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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钟情绝之佛心-第6部分

小说: 钟情绝之佛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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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念青看关嘉禾面上忧色一闪,忙问:“怎么,亦寒又不好了?”关嘉禾在窗边坐下,望着外面的雨淡淡道:“总是那样反反复复的。”
  韩志远见气氛沉寂下去,忙说:“小舅舅,听娘说,你这一年当和尚去了?”
  石念青笑道:“你娘的话有几句能信的?我倒想当和尚呢。”
  “也是,我娘那个女人,那脾气。啧啧,也只有我爹能受了他。”韩志远笑道,看到桌前摆着酒菜,他惊叹:“这么多好吃的,在这儿呆了一年,我现在馋的可以吃一头牛。”
  说着也不管石念青和关嘉禾二人,坐下拿起筷子就吃,吃着还说:“你前两天去看外公的时候,我正好去不在,外婆说今儿是你的生辰,他们都不方便出来,让我来看看你。这一趟来的,赶上好吃的了。”吃了一会儿,抬头就见石念青眼圈儿红红的。
  他愣了一下,猛地夹了一大口菜,用力的嚼着,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他仿佛不知道似的,抹了一把脸,接着吃。还说:“你们不吃吗?” 
  石念青轻声道:“志远,你们吃苦了。”
  韩志远放下筷子说:“我年轻,什么都不怕,只是外公外婆年龄大了,外公又含冤受屈的,在这么个鬼地方,如果不是关叔照应着,不知道会怎样呢。”顿了顿又道:“小舅舅,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你看看这一年你都瘦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个人撑着,也怪不容易的。你放心,志远慢慢就大了。可以帮你抗事了。”
  石念青听着他大人似的口气,心里很感安慰,不由得拍拍他的头,“嗯,志远很能干。”
  然后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动作很熟悉,放在志远头上的手使他想起那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那个眉目如画的孩子。
  


☆、十四 夜归人

  丢丢十五岁那年的冬天,天气干冷干冷的,却并没有下雪,丢丢在大殿里擦拭佛像,水凉得刺骨,丢丢的神情很专注,佛像很高,丢丢爬到桌子上,用布一点点的擦拭着,观音大士唇角带着悲悯的微笑,丢丢仰视着那大慈大悲的面庞,目光沉静而平和。
  小院里的梧桐树上的刻痕还在,十四岁那年的冬天,丢丢站在旁边比一比,也刻上去一个小小的印子,回头看看,比原先的高了一点。看着不远处那个高高的刻痕,丢丢轻轻摸了摸,心里想着现在也许已经到石大哥的肩膀了吧。
  晚课结束后,丢丢回到小院中,他躺在床上想着方丈的话,方丈说:“丢丢快十六岁了,到时候该考虑以后的事情了。”
  丢丢知道再过一年,他即将面临两个选择,是留下还是离开。丢丢想他是一定要留下的,他从小就没有想过离开红莲寺,留在这里出家是他一直的打算,所以留下,那大概是肯定的。
  是啊,出家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丢丢一直也在等这一天。丢丢想着,内心一片平静。
  冬天的夜晚很冷,丢丢将被子掖的严严的,他后背最怕冷,因此背部总是包的很紧。
  石念青走进房间时,看到的就是那个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的少年。他将灯举起来环视了一圈,房间和他走时一模一样,甚至桌上看了一半的书还放在那里。旁边有一叠纸,他拿起来看了看,是一页页的临帖。
  一时间他有点恍惚,两年的时光仿佛不曾有过,他还在这里住着,和这个叫丢丢的男孩子一起。
  在床边坐下,灯下看去,丢丢面色如玉,甜梦正酣。两年不见,这张脸孔已渐渐褪去孩童的稚气的甜美,显现出少年人的俊秀。石念青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那两道秀逸的双眉,指下眉毛根根分明,微微斜向鬓间。 
  石念青深深地叹息一声,有这么个地方有这么个人真好。
  旅途的劳累和颠簸在走进这个小院看到这个人的那一瞬间全都化作了满足,心中的忐忑也全部化为了虚无。
  他的嘴角一点点的上扬,这个叫丢丢的孩子竟然睡在他的床上呢。
  石念青放下东西,也不嫌冷,到院子里用井水洗了手脚。回来后掀开被子,躺了下去。被子里真暖和,那个小东西睡得真熟,有个坏人把他卖掉都不知道。将丢丢往怀中一带,嗯,个子长了,骨架也大了一点,石念青笑了。
  早上的晨钟声响起来的时候,石念青动了动身子,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香甜了,这一觉睡得很舒服,怀抱里暖洋洋的,鼻端是若有若无的皂角的清香。这两年他在北方苦寒之地呆过,京城和北地之间来来回回奔波劳苦,无数个夜晚,他难以入眠,苦心孤诣的织出了一道密密的线,他要凭着这道线为父亲的冤案平反。
  几年前的他养尊处优,诗酒论剑快意人生。父亲科场案受到牵连时,他正和几个知己好友流连于山川之间。后来父亲被判流徙之罪,而他因为曾做过幽王世子伴读,被以自幼离家为由得以豁免。只是一夜之间,他就从一个恣意人生的公子哥变成了一个犯官之子。家没有了,功名失去了,亲人流放到千里之外。以前交好的友人大都避之惟恐不及。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真是一瞬间都尝个遍。那时他愤懑不甘,一腔不平之气。隐居在这个小小的寺院中,宁静的环境,简单的生活,晨钟暮鼓中,檀香袅袅,木鱼声声,他的心渐渐的沉静下来,而怀中这个少年的真纯就像清泉一样抚慰了他焦躁不安的心灵。一年之中他理清思路,秘密的联系京城中的各方势力,开始构架自己的关系网。
  分别的两年来,他辛苦恣睢,半夜无眠时,逆旅风尘中,他的脑海中总会出现这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叫丢丢的那个男孩子。
  他将胳膊更紧的收了一下,半睡半醒之间他将头埋在怀中人的颈边,笑意一点点的放大。他睁开眼睛,晨光熹微中,怀中的少年闭着眼睛沉睡者,石念青盯着他仔仔细细的看去,忽的笑出了声,丢丢眼睑微微翕动,睫毛也轻轻地的颤动着。石念青刮了一下他的鼻尖:“醒了还装睡。”
  丢丢身体一僵,慢慢的伸出手紧紧地抱住石念青,将头埋在他的怀中。
  石念青抚着他的头发,笑道:“不睁眼看看大哥吗?”
  丢丢的声音闷闷的传出来:“不想醒。”
  石念青抱紧他,在他耳边轻声说:“要不要掐一下看看疼不疼呢。”
  丢丢听了这话,怕他真的掐下来,忙抬起头,睁开眼晴,一时间水光潋滟,目光幽幽的看过来,石念青一震,这双眼睛真好看,两年的时光,里面仿佛又多了几分沉静幽深,带着几分欲诉还休的忧伤。
  “石大哥,你骗人。”
  石念青用额头去抵他的额头,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的身不由己,他也不想解释他的失约,他低低的说:“大哥不好,大哥给丢丢赔罪。昨天是丢丢十五岁,丢丢去看梧桐树下面大哥给丢丢的礼物吧。
  


☆、十五 两只鹿

  丢丢十五岁时的刻痕是石念青亲手刻上去的,伸手比一比,头顶已经到了自己的唇边,额发也完全梳上去,露出光洁明净的额头。
  丢丢十五岁的生日礼物是一个小小的木刻,上面雕着两只鹿,一大一小。丢丢见那两只鹿头上都长着角,奇道:“它们不是母子吗?”石念青笑道:“不是,它们是兄弟。”那对儿小鹿一个姿态矫健一个神情娇憨,石念青还记得他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在灯下雕刻这两只鹿的情景。他脑海里不止一次出现丢丢那双清澈的双眼,嘴角就一点一点的扬起来,那只小鹿的眼睛怎么看就怎么有意思。
  石念青笑道:“你十四岁时,大哥不在身边,这个礼物呢,有两只鹿,这就把去年的也补上了。”
  丢丢小声道:“真小气啊。”
  那对木雕光润如玉,带着漂亮的纹理,丢丢爱不释手,石念青道:“这是北边的核桃楸,雕刻最好,你看这只小鹿像不像你?”
  丢丢不答他的话,只用手指着那个大的说:“这个倒好看,样子也威风,一看就是个厉害的的,还不知把那小的骗的什么似的呢。”
  石念青很是尴尬,干笑两声道:“大的当然是要护着小的的,怎么自己反倒欺负起来呢,断不会的。”
  说着将底座翻过来,丢丢看去,上面一行小字:“不离不弃,芳龄永继。石念青贺丢丢十五岁生辰。”
  丢丢将手指在不离不弃几个字上抚摸着,指尖清清楚楚的感受着那一笔一划。
  丢丢将这件礼物郑而重之的放进了他的小箱子里。
  晚上石念青拜会方丈回来后,丢丢将已经将自己的小床收拾好了。见石念青回来,便将一壶热水兑到盆子里,让他洗脸洗脚。
  石念青也不说话,到他的小房间将他的枕头和被子又抱回来。
  丢丢说:“哎哎,你干嘛。”
  石念青道:“晚上冷,挤挤呗。”
  丢丢不说话了,唇角却扬了上去。
  冬天的夜有种孤独的寂静,寒风的声音单调凄厉,在窗棂上缭绕一圈后消失在暗夜中。丢丢面朝里,背后是石念青温暖的胸膛。这样的冬夜没有等待,没有失落,空寂也仿佛是可以衬托温暖的幸福。可是丢丢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因为没有人可以永远陪在身边,自己也不过只是别人转身时的一个过客,可是这样就很好了。
  “石大哥,你这一次呆多久呢?”许久,丢丢终于问了出来。
  石念青沉吟一下说:“这个不好说,但是丢丢,大哥总是会回来的。”
  丢丢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两年来一个人住在这个小院中,说不凄清是不可能的,最初的等待过去之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也许只是习惯了这个房间。知道了相聚总会有离别,丢丢就懂得了拥有的珍贵,这一刻来自背后的温暖使他沉醉,他想,原来有一个人陪着是这样安心。
  丢丢的个子高了,去书橱上取书很轻易的就够到第一层,一本《弁而钗》取出来,书名很有意思,翻开看,一看就看住了,不由得坐在床上一页页翻过去,这书原是小说,笔法浅白,丢丢看去倒也轻松。一篇情贞记未完,竟一时面红耳赤,心下跳的咚咚的,他从不知世上还有这样的事情,还有这样的情谊。霍的合上书本,手忙脚乱的将书往书橱上放,书多,手又抖,塞了半天才算勉强放好。
  又见石念青提着剑进了屋子,知道他是练剑结束,石念青一般每天早晚两次练剑,以作健身,回来后总是要喝水的,丢丢就从暖壶中倒水给他,壶嘴和杯子碰的叮叮轻响。
  石念青笑道:“丢丢连个壶也拿不动吗,你看你看,这又水漫金山了。”
  丢丢听他取笑,平日里是要还嘴的,这一次只是手忙脚乱的拿了抹布将桌子擦得干干净净的。
  晚上石念青是要给他讲书的,两年时光丢丢自己凭着认真聪慧将石念青做批注的书看了个遍,石念青是个杂学旁收的,书切多且杂,丢丢倒也算没有白费光阴。
  石念青去书橱上取书,丢丢忙向上看去,见那本《弁而钗》放的还算周正,心里略平稳了些。这晚讲书丢丢神不守舍,答非所问,完全不像平时能够举一反三,迅速领悟,不时有令人惊喜的见解。
  一时又想起书中那翰林也是为赵生提点文章的,脸上火烧一般。
  石念青放下书,灯下看去,见他双颊红艳如火,摸了摸他的额头,比平日热些。石念青心下一紧,怕他像那年一样风寒起热,就让他先去睡。
  丢丢也不推辞,就去将火盆上的铜壶取下,倒水洗漱,石念青怕他是身子不舒服,就亲自倒了水端过去,丢丢胡乱洗了,去床上睡了,躺在枕头上将被子扯高,盖住头,才觉得安心了些。一时又睡不着,书中所写片段在脑海中不停地翻腾。
  石念青担心他,书没看多久,也洗漱了上床。伸手到他脊背上去试温度,手下的身子一僵,石念青以为自己手凉,笑了两声。见温度倒也正常,方才放下心来。依旧从后面将丢丢揽入怀中,满足的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丢丢背后是熨帖的温度,冬夜里令人沉醉。
  熹微的晨光渐渐亮起来,曙色一点点染上窗纸,透出青白明亮的颜色。石念青心情很好,朝怀中的人看去,却见丢丢面上一层细细的汗水,柔软的头发帖子鬓边吗,闭着眼睛,牙齿咬着唇角。石念青一惊,伸手去摸他额头,不料丢丢却并没有睡着,他手指刚触到额角,便伸出手去挡他。石念青奇道:“这么冷的天,你竟睡出了一身的汗。”
  丢丢只不说话,握着被子的手抓的死紧。
  石念青见他如此,心下忽的一跳,接着一片了然洞明,唇边的笑意便怎么也掩不住,丢丢感到他慢慢的探□子,温热的气息拂在脸上,手指轻轻地抿开汗湿的鬓发,低低的说道:“难道,丢丢十五岁还尿床不成。”
  


☆、十六 情动

  身下的人猛的一僵,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腮边腾起火般的红霞,身子不可自抑的抖了起来。
  石念青知他害羞,也不敢过分取笑,只将他微微颤着的手从被子上拿下来,手心里一片湿冷的汗水,石念青就用自己的手一点点将汗水抹净,他的手温暖干燥,包住那只手轻轻搓着。
  待那手渐渐的暖了,石念青怕他一身的汗湿受了寒气,探手进到被子里,去摸他身子,小衣内的肌肤果真一片冷冰冰的潮气,却如寒玉般滑润。石念青不知道自己的手是怎么沿着腰线,一路往下滑去,待摸到小腹下面,亵衣内一片湿滑粘腻,手心里一团绵软柔嫩,心神不由得一荡,耳畔听得一声哽咽,见丢丢眼角边细细一线泪痕滑落下来。
  石念青轻轻抽出手来,笑道:“丢丢是个大人了,有什么可羞的呢。”
  丢丢第一次出精,开始时还以为是尿床,又羞又骇,待自己用手去摸却又不像,惊疑不定,举手看去,却见指尖一缕蛋清样地粘液,回想起昨天看的书,心下大震,而最让他恐怖惊惧的是他昨夜那个梦境,梦中他回到两年前的那场病,石念青和他肌肤相贴,那时年幼只觉得温暖安心,而今梦中细细回味当初情景,竟然有一股酸麻自腹中涌起。他青灯古佛十五年,竟不曾有过这般情景,看着手中之物,自以为龌龊淫邪,不由心下一灰,竟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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