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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何处无雅(一)-第5部分

小说: 何处无雅(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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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大好,街上人似乎也多了起来,但若仔细瞧,竟是不同寻常,每个人似乎行色匆匆。
  沐云筝看出了端倪,起了疑心。站在街边看了一会儿,拉住了一个形色有异的行人,谁知衣角翻起,竟露出一个透碧的玉来,竟是王府的线人。
  “出什么事了?”沐云筝低声责问。
  那人一福身,道“回世子,刚刚西校场的那条山路被雨冲垮了,军械……”
  云筝送了手,仿佛失了聪,世界都失声了
  他猛地推开那人,径直向西校场奔去……
  林青雅,你若敢有事,你若敢有事……
  沐云筝什么也不敢想了。

  五

  、纵情,舍情亦或无情
  西郊场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线人们挤成一堆跑来跑去,正副都使都上了前线,而那边,山路已经垮的面目全非了。满目的泥沙,冲断的树木和露出半个头绝望挣扎的动物。
  “你看见林青雅没有?”
  被拉住的哪个士兵摇了摇头,又赶去挖开官道。
  “你看见林青雅没?”士兵还是摇了摇头。
  “你看见林青雅没?林晗!林青雅!”
  云筝混迹在乱军之中,见人就问,可没有人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后来他不问了,扑到那山路的中央,亲自动手扒了起来。
  长袍划烂了一个口子,玉佩香囊不知遗落到哪去了;发髻摇摇欲坠,玉簪斜到一边,白皙的手上脸上都是浑浊的泥土,指缝中渗出了血丝。
  这副狼狈的模样,谁也认不出他到底是谁,只当他是个普通的劳工,却惊讶于他是如此卖命,许是急着用钱吧。日子啊。
  可他那一身艳红,却又格外的扎眼,忙得晕头转向的席秦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顿时傻了,远远地从混乱的人群中挤出一条路,奔了过来。
  “世子,您怎么在这?怎么成了这副模样?怎么……”
  “青雅呢?林青雅呢!”云筝对着席秦大声吼了起来,席秦被他吼得愣在了那里,四处呼喊声中,他嗫嚅了半天才将将从齿缝中抖出几个字来“您说,青雅公子也在?”
  一瞬间席秦的世界清明了,他扯起又扑向泥沙之中的云筝,甚至忘记了什么尊卑贵贱。
  “您去找王爷,这儿我来!兴许没事,应该没事,他娘的,战场都闯过了,青雅公子怎么会有事!”
  云筝先见席秦的光景,心已凉了一半,又听见后话才猛然惊觉,自己怎么急糊涂把爹忘了?青雅若出事,爹怎么会不知道。
  一转眼席秦已经不见了,云筝转身就往府里跑。
  跑过繁华的长安街,众人纷纷侧望,这人疯了不成?而站在四季楼门口的老鸨的眼尖,一眼就认出了他是那日不知来路的小少爷,赶忙拦下了他。
  “呦,这不是公子吗?怎么这副狼追虎咬的模样?您这是同徽钦二主北狩了?”
  云筝此刻哪有心思同她纠缠,甩手就要走,老鸨一把堵在了他的面前,
  “真是没良心的,既然来了,怎么不同文心喝一杯再走?也不负他终日惦念您的心思。”
  “让开,没空同你胡闹!”云筝动了怒了,剑眉一立,使了蛮劲硬要推开老鸨,老鸨红袖一扫,掩面吃吃笑了起来,
  “有什么有空没空的,青雅公子都有空来这儿喝一杯,您没空?”
  “你说什么!”
  “我说青雅……”
  “他在哪里!”
  老鸨被云筝那骤然凌厉的目光吓到了,指了指楼上,道,“春荷房里。”差点被掀翻在地的老鸨惊魂未定地看着沐云筝冲上了楼。
  黑夜笼罩下的四季楼歌舞升平,姑娘或是小倌曼妙的身姿如烟的歌声在朦胧之中越显撩人。而沐云筝就像趴进美食的一只苍蝇,横冲直撞,直到寻到那歌声的源头。他奋起一脚,踹坏了老鸨的门,也踹烂了自己的心。
  “林青雅!”他站在那大吼一声,然后就跑,似乎那样才能抑制住自己出离的愤怒。
  青雅端着酒杯坐在那里,看着呆掉了来不及来不及受惊的春荷。
  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他知道,如果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赶回去,那么,后果会相当严重。
  沐云筝本该气到直接回家,可也许是气昏了头或者是怕这副模样回到了家受他们笑话,他仍回了青雅的小屋,冲进去紧紧关上门,把紧随而来的青雅关在了门外。
  “云筝,云筝。”青雅敲了两下门,屋内的人毫无反应。
  青雅又敲了两下,唤道,“筝儿,小白。”还是无反应。
  青雅对着那扇梨木雕漆的紧闭卧门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沐云筝搁在门内,听到那离去的脚步声,一股子悲凉隔着靴子从冰冷的地面蔓延开来。他靠着门略略站了站。倒也顾不得他们嘲笑不嘲笑了,只想回家。
  “哎?”猛然打开的房门吓了青雅一跳,没留神站稳,端着的盆子的水,溅了自己一身。
  沐云筝愣愣地站在那里,青雅从它身侧挤进了屋内,顺道也将他捞了回来,没关门,放下水盆,将毛巾掼在热水里浸透了,拧着半送,拉过臭着张脸不看他的云筝,拿毛巾在他脸上抹了一把,擦去那粗粗的泥点子。
  又洗了帕子,细细地从额头再擦至下巴尖,水灵灵的,又恢复了他那副动人的模样。
  云筝拧巴着,任凭青雅动作,暗暗咬着嘴唇,别过脸去。
  就这么一会儿子,水已经脏透了,青雅又去换了水,拉过云筝来,掰开他的手,指缝里的泥土和着干了的血痂结成了块,触到那热水,云筝一疼,手反射性的缩了缩。
  青雅撩起清水,在云筝的手心化开,紫红色的泥水顺着青雅的手滴落。
  “怎么弄的?”青雅拿起干的帕子将他的指尖擦净,轻声问。
  云筝一口细米银牙咬着下唇,不理他。
  青雅也不再说话,从柜子里取出干净的衣衫,帮云筝脱下已破烂的不成样的外袍,而内里的中衣也脏了,青雅帮他换了。
  云筝光着白皙的上半身,立在那里,再由着青雅帮他换上衣。
  “我以为你去了西校场,山路塌了,我以为你在。”
  沐云筝似乎是很平静的说完这番话,青雅顿了顿,取下他头上摇摇欲坠的发簪,如瀑的黑发泄至腰间。
  青雅取来桃木梳一下一下细细的梳理着,剔去那泥沙、草根还有短发。
  “还有一批军械没到,所以临时改了,没来得及告诉下面人。心里烦闷才去了四季楼的。”拿丝带在身后松松绾了一个结,云筝看着镜中的那个青雅略略向下移了移目光,“我不知你去了。”
  “林青雅,别人都只当你人好,你才是那个最会伤人的那个。”云筝咬牙切齿的嘣出这句话,青雅沉默不语,不知是默认还是否认。
  “林青雅你说话啊。你就不会为自己辩白两句吗?你说你不是!”云筝提高了声音,青雅依旧沉默不语。
  “林青雅!”
  “筝儿,累了,先睡吧。”
  青雅放下梳子,云筝反身抱住了他。青雅略作挣扎,却挣脱不开。云筝反到放了手,跳了起来,
  “林青雅,你凭什么能这样,你凭什么!你知道我今天成什么样了吗?我快疯了,怕你出事!怕你出事了我怎么办!”
  青雅看着一腔怒火的云筝,白皙的手臂上绽出条条青筋,视线略略向下移了移,道,“对不起,小白。”
  “对不起?”沐云筝翘起了唇角,居高临下的目光打量着青雅,扯出一丝冷笑,
  “你以为所有的事,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青雅走上前轻轻环住了云筝,把他的下巴抵在了自己肩上,轻声说,
  “云筝,对不起。”
  沐云筝任由他抱着,不为所动。
  “林晗,这不够。我要你吻我。”
  沐云筝瞪着青雅一字一句地说,青雅的一个“啊”字堵在了唇边,云筝偏过头来,望着他乌黑的双眸向他逼近。
  青雅想说,我是你叔叔,小白。
  然而却停留在了唇畔,被云筝蜻蜓点水般的掠走了。
  而后,沐云筝想往常一样露出孩子般得意的神情,笑了。
  撒娇似地搂着青雅的胳膊道,“青雅,我负伤了,你得天天照顾我。这几日,你要天天陪着我,不许躲着我不见。”青雅机械的点了点头,云筝露出了他狐狸爹招牌的笑容,阴险至极。
  青雅不再多言。沐云筝也不再提那件事,日子恢复了往常。平静。
  沐云筝依旧躺在那藤椅上,口中嚷着,“青雅,我饿了。”“青雅,我渴了。”“青雅,我困了。”……当然,又多加了一句“青雅,身上又疼了。”
  每当青雅听到这句话,无论他此刻在做什么,都要放下手中的一切,去帮沐云筝揉揉。
  按云筝自己的话说,那天挖泥把他全身上下上了个遍,而且伤口不定期复发。这,青雅可不敢懈怠。
  这天,沐云筝刚嚷嚷着,他家狐狸爹挂着往常那抹坏笑从天而降,若不是云筝心理素质过硬,早从椅子上下的屁滚尿流了。不过,他还是规规矩矩的坐了起来,毕竟爹不是娘可以糊弄。
  “你就是这么欺负青雅的?”沐亦寒一挑眉,扇子指着他再指指青雅。
  云筝抽了抽鼻子不答。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他老爹都会编排回来,不想绕进去,最好就是不答。
  当然沐亦寒也没指着他答,转身对青雅说,“我把这小子带回去。这几天笑笑吵着非要找我要她儿子,不然她就离家出走。再者他天天搁你这儿捣乱,你现在连公务都不办了,要我怎么办?”
  青雅低着头沉默不语,云筝急了,背着他爹冲青雅又是撅嘴又是戳腰的青雅这才把那个“好”字咽了回去,想一想才对沐亦寒说,
  “还是再过一阵吧。这儿会儿他回去了蓝圣依那边你和含儿都为难。”
  “他没欺负你?”沐亦寒突然低下头在青雅近前低语,青雅又涨红了脸,半天才道,“没,没有。”
  “那算了。”沐亦寒直起身来,抖开了扇子。云筝舒了一口气,却见沐亦寒似笑非笑的瞅着他,丢下一句话,
  “若是青雅同我告状,你等着。”
  云筝扬起小狐狸的笑,目送他爹远去。青雅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好似他应该把这个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的家伙送回去……
  当然,日子没消停,萧颜又跑来凑热闹。
  他来时,云筝正躺在藤椅上假寐,青雅正在书房里查云筝的功课,三篇时文一份临帖。因云筝一直赖在这里不走,子言也不好天天跑来授课,又怕云筝荒废学业便把这教导的重担交给了青雅,青雅看过之后,还是会交给子言由他来改,毕竟子言才是云筝正式拜过的老师。
  萧颜来,依旧从天而来,坐在那棵槐树的树尖,打量着下方,嘲笑道,“我说林青雅怎么又失踪了,原来在你这里。”
  “贵干?”沐云筝连眼都未曾睁开,扬着脸,冷冷道。
  “不贵干。”萧颜越发地嘲笑了,“即便是贵干也与你这么一小孩子不相干,有了事就只会躲在林青雅这里。林青雅呢?”
  “与你何干?”沐云筝依旧没睁开眼,又冷冷抛出一句。萧颜抖了抖树枝,树叶被他糟蹋了一地,他便飞身上了墙头,
  “我和林青雅的事,等你不在了,再来。”说罢便跳入那府,不见了。
  沐云筝扯了抹冷笑,睁开了双眸。
  青雅在那屋听到了些响动,推开窗问道,“云筝,有谁来了?”
  “没有。”沐云筝灿烂一笑,忽而又皱了眉,嚷道,“青雅,我无聊的都自言自语了,你看完了没有?咱们去天香楼吃烤乳鸽吧!”
  “恩,”青雅迟疑了一会儿,放下他的功课,答应了。
  云筝欢天喜地换了外衣,又是那一袭火红,而青雅还是朴素的湖绿色长袍。云筝又吵着让青雅为他绾了发,这才同青雅落锁出户。
  已至傍晚,那边的夕阳只给天空着了半面妆,一面暗淡一面灿烂,就像是画中光与影的交会,一面是水一面是镜。
  天香楼依旧是客满盈门,客人的交谈声,小二的唱茶声还有楼上楼下卖唱女的歌声,虽不似科考时士子满座,却也是官宦贵人随处可见。沐云筝试了试宁王府的腰牌,便从这之中要了个临窗的雅阁。
  这里的雅阁不似别处,没有门,也不是一个单独的小房间,只是用雕花的香木将每个小间隔开,再挂上一席西洋玻璃珠子编成的小帘儿与外路断开。左右包间甚至可以问其语焉。
  青雅和云筝在其内坐定,云筝一口气点了好些子肉食,平日在青雅那里青雅喜素,他又不能太挑,就一直忍到了现在,准备着大饱一下口腹之欲。
  青雅微笑着看着他,笑而不言。
  云筝觉得没意思,便把平日他们搜来的奇闻趣事说给青雅听,也有些陈年旧事,传到了现在,传成了四不像,只是逗不知情的人一乐,而青雅大都是知道的,有的,或是亲自经历过,可他并不说破,只由着云筝性子说去,他也一笑,就像是头一回听。
  “我倒还记得先皇的模样,一个又刻板又严肃的老头,小时住宫里时,他时不时来书房查功课,就只板着张脸,好也是唬着张脸,坏也是唬着张脸,最喜欢把人吓得战战兢兢地扬长而去。”云筝舔了舔油腻腻的红唇,抿了口新茶,调侃起了先皇。
  青雅想起那个老人板着脸的模样,又想起沐亦寒被他训斥罚跪的情景,也笑了。左手支在唇畔,偏着头,笑道,“可他在众孙辈之中追喜欢你了。小时候你在听话乖巧不过了,常哄的他与苏太后很开心。他可从来没骂过你一句。”
  云筝嘟了嘟嘴,似乎是不以为然。
  青雅看着他那副吊儿郎当的坏痞子样……又想起了那一个,又对云筝说;“从前你小时候看你安安静静的趴在我怀里睡觉,那是,总常常怀疑你是不是亦……你父亲的孩子。”
  “为什么?”云筝问。
  青雅笑了,似乎是在想一些有趣动人的事,他朗声道,“因为你父亲,从来都不是一个温顺的人。他小时候,什么坏事都敢干,什么祸都敢闯,俨然一个混世魔王。什么剪了老师傅的胡子,拔了外藩进贡的孔雀的毛,打伤了侍卫正大光明的出宫玩,都是见怪不怪了,更又一次,他同人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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