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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红尘错-第5部分

小说: 红尘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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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珠一滴滴打下来,贺晔吓了一跳。
  “喂,不是吧。”他忙转过脸瞅瞅牢房外,那个掌事太监还站在门口,贺晔忙凑到杜明懿面前,用袖子轻轻擦了擦他的脸,“白大夫,你歇会儿吧,瞧这一脸的汗。”
  杜明懿拿起毛巾自己把脸擦干净,又弄了一柱香的时间终于给易笙鸿包扎好。
  掌事太监送二人出了东厂,看着两人的背影直犯嘀咕,“费这么大劲干嘛,明天还不照旧,真是”不过想想这小王爷的一贯作派,也就不觉得奇怪了,以前还给皇上上书说要娶探花郞呢,掌事太监一边嗤笑着一边掂着手里的碎银转回屋睡觉去了。
  贺晔送杜明懿一路走到了他住的地方,杜明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给贺晔道:“多谢你的千续膏。”
  贺晔接住道:“放心吧,有这药,易笙鸿的手绝对完好如初。”
  杜明懿默不作声看了贺晔半晌,道:“睿王爷,虽然你我只是相互利用,但这次,杜明懿很承你的情,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有用的到我的地方,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得,怎么又把这话给他还回来了。不过还真没见过这人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贺晔竟一时哑口,不知该怎么接话。
  杜明懿也不在乎他的反应,转身就要进院。
  贺晔不知怎得,脑子一热,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喜欢易笙鸿?”
  回答他的是两扇大门缓缓闭合的声音,贺晔随即自嘲地笑笑,将手里的瓷瓶抛起又接住,低声道:“管那么多做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走喽。”

  ☆、反戈击

  “大人今儿个怎么了,呆在书房一天都没出来了。”少年轻声问书房门口侍立的长随李甲。
  李甲摇头对他做口型道:“不知。”
  少年撇撇嘴凑到书房门前,猫下腰扒着门缝朝里看。
  李甲刚要阻止,屋门就哗地一声打开了。少年惊得一跳,向后连退两步,差点从台阶上倒栽下去,亏得李甲在后面扶了他一把。少年惊魂未定的抬起头,只见杜明懿脸色阴沉的站在书房门口。少年心里七上八下,只道这次又要挨骂了,垂头丧气立在当地,等了半天却始终未听到杜明懿开口。
  少年试探道:“大人?”
  杜明懿似乎这才发现了他的存在般,定睛看了少年半晌,方道:“天冬,你进来。”
  天冬心里七上八下地跟着杜明懿进了书房。
  杜明懿从书案上拿起一个信封递给天冬,道:“明天把这封信送到睿王爷那里去。”
  天冬接了塞到怀里,觑着杜明懿神色已经缓和,言语中也并无责备之意,于是大着胆子问道:“大人这回回京不会再走了吧?”
  忽然觉得侧脸一凉,原来是杜明懿伸手用食指抹了抹他的脸颊。
  “这灰印又是从哪里蹭的,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猴子似的?”杜明懿放下手道,“先去把脸洗干净了再来跟我说话。”
  天冬应了一声脚下却未动,用袖子使劲蹭了蹭脸,又确定道:“大人不走了吧?”
  杜明懿心里暗叹一声,这孩子的执拗劲真是一点没变。
  十六岁那年他刚中了探花,一晚从酒席中脱身而出,从后门溜走,却看见个男孩子蜷缩在门外墙根下,暗沉的夜色下一双眼睛却闪闪发亮,警惕地盯着他。破天荒的,冷心冷肠的他停下了脚步,问那男孩子为什么坐在这里,那孩子并不答话。
  杜明懿弯下腰,恶劣地看着他道:“不说话我就叫这府里的家丁把你抓起来。”
  那孩子跳起来想跑,却被杜明懿一把捉住,这才看清他一身粗麻衣衫,早已浆洗的看不出本来颜色,胳膊腿都明显的短了一截。
  杜明懿威胁道:“再不说我喊人了。”
  “等吃的。”
  杜明懿一愣:“什么?”
  男孩道:“宴席结束了会有剩菜。”
  杜明懿这才明白过来,继续问道:“你家里人呢?”
  男孩又不说话了。
  杜明懿不再逼问,从怀里掏出钱袋,塞进那男孩手里,转身要走。
  “我娘病了。”闷闷的声音传入耳中。
  后来,杜明懿帮男孩儿的母亲看病,再后来帮男孩儿葬了母亲,再后来的后来,男孩儿成了他的小跟班,现在的天冬。
  往事不经意间涌入脑海,杜明懿想,自己当初是为什么捡了这个孩子呢?是了,因为自己也曾经在寒冬腊月里缩在墙角乞着一口剩饭。
  却等到了一双温暖的手,带他走入了这辈子最幸福的光阴,而如今,牵着他的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了呀。
  天冬看着杜明懿的神情由温柔而至恍惚,由恍惚而又渐渐阴沉下来,心里有些害怕,小声叫道:“大人……”
  杜明懿冷声道:“我很快就要去北疆戍边,不能再带着你。睿王爷府上正缺人,我叫李甲明日就送你去睿王爷那里。”
  杜明懿这几句话简直像晴天霹雳,一下就将天冬砸了个晕头转向,呆立在那里,竟不知答话。
  杜明懿大声道:“李甲。”
  守在书房外的李甲立刻进了屋,躬身应道:“大人吩咐。”
  天冬直到这时才彻底意识到杜明懿是铁了心要把他送走。他猛地扑上前抱住杜明懿双腿,哭喊道:“大人,大人,求求您别不要我,只要让我跟着您,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求求您。”
  杜明懿一脚踢开天冬,大步向门外走去。
  李甲忙上前抱住爬起来还要往外冲的天冬,劝道:“祖宗你就别闹了,咱们这种人主子说什么你都得照办,说送谁就送谁,哪能由得你选呢?”
  天冬只一味拳打脚踢,在他怀里挣扎。
  李甲看他没有安静下来的意思,终于一巴掌兜头盖脸打了下去,吼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奴才,就是主子叫你去死,你也得照做!”
  杜明懿这一晚睡得颇不安稳,一会儿梦到瘦瘦小小的天冬蜷在雪地里哭,一会儿又梦到那场漫天的大火,哪里都找不到人,他急的要疯了,又突然看见师傅站在面前,冰冷地盯着他,开口道:“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杜明懿猛地睁开眼睛,四周还是漆黑一片,等剧烈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他掀开被子,摸到桌边点亮了灯,天亮的越来越晚了,他想,又到秋天了啊。
  早朝后,杜明懿被指引太监领着穿过了长长的汉白石街道,来到了霄合殿前,门口的值守太监进去通报后不久,总管太监周怀西细长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宣巡按御使杜明懿觐见”。
  杜明懿低头进了殿内,余光瞟见两旁太监宫女鱼贯而出,目不斜视跪下请安:“臣杜明懿叩见皇上。”
  “啪”的一声,折子被砸到了眼前。只听见上面那人来来回回的踱步,靴子在地上踩出铎铎的声响。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写出这样的东西来,太子的十大罪状?”
  杜明懿叩头道:“微臣无半句虚言,句句可查。太子不忠、不孝、不道、不睦、不义,实不堪为储君。”
  皇帝冷笑一声,苍老的声音里满是阴翳,“你是太子门下故吏,多得太子栽培提拔,我可有说错?你如今反咬太子一口,难道就不是不忠不义?”
  杜明懿道:“栽培提拔微臣的是皇上而非太子。如果微臣明知太子有谋逆之心而不闻不问,才是真正的不忠不义。”
  皇帝有好半响没有说话,宽阔的殿内只有他二人一站一跪,静的落针可闻。
  熏炉中燃着的沉香散出淡淡的香气,杜明懿跪着跪着心里竟渐渐平静下来。皇上若根本不信他奏折上写的内容,那么直接处死他便是,大可不必多此一举的将他找来痛骂一番。杜明懿在心里冷笑一声,天家父子,莫不如此。其实他本不想这么快就出手的,现在多少还欠些火候,等太子再动作一番,扳倒他会更稳妥。谁料到会有易笙鸿这个意外。
  他接近易笙鸿从一开始便是因着太子的命令,只可惜假戏真作了太久,等发现时已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再不动手,易笙鸿就要没命了。只要一想到那日在东厂见到易笙鸿的情形他便忍不住后怕,那时他才明白,自己根本见不得易笙鸿有一点点的不好。他原以为欠了这个人的情最多不过以命想抵,可总有些事情是无法用理智来控制的。
  皇帝看着静静俯跪在下面的人,叹息一声,声音温和了许多,“你今年才二十岁吧。朕记得当年探花宴上你一首长安赋名动天下,小小年纪便冷眼观着功名生死,只因着这个,朕才破格让你当了巡按御史。但需知刚极易折,你如今这般作为,朕是再留你不得了。”无心无情,却又心机深沉,智计无双,留着终是祸患。
  杜明懿早知会有今日,如今听了这话竟只觉得解脱了一般心头一松,低声应道:“微臣听凭皇上处置。”
  皇帝并未立刻下令,而是又问了他一句话:“既然太子不行,你觉得谁堪登大宝?……贺晔可好?”
  杜明懿刹时僵住,冷汗从毛孔里争先恐后的钻了出来,本以为与贺晔相交皆在暗处,已极为小心,至于明面上的打打闹闹,乃至于最早嫁娶的荒唐之言,皆为贺晔自保不参与夺嫡之争的障眼法。谁料就是这个看上去被宠到了无法无天地步的儿子也已被老皇帝紧紧盯住,甚而起了疑心。
  杜明懿斟酌着应道:“睿王爷虽资质聪颖,但玩劣不堪,且……”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似是难于开口。
  皇帝追问道:“不要吞吞吐吐,有话就讲。”
  杜明懿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决心般开口道:“且睿王爷喜好男风,臣回京后已屡受其扰,不胜其烦。”
  皇帝哈哈大笑,“罢了罢了,难得有个省心的儿子,你若死了他必伤心的很,说不定又要大闹一番,你且戍边去罢,不再回京城也就是了。”
  竟是这个结果,杜明懿做梦也想不到,他竟因为这样荒唐的原因被免了死罪,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易笙鸿醒来的时候全身的筋骨都在疼,他有好一阵脑袋都是一片空白,像失忆了似的全然不清楚自己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直到有人打开牢门说:“易笙鸿,有人来探监”
  他咬着牙慢慢从地上撑着坐起来,这才迟钝的发现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已经被上过药包扎好了。记忆回笼,原以为要死在东厂太监的手里了,怎么竟还活着。
  来探视他的人没有留给他继续思考下去的时间,那人急步走到他跟前,竟一下跪在了他面前。
  易笙鸿吓了一跳,仔细打量眼前的人,虽从未见过,但乍一看去,却又觉得有些熟悉。那人最显眼的是一头白发,看面容却不过四五十岁,眉目周正,甚至可以推测出此人年轻时必定英俊不凡。只是此刻嘴唇哆嗦着,像是受了莫大惊吓般死死盯着他,半响,又一个人低低笑了起来。
  易笙鸿被眼前的人弄的一头雾水,却隐约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一股压得人透不过气来的阴翳与悲凉,在慢慢渗进他心里。
  易笙鸿问道:“你是谁?”
  那人却不回答他,问道:“你十岁以前的事情自己可还记得吗?”
  易笙鸿心中一惊,他十岁那年大病一场烧坏了脑子,之前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可是这个人怎么会知道?
  那人不待他答话,只看他表情便已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径自站起来道:“放心,你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的。”说完便转身出了牢房。
  “等等!”易笙鸿想站起来抓住这个怪人却没有力气,只一动弹浑身便像要散了架似的,这回真算得上是大难不死。却不知方才那人是谁,自说自话一番就这样走了。转念又想他竟能随意进出东厂,该是何等身份。随即又觉不对,再细细观察周围,是了,从刚刚醒来就觉得周围的环境亮敞干净了许多,不再有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心念一动,他慢慢站起身,扶着墙蹭到门口,叫住来回巡逻的差役问:“大哥,请问这里是东厂吗?”
  那差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在东厂还没被打够吗?还在那早没命了,这儿是大理寺。”
  “大理寺?”
  “你们三兄弟运气好,进了东厂还能活着出来真是祖上积德了。”那差役说完便走去其他地方接着巡逻了。
  易笙鸿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虽不知昏迷时发生了什么,让他兄弟三人得以死里逃生,但总算是一件好事。忽然听到走廊里一阵脚步声传来,伴着脚链拖在地上的刺耳摩擦声。
  易笙鸿循声看去,这一看却怔在了当地,原来那被押进来的犯人不是别人,却是杜明懿。

  ☆、同囹圄

  杜明懿趿着脚链一拖一拖的走到他眼前,转过脸竟然对他笑了一下,“真巧。”
  易笙鸿伸长脖子去看,看到杜明懿正好被关进他隔壁的牢房,喃喃道:“是好巧。”
  易笙鸿挨着两间牢房中间的墙壁坐下,问道:“杜大人怎么也进来了?”
  杜明懿在墙那边应道:“恨我的人太多了,就进来了呗。”
  易笙鸿听着他满不在乎的口气,嗤笑道:“看来杜大人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啊,也是,想必太子很快就会捞你出去了。”
  杜明懿原想反驳,转念又想,两个人很快就要再也不见了,还解释那么多做什么呢?于是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易笙鸿听他不支声,以为是默认了,于是又问:“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他很惊讶自己居然已经能够如此平静的问出这句话,想来是在东厂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时,终于面对现实,从对杜明懿的痴迷中解脱,彻底死了心罢。
  “太子要置你于死地。”
  “太子?”易笙鸿吃惊道,“我一介升斗小民,见都没见过他,他这么大费周章的要弄死我是为什么呢?”
  杜明懿道:“我也想知道。”
  易笙鸿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转而道:“你学我写字学得挺像啊,我自己都分辨不出来。”
  杜明懿扯扯嘴角:“是啊。”
  易笙鸿一手拔起地上茅草垫里的一根杂草,道:“你以前看我是不是就像看戏台子上的丑角似的?”
  半天没听到杜明懿回话,易笙鸿又道:“看在您看了这么多年好戏的份上,能不能最后帮我个忙?”
  过了很久,才听到杜明懿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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