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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化铁为柔-第3部分

小说: 化铁为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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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绝心知他向来坚强,虽然心疼他受折磨,可是总相信他熬得过那些痛楚,听得他说起当年趣事,心头一松,笑道:“如果不是你吵着要吃烤鸟蛋,我又怎么会去爬树,又怎么会碰到蜜蜂窝?虽然是两人都被蜇了,大人追究起来,终是会骂我这个当哥哥的没把你照顾好。我哭得大声一些,他们就心疼一些,责罚自然也就轻一些。”
  
  辛如铁失笑:“原来你竟是这种心思!我还以为你真的痛得厉害,那几天什么都让着你,原来是被你骗了。”
  
  “你总是什么都让着我的。从来都是。”凌绝心墨玉般的双眸中爱怜横溢,可惜辛如铁看不见。 
  
  “我只有你这一个哥哥。你有多疼我,我又不是不知道。”辛如铁笑容不改,却又换了话题,“你方才出去,吃过东西了吧?我这时倒有点饿了。”
  
  凌绝心忙道:“我去拿饭菜。”出了门,想了想又折回问,“你脾胃仍虚,这几天先喝粥好吗?”辛如铁自无议异。
  
  凌绝心去到香积厨,才知陆真在煎药的同时还给辛如铁熬了药膳粥。陆真道:“你弟弟身子久虚,本来不该茹素,但是烹制荤腥又亵渎了这佛门清净地。我已经让回风在附近寻间宅子,到时我们几个的一应饮食都在那里准备好送来,也不用再劳烦寺中师父们费心。”辛如铁曾经想取贺兰回风性命,凌绝心对此大感过意不去,偏偏这些天来又一心系在辛如铁身上,连一声抱歉也来不及对贺兰回风说。没想到贺兰回风能不计前嫌,对他们兄弟二人尽心相助,凌绝心自然是非常感激,听了这话连连道好。只过了两天,贺兰回风便在离龙吟寺不远处买好了一间大宅,收拾得干净整齐,又备了上好的四马大车,方便陆真前去炼丹熬药。
  
  凌绝心回去时,太阳已经下了山,辛如铁虽然看不见,却点了灯烛,端坐在桌边等着他。辛如铁显得胃口不错,慢慢喝光了他带回的粥。凌绝心担心他又会呕吐,歇了一阵便给他按摩脾胃经穴。凌绝心照顾陆真多年,这些事情原是做得惯了的,辛如铁乖乖地躺着让他按摩,不久就觉得平日进食后便会胸闷欲呕的症状大为减轻。按摩持续了快一个时辰,辛如铁便不让他再动手,他知道弟弟是体贴他辛苦,只好作罢。凌绝心又让辛如铁喝了药,两人闲话一会,便熄灯就寝。是夜凌绝心频频醒来,见到辛如铁并无异状,才能放心入睡。
  
  如此平静地过了数天,虽然所服的药物不如七心莲有止痛奇效,但配上凌绝心针灸按摩等手段,辛如铁发病时的情形反倒不像之前那么骇人。凌绝心深知在这脑风之症后期,细辛等药物用不了多久就会失效,因此每天都和陆真绞尽脑汁地不断更换搭配,调整用量,以期把生效的时间延长,使辛如铁在恢复到可以接受开颅手术之前少遭受些折磨。对凌绝心的治疗,辛如铁十分配合,饮食的分量也渐渐增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体状况却似乎没什么好转,精神更是每况愈下。凌绝心每次出去,回来时总见他在熟睡。
  
  凌绝心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也说不上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时他瞧着那张苍白的睡颜,心中又爱又怜,轻轻掖好被角,便又出门开始一天的忙碌。
  
  在“喀嗒”的关门轻响过后,辛如铁睁开了无神的双眼,朝着门的方向,“望”了许久。
  
  




5

5、四 。。。 
 
 
  
  替怀虚送信到破劫谷的是一名叫做司空纪贤的青年,其师幽涧樵隐在西域一带大有名气,是怀虚少年时结交的知己。司空纪贤本以轻功见长,又配上沿途不断更换的快马,几乎可说得上是一日千里,才花了不到两天就赶到了破劫谷。
  
  在信中,凌绝心简明扼要地把一些紧要的事务分派给了几个行事稳重的弟子打理,另外指明要吕慎和段淼尽快赶来龙吟寺。谷中诸弟子中,最得凌绝心赏识信任的就是吕段二人。 段淼得凌绝心救了兄长性命,后来又承蒙他收入麾下,亲传医术,对师尊是死心塌地的崇敬爱戴,后来又经过治疗陆真一事,师徒间更是分外亲厚。段淼年纪尚轻,医术未至炉火纯青之境,吕慎的医术却是众徒中首屈一指的,加上生性潇洒,与凌绝心颇为投契,因此凌绝心对他也便不同。
  
  凌绝心当日与陆真前往碧血山庄,走得十分匆忙,只对段淼交代了几句便上了马车。这些日子以来,众弟子很是牵挂,这时收到师父来信,都放下了心。吕慎和段淼见信后,忙不迭地打点好行囊,立即随着司空纪贤上路。因为吕慎全然不懂武功,三人只得全靠跑马赶路,纵使日夜快马加鞭,也用了快五天才赶到龙吟寺。
  
  其时夕天在天,知客僧说怀虚大师正在做晚课,把他们请到偏殿,奉了茶水,再自去通报。这五天里三人疲于奔波,彼此也没怎么交谈,司空纪贤只知自己是替师父的好友怀虚大师办事,全不知吕段二人是奉了谁的命令上路;而吕段二人以为司空纪贤是受了凌绝心的请托,这时听得他们说要见什么“怀虚大师”,心里便有些懵了。
  
  吕慎和段淼面面相觑地坐了一会儿,知客僧走进来说:“怀虚大师有请三位施主。”便把三人带到一间禅房面前。司空纪贤当先入内,吕慎和段淼对望了一眼,也跟着进了门。一踏入门槛,两人登时怔住了:室内点了一盏青灯,蒲团上坐着个灰衣僧人,气度清贵,眉目如画,不是凌绝心是谁?
  
  段淼年轻冲动,只觉得头脑中“轰”地一响,眼前便模糊了,整个人扑过去,声音已带上了哭腔:“师父!师父!你……你怎么当和尚了!”
  
  吕慎心头也是一片茫然,愣愣地盯着怀虚不动。司空纪贤正想和怀虚礼见,一个揖才作了一半,一声“大师安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见了段淼这般阵仗,登时呆住了。
  
  怀虚见三人到来,刚想起身相迎,不料被段淼这般猛扑过来抱着,又跌坐了回去。段淼激动之下泪如涌泉,不消片刻便把他的前襟湿了一片。怀虚见到这少年的莽撞举止,颇有些哭笑不得,但见他真情流露,又想起那天凌绝心这般抱着他哭泣的样子,暗叹这孩子也是个性情中人,声音里便多了三分亲切:“我不是你师父。”
  
  岂料段淼听得这话,哭得越发厉害:“师父!师父!你不要淼儿了吗?”段淼幼失怙恃,这些年来早把凌绝心当成了父亲一般的存在,这时听见“我不是你师父”这六个字,心头大恸,完全顾不上分辨这声音和自己师父的声音有什么不同,几乎没哭得背过气来。
  
  吕慎毕竟年长,震惊一过即平静下来,细心端详僧人的容貌,发现他虽和凌绝心甚为相似,但眉目间显然多了份岁月积淀而成的宁静沉着,气质也更为淡泊出尘。及至僧人开口,声线中的沧桑一听便知,断不止凌绝心这般年岁。
  
  吕慎心思如电,马上便知道自己和师弟是认错了人,又想,这僧人跟凌绝心长得这么像,只怕是凌绝心的血亲亦未可知。当下深深地行了一礼:“小子吕慎,见过怀虚大师。”上前去拉段淼,段淼却紧紧抱着怀虚不肯松手。
  
  吕慎见他仍自号啕大哭,有点好笑,又有点感动,温言道:“师弟,这位大师不是咱们师父。”
  
  段淼正哭得天昏地暗,听见吕慎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抬起头看向吕慎。吕慎点点头,把他从怀虚身上拉开。段淼退开两步,瞪大眼睛打量了怀虚半晌,犹犹豫豫地问:“你……当真不是我师父?”
  
  怀虚微笑着摇头:“不是。”
  
  “这……”段淼想起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只感到一阵尴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面上一片通红。 
  
  其实怀虚与凌绝心相貌虽似,却绝不至于教人无法分辨,只是吕段二人一开始就存了“见到的就是师父”这个想法,再加上禅房中光线昏暗,才引出这么一场误会。
  
  闹剧既平,司空纪贤上前拜见了怀虚,便说要回师门覆命。怀虚道了谢,司空纪贤告辞,房中就只剩下了怀虚与这对师兄弟。怀虚含笑道:“你们师父现在有事要忙,我先带你们去见陆先生吧。”说着站起来,段淼才发现他比凌绝心要略高大些。
  
  两人跟着怀虚去到传薪轩,在大门处碰到贺兰回风正挽着两个大食盒回来。贺兰回风见到怀虚,连忙问好,又道:“这两位是真儿的徒孙吧?”吕慎和段淼又对望了一眼,各自暗暗猜测这名英俊挺拔的异族男子和师祖是什么关系。
  
  怀虚点头:“正是。”又道,“既然碰上了,他们的饭菜就给我拿过去吧。”凌绝心知道辛如铁不愿被外人见到自己的病弱模样,因此每次都是自己到传薪轩来取饭菜,并不让陆真和贺兰回风送去。
  
  贺兰回风道:“如此甚好。”便把一个食盒交给怀虚。怀虚双手接过:“多劳你费心了。”贺兰回风道:“大师客气。在下所做,不及凌公子为真儿所做的万一,只恨不懂医术,帮不上更多忙。”
  
  怀虚摇摇头:“天意人心,恐非医术可挽……”轻叹一声,对吕段二人道,“这位贺兰先生是陆先生的至交好友,你们随他去见陆先生,贫僧先行一步。”说罢,缓步去了。
  
  ※※※ 
  
  天边红霞如火,绚烂无端。怀虚修佛已久,早视尘世如幻,但看见这番瑰丽景致,想起辛如铁如今目不能视,心头也是一阵黯然。沿着竹林的边沿走到明镜馆,刚进庭院就听到凌绝心笑道:“……吕慎看了那药方,不由得大为生气,道:‘明明是阴虚太过,肾水不足,压制不住阳火,这庸医竟敢诊断成阳热极盛,开出这样的药方,真是把人命当儿戏!’把那病人救回来后,又教病人的父母去刻了块‘功德碑’送给那庸医。结果那庸医收到石碑,第二天就举家搬走了。你猜碑上写了什么?”
  
  辛如铁笑道;“这我可就猜不到了。”
  
  “石碑上写着:‘君之用方,如虎如狼;君之医术,非歧非黄;服君之药,无病有病;经君之手,不亡而亡。’”
  
  辛如铁哈哈大笑。
  
  怀虚听得那笑声,暗自长叹。自从凌绝心被逐离山庄,他就没听辛如铁大笑过一回。而如今这笑中究竟有几分真心,恐怕只有辛如铁自己才知道了。
  
  凌绝心这些天里无时无刻不在思量要怎么做才能让辛如铁高兴一些,这时见他笑得欢畅,大添生气,欣喜之下,只近乎贪婪地盯着他看,全然不知有人来了。倒是辛如铁失明之后耳力更加敏锐,怀虚行到中庭时便已发觉。他认出是怀虚的脚步声,说道:“哥哥,我有些渴了。”
  
  凌绝心本来是给他施完了针灸,正坐在床上搂着他聊天,听得他说渴,连忙下床去倒茶。才拿起茶壶,怀虚就进了门。
  
  凌绝心一见,喜道:“爹,你来了!”自从他住进明镜馆之后,就没见父亲来看过辛如铁一次,心里一直觉得奇怪,这时不由得看了辛如铁一眼,只见他神色自若,却没有要和父亲打招呼的意思。
  
  怀虚放下食盒,淡淡地道:“你那两个徒弟已经到了,我带他们去见陆先生,顺便过来看看。”
  
  凌绝心有点意外:“他们来得好快!”把茶递给怀虚,“爹,你喝茶。”又倒了一杯,拿到床前,放到辛如铁的掌心里。
  
  辛如铁握着杯子并没有喝,把脸微微拧向凌绝心的方向,露出疑问之色。
  
  凌绝心之前没有跟他说过此事,便解释道:“我让吕慎和段淼过来帮忙。”本来底下还有一句“这样我就能有多点时间陪你”,碍着父亲在场,终是没说出口。
  
  辛如铁仍是没说什么,垂了头慢慢喝茶,凌绝心只觉得他陡然沉寂下来,想了想,以为他是不愿与外人朝相,于是柔声说:“不得我同意,他们不会到这里来。你若不想见他们,就不用见。”
  
  辛如铁点点头,凌绝心还待再劝几句,怀虚忽然道:“你那个年纪较小的徒弟刚才见到我,还以为是你出了家,大哭了一场。你若是还不饿,不妨先去看看他,回来再陪你弟弟吃饭吧。”
  
  凌绝心听见段淼还闹了这么一出笑话,好笑之余也甚为感动,问辛如铁:“你饿吗?” 辛如铁摇头道:“你先去看看段淼吧,那孩子和段澜一样,都是重情重义的性子。”想起忠心耿耿的段澜,神色间便柔和了不少。
  
  凌绝心走得远了,怀虚慢慢地道:“既然他不介意让弟子知道你们的事,你又何必多虑?”
  
  辛如铁沉默半晌,涩然道:“他本不必如此。”
  
  “那是他自己愿意。”
  
  “是啊,他自己愿意。”辛如铁笑得无奈,“我却宁可他不愿意。”
  
  




6

6、五 。。。 
 
 
  
  怀虚喟然道:“归根到底,你终是不信他。”
  
  “不,我信。”辛如铁把头靠在床柱上,微微一笑,“虽然他小时候诡计百出,可自从当上了陆先生的徒弟,却再也没说过一句谎话。” 
  
  怀虚静静地看着他。
  
  “那时候,每次他要出远门,哪怕我哭得再厉害,他也从来不会哄我说他不走了……我给他写信,说我很想念他,让他快点回来,若他要在初二的子时才能到家,就绝不会对我说是初一回来。”辛如铁遥想当年,声音逐渐低沉。
  
  房间里静悄悄的,辛如铁很久都没有再说话。这时天色已暗,房中又未点灯烛,怀虚瞧不见他脸上神情,以为他病中虚弱,睡了过去,一瞥眼却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
  
  怀虚心中一紧。他照顾辛如铁多时,知他每次病发都会双手握拳忍耐疼痛,快步上前一看,果见他眉头紧皱,鼻端有鲜血慢慢淌下。
  
  怀虚这几天里虽不曾亲来探视,却不时会向陆真询问辛如铁的情形。他知经过凌绝心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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