倌绝天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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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的玉珠极为难寻,儿媳的薄礼自是难比,不过论起心意,倒并不比相公差丝毫。”语罢,双章一合,二家丁抬着一人半多高的鸡血石上来,上龙飞凤舞刻下一巨大的“寿”字,笔法精纯,同血色的玉石融为一体,令人咋舌。
座下立刻有人惊叹:“到底是天下第一才女,左少庄主和老庄主好福气啊!”
左颜笑着让人收了寿礼:“老夫心甚慰啊!”
随后有各派呈贺礼,此处后话不提。
开宴
沐青辰同小不叽等人一桌,离主席隔着一张桌子,所隔之席便是顾月铭,顾汝爝等人所处之处。
小不叽看着沐青辰:“无月哥哥,戴着面纱怎么吃饭啊?”
沐青辰很少同人一桌共食,现下不动筷子也确为于礼不合,长指置于脸颊处,滞了滞,遂动手除去了面纱,只留下面具。
只听四周一片吸气之声。
小不叽夸张地一叫:“无月哥哥好美!”
面具虽未除下,只露出了鼻子以下的部分,但那盈白的几乎吹弹可破的削尖下巴也足够令人浮想联篇了。
见过无风的人不多。,但与见过无月的人比起来,可是绰绰有余了。左颜放下手中银筷道:“无月公子今日算给足了老夫面子,亲自动手除了这面纱@,老夫定要敬你一杯!”
沐青辰起身回礼:“晚辈怎敢,理应是我敬您才是。”说罢,先干为敬,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末了轻叹一声:“好酒。”
沐青辰起身回礼:“晚辈怎敢,理应是我敬您才是。”说罢,先干为敬,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末了轻叹一声:“好酒。”
无月公子,一颦一笑皆倾城。
陌涟有些忧心地看一旁的顾月铭,却见他丝毫不动声色,举酒换盏之间皆与方才一般无二,只是眉宇间的煞气多了几分,显得有那么些……冷绝。他心下颤了颤:“铭哥哥。。。。。。”
顾月铭向陌涟碗中夹了片滑鱼柳:“不过也是个男人,没什么见的。”
倒是顾汝爝在一旁来了兴致:“三哥,可见那无月公子真真是个独一无二的美人。。。。。。”又看了一眼顾月铭身旁的陌涟:“三哥已有佳人伴侧,可莫要阻我啊。”言下之意已是对沐青辰动了心思。
顾月铭从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却一如从前平静:“四弟想什么放手去做便是了,三哥已是有了青辰了。”
陌涟听了这话心里是极不舒服,总觉得顾月铭的话并非是指自己。虽自己一直是以沐青辰自居不假,但顾月铭倒更像是透过了自己在喊另一个人。
“铭哥哥。。。。。。”他小心拉了拉顾月铭的衣袖:“我怕是酒吃多了,胸口闷闷的,想去园子里吹一吹风。”
顾月铭点了点头:“我早先让小金子去熟悉庄里的路了,这回估摸着附近的小片地方已经熟烂了,你叫人唤他与你同去,小心身子。”
陌涟垂目低低应了一声,离了席去了园子里。
酒过三巡,司徒仪看沐青辰的面色略红忧道:“无月公子,你身体还打紧么?”
薛子寰看了看沐青辰的脸色,吐出一个字:“悬。”
小不叽吐了吐舌头:“那群男的真是没见过世面,哪里有这般敬酒的?!真不明白他们安着什么心,是不是,哦?团球~”
团球“吱吱”叫了一声表示应和。
林栩见状,从主席上下来,对沐青辰略欠了一下身:“无月公子若不胜酒力,庄内有供宾客小憩之处,如若公子不嫌弃,倒可以为你安排雅衾小阁中缓一缓神。毕竟下午还有一场武会,想是会很精彩,若因酒醉而误去,岂不可惜?”
沐青辰抿了一下唇,半响才道:“不必劳烦少庄主和少庄主夫人了,无月不过去外面吹吹风,也是可以醒酒的。”顿了顿:“至于下午的比武大会,无月自是非去不可的,不劳烦心。”
林栩自是不好多言,微曲了下身子:“那不打搅公子雅兴,无月公子自便,切莫拘谨才是。”
沐青辰不再多言,带了面纱径自出去了。
幽园
小金子领着陌涟 在园子里晃悠:“公子,这里有什么奇特的,看花的话,王府里的不也很好看么!”
陌涟转头停下步子,直直地看小金子:“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公子呢?”
“啊?”小金子没明白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不喊我青辰公子?”陌涟缓缓道:“而且在铭哥哥面对我时,从不肯喊我的名字。”
小金子挠挠头:“这些都是王爷吩咐的,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会知道?”
“罢了,你且下去吧,我一个人逛一会子,”陌涟甩了甩手:“一个人好歹清静些。”
“是,公子,那小金子先告退了。”小金子一转身跑了。
眼见小金子走远,陌涟轻吹了一下口哨,一只灰头鸽扑棱棱从远处飞来,停在陌涟肩头“咕咕”的叫着。陌涟用唇作出了几个长短轻重不一的“咕咕”声,将鸽子自肩头取下,抚了抚羽毛,道:“去吧。”又将鸽子放飞了去。
“我倒不知道,原来你是存了这心思。”一道冷清的声音自前方的林中传来。
“谁?”陌涟警觉。
沐青辰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冷笑一声:“我只道你不过是为什么名利或什么,没想到你和李成莽的关系竟比我想象的麻烦。”
“你也懂得鸽语?”陌涟骇了一下。
“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么?你们能在我清月阁里安插细作。。。。。也不简单啊。。。。。。。”
“我们并未在清月阁里安插细作。”陌涟垂了长睫:“那里远比我们想象的困难。”
“。。。。。。你们在王府里。。。。。。”沐青辰的眸子微眯:“那我容不得你了!”
他允许有人顶着他一半的容貌,顶着他全部的姓名,顶着他本来拥有的东西去陪顾月铭,却无法允许有人存了对顾月铭不利的心思。李成莽现下不是顾月铭一心要摆脱的人,有他的牵制。顾月铭便会永与成王无缘。而现下他已知道自己是沐青辰,怕是以后会更麻烦。
“你以什么资格呢!”陌涟咬着下唇:“虽从一开始铭哥哥他,他认为你是沐青辰,可是现在呢?我代替了你,我是真的,你才是假的!我比你更像你!真真假假,本就是说不清楚的么。。。。。。咳咳,咳咳。”说话间语气太过激动,猛烈地咳了起来,捂着唇的指缝间渐渐露出几丝血色,蔓延汇聚顺着皓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下,滴落在水色的衣服上,染出一片紫红的夺目。
沐青辰眸光一沉,拉过陌涟的手搭上脉,他虽不似洛子亭精通医术,却也略通一二,当下陌涟脉搏无力,且明显是有着旧疾的样子,怕是熬不出三年。
陌涟用力抽回手,揩去了唇上的血迹:“谁需要你假好心,我当然知道我的一只脚早踏进棺材了!我自知你的厉害,虽不晓你是否会武功,却也自信不比你差,现下铭哥哥处处心疼的为我,却不是为你!我虽踩着你的影子在他面前出现,但你又何以知道,会不会是他已喜欢现在的我呢!?”
沐青辰窒了一下:“帮李成莽与你有何益处?”
“益处?呵。。。。。。你觉得,我会因一点名财便不惜抛弃自己原有的一切么?”陌涟干笑了两声:“你以为,能抓住顾月铭的软肋只是李成莽一个人的希冀?你错了。。。。。。自打我看到铭哥哥的第一眼,我就认定,这个男人我是让不得了!”陌涟靠在一棵树旁,微微侧开白皙的脖子,一抹微红的痕迹就那么刺眼地呈现在眼前:“看到没有,这就是他要我的证据。。。。。”
沐青辰审视着陌涟,琥珀色的眸子闪动了一下,他渐渐转过身去,背对陌涟,清冽的嗓音一如千尺寒潭的水:“我确是一直想找一个能代我陪在他身边的人,我又何尝不想早去承认,只是这身子,本是不脏,长久泡在那种污浊之处,不脏却也早变得体无完肤,不可入目了。”
陌涟愣了一下,继而一丝苦笑漾在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未为陌路为末路
司徒仪在席上坐立不安,四周的人笑笑闹闹说得不亦乐乎,心情不觉有些躁闷:“无月公子能去哪儿啊?这半天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事啊?”
薛子寰用指沾着酒水在桌上划了个“等”字。
小不叽兴致正在头上,他嘴里含着菜含糊不清的道:“阁。。。哥哥能出什么事啊。。。。。。这么大的一个人,跑了不成?”吓死她了!差点喊成阁主,幸亏机灵,不然可不惨了!?
顾月铭坐于席上,拿筷子的手怔了一下,以他的耳力,绝不会听错,刚才那小丫头一开始想说的绝非“哥哥”二字。。。。。。那小丫头,貌似是醉殇阁下朱雀楼的楼主啊。。。。。。
门外几个长的极为粗犷的家丁彼此一打眼色,一起离开了。
幽园
陌涟轻道:“说来,若不是你一开始便抵死不承认,我又何能有现在的日子?”
沐青辰拢了拢月色的长衫,扯了扯唇角:“既是不屑于我身份的,我又何必再出现,徒惹人不快?”
“那是合该你一辈子寻不到所属之人!你哪里是怕惹人不快。是你自己性子清冷孤傲,不肯屈身,只愿让人一心追着你罢了!”陌涟嗤笑一声,随即又猛烈的咳嗽起来,惨白的唇染上极研的血色,异常显得楚楚之态。
“你身子不好,应该收敛些脾性,少些激动。”沐青辰皱眉。
“要。。。要我像你一样,咳咳。。。存天理,灭人欲。。。我做不到。”
话音刚落,几声格外粗犷的笑声便传入耳膜,聒得人耳有些难受:“合着两位美人儿都在这园子里呢!怎么,不如同大爷去乐呵乐呵。”
陌涟与沐青辰皆是一愣,几个大汉看起来倒像是庄里的家丁,怎么做事如此不合规矩。
“怎么,不知站在这儿的,都是贵庄主的客人么?”沐青辰随手截得树枝上盛开的花瓣,轻放于鼻下嗅了一嗅,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直窜入身体,沿周遭的血脉游走了一遍。
“就是知道,才来啊!做完我们自有遁地之法!况且,同时尝过王爷的人和天下第一小倌的人,还是史无前例的吧!?”大汉一身肥硕,袒胸露腹,满面的油光。像是趁今日庄中大筵而巧混成武夫进来的,现在又充作庄中家丁了。
见二人久久不语,几个大汉又是一阵秽耳的笑声,粗俗不堪,像是砂纸刮磨似的嘶哑,惹得沐青辰不快地微皱了下眉头。
因有面具遮着,无人得见,那大汉只当面前二人皆为手无缚鸡之力之辈,便欺身向陌涟,勾起陌涟下巴。陌涟一偏头,引得喉中不适,又剧咳起来,口中溢出点点鲜血,水色衣襟上的血点更见其多,像是溪上飘了花瓣似的。
“看看,小美人儿,生气了?不怕不怕,让爷好好疼疼你!”为首的汉子向身后的兄弟招呼着,却见身后的人一动也不动,便朝地上啐了一口:“他奶奶的,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熊样!见着个美人儿就连道都挪不动了?”说话间,便起身去推那些同党,手指刚刚碰到其中一个人的身子,连同身后的所有人都一同倒下,显示出他们身后,一脸阴霾的顾月铭。
那大汉惊得连连后退,指着顾月铭,浑身哆嗦:“你。。。你。。。你是什。。。什么人!”
顾月铭信步绕过那些人的尸体,阴测测的看着眼前的汉子,眼里的鄙夷之色丝毫不加掩饰:“刚才信誓旦旦说要尝本王的人。。。现下又来问本王是谁么?”又看了看那汉子指着自己的食指:“你刚才便是用这只指头碰了他?”
话音刚落,那汉子的食指便连根抹去了,同指头一起落下的,是刚才沐青辰摘下的花瓣。悠悠,悠悠落下,盖在地面的指头上。
伤口一阵泛白,过了好一阵才流出血来,那大汉仿佛失了声,空张着嘴却叫不出任何声音来,双目死死盯着失了一截的手,血丝弥漫。
沐青辰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自顾转身而去,声音亦是波澜不惊:“废你一指当是惩戒,余下的,应是交由庄主处置了,不过你的血,却着实污了这幽园。”
顾月铭揽过陌涟,目光却一直在沐青辰的背影上。陌涟自看在眼里,口上却不做声,只将手中顾月铭给沐青辰作信物的玉佩捏得死紧。
闻讯赶来的左君澈命人带走了大汉,向顾月铭行礼:“让王爷及公子受惊了,庄内出现这种事是由于在下的疏忽,请王爷与公子先行回厢房休息,在下自当处理。”
顾月铭顿了一下,打横抱起陌涟,用轻功回到房中。
左君澈以笑送了顾月铭等人离开。待几人离开后,便即刻冷下脸来,对一旁的贴身侍卫低声道:“今天这事,本不可能发生,以我庄的戒备,这群人不可能这般混进来。有人想让本庄主难堪。去查,记住,别惊动任何人。”
“是!”
“再去请玄玑亲自下厨炖两盅血燕送去王爷处,如果没有看错,那无月公子亦是刚刚离开不久,那儿也去送一盅。”
“无月公子。。。小倌阁里出来的人,怕是不忌这个。。。”侍卫有些犹豫。
“是么,你照做就是,不然。。。”左君澈将后半句隐下去,侍卫自是不再多言,刚才那句话已是越矩,照话办事才是侍卫当做的事。
待侍卫离去,左君澈缓缓蹲下,将沾染上血和泥土的花瓣捏在指尖。花瓣薄如蝉翼,薄得近乎透明,却依旧完整。左君澈轻笑了一下:“没有一件合手东西的人,便要用这无辜的花瓣么?”
无月公子。。。。。。清月阁怕是根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呢!
这闹剧虽不算大,却依旧是扰了兴致,下午的武道会,几人自是告了不加参与,旁人亦是兴致缺缺的样子。武道会自是不欢而散。左君澈便当下改了主意,以林栩为首,以文会友,倒是过的令人得乐。
陌涟卧在床榻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下人送来的血燕,入口清甜顺滑,味香且败火。但喝于口中,却着实不是个滋味,他今日与沐青辰会面,心里始终觉得不太对劲,也摸不出沐青辰是个什么态度。李成莽那边亦未有什么回音。当下只得随机应变。陌涟目光略滞地看着顾月铭的背影。
顾月铭自刚才便一直背手望着窗外,自只留下一个背影给陌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