啊,不是你说的么,如果还爱他就不能跟他闹,得好好谈。”
郝健正在气头上,一边甩阿辉,一边吼:“靠!安慰的话你都信!”
阿辉再次黑龘线。
那郝健显然已经把自己教龘导者的身份忘得一干二净,他觉得自己此刻顿时跟阿辉成了同命相连的难兄难弟,这不是掉价了么?
于是他一边挣扎一边抱怨:“怎么连出轨也能传染?苍天啊,你把这破事儿安在2B辉身上就得了,干嘛要拖我下水啊……”
“是呀……不对!凭什么光安我身上?哎,健哥,你冷静,我看那男的也许是肖先生的亲戚,眼睛长得还挺像的。”
“像个屁!贼眉鼠眼、歪瓜裂枣,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阿辉突然手一松,郝健冲了出去,阿辉知道这之后准没好事,赶紧先溜了。
那郝健火冒三丈,一口气跑到那两人面前。
肖文彬和那男的都愣了一下,郝健狠狠地说:“怎么样?懵了吧,正货现在就站你个山寨货前头。我说山寨啊,你敢背着我调龘戏我老婆,你找死呢吧!”
那男的立马还击:“谁山寨啦?怎么说话的你?”
“说你调龘戏我家阿文了!还不把贼手给我拿开?”
那男人显然也不高兴了,俩人就要争执起来,却听肖文彬拉住身边那男的来了一句:“哥,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郝健,你刚回来,所以还来不及把他介绍给你。”
“哥……哥!”
郝健突然想起来,阿文跟自己说过他有个在美国的亲生哥龘哥,比自己大好几岁,特牛,是麻省理工的博士后。
“哎呀,是大哥啊,早听阿文说过了,今日一见果然器宇轩昂、英俊不凡啊,我和我朋友刚在那对面看到你,我就说呢怎么长那么帅啊。”
郝健一脸讨好地伸出手,那男人只是冷冷地看一眼,不跟他握手,只是对肖文彬说了句:“阿文,你眼光太差了。”
肖文彬看到郝健挺尴尬的,这也就是他觉得独自跟从美国回来的哥龘哥还有母亲一起吃饭的原因。
“郝健,你要不先回去吧。”
“这哪行啊,大哥难得回来一次,这顿饭我请了!”
肖文彬他哥自然不喜欢这样,还是肖文彬劝了半天才说服了他把郝健带进去。
肖文彬悄悄提醒他,“这回我妈和我哥都回来了,一会要跟我妈打招呼,我妈和我哥是严肃了点,但心都挺软的。”
郝健连连点头,走到一间包厢面前,门一开,肖文彬先进去,颇为激动地喊了一声:
“妈。”
郝健也屁颠屁颠跟进去,刚想开口叫,老太太站起来了,郝健一看懵了。
这不正是今天跟自己在店里吵架的老大妈么?
第十九章
老太太自从三年龘前跟大儿子去了美国,心中便一直惦记着小儿子,跟阿文都那么久没见着了,难免思念得紧,这一见面刚要感慨一番,却瞥见了那跟在肖文彬身后的男人……
老太太一张脸拉得老长,问说:“阿文,这人谁啊?”
肖文彬有点不好意思,“他就是郝健,哥应该跟你说了吧,我们现在在一起了。”
老太太一听,立马扭头训斥长子,“怎么回事儿?和着跟你弟一块儿撒谎骗我?”
肖文彬他哥不吭声,给了肖文彬一个眼神,好像在说:‘我可是帮你给咱们做了不少思想工作,要怪就怪你家郝健的痞气太浑然天成,一眼叫老太太看出来’。
随后还瞪了一眼郝健,心想我这么帮你,你还不识好歹。
那老太太看大儿子低着头认错,还不依不饶,“把头给我抬起来,你不是跟我说这郝健也是个博士后嘛?还说他跟你们去世的爹一样都是清华的校友嘛?”
郝健囧了,靠,老龘子啥时候给杜龘撰成清华的高材生了?别说是大学了,就连初中都是磕磕巴巴毕的业……
“哎呀,妈,你就别说哥了,这菜都快凉了,大家先坐下吧。”肖文彬难得一脸笑容地过去扶着老太太落座。
看大家都坐下了,郝健才心惊胆战地坐下,他心里直打鼓,趁着肖文彬他哥给老太太夹菜的功夫,偷偷拉着肖文彬说:“阿文,我这回可死惨了。”
肖文彬看郝健脸都白了,实在不像开玩笑就问他:“怎么了?”
郝健抹了一把脸,撸走额头上的冷汗,绝望地说:“我……哎……要怎么说好呢……”
“怎么说?慢慢说,怎么了?”
那人用快哭出来的声音说:“阿文呐,就刚一会儿,我把你的至亲都给得罪光了……”
果不其然,那老太太一声不吭地吃了一口菜,就把筷子一搁,从身后的包里找出了一只袋子扔到桌子上,郝健一看,那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阿文,你这朋友怪厉害的,我刚才在他店里不过试吃了几颗瓜子,他就死活拽着我不放,逼我买了半斤小龘核桃,你看看都在这里了。”老太太特愤愤不平地跟儿子告龘状呢。
郝健低着头,却仍然能感受到三个人的目光同时杀向自己,心想我要知道你就是我那比山高比天大的丈龘母娘,别说是试吃了,你就是要把店子搬空,老龘子立马打电龘话叫车啊。
“郝健,我妈难得回来一趟,你怎么能这样?”肖文彬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不是不知道呢吗?”郝健辩解道。
“哼,这小子嘴还特厉害,我跟他争了半天,他可一点儿没让我这个老年人。”老太太还不忘继续往上加把火。
肖文彬拿眼神瞪郝健,回头跟老太太说:“哎呀,妈,你年纪大了,以后别跟别人吵架,对身龘体不好。”
老太太一听肖文彬反过来说自己了,就不乐意了,“不吵架?不吵架能行吗?你们的爹死的早,我一人含辛茹苦把你跟你哥拉扯大我容易吗我,那些对咱们指指点点的人我要不跟他们吵还不被欺负了去,总之啊,千不该万不该还是你们的爹死的太早……哎呦,老头龘子啊……”
老太太越说越伤心,眼睛眨巴眨巴的还真能挤出几滴泪来。
无奈这哥俩虽说早习惯了老太太这套哭哭啼啼的把戏,却还得好声好气地规劝道:“行了,妈,爸都走了那么多年了,你就别太难过,要不咱们给你介绍个老伴儿?”
老太太接过大儿子递上来的纸巾擦干眼泪,说:“找啥老伴儿啊?我就只跟你们爹一个,我们那会儿找对象都特慎重,找了就好一辈子,哪像你们呀,随便拉来一个就能好上,连男人都要。”
郝健一听,这“男人都要”不就在说自己呢嘛,心里难免不舒服,男人怎么了?男人就不是人了?阿文跟自己在一块儿就不能好上一辈子了?什么歪龘理都是。
“妈,其实我跟郝健在一起也挺好的,我们也希望有一段感情能像你跟我爸一样,那么忠贞、专一。”
老太太知道阿文从小话就不多、个性也温顺,就是有时候特别倔,于是叹出一口气,说:
“阿文,我们家比不少那些大富大贵的人家,可我们老肖家毕竟也是书香门第。你看看你爹,地质学副教授,要不是那次去雪山勘探出了事的话现在早转正了;你看看我,女博士,在大学当了几十年的教学主龘任,再看看你哥,博士后,咱家里你是差了点儿,但也好歹是个双硕士。”
老太太瞥了郝健一眼,又说:“妈一直都跟你们讲道理,你实在要喜欢男人我也管不了,所以你可不能说妈是老古板。但是阿文,门当户对很重要,你跟这没念过几本书的小伙子最终是走不到一块儿的。”
郝健听着前半句觉得挺不错,后半句就无语了,这老太太可真是随时都不忘埋汰自己,于是忍不住说:
“我是没文化,但我也在努力不是,我也在上夜校。再着说了,能不能走到最后看的不是别的,是两个人能不能相互包容,阿文人多好、多会包容肯定不用我多说,而我对阿文那也是一心一意的,自从认识他以后我就再也看不了别人,要是以后他比我先走,那我肯定也跟您一样守他守一辈子。”
这番话一出,包厢里顿时没了声音,郝健想想还是觉得气,这些个读书人就是清高,于是又忍不住说:“还有,什么叫‘没念过几本书’?不带您这么瞧不起人的,每期《故事会》我都会买来看呢。”
他还想再说两句,突然觉得阿文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下自己,这才噤声。
肖文彬他哥看冷场了,赶紧招呼大家吃菜,老太太也没多说,只是间或偷偷拿眼瞄郝健,发现那人正把一只剥好壳的虾肉放在肖文彬碗里还拿了湿巾给他擦手,顿时鼻子一酸,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在那个肉类匮乏的年代,老头龘子总是挑出仅有的几块牛柳搁自己碗里,而自己光吃洋葱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郝健和自己丈夫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重合在了一起。
那文龘革的时期,被发配到农村的知识分龘子中长着绿豆眼、嘴还笨的小伙娶了队里最漂亮、最聪颖的姑娘,为什么?
老太太吸了吸鼻子,暗忖:你小子倒还挺会巴结的。
老太太不发牢骚,一顿饭就这么安安稳稳地吃下来了。
郝健去结账的时候,一摸背上,靠,全湿龘了,这哪里是吃饭呐,简直比坐牢还苦。
离别的时候,肖文彬他哥说要送老太太回酒店休息了,郝健说:“那哪成啊,当然要住咱们家了。”
肖文彬摇头,“你这房子是跟朋友合租的,已经都住人了,你要我妈和我哥睡哪儿啊?”
郝健掰着手指算,三房一厅,浩子睡一间、阿辉睡一间、自己跟阿文睡一间,厕所和厨房肯定不能住人,但是叫岳龘母和小舅子睡客厅又不好意思,自己跟阿文睡客厅吧他又舍不得阿文受罪。
于是就说:“睡阿辉那间呗。”
肖文彬问:“那你让阿辉睡哪儿啊?”
郝健想都没想,就说:“这好办,我回头就把阿辉赶大街上去。”
其他三人听了都一脸黑龘线,自然是不答应的,于是郝健客气来客气去,肖文彬他哥还是开车跟老太太住酒店去了。郝健跟肖文彬走在回去的路上,那时都快十一点了,路上行人稀少,俩人就把手牵在了一起。
肖文彬问他,“你吃饭的时候跟我妈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嘛?”
郝健说:“那当然。”
肖文彬又问他:“如果我妈死活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呢?”
郝健说:“甭管是谁,只要不让咱俩在一起,老龘子都跟他拼命。”
肖文彬手一僵,“你要把我妈怎样?!”
“还能怎样?当然是每天拎一包瓜子上龘门跟她套近乎呗,你龘妈喜欢嗑瓜子,五分钟能弄出一堆壳呢。”
肖文彬勾起了唇角:“看你小气的。”
郝健看他笑了,觉得放心不少,于是无赖道:“阿文,你看之前你在电龘话里骗我了,后来叫你亲一个你也不答应,我心里多受伤啊,所以像你这样有文化的人就得知错就改,现在亲我一下弥补弥补呗。”
肖文彬也真是受不了他,看看四下无人,便凑上去两人亲到了一起。
第二十章
九月底,阿辉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车。
几天前,他农村的父母打来电龘话说现在正值农忙时节,需要阿辉赶紧回家帮忙播种。
临走前郝健跟他说:“去吧,小白脸最近天天上龘门来要人,你这一走也好叫他死心了。”
阿辉坐在火车上,摸龘摸自己胸口,那人死没死心他是不知道,但自己是真死心了……
阿辉的老家在农村,但是离城市其实不远,于是他买的是坐票。
身边有个哥们儿实在闲得无聊就拿出山寨手龘机放音乐听,放的正是那俗不可耐的《荷塘月色》。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阿辉觉着天雷滚滚,给一个失恋的人放甜龘蜜的情歌,折磨啊这是。
谁知那人放了一遍不够,还按了重复键,一遍一遍放那首怂得要命的神曲。
阿辉实在受不住,扭头跟那哥们儿说:“朋友,能放首别的么?”
那人也挺好说话,就一点头,说:“行啊,你听这首怎么样?……哎?你怎么把脸盖住了呀?”
阿辉都快哭了,只好拿外套蒙住头等待旅途的终结。
只听那怂歌里唱道:“你说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我们死也要在一起……”
再说那许楷祺自打跟阿辉分开以后就没一天过得舒坦的。
他过去跟不少人好过,即便最终被甩了,只要睡上一觉就没事了,但这回却很不一样,他是真伤心了,感觉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连最爱去的夜店也懒得去。
阿辉走后,他下班回家,一开家门就觉得那个傻大个坐在餐桌前做好了饭菜等自己,睡觉的时候又觉得隐约间听到傻大个沉稳的打鼾声,可醒来才发现偌大的卧室里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许楷祺知道自己有愧于阿辉,他确实出轨了,他以为只要能找到那个人道个歉,那人会像过去一样原谅自己。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要,只希望阿辉能跟自己和好。
可时间久了,阿辉却迟迟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他去了阿辉工作的地方找龘人,结果被告知阿辉已经辞职了;他打阿辉手龘机,拼命打、一得空就打,却永远是忙音;他想到上龘门去找龘人,可郝健每回都不开门,许楷祺试过拍门、踹门、大叫阿辉的名字,结果叫来的却是片龘警……
那天许楷祺实在没办法,他真是想念阿辉了,于是只好厚着脸皮再次叩响了阿辉家的门。
“谁啊?”郝健开了门,一看是他,立马黑了脸,说:“靠!怎么又是你?!”
许楷祺压抑着自己不跟他吵,“我找阿辉,他在里头吧?”
“不在不在!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