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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昨日凝眸by卜拉卜拉卜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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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也好,起码我们的生日中有一个相同的数字,那已经可以让我足够满足了,那天……原谅我又要说那悲惨的一天,如果你带着我一同走,我们就真的实现了那个誓言。 
你是个傻瓜,把我送给别人。 
我订了个大蛋糕,象以前每年我生日时你送我的那个一样大,我带着它去找你,在你面前一口一口的吃,拼命的笑,我要让你看到,我是多么快乐。 
我为我自己唱生日歌,唱着唱着眼泪就落下来了,你唱说我唱歌好听,开玩笑的说我把歌放在网络上一定会红。我不要红,我也不要为其它人唱歌,我只要在枕头上,你耳边,为你一个人唱,听着你一个人的掌声,这就足够了。 
还记得那首张国荣的《奇迹》吗?我们都喜爱的歌,都觉得歌词写的好,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每一天都是一个奇迹。 
今天我又为你唱了它,希望你能听到。 
2005年3月5日 
快该学校的外景考察课了,大概要去半个月,这个周末,我不能再去看你了。 
记得我们买的《中国国家地理》吗?旅游是有钱人的东西,我们没有钱和时间,去不了阿尔金那么美丽的地方,只好买国家地理,看着杂志上的照片,就好像我们一起走到了那里。 
还记得我们一起去看的海吗?一点也不美,也不够兰。和杂志上的差了老远,但是好幸福,沙滩上留下我们那么长的一串足印,度假小屋那么小那么窄,我们挤一张单人床,夜里连翻身都难,可是我好喜欢那里的红色窗帘和窗台上的阳光。 
就是那天你决定在海边买房子的,你说我们来的这几天天气不够好,海不够美丽,买了房子我们住在这里,三百六十五天,总有一天能让我亲眼见到象杂志照片上那样蓝的海。 
你走了之后,那些杂志我都不敢去碰的,我生怕一看到它们就想起那时候的幸福,那种痛苦会让我恨不得死去,可是我这条命是你给的,虽然不愿意,我也只能一天天的在这世界上混日子。 
我爱你,我想再见到你,哪怕是在另一个世界。 
2005年3月7日 
记得我对你说过的,十一月我去看你的时候我勾引上的那个男孩吗?他竟然是我的学生。 
他也和其它人一样,说爱我,还说什么希望我给他个机会,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已经有你了,其它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他说他找了我很久,后来小杜也对我说了,那天我们是在小杜开的旅馆里做爱的,小杜还笑着提起你,说你要是知道了我的荒唐一定又会不高兴,他的话让我心酸,你走的消息,我谁也没说,我不要那么多人去祭拜你,那里是我的地方。 
你肯定会笑我的独占欲,为了我,你连Jackey都疏远了,你怕我吃醋,总是对我说他在你眼里是个弟弟,我还无理取闹的说圈子里的称呼不就是哥哥弟弟么?那时候你能看出来我是故意的吗?我只想让你看我一个人,你的那些朋友,会吸引你的注意力,所以我想方设法的把你从他们身边拉走,为了这个,Jackey刚开始恨我恨的要死,成天在别人面前说我的不好,我知道他羡慕我,羡慕这个有你爱着的我,我不在乎他说我什么,我只要让别人看到我和你幸福就足够了。 
我太得意忘形了……我把幸福用的太多了,一生的快乐,都用在了我和你一起的两年半。 
2005年3月21日 
那个男孩为我割腕了,幸好被发现及时抢救了过来,我刚去医院看过他,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无论如何我都没有想到他真的会因为我的一句话就去死,他是第二个肯为我去死的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只能感激他的这分感情,可是却什么都不能给他,情感上,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看他的时候我本想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让他早早死心,可是他的样子让我说不出口,那时候我有一种错觉,以为他就是你,车祸后没有走,又回到了我身边,当时我满眼都是你的影子,我以为那痛苦的几个月只是一场梦。我真希望那是一场梦,梦醒后你在我身边,看着我的脸,说我只有熟睡的时候才象个好人。 
我答应他留在我身边了,我也想试试看,但是我告诉他我们不是恋人,我的恋人已经是你了,今生今世我不要任何人代替你的位置。 
我们两个约好了,在一起一生一世,如果可能,还要贪心的要求下辈子,还记得《霸王别姬》里张国荣的台词吗?“……一辈子,差一天,差一分,差一秒都不是一辈子!”我们两个一起看的这部片子,那时候就约好了,一直在一起,现在你抛下我走了,但我要把对你的思念永远的留着,你在我心里面一秒都不会离开。即使这思念会束缚你我也不管,我就是这样任性,因为我只有你阿。 
2005年3月27日 
今天是你的生日,原谅我只能陪你到中午,那个男孩今天出院,我答应过要去接他。 
我觉得你生气了,你在冥冥之中开我的玩笑。你知道他今天叫我什么吗?他叫我南南,你呼唤过一千遍一万遍的名字,我几乎要疯掉,我以为我可以试着去接受其它人的,不行阿,我忘不了,在他面前我失控了,我恨叫我这个名字的人,除了你,那是你的特权。 
没有人可以代替你,我也不会再尝试着接受其它人了……接受他们的代价就是把你忘掉,我做不到,永远也做不到,我不要拿你去和其它任何东西做交换。 
躺在床上我想了很久,一直在想你,想你以前叫我的温柔,如果可能,我真想活在一个人的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耳边一直是你呼唤我的声音。 
失眠更厉害了,整夜整夜无法入睡,也不想去看医生,现在的我,没有求生的意识,宁愿慢慢的衰弱,死去,好到另一个世界去见你。 
谁会为我哭呢? 
2005年4月14日 
这段时间那个男孩没有纠缠我,我想你原谅我了,给我一个孤独的一个人的生活。 
越来越想见你,没有课的时候去看你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在你身边我才能安心,公墓的管理员都认识我了,因为我常常靠在你的墓碑上睡着。 
墓碑好冷,却让我踏实,我知道你在我身边。 
常常想着空气中或者可能会有你的灰尘。 
我爱你……五一的时候我想和你一起出去,就去十渡和野三坡,记得我们那次一起去吗?在拒马河边上烧烤的时候看到一只美丽的灰鹤。 
我想重新去那里看看,最近总有一种冲动,想到我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走走,去呼吸曾经有你的空气,看我们曾经一起看的风景。 
2005年4月30日 
前天学校组织一个什么篝火晚会,班上的女孩子们硬要我唱歌,我就唱了那首你最喜欢的《当爱已成往事》。 
那个男孩一直在看我,在他的眼里我一定是个随便惯了的人,就像Jackey曾经说我的那样,我才不在乎,他爱怎么想是他的事情,他不过是我孤独着想你的时候一夜情的对象。 
唱歌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你,莫明的后悔,我想如果从最初我就没有接受你那该有多好。你的离去让我们走在一起成了一个错误,还记不记得第一次我们做爱的时候,你说独占我的人一定会遭天谴,那是句玩笑话,没想到你是个如此优秀的预言家。 
现在连我都相信了,可是如果真的象你说的那样,为什么走的人不是我?如果两个人中注定只能活一个,为什么活下来承受痛苦的那个人是我?……你好狡猾。 
我一直都任性,这次就纵容你一次吧……如果我先走了,你痛苦的样子,我不忍看。 
他们常常说你爱我比我爱你更深,还说我是个薄情的人,你总是维护我,说我更加爱你,他们要你拿出证据,你就装模作样的说上一大堆,说到最后连我都糊涂了,你说的那些事情,每一件不都是我们两个爱彼此的故事吗? 
昨天夜里趁那个男孩熟睡的时候我又去看你,公墓已经关门了,我翻墙进去,坐在你的旁边看星星,为你唱那首歌,如果离开的那个人是我,你会怎样呢? 
我想不出来,你比我更聪明,你有你自己爱我的方式。 
2005年5月2日 
这两天那个男孩一直腻在我身边,篝火晚会那天我和他做爱了,从那之后他就不肯走,他买了盆一品红,放在我的窗台上,这让我想起了我们的那盆日本海棠,我把它给弄丢了,就是去看你的那天,我带着它去的,想让你看看我们的花没有你已经衰弱到什么地步,没想到我把它忘在了公交车上,后悔的我立刻回去找,没有找到。 
有我们共同记忆的那些物品,就这么一件一件的消失了,你知道我有多懊悔。 
我不敢再动那些书了,屋里的东西我什么都不敢动,生怕我一动它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样我真的会忘记你的,而这忘记会让我发疯。 
我看着那个男孩收拾那些书,我们的书,还有那一本挨一本的《中国国家地理》,随便他折腾吧……只要它们不离开我就好。 
2005年5月4日 
我现在在野三坡,在我们吃烤鱼的那间饭店要了和那一次一模一样的菜,我奇怪我记得如此清楚,对面坐的是你,你一直在我身边。 
去蹦极了,想体验一下面临死亡的感受,一点都不恐惧,掉下去的瞬间我真希望绳子断开,那就会让整个事件成为一个意外,而我见到你的时候,我也有一个这是意外的借口。 
绳子没有断,你不想见我吗?我爱? 
在上次烧烤的地方没有见到那只灰鹤,果然,一个人来就是不行,虽然我随身带着你的相片,有你在身边,我才会常常遇到奇迹,我在那里坐了整夜,等着那只灰鹤来见见我,来问我这一次你怎么没有来。 
2005年5月5日 
亲爱的我回来了,带着野三坡的烤鱼去看你,你和我都爱吃的东西,每次你都把鱼身给我,还说鱼尾才是最好吃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故意和你抢你说的最好吃的鱼尾,最后我们一起笑,说定以后每次吃鱼都要一人一半。 
我把你的一半带来了,你要在我面前,好好的吃光它。 
2005年5月8日 
今天遇到了Jackey……所有的事情,我的和你的,还有你走的消息,他都知道了。 
他责备我这么快就忘了你,我懒得和他争辩,我说是阿,我不爱你了,可是天知道我说这话有几分真心。 
他很生气的走了,他一定会去告诉Andy和Cherry,他们都会恨我,他们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只有Andy和我的关系还算好一点,恨我吧……我无所谓,他们的恨会让我好过点。 
当时那个男孩在我身边,所有的一切我都对他讲了,他信誓旦旦的说要留在我身边保护我,他的表情让我心动,但是我不能,我不能让他成为第二个你。 
再说,他不是你,一直以来我都强迫自己相信你的灵魂在他的身上,可是我知道他不是,我也知道他爱我是想要什么,我给不了他,也无法给。 
他不是我的伴侣,我的伴侣只有你,你走了之后,我就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我不想拒绝他,慢慢的他就会发现,爱情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对我,不过是对外表的依恋和得不到手的追求,一旦得到了,他不会受的了平淡如水的生活。 
今天真是痛苦的一天,我对他讲述你对我的好,那么多的事情,可是我只能说出一两件,我不会描述,你是一个那么细心的人,你留给我的回忆,都是那些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 
我想到你说的话,就微笑,那次我们包饺子,记得吧?香菇茄子馅的,我没有吃过的味道。你拿了一个饺子喂猫,你说,小猫一定在想,这个是什么呀?这么好吃,外面是皮里面是馅。这句话我记得那样牢,似乎包含了我全部的幸福。 
每次旅游回来,你都会洗个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搂着我,还说还是在家睡觉好,又省钱又不累。你总有这些能让我记一辈子的话,以前就是这样,每次他们问起我们的生活,我们都说很幸福,他们问我们怎么幸福了?一直都是你在回答,而我真想不到有什么事情可以证明给他们看。 
无所谓,我们两个人的生活,不是拿给别人看的。 
2005年5月27日 
那个男孩离开了,果然如我所说,他受不了这种我不爱他的生活。 
我的目的达到了,现在可以很轻松的跑来看你。我给他讲了很多的道理,告诉他如果和我在一起他将来可能面对的未来,他听从了我的建议。恩,确实是,压力那么大,普通人是承受不了的,两个人一起还好,但是努力的人只有他。 
我不想害了他,一个年少轻狂的孩子,能离开这个圈子有多远就多远才好。 
一时的迷恋会让他在将来后悔,我不能纵容他爱我,不要忘记,我是他的老师阿。 
何况我有你了,如果要我为我的爱情努力,那我也一定会是努力着去见你。 
给那个男孩写了封信,算是给他的这段感情画了个句号。不止一次的想着,我的句号在旁边放满安眠药的瓶子里。 
亲爱的,希望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你会看着我微笑。 
我爱你,所以原谅我不能接受你临走时候的愿望,我任性惯了,这次就让我再任性最后一次,我保证,以后不管作什么,我都会乖乖的听你的话。 
等我。 



结局 
发现南容的死亡,是在6月1日儿童节。 
第一个发现他的人是陈修宇,南容躺在那张床上,嘴角是他一贯的微笑,合着眼睛,睡的安祥。 
他在陈修宇面前笑了那么多次,这一次的微笑,最美丽。 
小小的床头柜里,有南容的遗书和他的存折,小小的一笔存款已足够他安排后事。最后说,不求和阿虹合葬,只希望陈修宇能够把他的骨灰洒在阿虹的墓前。 
儿童节的大街上,满是条幅和彩色的气球,不知南容在天上,是否也会笑的象孩子一样天真快乐。 
但愿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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