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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一夜箜篌尽-第7部分

小说: 一夜箜篌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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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丝串着九十一颗光泽饱满的珍珠,而庞天正坐在珠帘后。
  庞天膝上,坐着个美人。
  黑发光可鉴人,妩媚的眉眼,多情的眼波,红色衣裙已褪到肩上,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美人搂着庞天的脖颈,妩媚的红唇贴在庞天的耳边,眼波却瞥向一个角落。
  谢紫藏匿的角落。
  “小美人,来,陪本大人再喝一杯。”庞天已有几分薄醉了。
  那美人笑着端起酒樽,却不知为何,酥手一颤,那金樽竟倒在地上,酒液沾湿了华贵的西域地毯。庞天本有些薄怒,但看见那美人笑盈盈得天生一段风流,风情万种一张笑靥,当下手脚酥软,什么怒气也没了。
  就在他还沉浸美人容色间时,一柄剑已破空而来。
  剑光冷冽,映照出谢紫冰冷的眼神,也映照出美人唇边的笑,更映出庞天死前恐惧的眼神。
  割下那尚还残留着恐惧的头,鲜血溅上谢紫的白袍和紫衣,也在那张玉面上,留下血迹。
  “紫衣郎还是这般下手狠绝啊。”那美人娇笑着从床榻上走下,一身妖娆,若承雨芙蓉,娇娆风流。谢紫随手扯下一块绸布,擦干自己剑上的血,一双烟色霞光流连的眼中闪过几抹血腥:“蓉娘,你来做什么?”
  这见血却仍旧笑盈盈的蓉娘扶好自己的衣裳,满面娇柔:“首领怕你失手。”
  谢紫冷笑:“师兄未免太大题小做。”
  蓉娘踩过庞天的尸身:“过些日子就到四月初四了呢。”
  四月初四是君归闲的生辰。
  但皇帝出了这样的事,怕是生辰是办不了了。
  那么也就是说,快要到四月初七了。
  谢紫不禁勾出一抹笑,蓉娘在一旁看着暗想:那些京城的傻姑娘,恐怕就是因为这人缱绻一笑对他倾心,再看看那双冰冷的眼,蓉娘抚上自己的脸,庆幸见的男人多了去了,也不至于耗在这样的人身上。
  第二日,兵部员外郎庞天的死讯传遍京城。
  听说皇帝大为悲痛,刚从昏迷中醒来,却又昏了过去。
  而当日深夜,谢紫向君归闲复命的时候,君归闲忽然苦笑着道:“连累你了。”
  谢紫摇头:“师兄哪里的话,父亲能坐上元帅之位也多亏了师兄帮忙。我谢家一路腾达,若不是因为师兄,怎么可能有今日?”
  君归闲冷峻的眉眼间多有几分慨叹:“是你父亲谢书自己谋略过人,武艺高强。”
  虽然谢紫没有明说,但是君归闲对这个自幼一起长大的小师弟总归是有几分歉疚的。
  多年前,明月山上,君归闲在院中观花下谢紫舞剑。
  一朵剑花素艳,刺破春日韶华。
  事毕,君归闲笑道:“你剑法已十分高妙,战场江湖,皆可纵横,以一敌百,怕也不在话下了。”春风里,桃花醉酒红。
  谢紫挑眉,张扬不羁,还带着几分少年稚气:“师兄错了,我这剑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用来救人的。”
  君归闲抚掌大笑,连声说好,犹记当时年少,清风细柳,烟雨杏红。
  而今,这救人的剑已沾满杀人的血。
  山上逍遥客已在红尘名利间。
  原来,时光如水,岁月易逝,纵然梦回旧日,世事却不可回转。
  徒留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  

  ☆、箜篌桃花

  四月初七,流风亭。
  正是盛春,桃花艳极,将近凋落之时。
  浅色胭脂也及不上桃花半分天然颜色之美,然而这满林的娇嫩颜色,却也被流风亭中一抹淡青,减去了几分夺目。
  那青衫是那样的淡,又是那样的雅,青衫白腕无端却又勾出一段秀丽来。
  而这青衫客的身旁,架着一具朱红色的凤首箜篌。
  闻青并未忘记与谢紫四月初七,流风亭之约。
  故而一早在此等候。
  流风亭上桃花压枝、落英缤纷。
  端坐了许久,也不见谢紫的影子,闻青倒是半点不急,悠悠然坐在箜篌旁,索性事先拨弄起来。朱红色的凤首箜篌,通身有木色雕花,看上去十分精致绮丽,闻青十指一弹,便在箜篌弦上如行笔弄墨一般弹奏起来。
  桃花艳美,飘落时不禁让人觉得那一抹桃花香仍缭绕于衣襟上。
  闻青的手那样纤长而干净,像是精心用玉石雕磨出来,连落花拂过掌心,也要被这手摄取七分艳色,一株桃树开得极盛,花枝垂落,恰一场花雨。在落花飞红间,闻青闲坐小亭内,青衫幽寂,素手拨箜篌。
  朱红的箜篌精巧工丽,在闻青掌中化作天上音曲,只觉箜篌声缠绵复又轻灵,妩丽化为清越,时如金石干戈,时如浅吟低唱,闭目听曲,仿佛能看到山川江海、明月艳阳、星垂平野、十里莲香、三秋桂子、塞北胡天狂雪、江南清嘉柔亮。
  世间种种,尽数浮现。
  令人惊叹,失魂丢心。
  好似一世之悲欢,人生之无常,星移物转、天地变换都凝结在这箜篌声之中。
  箜篌圣手、乐士无双。
  不知何时,谢紫竟然已立在流风亭外。
  他听着方才那一曲,脑中便出现了这八个字,不由抚掌大笑,笑声中难言的称赞与惊艳。
  一曲箜篌尽,谢紫缓缓步入小亭。
  闻青见他来,不由笑道:“原来你已经来了。”谢紫见闻青面上笑意敛住一片水色烟光,不由心旌摇曳,面上亦是一片明丽的笑:“你这一曲,足以叫人销魂断肠了。”
  他说得暧昧,艳词丽句,煞是轻浮,但闻青并未恼怒,只是淡笑。
  忽而眼前乍现一枝春红,温情诧异抬眼,却见谢紫已折下一枝桃花,指间捏着这枝花,将其cha入箜篌两条弦之间,春风中,桃花簌簌,落满箜篌,果真是风月无边。
  “闻青,你这一曲箜篌,足以瘦损满林桃花。你说我今日听你这一曲,只觉得此曲过后,纵满眼春guang也成了黯然荒芜,可叫我以后,怎么听得进别人的曲呢?”谢紫笑得明艳,江南春华在笑容间暗淡,却被几分无赖,坏了他一身风雅。
  “不如,你就跟着我一辈子,我只听你一个人,弹曲子给我听?”谢紫勾唇反问,眼中霞色比桃花胭脂更艳丽,流连了一段风月去。纵清雅淡然如闻青,听了此言,看了此举,也得不经意起一丝波澜。
  “谢兄玩笑了,在下这般雕虫小技,哪里入得了你的眼?”闻青浅笑,眉眼间一笼烟雨一段风雅,一双眼里眼波如水,清澈而平和。
  谢紫悠悠浅笑:“我没开玩笑。”
  闻青闻言笑意微冷,如月光下的清霜,他微微抬眼,眸中的深潭也起了涟漪,映出一片山石青翠:“谢兄,这一曲箜篌之约而今我已践行,就此便可别过了吧。”
  谢紫轻笑:“听说闻兄此去是要去佛觉寺?”
  闻青眼中寒光闪烁,面上却还是温润的样子,笑起来一片秀丽雅致,还带着一点微微的、不易察觉的隐忍:“你已找他探过我的底细了?”
  谢紫有些无辜地抬首,笑得灿烂又无端有几分无赖:“我只是关心你啊。”
  闻青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看来他是甩不掉这个包袱了,便问道:“谢紫,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谢紫看着亭外繁花开而不绝,不由温柔了眉眼,道:“我并不是跟着你,只是他难得放我几天假,出来郊游踏青,想找一个人结伴同行。”
  闻青冷笑,郊游踏青?这谢紫分明清楚,闻青所要做的事情,是让这一片旖旎春华染上鲜血,是要让那些人在青天艳阳下目睹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这样的借口,谢紫拿来骗人未免太可笑了。
  “谢紫,虽然你是他的人,但并不是说我就会对你再三忍让。”撕裂开一层如烟雨般淡雅的面具,露出的内里坚韧而隐忍,甚至有几分狠辣和绝情。
  这就是他……挂念了七八年的人。
  谢紫顿时觉得有些泄气。
  “闻青,我只是觉得,你这样一双手,实在不适合染血。我可以帮你啊。”谢紫眼中流光转艳,一片明丽倏忽暗沉:反正,我已经满手鲜血了,再多一点也无妨。
作者有话要说:  

  ☆、明悟与否

  又是一日晴光潋滟的好时候。
  小沙弥扫着庭前花,却听到了叩门声。
  佛觉寺地处偏远,藏匿于深山之中,时常有鸟来做伴,却不见人烟。
  将扫帚放下,小沙弥开了木门,但见两位公子,一青衫,一紫衣,立在门外,一个面色温柔沉静,另一个却是笑意盈盈。
  “两位施主有何贵干?”小沙弥行了一礼,淡淡问道。
  闻青勾唇,眉眼间烟雨似乎愈发朦胧,带着一丝丝的凉,又带着一身的风骨:“只是路入深山,来此踏青,想留在佛寺暂居几日。”小沙弥笑着引二人入内,有时候,偶尔也会有来山中踏青之人居于佛寺,流连青山,四处游玩,夜里则伴着佛香入眠。
  “二位施主,贫僧且引二位见缘尘大师,寺中之事,多由缘尘大师安排。”小沙弥眉眼温和沉静,眼神幽深而平静,如此年少,本该是纵马轻狂的时候,却已侍奉佛前,无悲无喜了。
  闻青见他如此,不知为何,心下却隐隐有几分触动。
  想来自己不过长这小沙弥几岁而已,心下却仍是如此阴郁难平,是以顾盼间是江南一片烟雨,虽说风雅,仍有凄寒,而这小沙弥待人接物时,只如陌上花开般,闲静平和。
  谢紫却是素来无心无肺,一张笑面的,当即便笑道:“那便多谢小师傅了。”
  小沙弥只是淡笑谢过。
  二人随着小沙弥走过佛寺,只觉香火之气缭绕,菩提树枝叶葱茏,桃花虽美,却因开在佛寺的缘故,反而多了几分温雅。
  “这佛寺之中为何桃花连绵?”谢紫笑问。
  小沙弥淡然回答:“原本建佛寺之前桃花便有,当时的主持只说桃花原本扎根于此,砍了也是有伤天和,便也留到现在了。况且桃花于世人看来如何,是因世人心中有所想,而于我们看来,罗汉与桃花,又有何分别?”
  如此一语,倒是叫谢紫也吃了惊,称赞几句,也闭口不言了。
  闻青和谢紫走过一片竹林,便看到了禅房。
  “缘尘大师,有两位施主求见。”
  禅房的门被人打开,从里头走出个眉眼俊秀,风神如画的白衣僧人,想来正是那缘尘大师:“不知二位施主有何事要见贫僧?”
  “缘尘大师,我二人来此山中踏青,想借居佛觉寺几日,不知可好?”闻青也是温和面色,眉眼间烟雨之色朦胧,眼波如水,眉眼秀丽温雅,看着却让缘尘觉得,不知为何,有几分熟悉。
  “这自是可以,明悟,你为两位施主安排禅房歇息吧。”缘尘对那小沙弥说道。
  明悟颔首,正要领谢紫和闻青去安顿,却听到房内传来咳嗽声。
  “原来缘尘大师有伤患要照料,这倒是我们叨扰了。”谢紫眼中霞色流连而去,一片浮动的烟光。缘尘摇首:“施主无须多礼。”
  “我还会一些歧黄之术,不如由我给里头那一位看看?”谢紫笑道。
  闻青有些诧异,看了看谢紫这一身华贵精致的紫衣白袍,不想居然也肯屈尊降贵去学那歧黄之术。缘尘不禁也微微露出几分笑意,愈发显得如玉一般,这样的人若不是皈依了佛门,怕是江湖上不少姑娘愿意倾心:“里面那位施主伤重,施主愿意施以援手,贫僧代他谢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我三观太正还是死脑筋→_→怎么也没法弃戚包子而去喜欢顾惜朝→_→顾粉莫气
  毕竟人各有所爱。很多人喜欢顾惜朝,他也必然有他的好。
  

  ☆、疏狂司马

  缘尘引着二人入了禅房,明悟自然也跟着。
  入了内,才看见床榻上坐卧着一人,眉眼冷峻,麦色的皮肤,十分桀骜的样子,只是不知为何,颇有几分疲态,看来重伤应当不假。
  “司马施主,这二位施主颇通岐黄之术,所以贫僧善做主张,请二位进来为你看看伤势。”缘尘如是言道。
  那人抬眼看了谢紫和闻青一眼,抬眼挑眉间如刀锋一闪,锋利危险。
  “在下司马默,在这里谢过二位。”司马默忽而抬首一笑,他本是很冷峻的五官,可谁知笑起来却十分张扬疏狂,还带着一点天真烂漫的孩子气,不禁令人一怔。
  谢紫笑道:“司马兄还不要客气,在下谢紫。”闻青长长一礼:“在下闻青。”
  司马默只是大方地抱拳回礼,笑得暖洋洋的,一点也看不出来片刻之前,那冰冷的模样。
  谢紫望闻问切一番之后,长舒一口气,笑道:“司马兄的伤势虽然严重,但只要卧床静养月余便不会留下病根。”
  司马默笑了笑:“劳烦谢兄弟了。”
  闻青见他二人不过片刻便已熟络,心中微有讶异,却转眸看向窗外,之间寺中桃花飘落,别有一番娴静之美。
  因是借以游山踏青为名,装也要做出副样子才行。
  谢紫便拉着闻青出门踏青,闻青本不愿,奈何自己若逗留寺中,反而可能引起寺中人怀疑。
  二人便好好看了看这妩媚春山,迢迢春水。
  “这便是这山上最高的峰,叫翠峰。”谢紫看了看眼前这壮阔不足,秀丽偏多的山,不由挑眉道,“我们明月山上的山峰可比这里的好看。”
  听闻此言,闻青一怔,一双如水的眸里掠过一分惊诧,恰如白鸟掠水一般:“你是明月山上的人?”
  谢紫回头笑了笑:“是啊,是那个人的师弟哦。”
  闻青那天口中的他,正是君归闲。
  闻青本以为谢紫是君归闲的属下,却不想居然是他的师弟。
  “那我的事情,也是他告诉你的?”闻青脑中渐渐理出一条思绪来。
  谢紫颔首:“一部分是。”
  闻青听出几分玄机来:“一部分?”谢紫当然知道闻青的疑惑,但他只是浅浅笑着,不做解释。
  有些事情,还不到说的时候。
  见他有意隐瞒,闻青心中一冷,面上却是完美无缺的温和雅致:“在辟邪山庄时,对谢兄多有失礼,还望谢兄多包涵。”谢紫眼中烟色却渐渐冷了,他知道闻青心中并非如此想的:“闻青你这是哪里的话。也不必称呼我为谢兄,叫我谢紫未尝不可。”
  闻青笑笑,唇边笑意清淡如雨,似乎他眉眼间那江南的烟雨,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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