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妻-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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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身为同僚,感到很难过。”迟墨楼暗暗叹息一声,目光挪向别处,“希望能够尽快找寻回来。”
“嗯。”裴斯妍随口应了一声。
这时,一名大约二十七八岁的锦衣男子大步向裴斯妍和迟墨楼走来,草草的躬身行礼,“在下德王世子许子焕拜见帝师大人,巫礼大人。”
迟墨楼不禁皱起眉头,这位许世子也太过无礼了,面对皇上最为倚重的帝师大人和四大辅臣之一,竟然敢如此草率的行礼,恐怕当今朝廷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裴斯妍的眼中深藏着一丝厌恶之色,嘴上却不甚在意的说道:“许世子不必多礼,您进宫来是找皇上有事吗?”
“不,在下是专程来找裴大人的。”许子焕的语气极为冷漠,眼中也仿佛结起一层寒冰一般,对待朝廷上炙手可热的帝师大人,如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许世子请说。”
“听闻裴大人的贴身侍卫武艺高强,不知道裴大人是否能将这名侍卫借我几日?”
裴斯妍终于忍不住露出不悦的神情,许子焕说的贴身侍卫是离轻染。
在推翻蓝暄的统治时,她和蓝昭去找过封地在西南方的德王帮忙,德王对于侄子蓝暄所犯下的种种恶性极为愤慨,无奈实力面对帝国军队过于单薄,而且他的母亲是位公主,因为曾经立下过战功,他才被破格封为亲王,若是以这样的身份登上皇位,始终让人觉得名不正言不顺。见到蓝昭出现后,无奈之下方才带领手下将领以及所有封地投靠于蓝昭麾下。
后来,在战场上,德王与世子许子焕立下不少战功,连连败退蓝暄派人的大军,乃是拥立蓝昭登基的人们中的一等大功臣。
蓝昭登基后,封赏功臣时,奖励了诸多官职给许家,特别是这位许世子。
结果,这位许世子仗着立下赫赫战功,得皇上的宠爱,于是渐渐目中无人的傲慢起来,对待比自己品级高的官员都是一副不恭不敬的样子,更不用说那些品级低的官员,整日被其欺压,却是敢怒不敢言。
裴斯妍从探子口中听闻这些消息后,极为愤怒。
当初是迫于无奈才找德王帮忙,在她的心中,曾有谋取皇位之心的许家,对国家、朝廷与百姓来说,是好是坏难以下定论。
但是,以现今的情况来看,她十分清楚的明白许家日后在朝廷中必定是个祸害,若是不除掉的话,恐怕将危及蓝国的安危。但是,无奈许家战功不可忘,以及他们现在所拥有的权势,不好明目张胆的立刻打压许家,省得落人一个“过河拆桥”的口舌。
她一直暗暗的忍着,等待时机成熟后,将许家打压的永远抬不起头来!
可是她的默不作声,让许家越发的嚣张无礼,气焰不可一世。
就如现在这样的情况,居然敢直接来找她要人!
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让离轻染离开自己身边,说是占有欲依赖性太强也罢,她习惯了每天走出宫门,看到离轻染在默默的等待自己。
迟墨楼忍不住发话:“许世子,你有些太过分了。请您注意,在您面前的是帝师裴大人!”
许子焕不屑的看眼迟墨楼,懒洋洋的说道:“我自然知道你们一位是帝师大人,一位是辅臣大人,不用劳烦您提醒。裴大人,不知道可否将人借我?”
迟墨楼被他呛得不知道要如何回话,眼中凝聚起深深的怒意。但是他同样清楚,许家现在在朝中的地位有多重要,只能隐忍住。
“许世子,”裴斯妍的话语坚定无比,含着一股怒气,“我的侍卫乃是要确保我安危之人,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皇上必然会震怒,到时候怪罪下来,不知道你们许家是否能承受的起呢?许世子,您家中也有很多侍卫,请不要向我来借,否则我会很怀疑你到底是何居心!”
“哈!”许子焕冷笑,“裴大人,当初在战场上,我见到您的侍卫武功高强,所以想向他学习学习。蓝国境内,仍有一些地方在负隅顽抗,作为被皇上委以重任的我,想早日铲除掉那些叛逆的人,所以要习得更高强的武艺才行。裴大人,难道您不想看到蓝国早日统一,皇上龙椅无忧吗?”
“许世子,以你现在的武艺与谋略,对付那些蝼蚁完全足够,不需要再多费这短短几日的心思去学武。”裴斯妍的语气更加冰冷,最后甚至不耐烦起来,“许世子,我和巫礼大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议,你若是没有他事,我们先告辞了。”
说完,裴斯妍示意身后的侍从,几个人快步离去。
许子焕握紧拳头,望着裴斯妍的背影,目光锐利如刀,轻蔑的低声说道:“裴帝师,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来迎接今后意想不到的灾难!”
第八十三章 徘徊
出了宫门,裴家与巫礼府不在同一个方向,裴斯妍提出告别。
“今后有时间再同巫礼大人闲聊,我先告辞了。”裴斯妍温和的笑道,离轻染简单而不失恭敬的向迟墨楼行礼,随后将裴斯妍抱进马车中。
迟墨楼点点头,静静的看着那个为帝师大人忙前忙后的三十多岁男子,眉头微微蹙起,似是心中忽然生起一份不安。
“巫礼大人,我们先走了。”裴斯妍掀起车帘,说了一声。
“裴大人慢走。”迟墨楼稍稍欠身,看着裴家的马车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他没有立刻离开,连随身侍从在耳边的问话都没有听见,默默的张望着,手伸进袖子里,眼中掠过悲伤。
春风柔和的吹拂过他的脸颊,却无法带走那一丝的低落情绪。
侍从见自家主子的脸色不太好看,低着头不敢再说话了。
许久,迟墨楼的手从袖子中抽出来,对侍从低声吩咐道:“你带着空轿子先回府,我另有要事去办。若是父亲大人问起我去哪里,就说路上巧遇一位老朋友,在酒楼里随便聊一聊。”
“是,大人。”侍从躬身告退,领着一顶轿子匆匆而去。
迟墨楼左右看看,发现那位极没有礼貌的世子许子焕正大摇大摆的从宫中出来,一副骄横跋扈之气,他摇摇头,不想再与此人打照面,立刻转身离开。
自从新帝登基,一系列的改革实施以来,最先享受到好处的帝都百姓们的生活越来越富裕美满了,渐渐的摆脱前一位皇帝所带来的困扰与贫穷。街市上喧嚣繁华,人来人来往犹如河流一般奔腾不息,小贩们叫卖着手中的货物,孩子们吵闹着追来追去,闹着要糖吃,一派祥和之态。
迟墨楼走路的速度很慢,一条不长的街道竟然花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仿佛是上了岁数、行动迟缓的老人一般。
似乎在顾虑着什么,迟墨楼在街口停下脚步,眉头紧紧的皱起,思忖着。
行人从他身边经过,来来往往不停息,偶尔有几个年轻女子慢下脚步,羞涩的偷看几眼眉目温柔俊秀的贵公子,轻声与女伴谈笑几句,又匆匆忙忙的奔向各自的目的地。
原本如宝石一般晶莹璀璨的眸子越发的黯淡,仿佛失去了生气,迟墨楼握紧拳头,茫然的望向前方,迈出的脚步又收回来。
不远处,几个摆摊的小贩早已注意到这个神色异常的贵族公子,悄悄的小声议论着什么,互相推搡半天,想派出一个人上前关心关心。可是面对一身华服、非富即贵的公子哥,尽管面向给人一种平和的感觉,但是他们仍然犹豫不决是否真的要过来问一问。
争执半天,小贩中一个脾气急躁些的汉子实在看不下去了,骂道:“你们这些胆小鬼!”说完,他大步走上前去。
没想到,汉子刚走两三步,迟墨楼忽然如同下定决心了似的,继续往前走去。
汉子“呃”了一声,抓了抓脑袋,嘴巴里嘀咕几句,折身回去。
迟墨楼想着心事,只顾着脚下的路,身边经过的行人在做什么说什么,他完全不在意,只顾着向前慢腾腾的迈步。
而此刻,正有一辆横冲直撞的马车在他身后不远处狂奔而来,车夫凶恶的很,不顾街道上有很多人,不停的挥着鞭子,吓得路人们慌忙躲闪到一边去,一时间引起不小的骚乱。
迟墨楼没有注意到身后紧逼而来的危险,连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都没有听见。
车夫一见前面有人不禁不让路,反而越往道路中间走,大骂一声“不要命啦,滚开”,一边继续挥动鞭子。
迟墨楼依然没有听见,沉浸在自己的心事当中。
车夫没办法了,就算自家主子本事再通天,光天化日之下,在帝都街头撞死一个人,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于是连忙拉紧缰绳,试图让马停下来,但是受到不断刺激的马完全不理会主人的叫声,继续向前冲去。
眼看着马车是停不下来了,车夫这才露出惊恐的神情,脑子里一片空白,双手不由地松开缰绳,眼睁睁的看着马撞向前面的人。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迟墨楼终于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耳中充满尖叫与马蹄声,他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身形敏捷地闪向一旁。
他的衣袂还在飘动,马车轰隆隆的奔过。
四周百姓们眼见这惊险的一幕,一个个目瞪口呆,尽管迟墨楼已经安然无恙了,当时仍然无法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迟墨楼看着依然飞驰的马车,目光一凛,顿时身轻如燕般的飞向那辆马车,足尖轻点车厢顶部,随后轻轻一跃,站在车夫身边,抓住缰绳,死死的拽住,马儿嘶鸣一声,又是一通胡乱的奔跑,但是很快停下步子,喘着粗气。
迟墨楼的动作快如闪电,一气呵成,再次看呆了周围百姓。
迟墨楼丢掉缰绳,跳下马车,眼中闪出极为不悦的光,冷声说道:“街市之上,怎可以如此驾车!你,随我来帝都府衙!”
车夫显然不认识这位巫礼大人,蛮横的说道:“明明是你自己不看着点走路,关老子什么事!”
“事么?”迟墨楼眯起眼睛。
“呃……”车夫被他锐利如刀的眼神吓得不轻,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连忙转过身来,打算求助车上的主子。
帘子抢先一步被里面的人掀开了,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那人不由分说的给了车夫一个耳光,喝道:“狗奴才,不知道本少爷事多赶时间啊,忽然停什么车!你小子想死了是不是?”
不明不白的挨了一巴掌,车夫怨恨的瞪向迟墨楼,“主子,小的也不想停下马车啊?可是这个人非要拦下马车不可,小的奈何不了他。”
“滚你个没用的东西!”那人又骂了一句,抬头望向拦路之人,脸色顿时大变,之前的愤怒一瞬间全部消失,转变为惊愕与警惕,“是,是你……巫礼迟大人。”
迟墨楼负手而立,不怒自威,望着车辕上的许子焕。
忽然,他注意到车厢里的另一个人,尽管车厢里的光想十分昏暗,但他仍然分辨清楚那人的容貌,心中不由地一片愕然。
那不是……
许子焕很快中惊讶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车厢里的同伴后,立刻放下帘子,从马车上下来,从容不迫的走到迟墨楼面前。
“见过巫礼大人。”
“许世子,原来是你。”迟墨楼的话语中明显透出敌意与怒气,“不知道你许家的家教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为堂堂世子,竟然敢不顾百姓安危,肆意在街头驾车狂奔,你可知此罪有多重?”
“巫礼大人,蓝国律法中没有一条规定不可以在街上驾车飞驰啊?”许子焕摇头晃脑,毫不在意,“若是有,请您说出来,指点我一番。”
迟墨楼冷笑一声,“许世子,就凭你刚才差点撞到我,就可以上奏参你一本!”
许子焕挑挑眉毛,“大人,在下也许是鲁莽了一些,但是并没有将您伤着,或者撞死了,您何必这么纠缠呢?如果到时候您真的参我,恐怕皇上根本无法定罪的吧?”
“许世子,要不我们试一试,你看如何?”迟墨楼轻笑,认真的盯着许子焕的脸。
迟墨楼的目光清澈,但是深邃如一口望不见底的古井,其中包含的深意让人无法揣测,竟是让人感觉到背后冷飕飕的,似乎正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伸来,要捏碎人的心脏。
许子焕咳嗽两声,稳定心神,不打算再和巫礼的人纠缠下去了,忍着心中强烈的不满,带着一丝丝的歉意说道:“对不起,巫礼的人,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还有事关朝廷的要紧事情办,请大人让一条路,行吗?”
“事关朝廷的要紧事?”迟墨楼的目光又一扫垂下的车帘,冷然一笑,“许世子,希望你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否则我定然不会轻易饶过你!另外……”他顿了顿,随后又说道:“奉劝许世子一句话,做人不可太过张扬跋扈。”
“巫礼大人教训的事!大人,请。”许世子只在意巫礼大人是否放自己走,其他的话压根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丝毫不放在心上。
迟墨楼轻叹一声,又沉浸回自己的心事当中,继续缓慢的迈着脚步。
许子焕露出鄙夷的目光,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哼声,然后扭头上车。
车厢里传出许子焕讥嘲的声音:“你怕什么?巫礼大人肯定没见过你,怎么可能知道你的身份?不会去告密的。”
“可是,世子大人……”另一个怯怯的男声响起。
“我说不会就不会!”许子焕更加的不耐烦,“你当你自己是什么东西了?全帝都的人都认识你?我清楚的打量过巫礼了,他压根就没注意到你!”
“不过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许子焕打断那人的话:“本少爷心里清楚,要你多嘴?”接着,他的声音骤然提高不少,“外面的狗奴才,在磨蹭什么?还不继续赶车?!”
车夫哆哆嗦嗦的不敢再怠慢,赶紧爬上马车,继续赶路。
第八十四章 争吵
虽然蓝昭登基已有数月,但是经历过战火洗涤的蓝国疆土,依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从前的平静,西南之地的几个大部族趁着世道正乱,纠集兵马,打算从蓝国皇帝的统治中分离出来,独立成国。
为了尽早平复叛乱,裴斯妍派遣临近的地方军队前去镇压。但是叛军凭借对当地地形地势的熟悉,巧借地理之便,设下重重埋伏与难关,加上水土不服的原因,就算地方军队原本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