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绝之佛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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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念青见他羞赧,敛了心神,只将人揽在怀中,说道:“这原也正常,你是常年吃素的人,又在这样清净的寺院中,十五岁算是晚的了,大哥当年可是十二岁就经历的了。”
丢丢也不说话,只闭了眼流泪。脸上一片水迹。石念青叹息一声,拿手去拭,又怕他晾了汗,寒气入体,就下床,将临睡前打好放到炭盆上的一壶水提下来,绞了热毛巾到伸被子里,解开衣服,给他全身擦了一遍,他也不避,只是脸上渐渐退去红晕,变得苍白如雪。
一时换了干的内衣,将人移到外侧自己的枕上来睡,就听到前面隐隐传来诵经的生音,寺院里的早课开始了。
丢丢当晚就将自己的铺盖拿回里屋的小床,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石念青,那晚的梦境让他如此的自我厌弃,内心一片冰冷。
夜晚听着窗外的寒风,他想原来自己心心念念一片期待,竟是隐藏着这般淫邪的心思吗?如何对得起那人一片坦荡胸怀,自己如此龌龊,又怎么进得了这四大皆空的佛门圣地。
又想起这两年来自己每日每夜不知误听了多少次风吹门响,盼望着那人走进来微笑着喊一声丢丢。煎煎熬熬几百个日夜,为的不过是那一句:“大哥永远不会丢下你。”
如今方才明白,贪的是什么,念的又是什么,也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的不堪。
可只是听着外面那人的呼吸,便会想起几年以来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涌起的竟是酸楚的悲伤,满心满怀无可排遣,丢丢抓住被子,无声的哽咽。
却不知,自此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石念青心烦意乱,那个少年几天来默然无语,也不再听他讲书,只一句话:“丢丢总是要出家的,看得懂佛经已是够了的。”这话却使得石念青心中更加的发堵。然后他发现丢丢总有干不完的活,每天很少能看到他的影子。也不再似以往娇憨灵动,总是低头敛眉,只做分内之事,再不和他说笑,比从前竟是不知疏远了多少。
丢丢跟着大师兄下山去,一户人家孩子做满月,要祈福。在山下呆了两天,两天里离开石念青,丢丢原先想要的平静不仅没有来到,反而脑海中时时刻刻出现石念青的影子。丢丢避无可避,只得回去日日面对那人。
丢丢病了,嗓子疼的说不出啊话来,每日里饭也吃得极少。以往天天盼着见石念青,如今竟如受刑般难熬。
冷清的冬日早晨,那个少年坐在秋千架上,消瘦的如一缕轻烟,石念青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浓的化不开的的忧伤。
这一日石念青吃过晚饭,再也忍不住,抓住丢丢的手道: “丢丢,你是怎么了?这些天也不怎么理我。”
两人以往拉拉扯扯也不知有多少次,只这一次,丢丢被他抓住手,只觉得腕上火炙一般,差点扔了手中的碗。他轻轻地挣脱了手腕,淡淡道:“这几天香火较多,寺里比较忙,师兄们都很累的,我去前面帮忙了。石大哥有事的话,丢丢总是会先顾着这边的。”
“你忙也要注意身子,你这两天也不怎么吃饭,你又过午不食,依我说你正长身子的人,又没有剃度,你持的什么戒?”
说着又拿出一个瓶子道:“我今儿上午下山去,买了一瓶子雪梨枇杷膏,你那嗓子想是上火,每天兑水化开喝一点。”
晚上,外屋传来石念青悠长的呼吸声,丢丢从床上坐起身,手里的瓶子已握的温热。许久,他把瓶子放在枕畔,打开门,一个人往前殿行去,夜色中寒气逼人,凉洼洼一片月明地儿,观音殿的门闭着,丢丢轻轻一推,门缝中筛进一线月色。
丢丢听到自己的脚步声,空旷幽冷。《佛说四十二章经》中的句子一遍遍在脑海中闪现:佛言,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离於爱。何忧何怖。
暗夜里,他仰望上方大慈大悲的观音,深深跪拜下去,身子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地面,耸动着肩膀无声的恸哭。
作者有话要说:童鞋们,撒花呀!!
☆、十七 眼中人
时至年关,香客比平时多一些,有那大姑娘跪在佛前虔诚的拜了又拜,投了香火钱,签筒里求一只签,问个姻缘,二师兄签桌前端端正正坐了,语带禅机,慢慢道来,一时间大姑娘脸孔红红的,高高兴兴的站起身,和大娘婶子女伴们下山去。
丢丢坐在门槛外面,拖着腮,望着悠远的天空,看白云在空中变来变去,看了一时累了,就将头靠在门边,今天的太阳真好,阳光暖暖的,晒得人懒洋洋的。
有人在身边坐下来,轻声说道:“想什么呢?”
丢丢扭头看去,石念青伸手揽住他的肩,脸上的笑容冬阳般温暖。丢丢心里涌起难言的悲伤,他是如此的贪恋这份温暖,也是如此的惧怕恐慌。这暖意让他不自觉的沉溺,他看见过扑火的飞蛾,向着那点暖意投身而去,却不知那温暖也能将人灼伤,纵使外面罩着灯罩,也会一次次撞得铮铮作响,傻子一般。
丢丢不说话,只将头向他靠去,倚在那人肩上,耳畔是沉稳的心跳,说不出的安心。
石念青揽着丢丢,看台阶下来来往往的香客们。不知过了多久,觉得肩头一阵水意,低头看去,满是濡湿的泪痕。
腊月二十六关安北将军关嘉禾到红莲寺上香,他一人一马微服而来。
高香上过,关嘉禾到后院拜会故交。石念青在屋里摆了素菜招待他。笑道:“外人知道安北将军到这小庙里烧香,想必这里会声名大噪。”关嘉禾也笑道:“庙不在小,心诚则灵。我原是为你来的,你倒取笑我。老大人和老夫人一切安好,特来告知。”
关嘉禾环视了一圈整个房间,感叹道:“你这日子过得倒惬意。”从腰侧取下一个酒囊,放在桌上,酒是北边的烧刀子,入口猛烈如刀,石念青咳了两声,关嘉禾笑道:“喝不惯?”
“很久不喝这样的烈酒了。”石念青接过丢丢递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论说咱们在人家寺庙里喝酒,还是莫张扬的好。”
关嘉禾又抿了一口, “北边苦寒,这酒暖身子,就连亦寒也是喝的。”神情间颇有几分寥落。
石念青知道关嘉禾为人磊落洒脱,来去自如,无可萦怀,原是世间顶天立地的男儿。只这梅亦寒是他心头一点朱砂痕,偏那两人相爱相杀,牵牵绊绊这么多年,依然是个死局。道:“这次回京呆多久?”
关嘉禾道:“回来述职,正好趁这个时间带亦寒回来小住一段。他的身子耐不得北边苦寒,我不回来,他自然是无法回来的。”
石念青道:“你这一片诚心,他岂能不明白?”
关嘉禾沉吟良久缓缓道:“我这一生都在后悔,若我当初不强迫与他,也许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他那样的人即使是折了双翅,也依然是在云端的人物,原是我对他不起。”
酒过三巡,两人都已微醺,关嘉禾见丢丢出去倒炭灰,回头问道:“刚才那个孩子是上次你带着的那个吧。”
石念青听他提到丢丢,脸上不自觉的笑开了。“是他,两年了,你还认得。”
“这孩子不错。”
石念青奇道:“你又知道他不错?”
关嘉禾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抿了口酒道:“这孩子比两年前越发的好看,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在这里给你端茶倒水,真是暴殄天物。”
石念青哂笑一声:“你这话说的,难不成你看上了,这可是清净之地水晶般的人,不是外面给人解闷的,折辱不得。再说你也不怕你那梅公子发威吗?刚才还一幅深情款款的样子,原来也是个假情假意的。”
关嘉禾道:“我不过赞他一句,你就说了这一大堆。我就是看上他,怕他眼里也只瞧见一个人的。”
石念青醉眼朦胧的望着门外,说道:“难道他眼里也有个人不成。”
关嘉禾是喝惯了烈酒的,神智还保持清醒,他拍了拍石念青的肩说:“你不知,我不说。”
门外的丢丢端着炭盆呆呆的站在外面,仿佛浑身被浇了一桶雪水,进退不得。
石念青已经醉倒在桌上,关嘉禾看着门外的人叹息道:“你那石大哥就是个傻子。”
关嘉禾留宿寺内的客房中,丢丢将石念青扶到床上去睡,喝醉的人死沉,好在离床近,给他脱了鞋子和外衣,盖好被子,喂他喝了一杯茶水,又绞了热手巾给他擦脸,。
转身要去收拾桌子,被石念青紧紧抓住手腕,猛地一拉,丢丢淬不及防,被他拉的扑在床上,小腿在脚踏上磕了一下。
石念青将他的手抱得紧紧地,灼热的酒气在他耳边蒸腾,石念青喃喃的说着:“他说,你眼里只看得到一个人,他怎么知道呢?真是奇怪,我日日和你在一起,我倒是不知道。难道你看上山下谁家小姑娘了吗?你个小和尚不学好,我揍你啊。”
丢丢伏在床边,将那方手巾捏得死紧。良久,抽出手,给他盖好被子,方才觉得小腿上火辣辣的,丢丢翻开裤腿看去,腿面上一片肌肤蹭破了油皮儿,渗着血珠。
“丢丢,丢丢。”石念青伸手去摸他的手,在床边摸索着,眉头紧紧的皱着,丢丢将手巾塞到他手中,石念青抓住后又捏了捏,然后笑了一下,睡了过去,不多时响起了微微的鼾声。
丢丢呆呆的坐在脚踏上,看着那人心满意足的睡颜。只觉得心里百味陈杂,满心里泛着苦涩。将手放在小腿的伤痕上,他下意识地按下去,细细一线血痕流下来,疼痛让他浑身一震。
☆、十八 夜听雪
除夕傍晚开始落雪,到夜里纷纷扬扬的下得紧了。
石念青在小院中的屋门前挂了两盏红灯,晚饭过后,和丢丢两人坐在门槛上看雪。天地间静悄悄的,细细密密的雪从灯影里斜斜的飞过去。
偶尔,山下远远传来稀疏的鞭炮声,空气里就有了硫磺的味道。坐的久了,丢丢的双手变得冰凉,石念青从屋里抱了一条棉被,将两人围在里面。
“石大哥,”丢丢轻轻喊道,石念青扭头看他,灯影下,脸上含着淡淡的笑意,英气里是动人的温文。
丢丢心里一颤,强笑了一下。
“要说什么?”石念青将棉被给他往上围了一下。
被子的白色棉布的包边围在丢丢的颈边,趁着那如玉的面庞,越发的显得一双眼睛深黑幽静。
“没什么,就是喊喊你。”
石念青笑了,揉了揉他的脑袋。
雪花轻轻地飞舞,丢丢和石念青紧紧地靠着,寒夜里,天地悠悠,寂寞苍凉,身边能有这样一个人相伴左右,何其有幸。
“石大哥,那一年,你拿了一个很好看的簪子在灯下看了好久,怎么后来不见你拿出来过呢。”不知道过了多久,丢丢听到自己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石念青微微一怔,回想了一下,哦了一声,笑道:“你不说我还忘了,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丢丢笑了笑:“不知怎的就想起来了,不过白问问,你要不想说就罢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将那时的情景记得那样清楚,可能是石念青当时那专注的眼神吸引了他,也可能是他轻抚簪子的温柔打动了他,那情景不知怎的就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里。
石念青倒有点不好意思似的,摸了摸鼻子,“那个啊,你小孩子别打听的好。”
“我不是小孩子了。”
石念青望着远处的雪,脸上又露出了久违的狐狸般的笑容。“一般来说呢,簪子镯子之类的一般都是定情之物,女子送给意中人的。”
丢丢哦了一声,将下巴放在膝上,出神的注视着远处的雪,他发现灯影里的雪是亮亮的染了晕红的。如果静静的听,是能听到的落雪的声音的。
“话说回来,你打听这些做什么?难道你也春心动矣?”石念青的脸靠了过来,炯炯的目光里含着促狭的笑意。
丢丢将他的脸推开,道:“说话就好好地说,离这么近做什么?”
石念青奇道:“脾气见长了。”
丢丢淡淡道:“石大哥,你既有意中人,为何二十多岁,还不成家?”
石念青长叹一声道:“你这一说,却又勾起了我的伤心之事。如今我漂泊不定,四海为家,连个老婆本都没有,怎么成家。所以呢,我下一步就打算先攒一笔银子,好歹置一处房产,娶上一房媳妇,也省得我老大不小住在这里和你这小和尚作伴。”
丢丢一震,脸孔顿时变得雪白。
石念青正笑得不怀好意,忽然感到丢丢身子微微的发抖,忙去握他的手,丢丢将他的手推开:“别一天到晚拉拉扯扯的,我困了,回去睡觉。”
石念青看他脸孔冰冷,全不似平时一段温柔娇憨,心里一紧,道:“这是怎么了,好好地生气了吗?”
丢丢也不理他,将被子掀起来,起身径直走回屋里去了。
屋子里炭火已经将要熄灭,他也不管,一径走回里屋,脱下外衣拉了被子躺下去。
石念青呆呆站在门前,围着被子发傻。半天才反应过来,笑道:“这小东西,嘿,翅膀硬了哈,还学会生气了。”
回到屋里,点着灯,他轻轻地走进丢丢的房间,将灯放在他床前的柜子上,
见他被子盖着头,笑了一声,把被子往下拉,露出那张绷得紧紧地脸:“捂这么紧也不嫌闷的慌。”
丢丢将被子又一把拉上去,道:“我闷死闷活又让你管?”
石念青啧了一声道:“大过年的,你死啦活拉的,快呸。”
丢丢不动,石念青笑道:“那好,我替你呸。呸呸,童言无忌,各路神仙莫在意哈。”
丢丢被子里笑了一声。
听他笑了,石念青心下舒了一口气,俯□子,将他连被子一起搂在怀中,轻声道:“丢丢,大哥给你陪个不是,大年下的别不开心,大哥刚才说的没有别的意思,你能陪着我我心里高兴得很,就是以后大哥成家立业的,只要你不嫌弃,能一直陪着我,那才是好的。”
过了一会儿,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布包,“这是大哥给你的压岁钱,放在枕头底下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过年了,大哥带你到山下玩一趟。”
暗夜里,丢丢睁着眼望着上方看不到的虚空,他不知道自己什么�