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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帝受也风流作者:谢亭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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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依然下着蒙蒙的细雨,空气没有尘埃显得格外的轻,顾倾半睡着上完早朝后,便换了行装,和福如海冲出宫去。
  下了雨的京城显的格外空,顾倾打着把油纸伞兴冲冲的赶到漱玉宅,却在大门口踌躇起来。
  “福如海,你说朕该用什么理由去拜访子玦。”
  “这……陛下不如也说是参加考试的,来与他切磋讨论。”
  顾倾眉开眼笑,“这个理由好极了。”便大咧咧的捶门。
  “是谁呀,大清早的。”一个苍老的声音隔着一扇门越来越近。
  大门咿呀一声打开,温宅老管家睡眼惺忪的望着面前这两个精神矍铄的人,老的笑的来者不愿,小的笑的来者不善。
  “我是今年要考试的扬州举子,特来拜访温公子的。”
  老管家心想怎么如今士子穿的都这般花哨了,笑道:
  “原来是主人的同乡举子,请进。”
  顾倾内心无比欢腾的欣赏着温宅的景色,只见翠竹斑驳,兰花吐素,流水亭廊,石径通幽,一看便是文雅之人的住所。
  走过假山,看见一六棱石亭,亭下两个士子谈笑风生,其中一个一身淡青如玉温润,另一个一身枣红男生女相,顾倾凤眼一眯,有情敌!
  温言玉转头瞧见顾倾,好看的双眼微微一弯,起身作揖道:“原来是福公子,有失远迎。”
  顾倾撇下福如海,执伞大大落落走过去,大大落落的坐下,笑道:“是我自己不请自来。”美目一转,看着坐在石凳上品茶岿然不动满脸不屑一顾的妖孽男,疑惑道:“这位可是子玦前些日子在江天楼上画的侍妾小红?啧啧,当真是一顾倾城天下醉!”
  红衣男子一口茶猛喷出来,怒目瞪着顾倾,顾倾则一脸无辜清纯无害。
  温言玉尴尬的咳了咳,道:“这是在下的好友,苏珩之。”
  顾倾翻了个白眼,这名字不如他顾倾来的霸气妖娆。
  温言玉又向那个苏珩之道:“这……这是在下前些日子结识的朋友,福如海。”
  苏珩之刚一口热茶喝下去又猛喷出来,喷完还不可抑制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道:“这名字怎么像个太监的。哈哈哈哈~~~~”
  “不如苏公子,整一个喷水壶。”
  “你说谁喷水壶。”苏珩之眼冒怒火,满脸狰狞。
  温言玉头疼的皱皱眉,温和道:“两位萍水相逢,何必如此……”
  于是亭下三人各有风采,一个扭头不理,一个翻眼撇嘴,一个满脸尴尬不知所措。温宅老管家躲在假山后捋着胡子叹息道:“我家公子生的太好看,男女老少都为他争风吃醋。”福如海也躲在假山后,暗忖道,福如海这个名字是不是该换了?
  温言玉为了和缓气氛,道:“这次春闱,两位可都准备好了?”
  苏珩之对温言玉很和善,照顾倾的话来说,他本生的妖孽,微微一笑,与那怡红院发了福的老鸨不相上下,苏公子道:“我在家里温习了些书,甚觉无趣,中不中,也无所谓。倒是子玦,你自小博览群书,记忆超群,这几日不不必温习了。”
  顾倾听了这话,得出了三个结论:一、他家的小言玉真的很有才华。二、这妖孽与他家的小言玉是青梅竹马。三、这货在勾引他家的小言玉还拍他马屁。
  温言玉淡淡一笑,道:“璇然说笑了。”说完好像想起什么,面带歉色问顾倾:“上次江天楼一见匆忙,未来得及问福公子的字号。”
  顾倾心里炸开了锅,说能告诉他福如海会有什么字?
  “唔,在……在下字南山。”
  苏珩之终于忍住了没有喷水,讥笑道:“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福公子父母用心良苦,我等自愧不如。”
  顾倾忍。
  苏珩之对温言玉揶揄道:“子玦,听说那个皇帝小子是个断袖,最爱美男,你可要小心了。”
  顾倾心中一凛,道:“那是,像苏公子这般的,皇帝是看不上的。”
  苏珩之冷笑一声:“你倒是挺合皇帝胃口。”
  温言玉道:“或许只是道听途说罢了,不足为信。”
  苏珩之喝了口茶,闲闲道:“我听说,内阁次辅简文奚、大将军曾宁远等都是皇帝的入幕之宾。”
  顾倾暗忖,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魅力了,不禁心里有些高兴。
  温言玉疑道:“皇帝不是只有十六岁么,怎么可能……”言下之意是,怎么可能驾驭的了那两个人。
  八卦闲话唠嗑老婆子苏珩之道:“子玦有所不知,那皇帝、是下面的。”说完不无轻笑起来,充满鄙夷之色。
  顾倾不满意,清清嗓子道:“下面的怎么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苏珩之斜睨道:“好大一只肥牡丹。”
  顾倾直视道:“好大一只壮硕鬼。”
  温言玉:“……”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对朕太温油

  顾倾吃了满肚子的气,无处发泄,出了温宅,蒙蒙细雨变成了滂沱大雨,这才发现自己把伞落在了温宅,福如海道:“奴才马上回去拿。”
  顾倾拉住福如海,满脸厉色道:“去什么!我们一起淋雨回去,不然难灭我心头之恨!!!”正准备刷起衣服就跑,刚跑了没几步,温言玉赶来道:“且慢,福公子将伞落下了。”
  顾倾转个身,换了个感激涕零的娇羞表情,软软道:“真是麻烦温公子了。”
  温言玉将淋了一小会雨的顾倾拉到门下,好言笑道:“你还是叫我子玦吧。”转身拿过管家递过来的手帕,帮顾倾轻轻擦拭挂满水珠的脸,道:“你们主仆两个人一把伞怎么够用,这里有一把送给你们。”
  顾倾心里春花一片,感受着柔软的手帕和温言玉淡淡的气息,抬头,澄澈的凤眼里荡漾着水光,一旁的管家不忍直视侧过一张老脸。
  温言玉道:“璇然的脾气是这样,在下代他向福公子道歉,希望福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顾倾道:“我其实很欣赏苏公子,怎么会怪罪。“才怪。
  “我要回去了,止步止步。”
  “福公子慢走。”
  顾倾顺带拿走了温言玉的手帕,执伞走入大雨中,想起什么,回头笑道:“温公子一定会高中的。”
  隔着雨帘只看得清温言玉一如既往的淡淡笑容。
  温言玉和管家回到宅内,苏珩之已经在堂屋里坐着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半晌,苏珩之抬头问温言玉:“你怎么会认识那个人?”
  温言玉寻了个椅子坐下,道:“昨日我被那些无聊的人拉着去了江天楼,才遇到他。”
  苏珩之微微皱了眉,迟疑道:“看那人穿着不俗,举止不羁,怕是官宦人家娇生惯养的公子少爷,你尚未入朝,还是先不要结识太多为好。”
  温言玉看着屋外潺潺的雨帘,嘴角勾起一个不甚明显的笑容,眼神却有些冷冽。
  二月初九,会试第一场。
  顾倾一如既往的在宫中偷懒,听简文奚的唠叨,只不过心里还惦记着几日没见的小言玉,巴巴的盼着会试快结束,迎接期待已久的殿试。
  简文奚如往常一般在内阁看折子,内阁首辅是年过七十的沈容,整日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年纪这么大了但精神矍铄,是无人不敢尊敬的三朝元老。简文奚虽然年纪轻,但能力卓越,又是天子当年的讲官,在这个按资历说话的内阁位至次辅已极其不易。内阁只有四人,另外两位一个是陈伯彪,徒生了个威武的名字,实际是个怕老婆怕女儿的老好人,另一个是李浚,性格沉闷,做事踏实,曾无数次被顾倾调戏为小媳妇儿。
  这日公文办完,简文奚和陈伯彪最后才走,雨已经停了,天色淡青,两个人住宅方向相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次的殿试,还是由大人主持吧?”陈伯彪问道。
  简文奚道:“应该是这样,但还是由陛下决定。”
  老实人陈伯彪心里泪流满面,就知道会这样!他的老婆大人有一个侄儿今年也参加春闱,才华虽不出众,但有他在会试还是能过的,但殿试……老实人使劲想了想那家伙十岁时的容貌,怕是过不了陛下那双“慧眼”了……于是便深深叹了口气。
  简文奚以为陈伯彪不信任陛下的“慧眼识人”,面容不禁有些严肃,向来护短至极的他沉声道:“陛下虽然年幼,但在这件事上断不会任性。”
  陈伯彪一口气叹了三次,与简文奚告了别,心道,你倒是由着他,可我老婆会由着我么?
  简文奚回到家,简简单单吃了个饭,坐在案前,在烛光下拿出顾倾十二岁那年送给他的玉佩,用手抚摩着上面歪歪扭扭刻着的然雅两个字,向来不苟言笑的俊脸上荡漾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会试结束了,考生们凌乱又兴奋,除了个别发骚的在外面游荡,大多数在家里战战兢兢烧香拜佛,当然不忘记鄙视一下今年的会试题目“唯我独受”。
  不多久,放榜了!
  但有一个现象甚是奇怪,等着放榜的第一批人是一群少女,她们尖叫着:
  “啊呀呀,会元真的是温郎诶~~~~~~~”
  “怎么办,好想嫁给他!”
  “你这个婆娘配得上?只有我才可以吧~”
  果然是民风太过开化了么……
  成为大众宠儿、少女偶像的温言玉在家里大门不出,因为外面围的水泄不通。温家老管家泪流满面的打扫着庭院里的手帕、纸团、风筝等不明飞行物,他家公子和苏公子依旧弹琴作画,不为所动。
  作者有话要说:  


☆、简大银不要对朕这么无情嘛

  殿试那天春光明媚,阳光普照。顾倾再一次痛恨为什么帝王的冠冕前面有十二旒,硬生生的挡住了他倾城的容貌和关切的视线。
  鱼贯而入的贡生们依次而坐,有些个双腿发颤上下弹跳如癫痫发作,有些个双眼一黑倒下去又被扶起来。顾倾满意的看着他家的言玉处变不惊的淡定模样。
  简文奚打乱顺序策问,时间过了很久,还是没有轮到温言玉,顾倾终于支撑不住频抛媚眼导致的体力不支,在龙椅上昏睡过去。
  简文奚策问完所有人,发现皇帝陛下已经睡熟了,于是尴尬的咳了咳,向福如海使了个眼色,福如海急忙把皇帝摇醒。
  “温言玉考了没?”顾倾睡眼惺忪。
  “回皇上,都已经考完了。”
  “什么!!!你怎么不喊朕!”顾倾咆哮了,下面的人不淡定了。
  苏珩之听见这声音浑身颤抖了一下,这……这不是那个福如海么,冷汗直下,于是将眼光投向了坐在第一个的温言玉,温言玉好像并不吃惊,依旧气定神闲。
  顾倾看向温言玉,温言玉抬头向他微微一笑,顾倾内心荡漾了一下,也罢。于是殿试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完了。
  简文奚傍晚到顾倾寝宫询问意见,顾倾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赐石子侯状元,温言玉榜眼,苏珩之探花。”
  简文奚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道:“陛下难道不想让温言玉成为状元么。”
  顾倾看着他,双眼平静无波,淡淡道:“爱卿还想有第二个徐孟?”
  简文奚一愣,转而双眼里装满了痛楚与不忍,他看着眼前这个十岁登基一直依赖于他的小皇帝,心里的怜惜从未断绝过,罢了,道:“陛下圣明。” 
  次日里宁王爷进宫拜见皇帝,两人散步于御花园。
  宁王爷年仅三十,是先皇最小的皇弟,因早年平叛立功,居于京城,荣宠殊甚。
  “陛下也不小了,是该考虑立后之事了。”宁王爷微笑着说。
  顾倾与他向来亲近,扯着他的袖子好不可耻的撒娇道:“皇叔又不是不知道朕。”言下之意是朕是断袖,皇叔您老就别瞎着急了。
  宁王爷和蔼一笑,道:“传宗接代,是陛下该做的事情。”
  顾倾自动过滤,道:“皇叔,前些日子你带我出去看的那出戏颇是有趣,不如我们今天再去看看?”
  宁王爷宠溺的捏捏他的鼻子,笑道:“真是奈何不了你。”
  内阁,福如海进来道:“回简大人,今日陛下和宁王爷出去看戏了,您看这……”
  简文奚闻言,右手渐渐紧握,深皱了眉头,道:“今晚陛下回来,对他说微臣在府里等他。”
  “嗻。”
  简府,竹梢风动,月影移墙。
  房内烛光摇曳,暗影两重。
  顾倾躺在简文奚的床上,有一下没一下扯着帐子,歪着脑袋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简文奚,清澈的凤眼里盈着两泓笑意。
  “然雅,就像小时候一样,我今天在你这里睡如何。”
  简文奚挑了挑烛花,道:“陛下还是把衣服穿好。”
  顾倾讷讷的将半敞开的衣服胡乱拉好,泫然欲泣,道:“我长大了没有小时候可爱,然雅嫌弃我了是不是?”一副活脱脱的小媳妇儿模样。
  简文奚右眼一跳,道:“今天宁王爷与你说了什么?”
  顾倾在床上打了几个滚,简文奚盯着那顶快要倒塌的帐子皱眉。
  “当然是问我状元是谁啦~”
  简文奚走过去安定住乱滚的顾倾,帮他把衣服穿好,道:“虽然石子侯是个老实人,但陈伯彪不是傻子,陛下还是要谨言慎行的好。”
  顾倾两眼一弯,月光在眸中流淌,他用双手拉下简文奚的脖子,在他耳边道:“然雅,良辰美景,襟袖有馀香,何不作鸳鸯?”
  简文奚身体一僵推开他。
  “唉,郎君真的嫌弃妾身了,襁褓婴儿便成孤,兽面狼心亦丈夫!”顾倾流畅的唱着今日所听的戏词。
  简文奚狠狠关上门,走到另外一间房间。
  是夜,皇帝抱着枕头多次潜伏简大人卧室,未遂。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你能不能再自重一点

  次日傍晚,温宅内,苏珩之忿然道:“我真没想到那个小屁孩会是皇帝,你说他会不会为难我?”
  温言玉把玩着手中的瓷杯,道:“皇帝不小了。”
  苏珩之翻了个白眼,道:“史上有这样的皇帝么?睚眦必报!”
  温言玉给他倒了杯茶,道:“君山银针,请君品尝。”
  苏珩之一口灌下,温言玉摇头可惜。
  苏珩之突然道:“你怎么会有君山银针,你老家不是扬州的么。”
  温言玉双眸一弯,道:“宁王爷的封地在湖南洞庭。”
  苏珩之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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